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容坐着花花的快馬,一個多時辰,骨頭都快被顛散架了。
順着官道走了許久之後,路上漸漸消失了上官晨車隊走過的痕跡。
“怎麼會在這裡消失呢?難不成已經遭到了襲擊?”花容容心下一驚,臉上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絲擔心。
“容容,不要胡思亂想了,如果在這裡遭遇了襲擊,怎麼可能會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至少會飛濺一些鮮血什麼的,總不能就這麼憑空消失了吧。”花花絲毫不被花容容緊張的情緒所影響,輕鬆的彷彿是在踏青觀光一般。
“可是,馬車的痕跡到了這裡就消失了啊。”花容容視線在鬆軟的土地上不停的搜尋着。
“老伯,請問您見過一輛馬車和幾個騎馬的人路過這裡麼?”花花根本就沒有跟在花容容身後聽着花容容抱怨,而是走到一邊對着一個路過的老人家問道。
街上的行人並不多,但是卻不約而同的被花花和花容容的美貌所吸引,一男一女都非同凡響的絕美,而且還同時出現在這個小村子裡,更是百年難見。
沒一會兒,花容容和花花就已經被人們包圍在了中間。
“老漢我剛從家裡出來,並沒有看見這裡路過什麼人,公子還是問問其他人吧。”那老漢肩上還扛着鋤頭,見到這麼華貴俊美的男人在跟自己說話,頓時受寵若驚。
“我知道我知道。”周圍人羣之中擠出來一個渾身上下髒兮兮的小乞丐,舉着手獻寶似的說道。
“小弟弟,你見到的馬車是什麼顏色的?”花容容激動的蹲在那小乞丐面前,雙手緊緊的抓着那乞丐的胳膊問道。
圍觀的衆人一片譁然。
穿着如此華麗的美人兒竟然不嫌棄小乞丐一身黢黑髒到看不出原本什麼顏色的衣服,還這麼親密的抓着他的胳膊,真是上輩子燒高香了!
“我、我看見一個黃色的馬車在這裡路過,當時……”小乞丐也沒想到花容容竟然會抓着自己,頓時激動萬分,結結巴巴的說道。
“謝謝!”花容容不等小乞丐說完,便急聲說道:“那他們去哪了?怎麼到了這裡就失蹤了呢。”
小乞丐被花容容打斷,臉漲的通紅:“去、去了山裡。”
“什麼?”花容容頓時愣住,明明是去邊疆鎮守,中途去山裡幹什麼?
“老伯,那個方向的山是通往哪裡的?”花花也不理會花容容,再次問道剛纔的那個老漢。
“翻過那座山就到達了齊州,不過那個山腳下有兩個路口,一個是通往齊州的,一個是通往吐魯番的,公子打聽的人應該是去了齊州。”那老伯說道。
“噢?老伯怎麼知道他們是去了齊州?”花花臉上掛着微笑,問道。
“一般人都是走齊州那條路,去吐魯番的路很少有人走,因爲中途有一大片戈壁灘,幾年前村子裡鬧蝗蟲災,就有村民結伴逃難去了,結果都死在了戈壁灘上,屍體被蝗蟲吃的乾乾淨淨,要不是衣服留下了,家人根本就認不出來。”
“那多謝老伯了。”花花微微一笑,一把將花容容抱上馬,向着那小乞丐所指的山裡跑去。
到了山腳下,果然如同那老伯說的話一樣,有兩條分岔路口。
花花正欲驅馬向齊州方向走去,卻被花容容猛然間拉住繮繩。
“等等,我有一種預感,王爺他們一定走的那條路。”花容容說着,擡手指向吐魯番的路口。
“他們即便抄近路,也不至於要走隔壁吧,哪裡條件那麼惡劣,還沒等到邊疆沒準就被曬糊了。”花花將手中的水袋遞給花容容,示意花容容喝些水休息休息。
花容容接過水,小飲了兩口之後便還給花花,催促道:“我真的感覺他們走的是這條路,既然麗妃有心謀害王爺,自然不會讓他順利的到達齊州,這樣路途就會又縮短了一截,更加不利於她下手,想必這樣的話麗妃又何必費盡心思帶王爺抄近路?”
“那好,聽容容的。”說話間,花花已經調轉馬頭,向着吐魯番的方向跑去。
果然,沒跑多久,花花和花容容就漸漸進入了戈壁,周圍的植物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雜亂的石頭。
走了沒一會兒,逐漸鬆軟的土地上果然又雜亂的馬蹄印子和車轅壓過的痕跡。
“看來就是這裡沒錯了,咱們跑快點,相信一會兒就能夠追上他們。”花容容這才放下心來,只要找對了路,自己就能一路跟着上官晨,相信以花花的能力,保護上官晨不是問題。
剛說完,前方天空上便升起一枚皇家專用的信號彈。
“不好,王爺有危險了。”花容容心中一緊,沉聲說道。
“花花,還能再快點嗎,王爺遇到危險了。”花容容語氣中明顯透露出一絲着急,花花快馬加鞭,向閃光燈的地方飛奔而去。
麗妃點燃信號彈之後,一顆心緊緊的提在胸口處,緊張的等待着死士的到來。
這時候正是守衛最爲薄弱的時候,將軍已經帶走了一半的人出去尋找水源,而剩下的這些人經過一上午的暴曬和乾渴,別說是作戰了,恐怕是連逃命的體力都沒有了。
這場仗,麗妃基本上可以說是穩贏。
乾涸的地面在太陽的暴曬之下本來就熱的人發暈,幾道箭頭上燃着火的飛箭砰砰兩聲射上馬車,溫度早已經超標的馬車頓時燃起了熊熊大火。
麗妃沒想到那死士竟然直接攻擊馬車,頓時嚇了一跳,尖叫起來:“來人啊,馬車着火了!”
原本剩下的幾個侍衛頓時大亂,沒有人指揮,他們只下意識的擺出攻擊陣型,卻架不住燃着火的飛箭接連不斷的射擊過來,也顧不得還在馬車裡呼救的麗妃了,幾個人潰不成軍,各自找了個安全的地方躲了起來。
“上!”幾個身着白衣的刺客快步衝上前來,一把掀開車簾,看到馬車之中只有一個麗妃之後,頓時大驚:“不好,三王爺不在這裡。”
“你們快救救我,咳咳。”麗妃被濃煙嗆得治咳嗽,但是門口已經被烈火所包圍,她根本就出不去,對着那刺客說道。
“對不起麗妃娘娘,我們只接到命令刺殺三王爺,並沒有要解救您的命令,您還是自求多福吧。”爲首的一個刺客生硬的說道。
隨即便將手中已經燃燒的車簾放下,一行人開始向四周搜索,務必要找到王爺將他滅口。
“你們怎麼能這樣?我是皇上的愛妃,皇上知道了一定會殺了你們的!”麗妃被煙燻的喘不上起來,兩隻眼睛瞪得老大,不相信皇上會這麼對待自己。
“救命啊!救命啊!”麗妃拼盡全身的力氣,呼喊着。
卻沒有一個人理會她,先前還在幻想今後進入皇宮了等待自己的美好生活,此時全部都在着濃重嗆人的黑煙裡煙消雲散,消失的無影無蹤。
“快!王爺在這裡!”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幾個刺客都飛快的向後面跑去。
上官晨手中拿着一把寶劍,卻早已經忘記了該如何用它,被刺客堵在了一塊大石頭面前。
“究竟是誰派你們來的?”上官晨厲聲問道,身上竟然撒發出一股駭人的氣勢。
“哼哼,都要死到臨頭了,還問這個做什麼,三王爺還是去問閻王爺吧。”爲首的刺客冷哼一聲,並不認爲上官晨還能活着出去。
“就是因爲死到臨頭了,才更想知道究竟是誰看本王不順眼,本王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上官晨深呼吸,努力的使自己保持平靜,聽着馬車裡麗妃的慘叫聲,上官晨不禁感到一絲悲哀。
看來皇上只不過把麗妃當做一個棋子,用過了之後就沒有再留着的必要了。
“哼哼,反正也快要死了,告訴你也無妨,我們是皇上的死士,專門爲皇上辦事,你蓄意謀反,皇上怎麼能留你活在世上!”說着,便揮劍對着上官晨砍了上來。
“等等!”上官晨急忙擡手去擋,夾帶着風聲的利劍頓時看在上官晨胳膊上,鮮血瞬間染紅了一大片衣服。
“我還有最後一個心願,壯漢如果能滿足我,本王感激不盡。”上官晨額頭上沁出一層冷汗,儘量的拖延着時間,心中暗暗祈禱,將軍怎麼還不來?
從一開始,麗妃纏着自己死活要跟着一起去邊疆,上官晨心中就染上了一絲疑惑。
再加上花容容曾經也提醒過自己,更是讓上官晨心中警醒了一些。
下令讓將軍帶着人出去尋找水源,其實只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上官晨只是想測試一下麗妃,看看她此行執着跟來究竟是什麼目的。
而實際上,上官晨下令要將軍帶着幾個侍衛到不遠處的營地借兵,只是都這個時候了,將軍還沒有回來,上官晨只好儘量的拖時間,努力的保持着冷靜罷了。
那刺客首領愣了一下,隨即問道:“什麼心願?”
“還望我死了以後,你們不要爲難我的王妃。”上官晨臉色更加嚴肅,擡眼直視着那刺客首領的眼睛,身上散發出強烈的氣勢,讓人無法拒絕。
那刺客隨即將視線移到一旁,不再看上官晨,說道:“我的命令只是殺掉你,其它人不再我的刺殺範圍之內。”
說完看向上官晨:“你現在可以安息了吧。”
“不要!”一個尖銳的女高音從上官晨身後響起,一個白色的身影突然飛撲到自己面前,擋住了那刺客的致命一劍!
花花眼瞅着那刺客揮劍刺傷了花容容,鮮血已經將雪白的衣服染的通紅,頓時大怒,也忘了要隱瞞身份的事情,一個飛身上前,擋在花容容和上官晨前面,雙眼通紅的盯着對面的刺客們,一步一步的逼近過去。
那些刺客被突如其來的一個絕美男子盯得心中慌亂,不約而同的微微向後退去。
“呵呵,還知道害怕?那就好,這樣打起來纔夠刺激!”花花彷彿變了一個人,全身上下都籠罩在一股寒氣之中,炎熱的午後,刺客們竟然被花花盯得打了個冷顫。
“上!”爲首的刺客強忍住巨大的壓力給自己帶來的震懾,吞了吞口水之後狠聲說道。
身後卻沒有一個人隨着他的話往前衝。
即便是皇上精心培養的死士,也都有七情六慾,生死攸關的時刻,還是會本能的害怕而後退。
“呵呵,怎麼,害怕了麼?”花花嘴角勾起一絲邪笑,與先前純潔的美麗不同,此時的花花,從未有過的妖魅,漂亮的雙眸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漆黑變成了猩紅色!
不知道從哪摸出一把閃閃發光的弓,從弓身到弓絲都寒光閃閃,看的人心裡直發毛。
花花優雅的伸出細長白嫩的手指,彈琴一般拉動弓絲,空氣中頓時有一束光芒凝聚成箭的形狀,鋒利無比!
“容容!榮榮,你沒事吧。”身後突然傳來上官晨緊張的聲音,上官晨懷裡抱着已經變成血人昏迷過去的花容容,急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