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作戰,講究的就是以快打快,縱觀看他們的崛起速度,無疑是驚人,以戰養戰,用不斷爆發的戰事磨利大軍的爪牙,用不斷掠奪而來的財富,再激起大軍的鬥志。
不得不說女真人口稀少,但至少在起兵以來的前三代,他們的每一個徹底的生真女真都是極其悍勇的,其生性便是暴虐兇悍,一往無前,更爲難得是的,這個時候,女真人普遍作戰水平都是極高的,每一個謀克猛安對戰事都是擁有極高的判斷力,這一點無論是末遼,還是北宋,都難以比擬的。
這也正是當面的女真韃子至死也未曾想到,作戰經驗豐富的自己竟然連着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南人小將一個照面都未曾接住,這廝真的是人嗎?
女真人基本上沒遇上任何抵抗,村中之人雖然有些精壯,但哪裡及得上他們的廝殺功夫,況且手中兵革之利,弓弩之強,甲冑之全,完全不是手無寸鐵的農夫可比。
待殺光了精壯之後,那些婦孺老弱,都被他們趕到了一起,這個時候,這些抵抗力更小的婦孺完全成爲了他們殺戮的玩物,這處村子,轉眼間就變成了死屍遍地的煉獄景象!
女真韃子殺人的花樣極多,馬兒都放出去自由散漫的溜着,而一行人待得將村民屠殺乾淨之後,女真韃子就是一把火開始焚村,這個時候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滿是血污,血腥氣息更重,不斷冒起的煙火訴說着其間發生的幕幕慘劇。
一個女真甲士還騎上馬兒,用槍尖劃破一個孕婦的小腹,將死嬰挑在槍尖之上,耀武揚威,不可一世。
正在女真韃子享受着殺人樂趣的時候,不遠之處,突然響起了噠噠的馬蹄聲,聲音有些混亂,還夾雜着上百人步兵整齊的隊列之聲,那些女真人頓時就驚醒了過來,紛紛拔出了兵刃,不少人急忙去尋找散遊着的戰馬,但是這個時候,有的馬兒卻爲陣勢所驚,四處逃散了。
楊凌騎着燕地戰馬行在隊列的最前端,這個時候,正看到當先那個女真甲士將嬰兒高高挑起的情景,不由得感覺心中就在滴血,轉而就是雙眼通紅,喝一聲,“弟兄們,直娘賊的韃子不是人,隨某殺個乾淨。”
說完之後就率先衝將出去,身旁的岳飛見此胯下馬兒更是神駿,後發先至,反超過了前面的楊凌,憑藉着他的控馬技術,楊凌哪裡比得上他,“大人,這裡就由我等料理了,韃子的血髒,別辱了大人的手。”
“張顯,看住大人!”岳飛說完之後,頭也不回的殺將出去,一旁的耶律大石也是豪邁的一笑,“俺們遼人廝殺不差南兒,阿古哲,可敢衝殺一陣?”
“敢不爲大人效死!”耶律阿古哲說完之後便率契丹騎士提起馬速,緊隨在岳飛之後,殺將過去,後面跟着的便是楊凌的兩百步卒,由嚴世臣率領,每個人看向女真人的臉上都顯出痛絕之色,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
身後的張顯並未隨軍上前,只是憑着兩膀百斤氣力,在楊凌的馬速還未提前來的時候就將馬繮死死的拉住,戰馬被拉得人立而起,楊凌當下就是一馬鞭甩向張顯,“直娘賊的,拉住老子幹甚。”
張顯生得一副老實相,楊凌一鞭子就甩在了他的面門上,一條血痕頓時就現了出來,張顯顧不得臉上作痛,依舊是死死的拉住馬繮,“大人你就是殺了俺,俺也不能讓你去送死。”
楊凌見到張顯呆傻愣頭青的模樣,也不由得心中稍軟,“也罷,也罷,我不衝就是了。”說完便笑罵一聲,“賊廝鳥,你說不能讓我去送死是甚意思,某的廝殺技藝就這麼差?”
“不是一般的差!”張顯也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不摻雜半點水分,“大人,說實話,俺也想隨嶽哥哥殺光那些直娘賊的韃子,可若是大人上前了,俺免不了還得分出心來照應大人,到時候也是不爽利……”張顯猶自木訥的說個不停,那言語,顯然就是對楊凌各種嫌棄,楊凌聽罷忍不住狠狠的抽了抽面龐。
戰馬啾啾,岳飛總是衝在了最前面,此刻天地間彷彿就是對岳飛的一個獨寫,馬下生風,手中大槍緊緊的握住,直直的向女真人衝撞而來!而其後更有遼人鐵甲騎士涌出。
身後數百訓練有素,即便在行進過程之後,隊列依舊齊整的步卒按壓而來,每個人的頭頂之上都跳動着代表南朝甲士的紅色盔纓!
女真人都有些措手不及,之間最前面的那員南朝小將,手中的大槍直有小兒胳膊那般粗,若不是冒大,便是一員虎將,此人就是岳飛了,後世令金人聞風喪膽的武穆王,岳飛怒吼一聲:“直娘賊的狗韃子,都來領死!”
女真人都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岳飛一騎當先,橫衝直撞而來,一槍就將前端的女真韃子紮了個透,隨後放開大槍,馬兒待到這女真人的身後,只是單手將大槍前端從女真韃子後背拔出。
站在遠處瞻看的耶律大石不由得讚了一聲,“好一杆河北大槍!”
身後契丹騎士蜂擁而至,女真韃子畢竟觸不及防,即便能戰,一時之間也組織不起有效的抵抗,衆所周知,一支軍隊即便個人勇武極強,沒有一個陣列依託,組織而戰,十打十輸。
而女真韃子之前殺得興起了,也未料到有一支宋人兵馬敢對他們下手,倉促之下更沒有列陣對敵的的時間,如果稍稍能給他們準備的功夫,以女真人之悍勇,即便是楊凌能啃下他們,也會付出極爲慘重的代價。
而今女真人不過是各自爲戰,有點甚至來不及騎上自己的馬兒,一身勇力也是大打折扣,岳飛和契丹騎士都是衝殺得力的,一個照面,女真人就被打散了,更不用說,後面還有槍頭泛着寒光的大隊步卒,等待他們的無非就是滅亡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