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怎麼還沒到?”就在這時,昊晉脆生生的聲音突然響起。
獨孤等人的臉上頓時浮起了一抹古怪的笑容,獨孤更是特意上前一步,從昊天的懷中抱過昊晉,笑呵呵地說道:“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不過你這小子,你二舅也要回來了,爲什們不念叨一下?”
“獨帥,晉兒還小,吹不得風,你注意一點。”秋沐的聲音在旁邊響起,獨孤連忙將昊晉的貂皮帽子蓋得嚴實了一些,血殺也伸出手來,拉了昊晉的圍脖一下,不讓寒風吹進去。
昊天等人前來迎接遠征的將士,昊晉兩兄弟本來不用隨行,不過昊晉吵着要來看英季兒,昊安則是昊晉的跟屁蟲,辛皎等人拗不過他們兄弟,於是只好讓兩人隨行。
昊晉小腦袋一別,驕傲地說道:“季兒姐姐說了要給我帶東西的。”
信刻苦着臉道:“昊晉,難道舅舅每次回來的時候沒給你帶東西?”
“你帶的一點都不好玩,沒季兒姐姐的好看。”昊晉絲毫不給面子地說道。
楚相成呵呵一笑:“你這孩子,還真是和主公一脈相承,性子都是一模一樣。”
話說間,奉敬的騎兵已經抵達了城門處,看見昊天親自率領着一衆軍政高層在門口迎接,奉敬頓時大爲感動,連忙率領着統領級別的將領前來拜見。而他麾下的將士,則是進駐了城外早已經準備好的軍營之中。除了禁軍,其他軍隊一律不得入京,這是歷朝歷代的慣例。因此,天都聖京的衛戍部隊一直是昊天的虎賁軍團。只有在虎賁軍團全部抽調走後,爲了穩定天都聖京的局勢,主政的楚相成這才調集過其他軍隊進駐。
“主公!”邊重行和奉敬上前一步,半跪道。其他的軍方統領包括五小郎君在內,都是雙膝跪倒。
昊天連忙將奉敬浮起,並示意衆人起來,拍着奉敬的肩膀,笑呵呵地說道:“嗯,看你們的模樣,都知道是飽經風霜,各位辛苦了。哈哈,前段時間我昊天也在海西戰鬥,很清楚塞外的冬季究竟是怎樣的嚴寒難耐,因此也很理解諸位的功績。還有邊帥,我們河套這些年能夠南征北戰無往不勝,還多虧了你坐鎮延州啊。”
“這是應該的,身爲帝國的軍人,就應該立馬戍邊保家衛國。不過,那些普通的將士們纔是真正辛苦的人。”奉敬連忙道。
邊重行古板的臉上則是努力擠出一抹笑容,卻沒說話。
昊天點了點頭:“楚大人已經擬好了封賞摺子,就等着奉帥你回來之後閱覽一番。”轉過頭來,看着高大魁梧的唐劍和神情剛毅的貫之純等人,昊天忍不住一聲大笑:“哈哈,我們的五小郎君也終於長大了,你們說對不對?”
“拜見義父。”五人齊聲說道。
昊天不以爲意的一揮手,正要說話,昊晉已經大聲叫了出來:“姐姐,姐姐,我來接你了。”
獨孤連忙上前一步,將懷中的昊晉遞給英季兒。昊天表情一苦,看着這個打斷自己抒發豪情的不良分子,最終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
昊晉不顧英季兒的盔甲冷冰冰的沒有一點的溫度,徑直抱着英季兒的脖子說道:“姐姐,我特意來接你的。”
英季兒的臉上也綻放出了鮮花一般的笑容,輕輕地在昊晉的額頭上吻了一下,笑道:“姐姐知道。”雖無千言萬語,而且一大一小,不過兩人之間的溫馨情感,便是連血殺等人都有了幾分感動。
昊晉腦袋一偏,這才注意到邊重行和奉敬等人都站在自己的身邊,連忙恭敬的叫了一聲義父和二舅,又分別叫完五小郎君。奉敬等人的臉上頓時浮起一抹笑意,昊天也是滿意的一笑,看來辛皎的管教確實很不錯,至少在禮貌上沒有丟臉。
昊晉稱呼完自己的哥哥姐姐,忽然覺得有些不對,頓時扯着嗓子叫道:“昊安,你在哪裡?”
辛皎連忙上前,笑着說道:“昊晉,你弟弟剛剛睡熟了。”昊安就抱在她的懷中,不過昊安的精神明顯趕不上自己的哥哥,加上辛皎的懷抱又特別溫暖,直接睡了過去。
昊晉示意英季兒抱着自己上前一步,伸出小手在辛皎懷中的昊安臉上來了兩下。
昊安睡得正香,突然間被人吵醒,很不舒服的揉了揉眼睛,哇的一聲便大哭了起來。
昊天頭疼的拍了一下腦袋,早知道帶着他們兄弟出來這麼麻煩,當初就該將他們留在王府之中。而辛皎等人一聽到昊安的哭聲,頓時一個個手忙腳亂。
“不許哭!”昊晉怒聲喝道。
昊安正哭得起勁,突然聽到哥哥的這句話,哭聲戛然而止,臉上的淚珠還在,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看着昊晉,表情說不出的可愛。
昊晉霸氣的一昂脖子:“義父和姐姐他們回來了。”
昊安會意,連忙乖乖地叫道:“義父,二舅,大哥,二哥,三姐,四哥,五姐。”
衆人見狀,都忍俊不禁的大笑起來,便是駱祥和楚相成也是如此。
這個時候,馬車的車簾也被拉開,不過卻是走下兩個人來。其中一個大腹便便,自然是黛絲兒。
獨孤擂了奉敬一拳,笑道:“奉帥真厲害,在河套沒停留兩天吧,還真給你弄大了。”
黛絲兒正朝衆人走過來,一聽見這話,腳下一滑,如果不是旁邊的那個女子眼疾手快,說不定還真會摔一跤。羞紅着臉惡狠狠地瞪了獨孤一眼,然後老老實實的站在奉敬的身後。
奉敬的臉色也有些尷尬,看着周圍一羣滿是猥褻笑容的同仁,最終嘆了口其,將腦袋別到了一邊。
“奴婢拜見少爺。”黛絲兒身邊的女子徑直走到昊天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說道。看見信刻也在後面,又連忙行禮道:“奴婢拜見三少爺。”
昊天一揮手,笑呵呵地說道:“好了,都是一家人,用不着這麼拘謹。書沁,你現在已經是奉敬的妻子,不再是當初的那個小丫鬟,別在行什麼奴婢之禮。”
“是,少爺。”書沁點頭道。
自昊全走後,當今天下稱呼昊天爲少爺的,也就只有書沁一人。
書沁是天意的侍女,也是天意唯一的侍女。昊天九歲那年,身爲縣令的昊非常在一次破案之中,意外的解救了這個家人皆亡的孤女。昊非常心有不忍,於是將其帶回府中,和昊天等人一起教育撫養。天意很喜歡這個比自己小了三歲的小女孩,對她很是照顧,後來天意順理成章的成了天意的侍女。因此,這些年來書沁一直是稱呼昊天少爺,便是當時養成的習慣。
天意知道書沁一直喜歡奉敬,而奉敬對書沁也很有情意,於是在奉敬大婚的時候,天意特地讓書沁也披上了鳳冠霞帔,成爲了奉敬的平妻。
其時書沁有孕在身,天意曾戲言,給奉敬和書沁的第一個孩子取名奉天。只可惜天意戰死定州,書沁聞訊,嘔血不止,最終導致孩子流產。
回到靖北王府之中,自然是一場熱熱鬧鬧的家宴。不過橫輝等人都有些心驚膽顫,生怕仙戀塵和秋沐等人要下廚露一手,那樣自己的肚子可就要遭罪了。好在幾人還算自覺,一直坐在昊天的身邊,衆人這才鬆了口氣。
昊天喜歡熱鬧,尤其是這樣的宴席。下面的將領也不以爲意,他們跟着昊天多年,自然知道昊天是怎樣的性子,一個個或是嘻嘻哈哈或是唾沫橫飛,整個大廳裡面熱鬧非凡。
黛絲兒和書沁自然是和仙戀塵五人等人坐在一桌,她們這一桌全部都是女子,加上何玉和英季兒初月影等人,雖然不如其他桌那樣熱鬧,但氣氛也極爲融洽。
昊天正和奉敬等人坐在一起開懷痛飲。昊天很喜歡喝酒,不過辛皎等人擔心他的身體,一直不讓他放開大喝,難得碰上這樣的機會,昊天自然不肯放過。
從攻陷天都聖京以來,當初一起打天下的老兄弟就聚少離多,除了駱祥和玄機常常跟在昊天身後,血殺獨孤和奉敬信刻都是領兵一方,至於邊重行,這些年來一直坐鎮河套根本之地,如果不是因爲這是河套南下之後的第一個祭春節,而且塞外的形式相對安定,邊重行也不敢南下。
“你們不知道啊,當時大爺我率領着兩萬騎兵一直殺到了秋明部落的都城青草原附近,連青草原的市集都已經看的清清楚楚……”橫輝唾沫橫飛地說道。
宗不花一拍桌子:“我呸,你以爲大爺沒到過青草原?青草原的城牆雖然低矮,但也不是從外面就能夠看見市集的。”
橫輝臉色一紅,反駁道:“你知道個屁,當時他們的大門就敞開着,大爺我又不是瞎子,自然能夠看見。”
李孝連忙說道:“打住,打住,聽橫輝這小子繼續講下去!”
“孟菲斯那廝當時正率領着十五萬秋明精銳在南部地區和大帥搏殺,根本沒想到我們這支偏師居然一路殺入了他們的老窩。你們也知道,秋明傾國之力也不過三十萬軍隊,況且當時軍隊相對分散,而且一路上被我們吃掉了不少,因此大帥一開始估計,青草原內應該沒有多少兵力纔是。”
抹了一下橫飛的唾沫,橫輝狠狠的灌了一口酒,大聲說道:“哪知道鐵嶺汗那糟老頭子居然早有準備,青草原內居然有着整整五萬騎兵。你們不知道當時情況有多危險,對方將我們吸引在了青草原的城門口後,數萬騎兵突然從兩邊殺出,準備包抄我們的側翼,然後將我們全部吞下。嘿,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大爺我毅然率領着麾下將士從側翼殺出,趁着他們還沒有回過神來,然後突然殺了回去,最後不僅重挫對方,而且斬殺秋明大將烏天棟。”
“後來還不是狼狽逃竄了?”刺留曾丹笑道。
橫輝臉色一紅:“廢話,那樣的情況下,就算是白癡,也肯定會逃跑。”
張振奮扯着嗓子說道:“大爺我還以爲你橫輝有多了不起,也不過如此。哈哈,我們跟着大帥一起縱橫海西,四月之間,殲滅對方超多十五萬士兵,斬首一百餘萬,海西南部地區化爲廢墟。後來更是攻破利德堡,將其滅國。”
藍高平不樂意了,端着酒碗說道:“你們那是殺的老百姓,根本沒什麼戰鬥力。再說了,如果不是大帥下令我們只屠殺那些精壯青年,我們的戰果一定比你們豐富。”
劉智崖反駁道:“殺老百姓又怎麼了,你以爲這些人好對付啊,如果真的那麼好擺平,那麼南方戰區的四個軍團早就應該收工了。”
“那是他們廢物。”藍高平不屑地說道。
這句話頓時說道了衆人的心眼裡,一個個端起酒碗就來了一個底朝天。
也難怪藍高平等人看不起定南、黃巾、破立和逐鹿四個軍團。成國赤和張珂亮負責剿滅金花的殘餘勢力,李蕭漠和楚憐風則是對付滇南四族。可惜好幾個月過去了,居然還沒有將這裡完全夷平,這樣的效率,自然引起了河套方面的鄙視。
江沉舟從另一張桌子竄了過來,大聲說道:“主公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就相當的明確,滇南四族和金花猴子一天尚存,他們就繼續呆在那裡,休想返回自己的駐地。媽的,沒有了我們河套的監督,他們一個個就消極怠工起來。”
巴山一拍桌子:“就是,這些人打仗不行,吃東西倒是在行。你們說,他們這羣王八蛋是不是故意呆在那裡,準備意圖不軌?”
玄機適時走了過來,狠狠地瞪了巴山一眼:“大家都是帝國同僚,日後低頭不見擡頭見,嘴上留一點口德。再說,他們也不是一點斬獲都沒有,李蕭漠和成國赤他們已經保證,最多一個月,就能夠徹底蕩平殘敵。”
說完,玄機端起酒杯走到了昊天那邊。邊重行首次南下,奉敬也是剛剛回來,昊天自然要爲兩人接風洗塵,一起出席的自然是血殺駱祥等級別的人。
玄機一走,巴山等人自然又熱鬧了起來,看着上首的兩席,江沉舟等人乾脆將下面的六七張桌子搬得靠近了一些,這樣聊天喝酒都更加的有勁。
“我總覺得我們河套是上樑不正下樑歪,有什麼將帥,就帶什麼樣的兵。”看着下面五六十個統領級別的將軍一個個面紅耳赤的模樣,何玉搖頭道。
辛皎等人都是微微一笑,何玉是所有人的長輩,她自然有資格這樣說,不過她們身份不同,只能微笑不語。
昊天雖然也看見了衆人的舉動,不過他也不以爲意,對昊天而言,隨意就好。
榮譽軍團和李蕭漠的破立軍團有過數次並肩戰鬥的經歷,看見衆人對破立軍團如此鄙視,管漠正忍不住說道:“其實破立軍團戰鬥力還是不錯,李蕭漠也確實是一個人才,不管是行軍打仗還是排兵佈陣,都絕對是一流。只是他下面的將領一個個都桀驁不馴眼睛長在了腦門上,因此總是無法貫徹他的意圖。”
李孝聞言,也很客觀的道:“老管說得不錯。不過那些秦川將領也不想想,他們還有什麼可驕傲的資本,以李家當初的強悍,都被我們輕易剿滅,何況是現在?但不可否認的是,李蕭漠確實是一個人才,如果不是他親自坐鎮滇南,恐怕在扔十萬八萬人進去,都很難剿滅滇南四族。”
衆人雖然喝得面紅耳赤,不過畢竟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一個個思索了一下,也覺得李孝說的有道理。
千百年來,滇南的少數民族便是依靠着地利屢屢叛亂,歷朝歷代都投入了大量心血,準備將這裡徹底的蕩平,但每每都是在剛剛用兵的時候進展不小,後來便陷入了僵局,最後不得不撤軍。滇南四族雖然一開始的時候遭受重創,但僅僅是憚族,總兵力便高達十萬,李蕭漠能夠憑藉着手中的十五萬士兵,加上北面穆山的五萬士兵將滇南四族逐步蠶食,很顯然確實有兩把刷子。
冠英也喝得面紅耳赤,這個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噬魂大統領用僅剩的右臂撐着桌子,晃了一下腦袋說道:“大河以南雖然也屢經戰火,但是他們的戰鬥血腥程度和殘酷程度遠遠無法和我們大河以北相比,因此,要說各個軍團的戰鬥力,新降的四個軍團必定無法和我們相比。老實說,拋開鳳舞軍團不論,便是李孝的赤蛇軍團,軍事素質都穩勝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李孝勃然大怒道:“你就這麼看不起我赤蛇軍團?”
在座的都是以前從青雲出來的老戰友,就算當初關係不怎麼樣,可是從小小的青雲走到整個神州大陸,從當初的一千將士到現在的六十餘人,交情自然不好也好了。因此李孝的聲音雖然很大,不過語氣中道沒有多少的真正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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