是夜,虞染拉着蘇墨的手來到新房。
一眼望去,一片深深的紅色,屋中新房正是蘇墨親手佈置的。
關於婚房的佈置虞染並沒有參與,當然也樂得如此,尤其看到她挑選各種花色的被褥,叮囑繡娘用最快的時間繡出聯珠獸紋織錦,心中就有一些甜絲絲的感覺。
如今成婚的屋子是二層閣樓,喜房在二樓。
一進屋子眼中就是大紅色簾帷繡着富貴的牡丹花,牀簾正是華貴的絲綢。
閣樓的地板鋪着厚厚的羊絨地毯,還可以坐在地毯上品嚐美酒。
虞染牽着紅綢,一邊伸手將蘇墨拉到榻上坐下,微微吁了口氣,“那個……我要掀蓋頭了。”
聽到蘇墨應了一聲,他穩住心情,輕輕用秤桿挑開了她的蓋頭,雖然是夢境但虞染卻覺着是此生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只見蘇墨的嘴脣優雅魅惑的一笑,慢慢擡頭向他望來,依然是面容未露,似遮還掩,絕美的黃金鳳冠輕晃,兩側玉簾被他慢慢撥弄開來,但見珍珠一串串的顫動,而她美麗的容顏終於露出在虞染面前,微微上挑的眸子瀲灩盈盈。
虞染不由一陣失神,眼前的這個蘇墨真的是她。
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美麗的容顏,虞染不禁屏住呼吸,目光氤氳着歡喜的光芒。
是他的了,終於嫁給他了,固然是一場夢,他也要好好擁有她。
他望的仔細,望的深沉,蘇墨微微動容,卻菱角型嫣紅的脣兒一開,垂下眸子道:“腦袋沉死了,你快幫我取下來。”
虞染這才反應過來,輕輕伸出手來爲她摘下了鳳冠,蘇墨微微活動了一下脖子,而後便身子後仰,靠在了身後的墊子上面,一臉輕鬆的看着他。
虞染看着她一臉放鬆的躺在自己面前,有一種小孩子偷到糖果的歡喜。
記得兒時自己與聞人奕爭來爭去,那些不過都是一些小東西。
眼下得到了最想要的,心裡便有種說不出的歡喜。
他把鳳冠放在桌子上,目光灼灼道:“對了,我們該喝交杯酒了!”
轉過眸子,虞染目光看到屋中的酒盅,便斟滿了兩杯酒。
給她輕輕遞過去一杯,二人微微相視一笑,而後手臂交過,交杯而飲。
飲酒後,虞染心跳放緩,看着身側美麗的新娘子,內心溢滿了幸福。
“你看什麼?”蘇墨忽然嬌嗔。
“沒想到你……居然有這麼個乖乖女的模樣。”
“難道我平日很不乖?”蘇墨瞪了瞪他。
“平日你本不該這個樣子。”虞染喃喃說道。
“那我該是什麼樣子?”蘇墨問道。
虞染想了想她醒來時的樣子道:“總之應該是妖里妖氣,狐媚惑主的模樣。”
蘇墨斜睨他一眼,“我覺着你也應該是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風流俏兒郎,花心大蘿蔔,也不應該是眼前這個模樣。”
“冤枉啊!我哪裡花心,我一心一意,不信你摸摸。”虞染拉着她的手輕輕摸了摸胸口。
看着他的目光,蘇墨感受到指尖的心跳,臉一紅道:“那麼……我今天好看嗎?”
虞染由衷道:“今天最好看。”
他的女人當然最美。
虞染看着她,終於忍不住雙手抱住她的腰,在她美麗的脣上吻去。雖然他在夢裡已經吻過多次,但是這一次卻是真正的親吻他的女人,蘇墨身子微一後仰,有些壞的看着他,忽然向着旁側滾去,虞染立刻攔住了她,便聽到那嚶嚀的一聲,終於被他堵住嘴脣,雪白美麗的素手拉住簾子,指尖慢慢收緊。
一陣清雅美麗的芬芳在二人口中飄散着,帶着酒香,帶着虞染竹子般的氣息。
感受到他與往日不同的親吻,蘇墨羞澀的輕啓紅脣,口齒交纏,情深意濃。
她憶起就是自己這些忙碌的日子裡,每日安排着嫁娶的東西,整着新房,而他卻常常偷着跑來看她,而他趁着旁邊無人時,就像小孩子討要糖果一般頑皮,她也會奉上香吻,但兩人每次都是避人耳目,匆匆一吻,淺嘗輒止,然而新婚之夜,他卻變得徹底的放肆,終於讓她明白吻原來有如此多的花樣。
這時,虞染指尖撫過她的脣道,“卿卿,你今晚很美。”
而她紅潤的嘴脣微張,輕輕呼出一聲“夫君”。
虞染頓時渾身毛孔舒暢,目光飽含着千般情愫,萬般歡喜,“你剛纔叫我什麼?”
“成婚了,難道不該叫夫君。”她的聲音盪出了幾分嬌媚,幾分深情。
“卿卿,多叫幾聲。”
“夫君,夫君大人。”
這夫君叫的真是讓百鍊鋼爲繞指柔,甚至可以讓任何一個鐵石心腸的男子都變爲柔水。
虞染心曠神怡,渾身暢快,甚至面容流露出歡喜的笑容,有些呆,有些傻,一時失語,只是癡癡的望着她。
蘇墨已忍不住輕輕推他道:“真是個呆子了。”
虞染立刻道:“我是呆,誰讓你那麼迷人。”
蘇墨面龐染上一層紅暈,笑了笑道:“你的本事很大,沒想到居然會選擇入贅?”
“入贅又怎麼了?反正不是你是我的人,就是我是你的人,我們還分什麼彼此?”虞染笑了笑,在夢裡他纔不在乎什麼,成個親什麼的當然是越快越好。
他當時甚至覺着別說是成親拜堂,就是如果對方同意直接洞房也可,免得夜長夢多。
殊不知那拜堂的儀式卻是令他們成了真正的夫妻。
不過這場婚事他也非常重視,沒有人鬧洞房,而且不用他裡裡外外忙着大宴賓客,更沒有在夢裡出現什麼絆腳石搗亂,此刻唯有他們二人,心中真是有種說不出的歡喜。
虞染慢慢伸手放在她的腰上,望着她的雙眸,輕聲道:“卿卿,我愛你。”
蘇墨第一次被他這麼深情的表白,平時帶着一點玩笑的意味,而這一次帶着無比的認真。
頓時她心跳加快,心中涌出一陣難言的激動與感動。
這一刻,卻比方纔的深吻更加劇烈,這個男人一諾千金,君子之諾,與尋常男子的甜言蜜語截然不同,只覺得爲了“我愛你”這三個字,便已值得她付出一生一世的愛。
虞染輕輕摟着她,低下頭道:“夜已深了,累了一日,你我二人該安歇了。”
蘇墨知道他的意思,面頰微紅,微不可察的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平日裡有些冰冷的她忽然變得侷促不安,平日的冷漠也徹底不見了。
虞染關上了窗子,紅燭在屋中點燃,隨後虞染來到榻邊坐下,卻低下了身子去握她的玉足。
蘇墨不禁有些緊張,都說成婚的日子女子最擔心的不是脫衣服,而先是鞋襪,雖然她平日裡無所謂,這一刻卻連忙縮起了玉足,低低道:“染。”
她心跳太快,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虞染笑道:“怕什麼,你準備穿着鞋子坐一晚上?”
蘇墨的眉心又跳了跳,總覺着他方纔不知道說的是坐一晚上,還是做一晚上?
虞染好笑地道:“夜裡安歇總得先脫了鞋襪不是?”
蘇墨知道自己誤會了他的意思,紅着臉道:“我自己來!”
虞染揚起俊美的面龐,長長笑了一聲道:“卿卿,還是讓夫君大人好好的伺候你吧!”
今晚他已決定,完完美美的把婚事從頭到尾的折騰完,絕對不敷衍了事,要給她在夢境裡一個很完美的大婚,不,應是洞房花燭夜,要讓她在新婚之夜變成他的女人。
褪下鞋襪,蘇墨只道:“你溫柔點!”
虞染頷首笑道:“會溫柔的。”
會溫柔的把她變成他心愛的娘子。
今晚他會做一隻溫柔的狼,咳,一個溫柔的新郎。
於是,虞狼問道:“卿卿喜不喜歡孩子?”
蘇墨立刻眼神一亮,“喜歡。”
“以後我們準備要幾個孩子?”
蘇墨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麼問,思忖片刻道:“生孩子好疼,先要一個,以後再說。”
虞染笑眯眯的望着她,這個女人關鍵時候居然畏畏縮縮,“那就先要一個,卿卿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想到孩子,蘇墨的臉有些興奮的紅撲撲道:“男孩也好,女孩也很好。”
虞染邪魅一笑道:“卿卿,光躺在這裡說話可是不能有孩子的,你不是喜歡孩子?”
“那個……我害怕。”蘇墨忽然身子一顫。
“我是我,他是他。”虞染眸子一沉。
蘇墨搖了搖頭道:“不是怕他,而是你輕一點,我怕疼。”
原來他的娘子還有些嬌氣,虞染不由輕笑,笑的像一隻溫柔的狼。
夢境中,虞染卻覺得很真實,也很美妙,他彷彿進入了一個新的世界。
歡樂中他眼前彷彿是一片空濛,他彷彿徹底的失去了自己的靈魂,又彷彿有人把他的靈魂點燃,渾身有種說不出的舒暢。神魂顛倒,恰似在轉瞬間進入了無窮無盡的蒼穹。
夜幕沉沉,帷帳輕搖,紅燭對照,遙遙無期。
鎏金鏡裡,芙蓉歡笑,新人纏綿,一度春宵。
鴛鴦交頸,你儂我儂,紅蓮並蒂,紫燕雙飛。
銀燭金盃,被翻紅浪,閨房之樂,遠勝畫眉。
雲歇雨收,才子佳人,相擁於榻,便是良宵。
天色已亮,龍鳳紅燭在二人面前搖曳一下,終於最後一滴紅蠟落在案几上,虞染慵懶的躺在榻上,目光望着身側酣睡的絕色佳人,心中說不出的滿足,終於算是與她成婚了,看着這個一成婚就變得嬌滴滴的美人,他居然忍了又忍,甚至無暇體會無比美妙的感覺,在她不舒服的時候抱着她,哄着她,親吻着她微微蹙起的眉頭。
想到這些,虞染不禁感嘆一聲,溫柔的狼不好當啊!
溫柔的狼吃不飽肚子,聞人奕那隻狼必然是兇悍的,總之虞染對聞人奕是心中一百個鄙夷。
自己真的是知足常樂,只要娶了她就知足了。
隨後他的目光落在蘇墨的身上,靜靜的欣賞着她優雅美好的睡姿,看着她微微翹起的睫毛,粉雕玉琢的面容,紅潤的嘴脣,終於忍不住低頭輕輕吻了一下,蘇墨下意識地輕哼了一聲,揮了揮手臂,低低的嘟囔了一聲,“先別煩我,我好累啊!”
看着她恍如天真美麗的小女孩,虞染在她鼻子上輕輕撓了撓,“天亮了,太陽曬屁股了。”
蘇墨睫毛微微顫動,這時候才從榻上睜開眸子醒來,想起昨晚種種,頓時羞臊起來,“什麼時辰?”
他湊到她耳畔道:“已經過了洗漱的時辰了,對了,卿卿,昨晚我溫柔不?”
“很好。”
“喜不喜歡?”
“嗯。”
“還要不要?”
“不要了。”蘇墨看了一眼虞染,埋首在他懷中,昨夜被他糾纏了很久,沒想到竟如此疲累。
虞染趴在榻上,在她耳邊低語道:“你的夫君沒有吃飽,以後要記得補償我啊!”
想起他的溫柔體貼,蘇墨的心就像是一根被春風輕輕吹拂的含羞草,慢慢的點了點頭。
……
五個月後,蘇府內又迎來了一個新的春天。
蘇墨走了一會兒,忽然面色一陣蒼白,扶住了欄杆,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幾個侍婢忙上前問道:“夫人你沒事吧?”
她擺了擺手,卻忍不住蹲在一旁吐了起來,幾個侍婢面面相覷。
待大夫來過之後,立刻歡喜地道:“恭喜,恭喜,這可是喜脈,夫人已經懷孕三個月了。”
語落,便得到了一個巨大的紅包,裡面居然放着三百兩銀票,大夫年紀老邁,險些昏厥過去。
蘇墨不由詫異道:“染,你好像給的太多了。”
“不多,不多。”虞染卻是已笑的合不攏嘴,雖然是做夢,這個懷孕什麼的實在是太好了,哪怕醒來之後,也可以讓蘇墨對自己和孩子念念不忘。
他忍不住輕輕拉住她的手,撫過她的脈搏,暗忖果然和真的一樣。
這夢境真是了得,不知道蘇墨會給自己生出一個什麼模樣的寶寶?
虞染星眸淡淡的揚起,忽然有些期盼了起來。
……
與蘇墨成婚後,虞染雖然看出她很快樂,但自從有了身孕就時常有些鬱鬱寡歡。
看着她的肚子一日日的變大,虞染從知道她懷孕後,就開始一直在忍耐。
固然在夢境中,他也不想讓她有不舒適的感覺,始終對她溫柔體貼。
是夜,蘇墨就已渾身無力道:“夫君,爲我更衣吧!”
虞染輕吁了一口氣,託着她的身子放在榻上,伸手解開她的外衫,露出美麗修長的脖頸。
慢慢伸出手,撫摸她的微微隆起的小腹,讓她享受更美好更直接的溫柔體貼。
虞染活動了一下手腳,眸子裡閃爍着冷冷的幽光,隱約覺着那個擄走蘇墨的男人似乎並不簡單,心底裡禁不住一陣煩悶。
可惜眼下自己要與他對抗,卻偏偏不是無雙城世子的身份。
不過哪怕是在夢境中,他也會把打敗所有的絆腳石。
接下來,蘇家衆人眼中的染姑爺忽然變了。不再整日圍着蘇墨,而是請來幾個非常善於照顧孕婦的嬤嬤,甚至特意請來一個廚子弄了個小膳房。
此後,虞染居然賣了幾個話本,湊出一些資本,甚至開始做起了戲院的生意。
衆人不由盡是驚奇,就是蘇墨心中也滿是詫異。
“夫君,原來以前那個赫赫有名的話本就是你寫的?”蘇墨問道。
“是我寫的,不過現在我這裡話本很多,隨便都可以掙錢。”是他現實中的話本直接拿來用了而已。
“那麼夫君你現在在忙什麼?”
“爲了養你,爲了讓你安心,我也應該做點男人要做的事情。”虞染說道。
“要不要我幫你?”蘇墨問道。
“不需要,你好好安心養胎。”虞染脣邊帶着自信的笑意。
如今虞染非常有自信,論做生意,虞染當然覺着容易,以往他只是不想做而已。
而且眼下是在夢中,這麼有趣的一個地方,做生意更是容易。
小七遠遠的看着虞染,目光一直有些古怪,這個男人居然在夢裡得到了想要的。
四個月後,小七看到虞染在外面買了一座大院,裡面很多女人,當然不止是他,很多人都看到了。
有人心中認爲,覺着虞染是嫌棄蘇家小姐,所以開始瞞着她在養了外室。
有些人非常好奇,而是偷偷的跟着去那院子周圍看了看,外面的確是一些女人在場戲,而虞染卻是去了內院,卻瞧見周圍侍衛重重,重兵把守。
此地沒有人能進去,除了小七。
“今天有多少銀子?”虞染對着一個下屬問道。
“銀子都換成黃金,已經放到了地下錢莊,公子準備做什麼?”那人問道。
“開始購買兵器,招募打手。”虞染兩眼斜睨着他道,“接着去做幾筆黑心生意。”
那人額頭流汗,“染公子您說明白些,屬下這纔敢去做。”
虞染冷冷看他一眼,覺着比起周先生和夏楓來說,夢裡招募的人實在是水平略遜一籌。
這時小七站在院子裡,第一次看到虞染如此認真的神情。
只見虞染轉身進入了一處機關,小七連忙跟了上去,更沒想到此地還有一間密室。
這個密室未免大的可怕,根本就是一個巨大的地下宮殿,而且不時有人將黃金與白銀運來。
財寶庫?金山,銀山,珠寶。
小七不由瞠目,虞染這是跑去搶國庫去了?
黑心生意?究竟什麼黑心生意如此斂財?雖然這是夢境,小七剛剛來到此地,發現自己居然進入不了天書後,立刻就醒悟了,然而他卻不敢告訴任何人夢境的事實,因爲他足夠小心謹慎。
既然他活了很久,那麼也不在意區區一個夢境,他本就是一個寂寞慣了的人。
當然,他知道這個場夢,一切都是因爲虞染而起。
對於這個虞染,他心中有種說不出的不喜,但對虞染也有些欽佩之處。
雖然是在夢境,但小七也畢竟容入其中。
他知道財物若不是橫財,根本就來之不易。
這時候,虞染早已經注意到了小七,他似乎從來不在意這個少年做些什麼。
虞染甚至斜睨他道:“小七公子,你居然能找到這裡,看來你是關心蘇墨的對不對?”
小七鼻子裡冷哼了一聲,“我只是擔心你在外面胡作非爲。”
虞染笑道:“不管怎樣我已經娶了蘇墨,就要替她考慮,還有閣下不如在我忙碌的時候照顧一下她,如何?”
小七冷冷道:“你倒是會用人。”
虞染輕輕搖頭道:“我只是希望她能多記得我。”
當然,更是希望她能做個好夢。
一場好夢,人總是不願意醒來的。
小七卻慢慢道:“我會照顧好她的,但是卻不會在意你的事情。”
虞染立刻輕笑道:“你也喜歡她對不對?”
小七的臉色猛然一變,“胡說什麼?本公子根本不可能喜歡這個女人。”
虞染滿意道:“只要你規規矩矩的就好,其他的事情我也懶得理會。”
“彼此彼此。”小七雙手抱臂冷冷掃了他一眼。
隨後,二人居然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各自都沒有理會對方。
隨後他發現,虞染在這些時間裡,居然悄無生意的建立起了一個龐大的暗中商業運轉機構,爲他做事情的居然都是退下來的刺客殺手,雖然做的不是殺人買賣,卻也是一些難度極大的事情,販賣私鹽,礦物,對付的都是爲富不仁且富甲一方的大鱷,而且黑白兩道的生意全部都有涉入。
虞染簡直就像一個高效率的人,每天不但花時間陪夫人,而且夜裡開始圖謀一些黑道生意,身旁做事的人訓練有素,都是過去一些合作過的殺手,隨即虞染下達出指令,很快就有人爲他做事。
上百個人同時有條不紊的去做,很快就有黃金白銀大筆的運來。
讓小七鬱悶的是,此地居然也叫金虞堂。
這個金虞堂卻非現實中的金虞堂,機構複雜龐大,簡直很快就成了一個可怕的黑道商業帝國。
此後除了幾個直接受命於虞染的親隨,此地甚至再也沒有人知道金虞堂的頭目是何人。
虞染的身份再一次成爲了隱秘。
……
這些日子虞染常常在外面走動,蘇墨看到他的時候也少了一些。
閒來無事,蘇墨到外面走了走,來到護城河畔散步,順路看看有什麼好東西可以買些留給虞染。
如今,她懷了一個胖寶寶,大夫說她委實吃的太好,乍一看就像是懷了雙胞胎。
於是,她每日必須出去走動,否則不易生養頭胎。
只見蘇墨挺着大肚子,一步一晃走的非常辛苦。
她每日分明最想做的事情除了睡覺就是睡覺,而她稍微向前走動一會兒,就覺着自己喘不上氣,甚至睡覺也會大汗淋漓,她時而輾轉反側,不論什麼姿勢都睡的不舒服,而在她肚子朝上時,更是想要多次的起夜,而她每一次睜開眸子,就發現虞染小心翼翼的睡在她的旁側,留給她很大的空間。
漸漸的,鏡子裡,那妖嬈美麗的女子已經變得沒有了腰身。
每次看到她挺着圓滾滾的大肚子,虞染雖然笑得無比甜蜜,卻亦會非常的心痛。
此後,虞染平日裡雖然再忙,都會每天騎着馬來來回回的看她。
同時還專門派人一天無數次的送信,叮囑她要記得每日按時用膳。
甚至每日都會給她帶來最喜歡吃的點心,連寶寶出生後的每一件衣物,他都不捨得讓她去做,而是自己動手做衣服,簡直讓蘇墨瞠目結舌。
這個男人時時刻刻都在疼愛着她,讓蘇墨心中無比的感動。
此刻,頂着頭頂的太陽,蘇墨只覺得自己的身子變得非常臃腫,行動遲緩,手腳笨拙。
就是東西落在地上也撿不起來,這讓她覺得非常無奈。
摸了摸肚子,蘇墨心中自然是歡喜的,忍不住道:“寶寶,有沒有想你的爹爹?”
感受到肚子裡的小生命輕輕踢了踢她,蘇墨立刻歡愉的笑了起來。
隨後,她在侍婢的陪伴下,用龜速走過了兩條街道。
這時卻見一個白衣女人已大步流星地衝了過來,婦人的模樣有些醜陋,頭髮散亂,像是被人囚禁逃出來一般,而她狠狠地看着蘇墨,目光有些冰冷,冷冷道:“你就是蘇家小姐?”
蘇墨目光一掃對方,“你是誰?”
白衣女子道:“蘇家小姐,你在想虞染不成,那個男人早就已在外面有人了?”
蘇墨慢慢擡眸,“關你什麼事情?”
白衣女子蒼白的臉上帶着一股恨意,冷冷道:“我是虞染的姐姐,你恐怕還不知道吧?”
蘇墨凝眸,哦了一聲,她的確不知道虞染還有一個這樣的姐姐。
白衣女子冷笑一下,“看來他隱瞞了你很多事情,不止我的事情瞞着你,而且他在外面有了女人,養了無數個女人的事情你也不知道,像你這種笨女人就等着被虞染拋棄!”
她話音剛落,正欲得意一笑,卻是狠狠一個巴掌就打飛了出去。
白衣女人在地上滾落了三圈兒,不可置信的擡眸,就看到眼前站着一個俊美倨傲的少年。
小七目光斜睨着白衣女人,拉了蘇墨一把,“小心些。”
目光掃過白衣女子,小七不由冷哼了一聲,暗忖這個虞染不知道是不是忙暈了頭,居然留下這麼一個尾巴,他倒要看看虞染如何收場?
這時,虞染居然氣喘吁吁的跑來,喘息道:“卿卿,別理她……”
“染。”蘇墨已來到他身側,“這個女人是誰?”
此刻虞染目光深沉,心中鬱悶,這個白衣女人分明被他派人囚禁了起來,沒想到她居然還是給逃了出來,看來夢境裡還是容易發生各種意外不是。
“我不認識她,大概是個女瘋子。”虞染微微地笑道。
“女瘋子,你居然說我是瘋子,虞染,你真的變了。”女人伸出指尖,顫抖着指向虞染,不禁尖聲叫道。
虞染卻沒有看她,“卿卿,據說現在街上的瘋子越來越多,以後你可要小心些。”
說着,他上前一把拉起白衣女子,擡起一腳,優雅的一踢,就把對方踢入了前方的護城河中。
白衣女人在空中尖叫道:“虞染,我是你的姐姐,你不能這麼對我。”
然而,落入水中之後,白衣女人頓時順着河水起起伏伏,瞬間被沖流到了不知何處?
蘇墨與小七瞠目結舌的看着虞染,就是瘋子,也不用這樣吧?
虞染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若無其事道:“沒事了,走吧,回家吃飯。”
然而,當他一回眸,卻看到蘇墨捂着肚子,一臉煞白的模樣。
“卿卿,怎了麼?”他連忙問道。
“肚子好疼,好像是要生了。”蘇墨痛苦的叫着。
“什麼?早產?”虞染臉色一變,這夢裡面變數也太多了。
“小七,快找產婆。”他連忙抱起蘇墨的身子,飛快地向宅子的方向跑去。
對面酒樓上,坐着一個英俊無比的華衣美男子,月白色錦服,銀冠束髮,看上去二十七歲左右。
修長的指尖在桌子上微微敲打着,狹長的鳳眸一轉,美眸裡流光淺淺,神光離合,不怒自威,令人無法直視。
此刻,他正目光沉沉的望着下方,神色若有所思。
一人立刻上前道:“爺在看什麼?”
男子擡起眸子,脣角難得的掠過了一抹淡淡的弧度,聲音冷靜而好聽,喃喃道:“正在看那個女人,沒想到她居然有了身孕。”低沉平靜的嗓音彷彿沒有什麼波瀾。
那人看着男子的絕世容顏,抽了口冷氣,“爺,她以前可是你的女人。”
男子面無表情地道:“我知道,只是方纔看到纔想了起來。”
那人頓了頓,接着道:“爺的心思從來不在女人身上,不過後來爺受傷恢復後,不需要這個女人,這個女人也就離開了,沒想到居然嫁了人。”
男子漆黑幽深的眸子閃了閃,抿了一口茶,慢慢道:“那麼是誰把她放走的?”
那人怔了怔,面色有些泛白,語氣結結巴巴地道:“屬下看到那姑娘不需要爺,爺也不需要她,而且爺每次都是夜裡去尋她,根本沒有讓她看到爺的長相不是?事後還有避子湯,爺似乎不喜歡她,而且那姑娘也不是尋尋常常的女子,所以屬下就自作主張先放了。”
男子卻冷冷道:“我的女人,不喜歡讓別人染指。”
……
外面的春風很大,蘇府內上下一片忙亂,夜風吹得窗紙噼啪直響。
蘇墨此番居然早產了,生產時用盡氣力,終於生下了一個白白胖胖的男嬰。
男嬰大聲啼哭着,虞染抱在懷裡,目光停滯在男嬰面前,慢慢仔細的看着。
蘇墨忍不住道:“你看什麼?長得像誰?”
半晌,虞染輕聲笑道:“長得像我,也有些像你。”
蘇墨道:“那一定是很漂亮的了。”
虞染點了點頭道:“很漂亮,非常漂亮。”
此刻,虞染俊逸的面容揚起了一道淡淡的笑意,沒想到,他的女人終於給他生了一個孩子,虞染終於發自內心地覺着自己在夢裡很是成功。
他眸子一側,心情飛揚着,忽然發現蘇墨已睡着了。
他連忙放慢了腳步,看來生產後的女人,果然非常疲憊。
但虞染卻難以入睡,抱着懷中的嬰兒,虞染心中有種非常奇怪的感受。就好像自己真的當了一回父親,這孩子抱在懷裡的感覺就像是真的一樣,大概是一個嬰孩睡着後進入了夢中,這夢境實在是不可思議,虞染忍不住伸出手逗了逗孩子,暗忖:如果現實中蘇墨真的給他生一個這麼漂亮的孩子就好了。
不過,罷了,還是先在夢裡生上十個八個再說。
待到月子做完,蘇墨哺乳之後,正慵懶的躺在榻上。
她有些害羞的看着虞染,從她給孩子哺乳開始,虞染的眼神已火熱得讓她心跳加速,呼吸熱情的有些令人難以招架。她算了算,從成婚到現在二人總共同房了連四十次都不到。
他如今有多麼辛苦蘇墨非常清楚,這七個月的禁慾委實是一種折磨,尤其是近日虞染常常一直緊緊地盯着她,蘇墨甚至感覺到他眸子裡閃爍着兩團火,初夏本就天氣火熱,屋子裡裡外外都要燃燒了起來。
“卿卿,今晚可以嗎?”虞染忍不住問道。
“嗯。”蘇墨面頰緋紅,微微的頷首。
隨後,虞染輕輕褪去她的衣衫,低頭親吻着對方,她也柔情似水的迴應着他的吻。
就在這時候,忽然院子裡一陣大亂,“不好了,不好了,山莊被人包圍了。”
這時候終於有人從外面衝來,“不好了,染公子,外面有人說要帶走夫人。”
外面的蘇家人也一臉焦急地道:“染公子,對方人多勢衆,而且實力都很了得,我們該怎麼辦?”
此刻,蘇墨的面容嘴脣頓時變白,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握着,擡眸道:“染,是他來了!”
虞染眸子一擡,俊美的臉上盡是一片沉鬱,目光是異常鎮定,該來的終於來了。
那個男人果然還是出現了,陰魂不散的東西,居然在夢裡染指他的女人。
虞染輕輕捏動拳頭,指節已發出了咔吧聲,冷冷道:“來的好,本公子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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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居然快有60條留言,你們也太熱情了。
今天我被頭暈給打敗了,只能睡覺補眠去了,頭暈眼花的人的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