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拒絕,那份從來都是答應的狀態讓刑天非常的滿意。
他甚至看到兩人離開時,蒼蘊還主動牽上女兒邢思思的手,這份上心的體貼,讓他更是臉上揚起了一抹笑。
這樣就好!就好啊!
兩天後,做好了準備的蒼蘊帶着邢思思揹着包袱離開了山谷,刑天則回去了谷中密室繼續他的閉關修煉。
“小美,我們的女兒會幸福的,那小子對她挺好。”刑天站在密室裡,衝着面前寒冰棺材裡的女子屍身柔聲言語:“等到真經大功告成,我就會帶這兩個徒弟去師父那裡闖關得那顆解藥,爲咱們女兒醫好她的心脈,到了那個時候,我也會爲你,爲咱們受的苦去討債!”
他說完伸手摸了摸那女屍不曾變化的臉,隨即轉身到了一旁的病牀寒石上盤膝而坐,就此繼續修煉。
密室內,寒氣撩人,如煙如霧。
……
“西樑這一路很不好走,你還是坐馬車吧!”蒼蘊一臉柔色地指着面前華麗而舒適的馬車對着身邊的邢思思輕言。
這是蒼蘊讓劍盟準備好的馬車,免得這一路行進的,這位嬌弱的累贅會加重他的負擔--他是一點也不想帶着她的,但爲了不讓師父察覺,他自然也不會拒絕。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啊!”邢思思扯着蒼蘊的衣袖:“要不,你不騎馬了,和我一起……坐馬車吧?”
蒼蘊沉默了片刻後,點了頭:“好吧。”
邢思思當即笑着就往車上鑽,而此時蒼蘊掃了一眼車轅邊的人,而後便跨步要上車,立時那車轅邊上的人開了口:“主人,晏堂主可在前方鎮上等着您的,馬車行徑過去恐太慢……”
“也是。”蒼蘊立刻蹙眉停下了鑽車的舉動,隨即衝着邢思思言語柔柔:“思思,我這趟出來有事要處理。特別是師父交代的事,更不能耽擱,不如這樣,你坐着馬車慢慢過來。有劍盟的人護着你,你會很安全的到鎮子上的,我先行過去處理,免得誤了正事,總之,我在那兒,等你。”
話說的如此,言語又輕柔着,邢思思縱然有些失落,卻也不敢說什麼留下慢行的話。畢竟她還是知道,這趟出來蒼蘊是要辦些事兒的,所以當下只好點頭應聲,囑咐他要小心,蒼蘊便答應着放下了車簾轉身上馬。立時那開口的人也趕緊地跟在後面,兩人先縱馬而去了。
兩匹馬兒跑出去了兩裡地,將馬車小隊完全甩在後面了,蒼蘊這才減慢了馬速,回頭衝着跟來的人說到:“不錯,挺有眼色。”
“主人過獎了,素手也不過就事而言。”替秦芳把所謂的解蠱草帶回南昭都城後。她就按主人的意思,轉身去了西樑與南昭的邊境處待命,不久前接到主人出谷來此的消息,她自然是立刻來此跟隨伺候。
“就事而言?怎麼,晏堂主真在鎮子上?”蒼蘊意外的挑眉,他剛纔以爲素手純粹是幫他解圍而撒謊的。
“是的主人。晏堂主她帶來了西樑那邊的消息,就在鎮子上老地方等您。”
蒼蘊聞言立刻加快了馬速,素手也趕緊的跟上,兩人跑出去了半里後,蒼蘊忽然開口:“對了。她怎樣?”
素手一愣,隨即言語:“她三日前車隊已進東碩境地,按車隊依仗的速度,估摸着再有十天便到東碩國都。”
蒼蘊聽了點點頭,將馬趕的飛快,再沒言語。
……
東碩國皇宮內,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東碩之皇軒轅雲峰躺靠在寢宮的牙牀上,眼盯着面前立着的侍女,眉頭緊蹙。
“爲什麼要是這個‘封號’和這樣的安排?”他聲音不大,但話語裡明顯有一抹哭笑不得。
“不知道,這是主人的意思。”白舞恭敬的回答着,但那恭敬的份兒顯然不是給他的-她的眼裡只有主人,主人叫她什麼時候把發來的帛書傳交她就什麼時候轉交,至於上面的意思,她沒資格多問的。
軒轅雲峰擡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白舞看了他一眼,應聲退下,她走後,這位王者把手邊的那張帛書拿了起來,看了半晌後,口中無奈的輕聲呢喃:
“你要我搬兵作脅的納她爲妃,我納了,你還給我列了五條規矩,我也看到了,可這稱號和這樣的安排算什麼?到時候聖旨一下,我少不得要被那幫大臣們給煩死,哥,你到底要幹嘛啊!”
他說着把帛書無奈的收進了袖袋裡,同蒼蘊一樣妖孽的臉上,此刻除了哭笑不得的無奈便是不解的疑惑。
……
十天後,秦芳終於在長途跋涉的行徑了幾乎兩個月的時間後才踏進了東碩的國都。
和親,長長的儀仗,繁瑣的奉迎,耗得她幾乎沒了體力。
在國都的國驛裡歇息了三天,養足了精神後,秦芳終於是穿着錦衣華服頭頂三斤重的釵飾,一派芳華的出現在了東碩皇宮的大殿前。
此刻的她,那架勢可不熟當初與南宮瑞大婚時的頭臉,只不過,她沒想到的是,東碩之皇沒出來與她行禮,反倒是叫太監唸了一道聖旨,而這聖旨,不但嚇了她一跳,也嚇了東碩國的朝臣們一跳。
因爲那聖旨的內容超乎了秦芳的想象。
她是來當妃子的,是來“嫁”給東碩皇帝當人家後/宮中的一員的,可聖旨給了她一個奇葩的封號,竟然是“空”這個字,而更奇葩的是,聖旨裡說,她以後要每日到東碩佛堂禮佛做課,每日需唸經祈福萬遍纔可。
秦芳那一瞬間有點懵:她是來當妃子的,還是來當尼姑的?
不過,奇葩歸奇葩,她這個本來就不是真心嫁人的主,自然是規矩接旨由人領走,反倒是那些大臣們,驚愕的你看我,我看你之後,齊齊地開始在大殿前,求皇上召見了。
能不求嗎?
陛下宮闈先後納過七位妃子,但都一個個的莫名病死,之後皇上就再不納妃了。
後來,他突然來了興致,要娶南詔國的一個郡主,大家樂見其成,自然是支持的,哪怕等了兩年,爲此興師壓迫他們也很樂意--畢竟,同意了,皇上宮闈不空,不同意,打下南昭,國土有擴。
結果,南昭同意和親,那個什麼惠郡主來了,可到了這兒,皇上卻封了個莫名其妙的‘空’字,還把人弄去到佛堂祈福,這什麼意思?
東碩上有國師相護,下有萬千聖僧,什麼時候需要一個鄰國的女人千里迢迢嫁過來,跑來祈福唸經了?
你說他們怎能不鬧?怎能不要個解釋?
大殿前的熱鬧,秦芳沒機會參與,她捧着那個奇葩的聖旨稀裡糊塗的跟着人來到了皇宮的東南角上,被引進了一座奢華的宮殿之中。
“娘娘,這芳華殿是陛下爲你定下的殿宇,這些宮女也是撥來伺候您的,而那邊相鄰的便是佛堂了。”引路的太監給秦芳做着介紹:“那最東邊的殿宇,是皇宮中的禁忌之地,因爲那裡是國師殿,是不被允許擅自進入,若有私闖者,無論身份,都是一律要杖責五十下,還請娘娘謹記。”
秦芳的心撲騰了一下,面上則是繃着微笑淡言應聲,又問了太監稱呼,知道他是皇上身邊的大總管王政王公公後,便學着電視裡演得那樣,拿了些錢銀送上,說了些拜託關照的話。
王公公眉開眼笑地收了錢財,對她做了一些交代與提醒,秦芳一一的聽着,略有些心不在焉。
聽了一氣兒,王公公走了,秦芳把自己帶的卿海給的幾個卿家族人當奴僕的安排了下去,由着她們搬揀收拾的,自己則立在宮闕的外面一直遙看那被列爲禁地的國師殿。
這算不算運氣極好?目標之地就在自己的跟前,雖然說是什麼禁忌之地,但等她摸清楚了周遭的一切後,定然是能順利潛進去的,到時候拿到那株碧落草,豈不是任務完成?
與目標地的相近,讓秦芳心情極好,好到都快日落西山了,她纔想起來,不管這個東碩之皇搞什麼奇葩,她也是妃子的身份,自然晚上肯定是得侍寢的。
於是用了晚飯後,就乖乖的由人伺候沐浴更衣,而後便坐在殿內的大牀上,等待着古代每個妃子都逃不掉的一環。
等下先用乙醚把他放倒,然後再找個丫頭替自己侍寢……
秦芳想着她早已構思好的計劃,反正帶來的幾個僕從,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也得陪嫁她終身,幫她侍主,在這個時代,更是司空見慣的事兒。
只是,她什麼都想好了,卻沒想到,她會在大殿內獨自一人的傻等一夜。
皇上沒來,那個納她爲“空”妃的皇上,竟然沒來和她春宵一度!
秦芳有些發木的坐在牀邊上打了個哈欠,而後她看了看已經泛起魚肚白的天,果斷趴牀上睡覺去了。
而在她找周公補眠的時候,躺在自己寢宮裡剛剛睡醒的軒轅雲峰就從白舞的手裡拿到了一張帛書。
“他要回東碩了,那可真是太好了!”軒轅雲峰的言語裡透着一抹喜悅,哥哥回來,他不但能脫離苦海,也不用去被那幫大臣們騷擾,這實在是好消息。
此時白舞一揚手,又送上一張帛書,軒轅雲峰伸手接過,看完後,卻是眉皺了起來:“西樑聖使將訪我東碩?西樑聖使,這是什麼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