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啪!”茶杯在砸在了地上,盛嵐珠一臉怒色的在屋內踱步:“沒消息又是沒消息!哀家派出去打探的,就沒一個能給哀家一個準信嗎?”
“太后息怒,蒼公子不是一般的人,他帶走了惠郡主,屬下們要找到所在,自然,大費周折……”身着鎧甲的侍衛跪在地上,一臉無奈的解釋着。
太后一離開水榭,就叫他派出了所有的私院侍衛去盯着惠郡主,務必要看到其自盡身亡,好傳回來一個安定的好消息給她。
可是,他們失去了目標,散步整個京城街道的眼睛,像被蒙上了一樣,根本看不到他們兩個的身影,而在卿王府附近安插的人,也遲遲沒有回覆消息,這讓他們只能被太后焦躁的怒火灼燒着。
“報!”就在此時,殿外響起了一聲話音,那侍衛當即擡頭看了一眼太后,立刻起身是跑了出去,片刻折返回來跪在地上輕言:“太后,卿王府那邊傳來消息,一個時辰前蒼公子抱着惠郡主回到了卿王府,隨後,藥王也從葉府迴歸……”
“她怎樣?”盛嵐珠扭頭盯着他:“可死了嗎?”
侍衛扭了下嘴巴:“好像沒有,總之沒聽到卿王府裡有傳來,哭聲。”
“卿王府裡就沒幾個人,難道還指望有人哭喪不成?”盛嵐珠聞言翻了白眼:“你的人難道就不知道進去打探下,給個準信嗎?”
侍衛的嘴角微抽了一下:“回,太后的話,那個。卿王府雖然被逐的只剩下惠郡主一人。但卿王府中還有其他幾人在內。而,屬下派去的人,只要一攀上王府牆垣,就會,就會有黑衣人出來將,將屬下的人給打飛下去,是以,他們幾個努力了幾次。都未能入府,這才耗到此時,傳來這樣的,消息。”
“什麼?”盛嵐珠立時挑眉瞪眼:“還有能把你的人都打飛的黑衣人?”
“是,屬下估計那幾個人是蒼公子隨行所帶的侍從。”
盛嵐珠的脣抿在了一起,隨後無奈地擺了手:“下去吧!”
侍衛當即告退離開,盛嵐珠則攥緊了拳頭:“都是些沒用的東西!”
……
“嗯……”慵懶而疲憊的聲音從秦芳的嗓子裡溢出來後,她才一面打着哈欠一面睜開了眼,立時就看到了牀邊守着她的素手。
“你怎麼在這裡啊?”秦芳懶懶地問着,撐身坐起。立時就感覺到自己的身子有點輕飄飄地虛弱感。
“郡主昨晚昏沉不醒,素手怕您有事。負了我家公子所託,自然守着。”素手說着把手邊一個衣服包放在了牀上,伸手打開:“郡主可要素手伺候您更衣嗎?”
秦芳擺擺手:“不了,我自己穿就好……”她的眼神落在了那衣服包裡華美的裙袍上:“這不是我的衣服吧?”
卿王府被洗劫後,屋裡就沒剩下什麼好東西,那些曾經華美的衣裳也都被捲包拿走了,她現在用來換洗的三身,也是後來在成衣店裡買得現貨,爲圖個方便自在,有兩身是相對耐髒耐磨的布料衣裳,一身是那件水藍色緞子的。
而現在素手的那個衣服包裡,卻是一身白粉相間的錦緞底料裙袍,雖然沒看到樣式,就衝那料子,她就知道不是自己的。
“是郡主您的。”素手說着把衣服包往前推了一下:“是我今早專門去了家成衣店給您挑選出來的新衣裳。”
“我有衣裳。”秦芳說着掀開被子就想去牀頭箱子裡拿,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全身就穿了一個肚兜和一條褻褲。
“這……”她傻了眼,因爲她從來不會睡覺脫得這麼幹淨的。
“郡主不必驚訝,是我幫您換的衣服。”素手一看她呆滯的表情,立刻解釋:“你昨天回來時,衣衫破爛還溼漉漉的黏在身上,素手若不給您換上,怕您因此着涼生病,故而給您換了乾淨的衣裳……”
“等等,你說我回來的時候,衣衫破裂?”秦芳驚訝的看着素手,素手則認真的點點頭。
“還溼漉漉的黏在身上?”素手繼續點頭。
“我怎麼會那樣?”
“這個我可不知道,公子昨晚抱您回來的時候,你就是那樣了。”素手實話實說,可這話讓秦芳眨眨眼:“公子?哪個公子?”
素手的脣抿了一下,眼神裡有着一絲不滿:“還能是誰?自然是我家蒼公子。”
秦芳當即頓住,整個人傻呆呆地坐在牀上。
昨晚,我,衣衫不整,溼乎乎的,被蒼蘊給……抱……回來的?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秦芳糾結的扯上了自己的頭髮。
素手則是眨眨眼:“郡主,您不會,什麼都不記得了吧?”
秦芳懊惱似的雙手捂臉:“我只記得我在水榭裡被人下了藥,渾身難受,狀如火燒,似是被催了情,而後向太后請求提前離席來着……再,再後面的,好像就不記得了……”
秦芳說着努力的去回想,但這些話則讓素手張大了嘴巴。
催/情?
怪不得昨晚她的衣服破裂成那樣,公子又,又親了她,難道說,她和公子之間……不,不不,不會的,公子定然不會……
“啊,遭了,我怎麼抱了他呢!”秦芳此時使勁的拍着腦門閉眼嘟囔,這話讓素手的表情直接抽搐了一下。
抱了他……難道……主人和她,睡了?
“啊,這下怎麼辦,我以後怎麼有臉見他啊……”秦芳一臉悲催的伸手使勁搓了自己的臉,再擡頭時正好看到素手盯着她一臉抽搐的表情,她愣了一下,悻悻一笑:“那個。呃。我肚子餓了。”
素手一愣。隨即有點呆的點頭:“哦,好,我,我這就去準備。”
她說着轉了身,走路有些僵直的離開了房間,而她一走,秦芳就一把抓着被子抱進懷裡,把自己的腦袋使勁兒的埋在了裡面。
丟人啊!太丟人了!
她昨晚的記憶可以說嚴重受損。只能想起些許的零零碎碎而已,但,這些零零碎碎,就讓她覺得丟人不已。
wWW .tt kan .¢ O
因爲她想起了自己周身藥力上衝難受的時候,是怎樣恬不知恥的抱住了蒼蘊,還把腦袋往他身上蹭的……又是怎樣因爲受不了衣服對自己帶來的癢與痛,而在他面前寬衣解帶的……
啊啊啊啊!我以後還怎麼見他啊!
一想到那樣的畫面,秦芳就懊惱不已,於是此刻她只能把自己埋在被子裡做一隻害羞的鴕鳥。
……
在被窩裡把羞愧之色耗盡後,秦芳終於是趴起來穿衣服了。
她沒有拿那件華美的衣裳。而是翻出了自己的一身布料衣裳往身上套,但奇異的時。那衣料一碰到肌膚,她就覺得那種刮痛不適的感覺依然存在,雖然已經降低了很多很多。
不是吧?難道我藥效還沒散乾淨?
秦芳倍感無奈,她不死心的繼續穿套,但還沒把一身穿完,那種煩人的癢和痛,終於比得她只好換掉了自己的布料,穿上了那身錦緞的衣裳。
絕美的料子,穿到身上是又軟又輕,立時,秦芳就沒了這種痛癢的煩惱,於是她只能妥協的就穿它。
整理衣衽時,秦芳忽然發現,自己脖子上掛着個黑乎乎的東西,看起來像是一節黑曜石,她愣愣的拿起來看了看,才發現,那其實是牛半仙給的那節小指骨。
“奇怪,這怎麼就黑了呢?”她那天爲怕姬流雲看見笑她傻,就把它收進了衣服內裡,此後倒也把它給忘了,雖有幾次沐浴更衣的碰到它,但想到好歹自己也花了一顆大東珠,丟了也可惜,索性就帶着不去管,豈料今早上從銅鏡裡猛然看見,竟變了色。
“發黴氧化也不該是這樣啊?”她嘟囔着伸手把這個指骨給取了下來,把玩在手裡看了半天,也沒弄明白它怎麼會變成黑的,最後乾脆放在了桌上,去洗漱,扎發去了。
剛把自己給收拾利索了,素手就在外言語,說着飯做好了。
“進來吧!”秦芳招呼着,自己隨便抓了一支珠花往頭上一插,就去桌邊吃飯了,而素手看着她那超級簡單的髮飾,抿了下脣。
“哇,今天早飯很豐盛啊!”秦芳讚歎着大快朵頤,不知道爲什麼,她覺得自己特別的餓,所以飯菜也格外的香。
雖然她很注意用餐的頻率,可等到她意識到自己吃了不少時,是盤碟都見底的時候。
“不知怎麼了,感覺特別餓,可能昨天,體力耗費的有點大吧。”秦芳有點不好意思的解釋着:“不過你今天的飯菜好像真的比別的時候香些。”
素手的脣抿得更緊了一些。
能不香嗎?公子碰了她,她就是以後的半個女主人,雖然素手是很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的,但現實已經如此,她也只能接受。
更何況,她是親眼看到了主人對惠郡主的偷親舉動,再加上,主人又派遣了幾個人守着卿王府,怎麼看都是一副上心的模樣。
或許昨晚她還不大明白爲什麼,但剛纔聽到惠郡主的言語,又看到惠郡主的舉動,她要是再反應不過來,未免也被太笨了些,所以她理所應當的改善了自己的態度,認爲必須對這位盡心盡責,自然這飯菜做的就可口美味了許多。
“哎,身子酸酸的,真不舒服,不行,等會兒了,我還是得泡個澡去去身上的不得勁兒。”秦芳放下筷子起身時,感覺到身體那種懶散的疲憊,隨口嘟囔了兩句,而素手則臉上不覺泛紅了些。
體力耗費,身子乏力,她敏感的接受到了這八個字投來的信息,當下想着要不要給這位再準備一點滋補的湯藥之類,外面就傳來了沈二孃的聲音:“素手姑娘,在不在?”
素手當下立時迎了出去:“怎麼了?”
“宮裡又來人了,說召郡主入宮呢,可郡主還睡着,怎麼應付啊?”
“郡主已經醒了,我問問她的意思……”素手話還沒說完,秦芳就從屋內走了出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就進宮嘛,走着!”
秦芳說完,大步的朝外而去,而素手看着她窈窕的背影,又想起了她頭上過分簡單的首飾,立刻也往外跑,去趕緊地給秦芳添置合適的頭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