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麼以爲朕會放過你?”
“就憑安素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
“呵。”
墨軒逸輕笑,不知是嘲諷還是笑安素想得簡單。
“一開始,以爲安素是啞巴,好來利用,來抵禦太后娘娘,而現在安素是健全的,嘴巴會漏出秘密的,皇宮之中留不得安素。”
“呵。”
墨軒逸仍是輕笑。
安素皺起眉頭,“陛下在笑什麼?”
墨軒逸上下打量了一下安素,還是伸出手將安素從地上扶了起來。
“你以爲,”墨軒逸看着安素的眼睛,“知道了皇庭的事你還能活着離開嗎?”
“朕,笑你蠢啊,你真的認爲朕是爲了放你出宮?”
“你以爲朕帶你來這兒只是告訴你你無家可歸了嗎?”
“朕只是爲了告訴你,你這一輩子都不用幻想着什麼時候離開朕。”
“朕與太后之事朝廷之上的密鬥你都清楚,放你出了宮,你讓朕的臉面放哪兒擱?當朝天子與太后不和,這可是宮中秘聞。”
“朕還沒有到不了手的東西。”
“就在宮中伴着朕,你若有歪心,朕依然是誅之。”
墨軒逸深情的看着安素,嘴巴里說出的話一字一句像把刀子一樣割在安素的心上。
安素看着墨軒逸的臉,是得不到纔想留在身邊?
安素又想起了之前,墨軒逸用溫柔的口氣說,就留在宮中,伴着朕。
她何嘗不想?
安素正欲啓口,墨軒逸又輕輕的說了句話,話不長,卻將安素的心砸的零散。
“想離開朕也行,你好好服侍朕,待朕膩了,朕就放你。”
呵,安素呀安素,你還期翼他鐘情於你。。。。。。
安素笑開了聲,一行清淚緩緩落下。
好,墨軒逸,我安素必然會將你所做之事銘記心中!
夏時,御花園。
安素一身鵝黃流蘇長裙,肩上墜着細細的珠鏈,細嫩的手腕上圈着一個碧綠通透的鐲子,梳着飛花髻,三支金釵在初春的陽光下亮得很閃人眼睛。驚瞧那面容:娥眉黛,顧首回眸三分豔,櫻桃脣,不點而朱七分紅。
安素身後跟着兩排侍婢,雖說現在是無法再找出與水冬一般的侍女,但好歹,也不是每人都可欺她,呵,這頭銜,什麼四妃之首,除了墨軒逸那混帳,何人奈何得了她呢?雖說許多奴才是派來監視她的,那又如何?
想到這裡,安素細細的眯起了眼睛。
近些時日邊疆傳來戰亂,雖小,但是墨軒逸仍是不放心,於是幾日都在與驍勇將軍、阮王商討對策。
嘖嘖,對了,太后那老不死的上次趁亂還說了什麼來着?
讓皇帝考慮擇吉時選秋秀?
荒唐!
春時的選秀被安素裝瘋賣傻混了過去,太后仍賊心不死,號召着衆位大臣聯名企圖動搖天子繼續納妃。
安素如今也隱隱約約的清楚了太后一黨的心思,雖說墨軒逸待她有恩有仇,但與墨國的江山墨國的社稷墨國上千萬的子民而言,墨軒逸無疑是百年一遇的明君。
她安素再怎麼不知曉好歹,還是分得清孰輕孰重的——畢竟馬太后一黨纔是真正的蛀蟲。
安素心裡滴溜溜的想,這次,又該用什麼藉口來阻止四個月後的選秀呢?
天下分東南西北,而墨國居南,兵力尚弱,唯一的益處是地勢易守難攻。
東方日月王朝崇尚武力,屬四國之最強,早就對南方墨國虎視眈眈;西方夏國善於巫蠱之術,與其他三國且無往來,彷彿世外桃源的佳境,喜好讀書,三國對其無可奈何。
北方則是放逐大陸,放逐大陸幾百年前是被三國趕出的兇殘邪惡之徒聚集之地,當邪惡之人聚集多了,自然而然會有弱勢的,那些人理所當然成了惡人中的善人。
他們的王,並不是其他三國的世襲制,強者爲王,如今的王是一個年及弱冠的少年,據傳聞長得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笑可攬月遜三分,哪怕是女子都不如他的姿色,放逐大陸至今無後位,宮中妃位空缺,因地富裕肥沃,被磨練了幾百年,放逐大陸的人都是野心被收起,本着國不犯我我不奪國的基本初衷,放逐大陸也與其他三國平安無事和平相處。
南墨本處弱勢,日月王朝如果趁墨國內鬥而襲。。。。。。
唉。。。。。。
安素重重嘆了一口氣,這太后,自己怕是要與她拼個你死我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