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婉笑着說道:“夫君,你是不是還在想水師的問題?”
昊天點了點頭,加藤鷹在整合了大龜三郎的倭寇之後,又將水師擴展到了十萬。百度搜索給力文學網十萬水師,如果是用在大河之上,加上幽雲十六州的數十萬東北聯軍,就算是昊天自己也會特別頭疼。
張月婉歉意的說道:“夫君,現在淮水的局勢未明,極樂聖教已經集中了三十萬軍隊,攻擊目標涵蓋了整個淮水地區。父王雖然有心相助夫君,但是如此情況之下,也不敢輕易將水師抽調北上。再說,淮水也不是父王和月婉兩個人的淮水,這段時間我們三十多萬大軍的軍糧全部是來自淮水,家族之中已經有人不滿了。”
昊天嘆了口氣,他也明白張月婉的意思。河套大軍南下,最開始限定的是二十五萬左右,當時的軍糧是由朝廷和三大世家共同承擔。但是很快朝廷和宋李二家便置身事外,河套的軍糧也變成了淮水一半河套一半。去年豫州會戰的開始,河套的軍糧便全部落在了淮水身上。張蒼雄和張月婉雖然在淮水擁有着極高的威望,但是內部的反對之聲還是不少。
張蒼梧和張珂亮等人便認爲,淮水現在還有半壁江山在極樂聖教的手中,淮水沒想過收復失地,反而將大批的軍糧贈送給現在和淮水八竿子打不着的河套。雖然張蒼雄頂住了這方面的壓力,但是對他們也做出了一定的讓步,那就是水師絕不北上,留在淮水和陸軍一起防範極樂聖教的攻擊。
“月婉,你放心。我昊天並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河套也不是不惦記恩情的地方。淮水給了我們河套多少幫助,我們心中有數。你們的困難,我和先生他們也很理解。現在淮水的局勢不容樂觀,水師留在淮水也是一件好事。”昊天笑着說道。
張月婉鬆了口氣:“夫君能夠理解就好。妾身剛剛還在擔心,如果夫君一力抽調水師北上,那麼月婉在夫君和家族之間將變得無比尷尬呢。”
秋沐在一邊笑着問道:“那你將如何取捨了?”
張月婉猶豫了一下說道:“其實,淮水水師現在已經集中在了丹州地區。”
昊天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張月婉爲了他這個夫君還真的是不遺餘力啊。本來張蒼宗率領的水師是在大江之上巡航的,不過她居然提前將其調往了丹州,很顯然是自己一聲令下,她便準備將水師抽調到大河。只是這樣一來,她和家族之間的裂縫將更大了。
張月婉很顯然也是看穿了昊天的心思,於是笑着說道:“夫君,月婉現在這麼做,雖然是有些對不起家族,但是他們以後一定會明白月婉的良苦用心。”
“良苦用心?難道是犧牲色相勾引我,讓我以後對你們張家開開後門?”昊天一臉猥褻的說道。
張月婉臉皮一紅,啐了一口說道:“流氓!色狼胚子!”
“主公又做了什麼事情,居然讓主母如此生氣?”駱祥的笑聲在院子外面爽朗的響起。
昊天心中一陣驚訝,駱祥爲人向來喜怒不形於色,高興的時候最多就是臉上擠出幾分笑容,現在居然笑的如此的開心,真不知道是碰到了什麼好事。
昊天探頭看去,駱祥和玄機肩並肩走了進來,兩人的臉上都滿是笑容,辛皎四人見狀,連忙進去幫昊天等人一個搬了一個凳子出來。雪傾城由於在前線指揮軍隊,因此她們這邊也就是四個人。
昊天一屁股坐下,對着辛皎揮了揮手說道:“皎,上茶。”
駱祥呵呵一笑:“勞煩主母了。”
昊天好奇的問道:“先生,究竟是什麼事情讓你如此高興?”
駱祥滿臉笑容的說道:“主公,屬下正想將這幾件事情向你稟報。軍師,還是你來說。”
玄機微笑着說道:“主公,這三件事情應該都算是喜事。第一件事情是卡辛巴斯已經被拜京國王普利斯基二世冷落。想當初超過八十餘萬東北精銳南渡大河,當時無論是曼丹的耶律滄海還是海西的金眉流都認爲這數十萬雄兵在卡辛巴斯的領導之下,更有極樂聖教這個盟友,必然能夠橫掃清風。但是讓他們始料未及的是,雖然先帝確實戰死在許州城內,清風三大柱石也全部離世,然而數十萬大軍最後卻只剩下十多萬人在許州城內苟延殘喘。加上先生讓人在我塞外散佈謠言,結果在曼丹和海西的壓力之下,憤怒的普利斯基藉口卡辛巴斯年老體衰需要休養爲由,直接剝奪了卡辛巴斯的兵權。現在卡辛巴斯整天就是呆在他的元帥府內,就連外出都有人跟隨。”
昊天臉上一陣欣喜,最終只是一聲長嘆。現在的他已經日趨成熟,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年輕氣盛的熱血少年。雖然他還恪守着名將就應該死在戰場上的座右銘,但是現在對駱祥的手段卻沒有再像以前一樣激烈的反對。他渴望在戰場上將卡辛巴斯正面擊敗,這是他作爲一個軍人最大的願望。但是他也明白,如果真的是那樣,那不知道將會有多少河套士兵陪葬。軍人有軍人的考慮,他,也有他的職責。
駱祥看着昊天的神色,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原本還擔心昊天會大發雷霆,但是現在看來,昊天確實成熟了很多,至少具備了一個上位者應該具備的素質。
駱祥笑着說道:“卡辛巴斯一代名帥,乃是我天朝最大的敵人。數十萬東北聯軍戰死河南,其實也怪不得他。如果領軍的不是卡辛巴斯本人,那麼連許州城內的這十多萬士兵都不可能剩下。我們河套和他屢次交鋒,但是最好的結果也只是打了一個平手。要想正面將他擊敗,真的是太困難了。”
昊天不在說話,他明白駱祥的意思。揮了揮手,示意玄機繼續。
“極樂聖教鬧內訌了。燕悲歌軍團已經正式被監軍使葉恆生接掌,聽說燕悲歌一怒之下和程顯清吵了起來。後來多虧兵恆和朱兆的勸說,程顯清這纔沒有降罪於燕悲歌。不過卻暫時解除了燕悲歌的所有軍職。現在燕悲歌整天就跟在朱兆身邊,身份只是一個普通的親兵。”
昊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燕悲歌?此人確實是一個難得的驍將。哈哈,天下能夠和信刻一戰的人屈指可數,燕悲歌恰好是其中一個。不過他也就只能當一名先鋒將領,要勝任軍團長這個職務,還有些困難。”
駱祥微笑着說道:“不管燕悲歌能不能勝任這個職務,但是這件事情至少說明了一點,那就是極樂聖教從一開始的權利基礎已經在慢慢崩潰。程顯清已經在排擠他的老兄弟,並且將這些老兄弟手中的權利收歸自己手中。大局未定之前,這完全就是在找死。不過燕悲歌此人熱血豪邁古道熱腸,他和極樂聖教分手是遲早的事情。只是他和程顯清朱兆等人畢竟是多年兄弟,此事雖然能讓他們起隔閡,但是絕對不至於反目成仇。”
昊天點了點頭:“極樂聖教之中也不是沒有忠貞之人,只是,我們卻沒有放掉他們的理由。”
玄機接着說道:“明輝和平郎的日子也不怎麼好過,明輝軍團的閔成棟和平郎軍團的但無邊也開始插手他們的軍事政令,現在儼然以副軍團長自居。極樂四大名將,就只有朱兆軍團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朱兆是程顯清的絕對心腹,對程顯清也是特別聽話,程顯清自然不會動他。當然,程顯清也不是不懷疑朱兆,只不過他還要人幫他看門而已。不過這確實是一件好事,極樂四大名將,燕悲歌已經被罷免,明輝和平郎也被限制了自己的能力。呵呵,老虎雖然還是老虎,不過卻被拔了牙齒。”昊天哈哈笑道。
坦白說,極樂四大名將如果各司其職的話,以朱兆的殺伐果斷、明輝的侵略如火、平郎的不動如山以及燕悲歌的突破能力,就算是河套大軍對上,也會特別的頭疼。好在程顯清沒有那麼寬廣的胸懷。
駱祥也是樂呵呵的一笑,接着說道:“還有一件事情,這是相成親手操辦的。”
昊天眉毛一聳:“哦?河套那邊出什麼事情了?”
駱祥搖了搖頭:“沒有出事。是關於這許州城內的十多萬東北聯軍的事情。”
昊天頓時來了興趣:“先生你說的仔細一些。”
“是這樣的,相成知道了許州這十多萬東北士兵的處境之後,就想了一個辦法。我們現在要想吃下對方,肯定要崩掉兩顆門牙。不過他們已經是一座孤城,因此被吃掉只是早晚的事情。相成就在想,與其讓我們兩方面在這裡對峙,還不如用這十多萬東北士兵和東北三國做一筆交易。”
昊天身子微微前傾,臉湊得更近了一些:“楚大人想拿他們換回當初我們被擄掠了的幽雲十六州百姓?”
駱祥含笑點了點頭:“不錯,和主公說話就是省事。”當然,駱祥的話並沒有說完,只有和昊天說這種軍政大事的時候纔是省事,要是說其他的事情,他肯定是兩眼一抹黑。
昊天有些奇怪的說道:“楚大人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我們六天之前才拔掉許州和烏有縣城這兩個釘子,楚大人就和東北三國達成了協議。”
駱祥連忙解釋道:“其實相成半個月前就已經在和東北三國的使者接觸,當時許州和烏有縣還在東北三國的控制之中。他也沒想到我們能夠這麼快就能夠拔掉這兩個釘子。這樣一來,雖然我們可供談判的資本少了一些,但是底氣卻更足了。”
駱祥有必要將這個問題交代清楚,整個河套三路對東北三國都是恨之入骨,如果楚相成私下和東北三國接觸,不管他是出於什麼因素的考慮,只要被人知道,肯定會遭人唾罵。而昊天更是恨不得將東北三國斬盡殺絕,因此駱祥也不想讓他誤會。
昊天倒沒有駱祥想的那麼多,他聽了這話,本來挺直的腰板頓時一垮,緩緩朝着後面靠去。這是他的老習慣,當心情愉悅的時候,他就喜歡半眯着眼睛靠在椅背上賊笑。哪知道秋沐剛剛給他端出來的只是一個凳子,而不是他習慣了的靠背椅和躺椅,這朝後面一靠,頓時就像是倒栽了出去。好在辛皎還慣例的站在他的身後,昊天的腦袋撞到辛皎腹部的時候終於停了下來。
“看你得意的。”辛皎低聲埋怨了一下,將昊天扶了起來。
昊天不好意思的說道:“習慣,習慣。哈哈,我這不是太高興了嗎?當初我們剛剛收復河套全境的時候,俘虜了一些東北三國和鐵鷹秋明的戰俘,當時我們便要求和塞外異族交換俘虜。結果人家根本就不甩我們,甚至連我們派去的使者都被殺了。哈哈,現在居然拉下來身份和我們主動溝通。所以啊,不管做什麼事情,拳頭首先要硬。如果我們現在還和當初在河套時一樣,東北三國可就不是這樣會晤我們,而是帶着軍隊前來威脅。哼,他們也有今日!”
駱祥陰沉的一笑:“呵呵,他們的苦日子還在後面,現在,不過是一個開始罷了。”
“具體怎樣交換?”昊天笑呵呵的問道。
“一個東北士兵交換兩個被俘虜的精壯。這是耶律滄海在和相成談判時說的原話。不過相成沒有答應對方。相成堅持認爲一個東北士兵交換五名被俘虜的精壯。當然,具體怎樣做相成那邊還沒有定下基調,因此讓我來詢問一下主公你的意思。”駱祥微笑着說道。
昊天疑惑道:“許州城內的曼丹士兵不超過一萬,怎麼是耶律滄海出面?”
“那不過是他們顯示自己有多團結罷了。不過,耶律滄海確實是一個值得重視的對手。”駱祥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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