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吃過了晚餐,朱宜鋒便看着報紙,除去一份《北華捷報》之外,在上海便沒有其它的報紙,幸好在讀大學時英語學的不錯,而且朱宜鋒本身英語也相當不錯,所以現在看起來倒是沒有任何障礙。
“趕明倒是可以考慮一下辦一份報紙!”
想到近代報紙的作用,朱宜鋒的心裡冒出了這樣的一個念頭,最近一段時間,他總是浮想聯翩,心裡有着這樣那樣的想法,甚至還動起過實在不行,就於上海辦工廠諸如此類的念頭,這個充滿各式各樣機遇的時代擺在眼前,總會讓人浮想聯翩,總會讓人興起的這樣的念頭,當然每當這些念頭浮想的時候,他總會把這些想法抄寫在一個小冊子上以避免自己遺忘,當然小冊子會放在最隱秘的地方。
“再過幾天就是1853年了……”
看着報紙上的時間,現在是1852年12月28日,半閉着眼睛,朱宜鋒腦海又浮現出明年的另一件大事。
“如果明年有機會的話,前往日本進行貿易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想到歷史上大名鼎鼎的佩裡艦隊明年就會抵達日本,朱宜鋒在脣邊輕語道,再過幾個月佩裡的“黑船”就會抵達日本,一年後日本就會被迫開國,在日本開國後,由於日本國內金銀比價與國際市場比價差距懸殊,列強利用日本黃金價格大大低於國際牌價,大量套購,攫取暴利、致使日本大量黃金大量外流,這可是200%的暴利!
這倒是一個投機的好機會!
對面椅子上坐着徐靈芸,聽着夫君的話,目中卻帶着些疑惑,看着夫君時她的有一種說不出的一種甜意,但卻還雜夾着一些疑惑,自從宜鋒死而復生後,他的變化極大,和過去相比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不過似乎變的更好了,想到自從那日圓房之後,兩人之間的親呢,在臉色羞紅同時,那一絲幸福便深刻在她的眉梢眼角。
驀地朱宜鋒撩下了報紙,突然笑了出來。
夫君突然的笑聲,讓滿面羞紅的徐靈芸心裡猛一跳,定了神看着宜鋒,臉色稍稍有點變了。神經過敏的她以爲自己的所想被窺見了似的,臉色倏地一下變得更紅了。
“靈芸,只要過了今年,從明年,咱們家一定會再次興旺起來!”
朱宜鋒似乎努力抑制着內心的激動,機會,這幾天看着報紙上的新聞,他看到了太多的機會,超越這個時代一個半世紀的見識,尤其是對歷史的一些瞭解,終於發揮了應有的作用,現在,他就像是看到一片銀海似的,那片飄浮着白銀的大海,只等着他去打撈,如何能不激動。何止是興旺起來,未嘗沒有富可敵國的機會,如何有機會的話,化家爲國也不是沒有機會!
“啊!”
夫君的話讓徐靈芸的臉色立刻又是一變,心頭卜卜地又抖又跳,甚至羞的在心裡啐了一口,自己怎麼盡胡思亂想的,還以爲他……
然而全心神貫注的沉浸於那片銀海之中的朱宜鋒,卻並沒留意到徐靈芸的神情變化,他站起來踱了幾步,用力揮着他的臂膊,然後又立定了,看着徐靈芸的低垂的粉頸,自言自語地說:
“靈芸,我說過,我要讓你過上好日子,如果能成功的話,就連我的理想……”
“理想?”
徐靈芸忽然擡起頭來問。此時她心頭便好像輕鬆了些,卻又自感羞澀,臉上不禁泛出紅暈,聽着夫君提到理想,她卻又有些疑惑,這或許是夫君和過去最大的不同,過去的朱宜鋒,從沒有什麼抱負與理想,所思所想不過只是把家裡的生意維持下去,然後本本份分的在家過日子。那裡像現在這樣,腦子裡思索的盡是她看不見分不清的抱負。
面帶微笑走到徐靈芸的跟前,朱宜鋒把雙手輕輕的放在徐靈芸的肩上,然後平平淡淡地說道:
“是的。就是理想,我的理想不僅僅只是讓你和咱們未來的孩子過上好日子,還有其它的,更多的、更大的事情在等着我去做,我也必須要去做!靈芸!”
這一聲熱情的呼喚,像一道電流,溫暖地灌滿了徐靈芸的心頭;她仰臉看看宜鋒,她看出這熱情不僅僅是爲了她,同樣也爲了他的“理想”。
可,他的理想是什麼呢?
無論是什麼,她都會支持她。
“這幾天,我要隨船去一趟香港,咱們家的將來,可都看這一趟了,靈芸!……”
看着靈芸,朱宜鋒略帶歉意的接着說道。
“到時候,家裡就辛苦你了!”
之所以一直拖到現在還未成行,原因非常簡單——現在有了船、有了貨物,但卻沒有船長與船員,這些人現在都在招募,只待船長、船長招募齊備了,自己就會帶着他們前往湖北,追隨太平軍的腳步,同他們進行“貿易”。
而所謂的“香港”,不過只是一個掩飾罷了,一出黃埔江,他們就會直接順長江逆流而上,他已經向不少人打聽過,儘管現在長江沿岸城市並未通商,但是多年來總有外國商船逆流而上,以尋求合適的商機。
徐靈芸的心情頓時變得矛盾複雜起來,她不想丈夫離開,可在另一方面,她卻知道,對於他來說,最終,他總需要成就自己的事業,而且,這次他好不容易討回公公在世時的債,自然要千方百計的把那些貨變成現銀。
“宜鋒,我怕……”:
“怕什麼?有什麼好怕的?”
看看徐靈芸,看着她目中的擔心,朱宜鋒他把口氣略放和平些,帶着笑意的說道:
“不過就是生意罷了,有什麼好怕的。”
“可,自古行船,總是……我怕,我……”
生怕說出不吉利的話,徐靈芸還是沒能說出自己的擔心。行船總有風險,尤其是海上。
“靈芸……”
看着妻子那副憂心不已的模樣,朱宜鋒本欲出言相勸,但瞧着其那嬌豔的臉龐,心下卻是一陣火熱,雙手卻是忍不住環住了她的腰身。
“啊……現在正是白天,萬一……”
不待徐靈芸說完,朱宜鋒便一把抱起她,朝着牀着走去時,瞧着她那滿面通紅的模樣,心底的慾念更是越發強烈了,那裡還顧得什麼白日。既便是光天化日,又該如何?
……良久後,朱宜鋒靠在牀頭,懷裡的徐靈芸軟綿綿的好像骨頭都沒有,她一面喘息一面緊緊貼着朱宜鋒,臉脖上滑漉漉的一片細汗,不知是他的汗水還是她的香汗,感覺最滑膩的還是腹部,滴滴香汗滲於腹間,甚是滑膩。
朱宜鋒的手輕輕撫摸着她光潔雪白的後背,手指沿着她背心感受着那內弧的流線,感受着他那細膩的肌膚,掠過後腰的線條便開始攀升,心裡甚至涌出一陣想要沉迷這溫柔鄉中的感覺,似乎在這個時候,他隱隱理解爲什麼古代有“君王從此不早朝”的典故,試問這般美色之中,又有幾人不願沉浸其中。
閉着眼睛渾身痠軟無力的徐靈芸只是躺於他的懷中,舒舒服服地仍他撫摸,好像很享受的樣子,就像是貓兒一般依賴着主人的懷抱與撫摸。
“什麼時間了?”
朱宜鋒隨口問道。
或許君王可以從此不早朝,但對於朱宜鋒來說,他現在卻沒有那個本錢,即便是美色當前,也只能強忍心間的慾念了,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渾身痠軟無力的徐靈芸有氣無力地嬌聲道。
“我也不知道,剛纔我去了雲霧裡幾回,魂兒都出竅了。”
那懶慵媚散的話聲傳入朱宜鋒的耳中,只讓他心魂一蕩,就在那慾念再次壓過理智,食指大動的時候,卻又聽徐靈芸輕咬着下脣,低頭不好意思地說道。
“夫君,不,不要了……我真不行了……”
待這句話說出口時,她早已是滿面羞紅的緊閉着眼睛,睫毛更是在微微地顫抖,就連那呼吸都有些緊張了,女人的拒絕讓朱宜鋒的心底頓時生出一陣得意之感來,似乎自己穿越後,這具經改造的身體在許多方面都提高了許多,這也算是意外的收穫吧!
“嗯,那你先休息一會吧……”
話一說完,朱宜鋒便“嘿嘿”笑了一聲,沒有再強逞歡欲。
起牀穿衣,忙活了一會兒,穿好衣服回頭看時,徐靈芸已經側身蜷着被子裡睡着了,滿足地睡得一臉香甜。他走過去,拉了被子給她蓋好,又把被角壓在她身子底下,然後才悄悄的走出臥室,他走到外面時,站在院子裡只見太陽都快下山了……有時候時間真是過得實在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