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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朝換代了!
幾乎是在運馬船進了廂館港之後,站於船頭的孫天恩便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他之所以不相信,是因爲他知道這船上的300多匹馬是賣給誰的。
是賣給南方亂軍的!
作爲一個馬商,對於孫天恩來說,他的眼裡可沒有朝廷或者亂軍,從來都是誰有錢便賣給誰。對於世代經商的孫天恩而言,銀子人比其他的更爲重要,若不然他不可能不遠千里去了迪化,在那裡選購良馬賣到內地。
但是這一次卻不比過去,他不過是剛到天津,有一多半兒的碼被官府低價收走了,留下的盡是官府不要的母馬,就在他瞧着那些銀票欲哭無淚的時候,從而把這些母馬全都買了下來,而且用的是現銀。
除此之外,那買馬人還和他談下了將來生意,以後可以專供其母馬,且數量不限,有多少要多少!
這一次他之所以遠渡重洋從天津上船來到這蝦夷,爲的就是開拓這個市場,準確的來說是一探究竟,看看那人所說到底是真是假。
孫家數代經營馬匹,所差的就是一個機會,而現在這樣的機會擺在眼前,他又豈會錯過。
“孫東家,你看,這就是廂館,出了廂館城,往北幾千萬畝牧場,那些地方都是留我們義軍養馬的。”
手指着北方,李承放頗是得意的說道。
身爲蝦夷的軍政長官,他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要把這座城市活起來,可這顯然有些難度——城裡的居民除了一個營的駐軍之外,也就是幾十個從日本妓女,那是妓院從日本買來的。
也正因如此,他纔會對商人顯得極爲上心,尤其是像孫天恩這樣從國內來的商人,誰說他是馬商,是來這裡掙錢的,可只要這裡有商人來,總有一天能繁榮起來。
就像孫天恩一樣,他那兩萬匹馬的額度之外,他還要負責引入三百個馬伕,而像他這樣的馬商,一共定下二十人,而且他們都要在今明兩年內把馬伕引過來。
“居然有那麼大?”
這回輪到孫天恩驚訝了,他沒想到這裡居然有那麼大的牧場。難怪那人要那麼多馬?
“這裡可是不毛之地,住的也就只有幾千野人,不過你放心,那些野人威脅不到你帶來的的人,我的兵在這裡,如果他們敢傷咱們一個人,我就敢拿一百個腦袋讓他們償命!”
注意到孫天恩聽自己提到野人時,神情中似乎有些擔心,李承放便開口安慰道,隨後又笑道。
“孫東家說來不怕你笑話,在旁人的眼裡,這些馬伕是不值一提的小人物,可在本官的眼中,他們卻是屯墾蝦夷的根本,知道爲什麼指名要無家室的馬伕嗎?”
李承放看着孫天恩問道,
“想來大人是怕他們有家事拖累。”
別說是眼前的這位大人,就是孫天恩自己也不願用有家室的馬伕,這次隨他從新疆一路到天津的十三個馬伕,無一例外的都是沒有家室牽絆。
“當然不是!”
搖搖頭李承放笑道。
“爲什麼要怕他們有家室拖累?本官是怕他們在內地有家室,養幾年的馬便想離開這兒,所以本官纔想把他們全都留在這兒。”
“把他們全都留在這?怎麼留?”
這些人該不會被強留在這兒吧?若是這樣的話那自己可就罪過了。
“瞧你,掠人的那種事兒本官又豈會去幹,本官是要讓他們心甘情願的留在這。”
恰好這時有幾個日本妓女於碼頭處招攬生意,李承放便笑指着手那幾個妓女說道。
“本官要用女人把他們留在這兒。”
因爲平常與那羣大頭兵廝混慣了,這會李承放倒是沒有絲毫顧忌。
“女人?”
“沒錯,就是女人!”
朝着海峽對岸的日本指去,李承放笑道。
“在對岸的日本可有3000多萬人,日本那地方什麼東西都便宜,包括女人。不知多少日本人因爲家貧把女兒賣給人販子,然後又被人販子賣到城裡當妓女,像這廂館城中的妓女就大都是這種出身……”
對於這種事孫天恩倒不覺得奇怪,畢竟常年在外經商的他知道,因爲家貧賣兒賣女那是常有之事,大清國如此,日本也是如此倒也不奇怪。
“所以本官纔會指名要沒有家室的馬伕,只要他們願意留在蝦夷,本官就願意出銀子幫他們買個媳婦回家侍候他們,讓他們安心在這裡安居樂業……”
怎麼給他們買媳婦?
孫天恩驚訝的看着身邊的這位大人,想靠着買媳婦兒把那些光棍留在這兒的,恐怕他還是第一人。不過若是有媳婦的話,那些人……
瞧着那些自己請來的馬伕,孫天恩相信他們若是知道會有這種好事,恐怕一定會安心於此地定居、牧馬。
“那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啊。”
“不多,不多,一個人才十幾塊銀元,比馬便宜多了!”
一個人才十幾塊銀元!
即使是醉的有些不省人事,但是孫天恩的腦海中依然想着一個女人十幾塊銀元的事情,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裡的。似乎是被人扶着,進了房間。然後就躺在牀上,腦袋剛剛捱到枕頭,酒勁很快涌了上來,眼皮發沉,沒過多久,竟然忽悠一下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很是香甜,到了後半夜,突然做起了春夢,夢到一位少女,伏在自己身上,伸出一雙柔嫩的小手,緊張而青澀地撫摸着他。
那少女秀髮很長,遮住了面孔,看不清相貌,但身材卻是一流,那渾身的肌膚,泛着晶瑩的光澤,毫無瑕疵,極爲惹人憐愛。
被人這般侍候着的孫天恩想笑,卻笑不出來,要伸手去抱夢中的女孩,胳膊卻酸酸的,使不出半點力氣,就覺得自己是夢魘了。
“是誰?”
被子裡的女孩顯然有些慌亂,身子又抖了起來,半晌,才用稚氣未消的童音,顫聲用着生硬的中國話說道:
“是,是,是我,正美是奉大人之命來侍候先生!”
正美,正美是誰?
這不重要,對於孫天恩來說,接下來的一切是美妙的,甚至可以說是妙不可言,身體忽然傳來強烈的刺激,甚至沒有心理上的舒適,更讓人心魂意亂,在那從未曾體驗過的溫柔之中,使得他的欲、望很快便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
在一切得到滿足之後,孫天恩反倒是睡不着了,他看着房頂,身邊還能感受到女孩身體的體溫,看着那年青的軀體,想像着她的溫柔,他的腦海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十幾塊銀元、十幾塊銀元!”
不過只相當於的十兩銀子!
一個女人居然這麼便宜!在國內像這樣的女子一個至少要二十兩,做爲商人的孫天恩立即發現了一個商機——他要放空船迴天津,若是來的時候帶一船馬,回去的時候帶一船女人的話,那可就不知能掙多少銀子了!
多年來走南闖北有孫天恩知道在北方,許多地方是人多地少,而百姓爲了養活家人,往往會溺嬰,被溺殺的基本上都是女嬰,因爲男孩可以傳宗接待,撫養女兒是賠本的事情,以至於鄉間的男人越來越多,很多青壯男子根本找不到媳婦,以至於混爲光棍,到處遊蕩,而尋常人家還看不上這些光棍。
若是把這些日本女孩帶回國內,然後把她們賣給那些光棍漢,一個人可以掙十兩,這一船就是至少能裝500人,那就是……
越是在心裡算着一船能掙多少錢,孫天恩的心臟跳動的就是越快,他知道像這樣的空船迴天津,只要好好的談,肯定能把運費談下去。若是能像販馬一樣,大批買人,肯定也能把價格壓下去,到時候他掙的可就不只是五千兩了。
這樣的話,來時販馬,回時販人,往返一趟至少能掙萬兩銀子。一年只需要來五六趟,不用三四年,自己便能揚眉吐氣了,到時候在迪化城誰人能比得了孫家?
越是這般想,孫天恩就越是激動,再看着身邊那已經睡下的日本女孩時,看到的哪裡是充滿誘惑的女子,分明就是活動的銀子。
“到時候還可以開妓院,對,在天津開幾家、在北京開幾家,在濟南開幾家,還有保定、太原、張恆,在全國開他個百兒八十家的妓院,乖乖,到時候賣個什麼馬啊,有這些日本小娘們兒在園子裡掙錢,還愁掙不到銀子花嗎……”
越來越激動的孫天恩,瞧着身邊的小女子,雙手一把把那女子抱在自己的身上,喘着粗氣盯着被驚醒的她說道。
“快醒過來,好好侍候本大爺!”
女孩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從夢中醒來的她的動作越發的輕柔而熟練,身子也在輕輕搖晃着,再也忍受不住的孫天恩揚起頭,輕聲哼了起來,儘管如此,他的腦海中所浮現的依然是兩個字……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