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一兩的銀子,在村子想找到一個說真話的自然不難,婆子趕緊的就是拍着胸脯保證,不歇氣的說道:“說說,我說。何衛氏一直就瞧不上她家的二媳婦,打罵都是小事。不過您放心,就您家的情況,真要嫁過來,何衛氏也會惦着臉,哪會對着來。”
婆子邊說,眼睛卻是牢牢盯着壯漢子的手心裡,她瞧着這人並沒有將銀子往回拿,心裡中算放心不少,連着說了好幾句何家的好話。
畢竟在她心中,像這般過來打聽情況的,肯定是有所滿意,不然也不會跑這一趟。
婆子說得天花亂墜,越說越是起勁,正當這個時候,有人開了口。
“這人是誰?”
說話的是金芸,何家的人她見過幾次,何家就三兒,大兒媳婦她也是見到過,可現在,透着大開的門,她在裡面看到一個笑聲清脆的姑娘。
那人不知道笑着說了些什麼,將何衛氏逗得也是笑個不停。
婆子這才反應過來,說着說着幾人居然已經到了何家的屋門外,她聽着這話,探頭一看,不由癟了癟嘴,說道:“咱們村的姑娘。”
要說的話到了嘴邊,到底還是轉了個彎,她繼續道:“袁椛是村子寡婦的閨女,你們也瞧着呢,因着家裡條件不好,又是個在村子裡不乾不淨寡婦的閨女,直到現在都還沒能出嫁。”
本先婆子還想繼續隱瞞下去,可到底還是捨不得那一兩的銀子,她瞧着對面的三人面色微沉,連忙說道:“袁椛這段日子經常跑到何家,到不是爲了何家三兒,而是何明。哦,何明就是她家二兒子,他媳婦也是自個想要娶的,結果娶到手了就嫌棄,瞧這架勢,指不定還想納一個回家呢。”
金芸聽着到還好,永新這會兒是氣的要命,恨不得馬上就進屋找何明的麻煩。
納妾?也是他想的!
都說人不經唸叨,還真是這麼回事。
“大哥?小姑?”何明慢悠悠的往家走,沒想到在自家的大門前遇到了兩個熟人。
頓時心中一慌,堵在大門前就不想讓他們進去。
婆子聽到何明的稱呼,什麼都明瞭了,可又捨不得那兩銀子,不然早就轉身離開,畢竟是同一個村子裡的鄉親,不能鬧的太僵,而現在就只能低垂着頭,不去看他。
永新那受得了他這般風平浪靜的神情,他本是個木納的人,這下到好,就是直接上前,右手舉起狠狠的給揍了下去。
“哎喲,你發什麼瘋。”重重的一拳將他擊打到底,何明哪受的了這個氣,不由狠狠的咒罵起來。
屋子裡面還笑的開心的兩人頓時一驚,何衛氏趕緊着起身,就將兒子扶起聲,瞧着何明嘴角已經淤青了一塊,心疼的很,
“你們金家的跑我這裡來耍什麼威風,真當我們家沒人了麼。”何衛氏纔不管自家有沒什麼做得對不對,她只知道對方打了她兒子,這樣就已經是大罪。
說着,她就拿起門邊的掃帚朝着永新揮去,下手毫不留情。
何明他能動手,可永新就是再氣,都不可能對着何衛氏下手,只能狼狽的躲開。
何衛氏如此,不過就是看到金家來的兩人都是小兒,仗着輩分能將他們壓死。
可她偏偏忘記,如果真要論輩分,金芸與她卻是同輩。
伸手抓住揮來揮去的掃帚,金芸冷冷的說道:“何家準備納妾?可是當真。”
“真的又如何,男兒三妻四妾本就多了去,金柳那臭丫頭如今懷着身孕自然不能伺候好我兒,我尋個人來替她分憂,如此好心好意難不成你們還要責怪不成。”何衛氏咬牙切齒,語氣中帶着濃濃惡意,“袁椛性情好,樣貌更是不錯,比起金柳來說好了百倍不止。”
如她話裡所說,三妻四妾本就是常理,你無法忍受可以,卻必須得接受。
先不說這邊如何,袁椛聽到這句話,臉上就是一僵。
她常往何家跑,自然是有打算卻從沒說明。
何衛氏大庭廣衆之下將事說開,除非她反駁,不然沒有任何後悔之意。
可她如今真要開口,事情過去後,何家的人自會恨上她,那她所有的打算都將付之東水。
而且,她的計劃根本就是一個妾氏。
金柳在何家過的什麼樣的日子,她知道,袁椛也相信自己絕對不會將日子過成如此。
她把注意打到何明身上,是因爲何明很好哄騙,而且家中的媳婦根本就不被何家老兩口喜歡,如此到不如事先打好關係,等時機成熟了,以平妻的身份嫁過來。
想法很好,卻被何衛氏這般話,如同一根棒槌狠狠的打破。
罷了,如果現在不迴應,難不成等着被納進何家?鬧得人盡皆知,名聲也不復存在,真到了何家,自己沒底氣,日子怕也不會好過。
如此想着,袁椛緊握着雙手,顫顫巍巍的說道:“何大娘,您胡說啥呢?是您說無趣的緊,才找我上門來聊聊天。我是個正經的姑娘,您怎麼能如此敗壞我的名聲。”
說的悲涼,白嫩嫩的臉上又掛着兩行淚水,很是憐人。
動靜鬧得大,自然引來了許多人。
何衛氏聽着臉上就是鐵青,她怎麼都沒想到袁椛居然如此說道,這一舉動完全是將她推到了火坑。
她道:“呸,我需要你來陪我聊聊天?還不是你趕着上門。”
袁椛沒有迴應,只是雙手捂着臉哭個不停,何衛氏頓時就發現周圍的人就是對着她不贊同,立馬火氣就上來了,也忘記去針對着金家的人,就轉身去找袁椛的麻煩。
對她來說,袁椛本該是她這邊的人,沒想到她纔剛開口,這賤蹄子就反口,簡直是不給她一絲的臉面,讓她丟盡了面子。
何衛氏不在於別人如何去說她,可那面子卻是看的比什麼都重。
不然在以往也不會在外人面前對着兒媳婦是又打又罵。
何衛氏正忙着教訓袁椛,永新落了空,火氣還是沒消,對着還半躺在地,哀聲連叫的何明,又是狠狠幾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