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着白色絲綢對襟長衫的英俊男子從血沼澤中一躍而出。
万俟天驕手持玉簫站在半空,一臉厭惡地打量着周圍環境。
又來了,這該死的血魂海,一點規律都沒有,有時候連闖幾關都是同樣的環境,有時候闖完一關莫名其妙地就會把人送到完全不同的環境,有幾次甚至是在他就要採取到某種天材地寶的關鍵時刻。
就比如剛纔,他剛剛闖入海島中心打敗了那愚蠢的土著首領,手還沒有碰到那些土著養在海島中心的蓮花,就被傳到了這腥臭、骯髒、噁心的山洞中。
一羣沒有見識的愚蠢土著,竟然把紫金蓮當成觀賞植物,紫金蓮渾身是寶,又豈是觀賞植物那麼簡單。天材地寶排行榜中,紫金蓮在植物一類可是被列爲第十九位的寶貝,可惜自己就差一個手指的距離,就這麼與它擦肩而過。
而類似的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前面至少有四次,每次都在他發現某種天材地寶想要採集並快要採集到時,就會被不由自主地傳送到新的關卡。
這小氣的血魂海!万俟天驕在心中大罵。
万俟天驕在山洞中飛快轉了一圈,重點觀察了一下那株妖異的桃花樹。
他需要確定這一關他的敵人到底是誰,根據他的判斷和前面累積的經驗,這株桃花樹很可能就是他要打敗的妖物。
看這桃花樹一副蔫蔫的模樣,万俟天驕覺得自己至少有八分把握可以順利通過這一關。
這不是他自滿,而是跟他的實力有關。
想他万俟天驕進入血魂海已經有一百零三年,至今已經過了四十九關,這種過關速度在血魂海已經算相當不錯的層次,當然這跟他進入血魂海時的修爲已經到達元嬰初期也有很大關係。就在上一關,他的修爲從元嬰後期突破到了分神初期。
一名分神初期在修者界幾乎可以說沒有誰敢輕易招惹。以他現在的實力,對付一個小小的桃樹妖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這是一個呈圓形的直筒洞穴。
洞穴足有一人高、三人寬、十尺深,牆壁和外面的洞壁一樣,都是黑中發綠的顏色。就是洞中光溜溜的,不但沒有桌椅牀這些傢俱,就連個打坐的草蒲團都沒有。不過洞穴的牆壁上卻有二十幾個大小各異的圓窟窿。
堵住洞穴口的黑色巨石從外面看天衣無縫,從裡面看卻有一條縫隙能把外面看得清清楚楚。
“那公子哥在幹什麼?”傳山看白衣男動作奇怪,貼到庚二耳邊悄聲問。
“尋找對手。這種人是典型的過關者。”庚二評價道。
“看起來很傲氣,大概又是哪個大家族、大門派出來的。你看那嫩豆腐一樣的臉蛋,嘖嘖,長得比女人還白。”
“你不用說那麼小聲,我布了結界,裡面的聲音傳不出去。”庚二把貼得太靠近的骷髏頭往旁邊推了一點。
“我知道。”傳山很想咬咬庚二的耳朵,轉念一想,欺負小孩子不是英雄之道,只能蹭蹭了事。
庚二擡起小手把骷髏頭用力推開。
傳山也不以爲意,他一肚子疑問,看洞外白衣男暫時沒什麼動靜,正好向庚二問個清楚。
“你這個烏龜殼是怎麼回事?”傳山撞了撞庚二的背殼。
“什麼烏龜殼,這是護甲!”庚二怒。
“好、好,護甲就護甲,不過真的很像烏龜殼,哪有人把自己的護甲弄得像烏龜殼一樣……”雖然這樣看起來很可愛,傳山心想自己現在要有兩隻手臂就好了,這樣他就可以抱抱他家小烏龜。
“烏龜殼又怎麼了?護甲的原理本來就是從烏龜殼來的。”小龜娃娃憤憤地回。
傳山看庚二有發飆的趨勢,趕緊轉換話題,“這裡還是血魂海?”
庚二鼓着小臉蛋,過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
傳山多想捏捏他啊,想得他心癢難熬。忍不住又向小小的庚二湊過去。
庚二早有提防,一巴掌把他拍開。
傳山就像個變態的大叔,被拍開了又屁顛顛地飄過來,“我們來到這裡是不是跟桃花那一腳有關係?”
庚二猶豫了一會兒,“嗯。”
“我們到這裡過去了多長時間?”
“到今天正好一百二十天。”
“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你知道我爲什麼只能待在自己的骷髏頭裡嗎?還有我的身體能恢復嗎?”
“能恢復,不過需要時間,還有一點丹藥,不過我現在手頭沒有,得找藥材煉製。你現在只能待在骷髏頭裡,是因爲這一部分最完整,你應該慶幸在那樣的雷劫下,你的大腦也沒有什麼損傷。”
傳山苦笑,“是啊,我是該慶幸。”這黴運什麼時候才能到頭?
“這洞穴你怎麼找到的?”
“嗯,我看到有蟲子從這裡鑽出來……”
“蟲子!對了,剛纔你說青芝血蟲王,這裡怎麼會有青芝血蟲王?”
傳說中的青芝血蟲王啊!已經脫離靈蟲境界,就連靈蟲排行榜珍稀蟲類都不敢拿它排位的超珍稀靈蟲。
傳說中有一位九劫散仙曾跟自己的子弟說過,說用青芝血蟲王做成渡劫丹,可以一舉突破大乘境界,直接飛身成仙。
這個傳說是真是假沒有人知道,但它至少代表了一個希望。合體期跨向渡劫期是一個桎梏,就算跨入渡劫期,能否安然渡過九九雷劫更是個大問題。能渡劫者稀少,而能成功渡劫突破至大乘期的修者更是百不聞一。
在修者界,千年還不知道有沒有一個成仙者的情況下,渡劫丹就成了所有元嬰期以上修者最渴求的靈丹。
而用青芝血蟲王入藥、無限接近仙丹的極品渡劫丹如果有丹修能煉製出來,可以想象,本來就不怎麼平靜的修者界會因其掀起多少腥風血雨。
如果他能擁有一條青芝血蟲王,或者一顆用青芝血蟲王入藥的渡劫丹……
“你看到那株桃花樹了吧?”庚二出聲,打斷了某骷髏頭的無限意淫。
“嗯。”骷髏頭傳山咽口口水,從夢中醒來。
“它對任何蟲類都具有無限吸引力。不過只有一些天賦比較出衆的蟲類才能佔到它一點點便宜,其中就有青芝血蟲王。”
“這桃花樹也是天材地寶?”
“不要打它的主意,就算仙人體質都不一定能承受得了它。你就算曾經服食過骷髏果,又經原始火種淬鍊過,也一樣無法消化它。不過你可以在它身邊修煉,這對你修煉混沌魔功很有好處。”庚二鄭重無比地警告道。
傳山表示絕沒那個意思,他現在對所有與桃花相關或接近的東西都相當厭惡,更何況一株真正的桃花樹。就算他能吃,他也不想吃。
“你不要湊那麼近好不好?”庚二嫌棄地往旁邊躲了躲。
傳山想做出一個傷心的表情,“你爲什麼老躲着我?
難道一顆骷髏頭比一具骷髏架子更可怕?”
“不是。是你身上的味道太難聞。”有點潔癖又不懂得語言藝術的庚二非常誠實地道。
骷髏臉黑成了鍋底,“……這就是你剛纔用塊布把我包起來的原因?”
“快看!白衣男攻擊桃花樹了。”
“你小子休想轉移話題。這叫男人味懂不懂?像你這樣的小毛孩……”
“又有人來了。”
“又有人?”傳山偷偷把自己的頭顱骨往巖壁上蹭了蹭,眼睛貼到了縫隙上。
“你這樣是蹭不乾淨的,一旦沾上大力天尊金剛魚和青芝血蟲王的味道,必須用九幽回元水一類的液體才能去除,或者讓火種小藍燒一燒也行。”
惱羞成怒的骷髏頭轉頭爆吼:“你管我!”
血沼澤再次沸騰,不一會兒接連冒出兩道人影。
万俟天驕收回攻勢,暗中警惕,從踏入這山洞開始,他就防着其他修者出現。根據他門裡前輩總結的經驗,血魂海自四十六關起就很有可能碰到其他修者。
他不怕土著,卻相當忌憚同樣的魔修,能進入第五十關的人,修爲最低也不會低於分神初期。
還好他父母在門裡權勢不小,給他弄到了兩件上品法寶,憑藉這兩件上品法寶,再加上他本身才智,相信自保應該不成問題。
如果這山洞裡有什麼地方可以藏身就好了。
“讓小藍燒燒真的能除味?”
被兇的庚二默默地從懷裡掏出一片魚乾,放進嘴裡咬啊咬。
“你看,第二個進來的人是個光頭。他的腦袋真亮!哦,他連眉毛都沒有。你說他身上會不會都沒長毛?”
庚二朝縫隙處瞟了一眼,也不知道看清沒有,就在那低頭嚼魚乾。
傳山上下轉悠一圈,處於某種不可告人的心理,本來可以很簡單解決的事,他卻不知該如何是好。又想和庚二搭話,又不想弱了自己的威風,難,真難。
“第三個竟然是個女人?”傳山驚訝。
庚二在心中撇嘴,女人又怎麼了?大驚小怪的。你沒見過的厲害女修多得是。他還見過好幾個星球都是女人處於統治地位,那裡的男人地位就和藍星的女人地位差不多。
“可惜!那光頭男好像知道大螞蟥是什麼。咦?那女修也認出來了?”
庚二不爲所動,轉身朝洞裡走去。
傳山瞅瞅縫隙外的情景,再轉頭看看不理他的庚二,心下也有了點悶氣,不就吼了你一句嘛,你還拿我的骨頭餵魚呢!
說到底他也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對於自己的心境變化和感情處理還沒有辦法做到圓滑的地步。
他雖然發誓要對庚二好,但和一個人真正的長期相處並不是件容易事。他父母感情那麼好,還經常拌嘴鬥氣。爺爺奶奶、姥爺姥姥那麼一大把年紀,有時也會關起門來吵得天翻地覆。
傳山心裡想着要讓庚二,可感情上卻抹不平,總覺得讓了一步,以後就會步步讓。不行,該堅持的一定要堅持,他又不是女人,要我處處哄着他。
別以爲你現在是小孩子,我就什麼都要讓着你。你只是肉身看起來小,真實年齡還不知道多大呢。不理我就不理我,我倒要看看誰最後會忍不住先開口。
傳山在心中發狠,本來他還想請小藍幫忙把身上的味去掉,現在也不管了,反正自己聞不到。如果不是外面有三名不知是友是敵的魔修,他現在肯定不會和庚二待在同一個洞穴裡。
小小的庚二看着手中魚片有一點點傷心。
他不是傷心傳山不跟他說話--他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點,他傷心的是……魚片不多了。
就這樣,一個人想要晾晾對方,另一個則是在擔心存糧不多的問題,都沒心情說話的情況下,兩個人就這麼莫名其妙地冷戰上了。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万俟天驕也許性格驕縱、也許自大狂妄,但他並不是一個傻子。後來兩名魔修彼此間的明爭暗鬥,以及他們的神情都告訴他,桃花樹下的肥大蟲子絕不是凡物。
就算他認不出來,他父母和門派裡的長輩肯定能認出來,總之先弄到手再說。
光頭男朱理鬱悶萬分。
如果來的人只有他一個,相信他有絕對的把握在得到玉芝血肉蟲之前,不會讓那一身白衣的男子發覺他的目的。
唉,爲什麼還要來第三個人呢。來就來吧,爲什麼眼力也這麼毒辣呢?
玉芝血肉蟲啊,他再怎麼也沒想到會在血魂海里看到這寶貝。前面雖然也發現和採集過幾次很不錯的天材地寶,可它們怎麼能和玉芝血肉蟲相比?這可是天材地寶排行榜靈蟲類排名第一的至寶!
女修劉澄澄心中懊悔不已,她不應該看到玉芝血肉蟲就這麼激動地衝過去,結果讓自己多了兩名競爭者。
三人誰也不敢先動手,在經過一番互相打量後,三人自覺另外兩人修爲應該和自己差不多,鬥起來不一定有好果子吃,最好能聯合其中一人,或者挑起另外兩人鬥爭,才能讓自身利益最大化。
三人都在動腦筋,沒有人能靠運氣在血魂海活到現在。血魂海里的環境讓人稍一輕忽就會丟失小命,哪怕原來性格再輕慢的人經過幾十、上百年的薰陶,都會學會什麼叫“三思而後行”。
三人情況變得膠着,傳山也微微有點焦急。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那血肉蟲正好有三條,只要那三人冷靜下來,在不想傷及自身實力的情況下,很可能選擇一人一條的分配方法。
可問題是他也想要啊!
難道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血肉蟲被那三人均分?這可是頭頂有六顆紅點的玉芝血肉蟲,除了那條已經死掉的有七個點的,其他血肉蟲加起來的功效恐怕也比不上其中一條。
誰沒有貪心?就算自己實力不及那三人很多,可傳山還是有那麼一點僥倖心理,希望那三人互相鬥爭,最好鬥得三敗俱亡,不能亡,重傷也行。這樣他就可以不費一分力氣得到最大的勝利果實。
事情能象傳山希望的一樣進行嗎?
顯然不太可能。
三人在最初的驚喜、警惕、憂慮過後,迅速冷靜下來。
光頭朱理先開的口,“兩位,我們就這樣傻站着也不是一回事。既然目的明確,那我們就不要再浪費時間,直接說,怎麼辦?”
女修劉澄澄看了兩名男修一眼,沒有出聲。
万俟天驕沉吟了一會兒,道:“蟲子一共有三條。”
朱理笑了,點頭道:“好,那我們就一人一條。”
劉澄澄沒有反對。
三人誰也沒有問對方的名字,這幾乎是血魂海里的一種常識,除非給人認出來,或者臨時結成夥伴,否則一般不會有人主動報出自己的姓名底細。當然也有那種靠門派或父母威名耀武揚威的魔修,這種人如果實力稍微差一點基本上都已經成了血
魂海的養料。
“不過就這樣分配,想必大家心裡都不平衡。既然如此,我們就走上兩招,點到爲止如何?”朱理再次提議。
万俟天驕原本就不甘心把東西分享給其他人,他可是第一個到達這裡的人。按照先到者先得的規矩,這裡的寶貝應該都屬於他。可惜!朱理這樣的提議剛好搔到他的癢處。只不過是不是真的要點到爲止,就看另兩人的真實修爲如何了。
劉澄澄更是在心中冷笑,她完全能夠猜出對面那兩名男修心中的想法,大概看她是一名女修就起了輕視之心,甚至認爲就算修爲相差不大,可如果真的拼命,她一定是必輸無疑的那個。
膽敢小瞧我,你們就等着栽跟頭吧!
朱理看看万俟,再看看劉澄澄,最後對劉澄澄笑道:“這位師妹,我們先過兩手?”
“我建議三人一起動手,目標就是那三條血肉蟲。”劉澄澄對万俟露出善意的笑容。
万俟也對劉澄澄回以微笑。兩人似乎在這麼彼此一笑間,已經建立了某種共識。
朱理在心中笑笑,果然能混到現在的魔修都不是好惹的,尤其這些表面看起來柔弱的女修,一個個腦子動得飛快,更能把自己的天生弱勢改變成優勢。
兩男一女,實力相差不多,無論是誰來判斷,九成九都會先解決其中一名男修,因爲世人的通常判斷就是女人要比男人好對付。可就是這種“常識”認識,讓很多實力強大的男修吃了大虧。
朱理“哈哈”一笑,突然身如閃電射向桃花樹。
朱理一動,万俟和劉澄澄也一起跟上。
朱理到了桃花樹下沒有動樹下的血肉蟲,反而迅速返身。
万俟一驚,玉簫下意識地揮出。“嗚嗚”的簫聲響起,空氣似乎出現了扭曲,万俟的身影也變得模糊不清。
劉澄澄手指一彈,幾根銀芒飛快射出,直奔朱理面門。幾乎在銀芒射出同時,劉澄澄身裹淡黃/色光芒、用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倒飛回原地。
劉澄澄快,朱理比他更快,万俟和劉澄澄的攻擊還沒到,他的身前已經豎起一把巨大且梳齒密集的鐵梳。而且在他豎起鐵梳的同時,已經對劉澄澄兩人發起進攻,兩道肉眼看不到的細小金蟲分別向劉澄澄和万俟的脖頸疾速射去。
三人身影幾乎同時一震,又各自彈開。
三人的交手在電光石火間完成,雖然只有僅僅一照面,但三人彼此也都算摸了個底。
爲了求效率,三人一開始動手就沒有隱藏實力。現在彼此都知道對方有至少一件以上的厲害法寶,而且都有攻敵和防身的效用。
傳山在洞壁後看得目瞪口呆。
他連人家的動作都沒有看清楚,就看到幾道人影飛快交錯、幾道光芒閃爍、每個人身上都亮起來一道護罩似的光芒,然後戰鬥就結束了。
這就是實力,這就是差距!
就算明知那三名錶面看起來年輕的魔修也許年齡比他爺爺的爺爺還大,但仍舊對他打擊不淺。
這三人是什麼實力?感覺元嬰期都沒有他們強,會是分神期的高手嗎?
那麼他就算有磔魘千年功力相助,也不一定是這三人的對手囉?
青雲派是否也會有這樣的高手坐鎮?
他在血魂海修煉四百年能否達到這樣的水平?
一時,傳山的雙眸越燒越亮,澎湃的戰意滔天而起。
這世上哪個男兒不希望自己強大?哪個男兒不希望把別人踩在腳下?
他就算不想當將軍,可也不想當陣前卒。
強大!要怎樣才能變得更加強大?就靠自己現在一顆骷髏頭嗎?
洞外三人在瞭解彼此實力後,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反而緩和了一些。
劉澄澄甚至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這位師妹厲害,那銀芒大概是九幽荊棘之刺做成的吧?看顏色,至少也是六熟以上的九幽荊棘。不知在下說的可對?”朱理揉着胸口笑道。
劉澄澄心下震驚不已,嘴中卻發出輕脆的笑聲,她本就是個長相清秀、讓人看起來就很舒服的女子,這一笑更給她增添了三分顏色。
“這位師兄好眼光,身手更是高明。小妹甘拜下風。”
“不敢不敢。”
“不過小妹的法寶再厲害,也比不過這位師兄的玉簫。光是發出的聲音就可以扭曲空間,如果這位師兄用它來偷襲,誰能躲得過?”劉澄澄目光一轉,看向離桃花樹最近的万俟天驕。
“呵呵,可惜在下的玉簫每次發動都會有聲音發出,想要偷襲,難哪。”万俟不以爲意,十分有風度地笑了笑。
不過他說的話包括偷聽的傳山沒一個人相信。
万俟語氣一頓,轉而看向朱理道:“倒是這位師兄的役蟲手段十分高明,看那金蟲的靈活性,莫非兄臺已經把它們煉成本命法寶?”
“哈哈哈!”三人或大笑、或輕笑,你一聲師兄,我一聲師妹,一派和氣,咋一聽還真以爲三人是同一門派的師兄弟妹。
“兩位,我們也不必互相推讓,與其三敗俱傷,不如人人得利,這位師妹,你先請。”朱理作勢退後一步。
“這位師兄,小妹不敢僭越,還請兩位師兄先選吧,小妹就要兩位選剩下的那條就可以。”
朱理看向万俟天驕。万俟天驕微微一拱手,驕縱也是要看人的,對實力不如自己的人,他可以狂妄,但對實力差不多或者超過自己的人,如果他還擺出一副少門主的派頭,那他還不如自廢修爲到凡間做一個不用動腦子的紈絝子弟好了。
“哈哈,既然兩位都這麼禮讓,我再讓來讓去不過讓人恥笑,那小弟就先收一條。”朱理看似隨手一指,其實早已選中三條血肉蟲中精神最好的一條。
看朱理釋放法寶瞬間收起其中狀態最好的一條血肉蟲,劉澄澄後悔得直咬牙。怕什麼呀,你看,最好的一條沒了。
劉澄澄擔心真的留下最差的一條給她,連忙一揮手,一道淡黃/色的影子飄出,收了另外一條看起來狀態尚可的血肉蟲。
万俟天驕不明這蟲子底細,就算只剩下一條半死不活的,他也不是很在意。
“見鬼!”三人突然一起發出驚叫。
“不愧是玉芝血肉蟲,竟然連法寶都無法收它。”朱理驚歎道。
“這玉芝血肉蟲竟然能腐蝕法寶!”劉澄澄連忙抖開手中黃/色絲絹。
三人的修爲都在分神期,法寶早已與他們心神相連,法寶中的動靜自然無法瞞過他們,更何況法寶出了問題。
三條蟲子被抖回地面,三人看着各自有所損傷的法寶,不由一起皺起眉頭。
“呵呵,果然不愧是靈蟲排行榜第一位,我們想得到它們,恐怕要費一番功夫。”
靈蟲榜第一位?万俟天驕心跳加速。“弄死它們不行嗎?”
劉澄澄搖頭,
“這是玉芝血肉蟲,多少丹修夢寐以求的極品天材地寶,雖說死的也有效果,但總沒有活的強。有些門派有善於養蟲的人,如果能培養出它們的後代……”
朱理在心底發出譏笑,女人就是女人,沒見識!
培養玉芝血肉蟲的後代?你有多少靈藥夠它消耗?玉芝血肉蟲之所以珍貴,就是因爲它們從小就吃其它靈藥長大,頭頂的紅點越多,需求的靈藥品級越高。
一條有六顆紅點的血肉蟲,你想讓它生育後代,除非你手上有萬年靈芝紫玉參一類的極品靈藥。不過就算你有,你捨得拿它們喂蟲嗎?況且能找到一條玉芝血肉蟲就是天幸,你還想找到配對的蟲子?做夢吧!
就因爲玉芝血肉蟲難以培養,他纔會這麼輕易放棄另外兩條蟲子。否則以他役蟲、養蟲的手段又怎麼捨得放棄有可能配對的其他蟲子。
“這位師兄你怎麼看?”万俟天驕顯然更注重朱理的意見。
“先試試抓活的,實在不行就只能弄死它們。”朱理回答。
“它們就沒有剋星嗎?”万俟問。
“有啊。火種排行榜前三位的火種都可以剋制它們,不過你最後只能得到一把灰。還有青芝血蟲王統領天下蟲類,你們誰手上有?”劉澄澄感覺出兩人對她的輕視,語氣中自然就帶出了一點情緒。
“綠金髓石。我家長輩曾經告訴我,用綠金髓石可以裝活的玉芝血肉蟲,它們無法腐蝕綠金髓石。”朱理的目光投向山洞巖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