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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們何時見過這種情況?
且不說什麼青黴素啊,皮試的沒聽過,單那支用來將就着做皮試的細長針管,就讓他們幾個開了眼。
一個二個的都盯着秦芳的手,試圖看出那是什麼厲害傢伙,而秦芳則是把用過的針管收進了帶來的竹筒裡,好之後在深夜時分放入自己右臂內進行消毒再利用。
沒辦法,她現在一切的資源都是欠缺的,但凡能循環利用的那是堅決不浪費的,當然也幸好未來世界因爲資源緊張而一早就做出了最耐用的醫療用品,加之她因爲是軍醫,這右臂內也安裝有適合行軍的便攜消毒系統,要不然這會兒的她,確信自己就是個廢掉的軍醫,空有理論是幫不上忙。
秦芳一收,幾個太醫便是眼裡有些許遺憾,像失望着沒能看清,而此時那譚太醫倒開了口:“郡主剛纔給公主用的是什麼東西?”
秦芳聞言掃他一眼:“用的是我爲救治這種術後併發症而研究出來的藥,只是這種藥並非人人都能用,所以得先看看她能不能用……”她好心的再度解釋清楚,而譚太醫卻是擡手指了她的衣袖:“我說的是先前收起的東西。”
“那是醫療器械,叫做針管。”秦芳說着看向他:“您有什麼疑問嗎?”
“可否拿出來給老夫過過目。”此時的譚太醫似乎沒了對於兒子未來的擔憂與先前的那份怒目,他好似一個求知者般一臉的好奇。
秦芳固然不喜歡這位,但對於醫學的傳播卻並非持狹隘主義。畢竟先前的秘方什麼都是掩蓋一些無法說清的藉口。所以她還是把針管拿了出來。只是出聲強調:“你們要看我不攔着,擔着針頭,我得收了,免得你們誰不小心扎一下,再感染上病原,那就麻煩了。”
她說着利索的取下了針頭,把針管遞了過去,立時那譚太醫拿着瞧望。幾個太醫更是湊到跟前,紛紛打量起來。
而就在此時,屋外有了沈二孃的聲音,隨即有人進來傳話,秦芳衝着姬流雲交代他看好公主,不要亂動那胳膊等等後,纔出了院落。
“郡主,候家少主和小姐來了!”沈二孃一看秦芳出來,立刻遞送上手中拜帖,秦芳拿過來掃了一眼。知道是候家的子楚和子嬌來了,便衝着沈二孃說到:“你速速請他們先去花廳坐坐。找出好茶來招待着,告訴他們一下,我給公主看完之後就過去,請他們務必等我片刻。”
“哦,好。”沈二孃答應着立刻折出去,秦芳便是抿了下脣準備轉身回屋,但轉身的陡然間餘光掃到屋檐上似有什麼,便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就看到公主這院落的屋頂上竟然坐着一個白衣之人,乃是蒼蘊。
秦芳詫異他的出現,更詫異院中的太監侍衛的竟然無視這位的存在,一時間倒有點不清楚是他們沒發現,還是壓根當看不見。
而蒼蘊此時輕身而起,是一個蹦跳就落在了她的面前:“早上好啊!”
秦芳愣了一下,隨即看了下週圍的人,但見大家各個淡定如磐石的,就覺得這幾位應該是完全無視他的存在的。
“你怎麼來了?”
“聽說公主病危,擔心你這個主治之人會有麻煩,就來看看。”蒼蘊說着掃了屋那邊一眼:“萬一你出手不利,我也好想法搭救你不是?怎樣?公主如何啊?”
秦芳聽着蒼蘊的話,輕笑一下後眨眨眼:“尚未可知。”
“什麼意思?”蒼蘊詫異的瞧望她:“你不是已經弄出藥來了嗎?”
“你知道?”秦芳當即詫異,畢竟從她研究藥物到今日,蒼蘊根本就沒出現過。
“知道。”蒼蘊淡淡一笑輕鬆作答,卻根本不給解釋,秦芳愣了一下,想起了素手,倒反而自有了答案:“我忘了,我這裡有你的人呢,估計她一聽到,立刻就告訴了你吧!”
蒼蘊沒答這茬兒,只是看着秦芳:“你剛纔說尚未可知,是什麼意思?”
秦芳當下解釋了下關於藥物的適用性的情況,隨即轉頭看向屋內:“所以,只有公主不過敏,我纔有機會救她,否則……”她沒說下去,而是有些無奈地低了頭,畢竟在未來世界,青黴素不能用,她還可以用別的抗生素,而現在,她只有指望這一個。
瞧看到秦芳此刻無奈的模樣,蒼蘊眨眨眼,輕聲言語:“別擔心,郡主不會有事的。”
秦芳聞言一愣,隨即擡頭看着他衝他輕輕一笑:“謝謝你給我鼓勵並相信我,雖然我知道,這是基於互利的合作關係,但我還是感謝你過來給予的關心。”
她說完不等蒼蘊答話,便邁步要朝裡走,卻忽然的蒼蘊身子一閃如魅影般的擋在了她的身前,在她詫異之時,人已經將脣貼在她的耳邊輕言:“那位賢人是誰?”
“什麼賢人?”秦芳一時沒反應過來,自是本能反問。
“民爲貴。”蒼蘊之音,聲如蚊蚋的響在秦芳的耳側,而隨之呼出的氣息也癢了她的耳朵。
“孟子。”她不適的抖了一下身子出言作答,話說出來,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他是何方人士,家住何處?”蒼蘊臉上掛着淺笑,手更親密的攬上了她的腰身,此刻兩人在一起的姿勢,讓屋中人看去,分明就是兩人親密的細說相思之語,可事實上,卻是蒼蘊再打聽這位賢人所在。
“我知道你求賢若渴,但是,你找不到他的。”秦芳沒辦法說孟子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只能這般言語,蒼蘊卻是眉間透着自信:“那可未必,試試才知道。”
秦芳抽了一下嘴角:“很抱歉,我幫不了你,因爲我也不知道他在何處,以及是何方人士,我,只是從父親口中聽來此名而已。”她說着伸手扯開了他的胳膊:“蒼公子,謝謝你如此大義的犧牲名節肯和我沾染關係,但我一點也不想這樣。”
她說完便從蒼蘊身邊走開直入屋中,蒼蘊則是眨眨眼笑了一下,隨即一個縱躍再回了屋頂,還是那般閒散的斜身一坐,端着一副閒庭看花的模樣。
“孟子……我會找出你來的。”他輕聲嘟囔着看向屋中窗影裡依稀顯出的身影,眼眸裡有着一抹深邃。
未幾,脣角輕勾,他淡淡一笑,輕身而起的縱躍離去,因爲他知道,自己不需要在此處了,而此刻屋內的秦芳已經興奮的衝着身邊的姬流雲輕言:“你說‘能打’是什麼意思?當然是公主可以用青黴素,她有救了!”
秦芳說完,便趕緊地拿藥出來要給公主注射,當藥劑都準備好時,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少了最關鍵的一部,忙是衝着屋中人說到:“男的,全部出去!”
大家聞言都是一愣,秦芳只好解釋到:“我要給公主打屁/股針,你們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