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明鑑!”岳飛等人都是拍手稱讚。
當下湯懷卻是站出來,面帶疑惑的道,“大人,雖說此舉乃是義事,不過這幫山賊並非易與之輩,這些年來想必已經將山寨謀劃得像模像樣,,且詭計多端,如果要剿滅他們,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情。”
話說到此處,營中諸人都是有些沉寂了下來,畢竟山賊落草,哪一個不是選擇易守難攻的地形作爲自己的大本營,而且稍加經營,不說固若金湯,總歸是要楊凌付出一定的代價才能取下的。
而楊凌兵馬不過數百,底子實在是太過薄弱,這份代價,承受不起。
楊凌又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他相信憑藉自己兵馬的戰鬥素質,在這個時代已經不差,況且還有白梃兵爲助力,取下這個額虎山山寨一定不是問題,當下的問題就是如何取,才能將損失降到最小。
“雷遠文聽令!”楊凌思慮良久之後終於是做出了決斷。
“末將在!”雷遠文聽罷,立刻站出,白溝河一戰,自己未能被選出衝陣,眼睜睜的就在河對岸看着自家袍澤如飛蛾撲火一般撞入遼人軍陣,死傷之烈,每每午夜夢迴,雷遠文便是從噩夢之中驚醒過來,恨不得自己當時也能隨同一死,好過龜縮在雄州,心中只是滿腹的怒氣無處發泄。
而今楊凌北上,好不容易有此機會,他早就是摩拳擦掌,大丈夫生長馬軍中,只圖馬上奪取功名,建功立業,方纔不虛此生。
只聽楊凌娓娓道來,“山賊此刻尚不得知我軍來此,某料想出奇兵之效,就在今夜夜襲額虎山,爾部白日間哨探歸來,熟悉地形,可能擔當誅殺賊寇之重任!”
雷遠文只是狠狠的一抱拳,“全憑大人吩咐,某白梃兵都是敢戰兒郎,從來只有戰死,絕無逃兵!”
楊凌笑道,“如此甚好,白梃兵爲騎兵,可以以最快的速度逼近額虎山,傳告麾下將士,不得攜帶重甲,改爲輕騎出發,某要以雷霆掃穴之勢蕩平額虎山!”
……
軍令一出,白日間剛剛返回吃了幾口飯菜的白梃兵還未曾歇息,此刻聽到軍令,每一人都是急急而出,沒有絲毫疲態,白梃兵爲大宋軍國重器,非到緊要之時,不可輕動,可也正是因爲如此,白梃兵活着也是憋屈,整日裡骨頭都憋得鬆散了,此刻哪有不士高馬騰的?
當下每一員將士身上都之時披了一層皮甲,這副裝備,對戰馬的壓力自然是極小的,出了營門就是飛快的奔跑在幽雲大地之上。
雷遠文只是溫柔的撫摸坐下的馬兒,“嘿,老兄弟,平日裡恨不得讓你騎在某的身上,此番可要好生賣一把氣力纔是。”
說完之後,那馬兒似乎是聽懂了雷遠文的話語,便是狠狠的打了個響鼻,高高的人立而起,只是隨着大隊衝出了寨門。
湯懷,張顯等人站在寨門之上,遠遠的望着黑夜之間漸漸模糊遠去的背影,只是渴望的道,“依俺看,只有跟着楊大人,這一輩子就是死在此處,又有什麼打緊!”
楊凌也是跟在隊伍之中,兩邊事岳飛和嚴世臣,帶着岳飛,自然是想讓他多多歷練,畢竟這位歷史上武穆王的命運已經因爲自己的出現改變了,若是日後成爲了一個碌碌無名之人,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
無論如何,每一個成功的將領背後,都有數之不盡的戰事用以磨鍊。
見岳飛和嚴世臣緊緊的護在自己的身邊,楊凌也只是覺得安心,此番出征的戰馬,每一匹都是剽肥體壯,這樣一幅陣容,出征之前自然是引來了步卒那羨慕的目光。
如此奔行了一個時辰,前面的白梃兵都是停了下來,如此快速的行軍,馬兒的口鼻都是喘着粗重的白氣,雷遠文到了後隊,對楊凌道,“大人,前面便是額虎山了,我們應當如何行事?”
楊凌道,“命令全軍,下馬步行,戰馬就栓留在此處,留下幾人看管,其他的人,全都當做步卒使了,都給某衝上去,搶下寨門就是大功一件。”
額虎山的寨門之上,兩個守夜的賊人正在插着的火把之下喝着烈酒禦寒,寒風不時呼嘯而過,讓四周的曠野更見蕭條,“直娘賊,寨裡的大爺都摟着娘們樂呵,俺們卻在這裡吹着冷風,這方圓幾十裡,除了山寨就是山寨,還有人敢來尋俺們的麻煩不成?”
“說得也是,半個月前胡三刀強來的那個小娘子水靈靈的,俺看了也是直吞口水。”正在兩人議論之間,卻聽見了一絲異動。
“下面是誰?”
好不容易摸到寨牆邊上,見到自己的行蹤被暴露了,便楊凌一把抽出自己的佩劍,嘶聲力竭的道:“弟兄們,白梃兵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乃大宋最強之兵,某希望你們莫要墮了白梃軍的名頭,殺進寨中,某就在你們中間,決不後退一步!”
白梃兵士卒聽見楊凌如此,心中也是熱血翻涌,大聲吼道:“戰無不勝,殺!”
岳飛遠遠的只是拉開強弓,稍稍瞄準,立於火把之下的賊人此刻不過就是活靶子而已,一箭射出,直直命中咽喉,另外一名賊人只是被神臂弓射成了刺蝟。
山賊就是山賊,竟然外間的防守事物僅僅只是派了兩個草包來防守!
雷遠文當先衝在前面,來到寨門之前只是喝道,“倒油!”後面的幾個甲士立即上前,一罐罐火油不斷的往寨門上道,隨後取出火摺子,轟的一聲便熊熊的燒了起來。
隨後白梃兵士卒便伸出一排排長槍,只是狠狠的在寨門之上推,隨着一聲吆喝,火屑紛飛,寨門應聲倒地,長槍開道,後面的士卒緊緊的跟在後面向寨中殺了進去。
這個時候,外間的賊衆似乎有些發覺到了門口的異動,但也僅僅只是十幾人而已,見楊凌所部勢大,不能上前,只是不斷的喝罵了幾聲,再遠遠的放了一波長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