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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噔一下,秦芳的心提起,一邊的趙毅之則是發出了驚訝之音:“哦?”隨即他看了一眼秦芳,似乎比她還要震驚:“何處發現的?”
“這兩個是在公主院落的耳房內,這個,則是在郡主閨房內的牀下。”兵勇說着捧了東西上前,秦芳當即打量,發現所謂公主耳房內發現的是兩個纏着毛髮的銅鏡,而於自己閨房牀下發現的則是一個布偶。
這布偶做工甚差,依稀有着人形,雖然也有筆墨畫眉點眼,還給裹上華麗的錦緞布料爲衣,但歪七扭八的很是簡陋。
可是,再簡陋,那布偶身上都纏着一塊寫着字符的布帛,而布帛的上面則扎着四五支長針。如此一來,就算秦芳不懂厭勝之術所指爲何,也是明白自己遭遇了怎樣的陷害。
“郡主,這……”趙毅之盯着秦芳,臉上已有了沉色。
“這東西我不知道是什麼,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這既不是我的,也和我無關。”秦芳當即擺明不知情況,那趙毅之抿了下脣說到:“趙某奉命來尋,如今尋出東西來,恐怕只有請郡主你入宮一趟了!”
“入宮就入宮!”秦芳說着看了一眼姬流雲:“藥王,請你守住我這院中之藥,切莫叫他人污染損毀,更別被宵小破壞。”
姬流雲抿着脣點頭應聲,當下秦芳便邁步朝外而去,趙毅之看了看那兩個找到東西的兵勇,便帶着他們一起跟了出去。
“你去速速告訴蒼公子,這裡發生的事。”姬流雲看着秦芳等人離開。便轉頭衝素手吩咐。素手當下快步奔了出去。姬流雲則是立在實驗室的門前眉頭緊皺。
……
“你,作何解釋?”南宮瑞陰着一張臉,丟下了手中的人偶,雙眼死死地盯着秦芳。
“皇上,卿歡先前已經說過了,這些東西如何出現在我府上,我是真得不知情。”秦芳一臉坦然的看着南宮瑞:“這些天,我都在照看公主。爲其治療,不是在公主身邊,就是在忙着爲公主配藥,今日突然來人搜查,說什麼告發,說什麼厭勝,而後就莫名其妙的冒出這些東西來,卿歡很是詫異,甚至卿歡也想知道,這些東西是從何而來。又到底有何企圖?”
“你的意思,是要朕來給你答案了嗎?”南宮瑞說着手已握拳。隨即在桌上重重一砸:“好,朕就給你個答案!”他說着回頭看了身邊太監一眼,立時那太監矮身退開走了出去,隨即就領進來一個穿着黑底花衣的老婦。
那老婦哆哆嗦嗦進來,便是朝着南宮瑞行禮叩拜,她言語的顫音與恐懼,讓秦芳多看了她一眼,便看到這老婦雖然衣衫整潔是髮絲不亂,但臉上卻有些許擦痕,當下便料想,這位應當是剛剛抓來的。
“下跪者何人?”
“草,草民,卜氏。”老婦幾乎臉都貼在了殿中的地磚之上。
“知你爲何被帶來見朕嗎?”南宮瑞的聲音充滿着肅殺之氣,立時讓那婦人全身打顫:“回,回皇上的話,草民只,只是一個九流中混飯吃的婆子,沒,沒偷沒搶,不,不曾做下什麼,什麼惡事……”
“嘖!”此時一旁的太監出音提示她別說這些廢話,上前一步彎身說到:“皇上問什麼,答什麼。”
那婆子惶恐慼慼的點頭相應,隨即吞了口水說到:“草,草民不知。”
“朕問你,你在九流之中做的什麼行當?”
“卜術,厭,厭勝。”
“那你看看,這些都是什麼東西!”南宮瑞話音落下,一旁的太監立刻把從卿王府搜查來的東西一一放到了卜氏的跟前。
卜氏轉頭掃了一眼,便是立刻回答:“回皇上的話,這是厭勝之物。”
“說清楚,它們都是什麼,是拿來作甚的?”
“是!”卜氏應聲動手指了那纏有毛髮的銅鏡道:“這,這是鎖魂鏡,其上毛髮乃受者之物,一面鏡,可令其病痛昏厥,兩面鏡則可使其,失魂丟魄,變成活死人。”
“你的意思,這東西一照就可?”南宮瑞蹭的站了起來。
“不,不,這東西不用照的,只要放在受者相近之處即可,配以施魂偶術就可以。”那卜氏說着也看到了鏡子旁邊的人偶,當即是拿了起來:“就是這個!”
“這是什麼講究?”南宮瑞的目色已經發沉。
“人偶本身無意,關鍵就是這上的生辰八字,只要生辰八字纏在其上,再用燒了受者指甲的炭灰爲其點睛畫眉,便可以施針控魂了。”
南宮瑞聽到這樣的話,捏着的拳頭攥得更緊,他轉頭看向了秦芳,目色陰沉如霾,而秦芳見狀則是轉頭看向那卜氏問話:“你說的這個東西,真得能靈驗嗎?”
作爲一個未來人,她更加相信的是科學,對於這種迷信的東西本身就是持懷疑態度的。可是,此刻她也不能百分百的肯定這東西無效,因爲這裡畢竟不是她所知道的世界,連一個藥王都有近乎玄幻的奇妙功法,她自是不敢小覷,所以她第一件事想確認的是,這厭勝到底有無作用。
“這位貴人,厭勝之術雖爲九流之技,卻也有其存續之能,否則,我們這等末流哪裡還能混口飯吃?”看到自己的生計行當被懷疑,卜氏反倒少了幾分驚恐,急急表態:“似驅兇避禍,求子送靈的,還是要我們的。”
“那你看看這些東西,按照你們的法子,結果是會如何?”秦芳自行發問,倒是不急不躁的,南宮瑞見她都詢問起來了,也就抿着脣沒出聲,但眼卻是盯着秦芳,既有怒火是又有猜測。
那婆子看了一眼秦芳身上的衣裳,又見殿中無人阻攔,便當作是命令,趕緊的拿起來瞧看,結果這一看,臉色便是重了起來:“哎呀,這是去魂散魄針啊!”
“何意?”南宮瑞出言追問,卜氏連忙解釋:“回皇上的話,這去魂散魄針共有九針,一針針紮下去,便是叫人丟了魂魄,待九針扎足,便是一命嗚呼啊!”
“卿歡!你可聽見了!”南宮瑞聽到此處是拍桌質問,秦芳倒是擡頭看向南宮瑞:“皇上,卿歡聽見了,那這麼看來,公主倒是命在旦夕了啊!不過……公主今日她已經痊癒了啊!”
“什麼?”
“皇上,實際上,今天如果沒人來這一出所謂的告發我,我也是會進宮請皇上您接公主回宮的,因爲公主的敗血症已經治好了。”秦芳說着淡淡然然的看着南宮瑞,仿若沒把眼前的事當事一般。
但此刻,她的內心卻是如沉深淵,因爲她深深的感覺到了什麼叫做人心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