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你也信?小賤人的話不能信,昊兒……”謙貴妃又來拉孟天昊的手,不防被孟天昊避開。
只這一瞬,謙貴妃的目光幽深了許多……
這樣的眼神,孟天昊心裡害怕極了,牽着妹妹的手掌都在顫抖。
兩個小身體緊緊靠在一起,互相給予愛的依賴與守候。謙貴妃的眸子越發沉了,雍容的面上似乎帶着些狠絕,眼前的兩張小臉彷彿在她心裡映照出那張她無比痛恨的臉,深深地刻在心頭。
納蘭初生出了小賤人,小賤人將昊兒也帶離了她的心,納蘭初,都是因爲納蘭初!
孟天昊不敢看祖母的臉,只緊緊握着妹妹的手,低聲顫抖道:“小聽凝不怕,有哥哥在……小聽凝不怕,一會兒父王就來了……父王和哥哥都會保護聽凝的,不怕不怕……”
孟聽凝輕輕點頭,餘光瞥見謙貴妃慢慢走來時,仍舊嚇得兩眼直流淚……
孟天昊雖沒哭,但臉上不住流着細汗,此刻,他連安慰妹妹的話都說不出。
“母妃來府上也不和兒臣說一聲。”
這時,屋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謙貴妃渾身一震,雙眼已有淚花閃爍,她猛地轉身,看着兒子這三年來愈發英俊的臉,顫抖的嘴角動了無數次,卻只說出了一句朝思暮想的名字。“玥兒……”
孟玥來了,孟天昊彷彿如看到救星般拉着妹妹跑向孟玥,“父王……父王……”而孟聽凝的哭聲早已抑制不住,整個殿中都回放着小女孩的痛哭。
孟玥抱起女兒,低聲哄道:“聽凝別哭,想父王了是不是……父王這不是來了麼……”他的另一隻手牽着兒子,這個時候的兒子很懂事,沒有再和妹妹搶他的懷抱!
看着兒子這樣疼愛納蘭初的孩子,看着兩個小的不住地在兒子面前表現委屈,謙貴妃只覺得很堵心。玥兒定然覺得自己會對兩個孩子不利吧!呵呵!
玥兒雖沒有表現出怪她的意思,然而根據自己對他的瞭解,他的心裡定然對自己有想法了。
也是,剛纔的一幕,任誰都會覺得自己對孩子不好!
“父王,我們走,父王快帶聽凝和哥哥走,這個老奶奶要想打聽凝,父王,聽凝好怕,她剛纔還兇聽凝了,嗚嗚嗚……父王,聽凝和哥哥好怕……嗚嗚……”
耳邊傳來孟聽凝的控告,謙貴妃只覺得自己喉嚨處一股腥味。她不知道自己後來是怎麼與朝思暮想的兒子說話的,也不知自己懷着怎樣的心情走出恪王府。她的心,在回宮的路上,滴了一路的血!
納蘭初回屋時,孟聽凝已經哭得睡下了,牀邊是抱着孟天昊低聲細語的孟玥,納蘭初走到女兒牀前,看着女兒在睡夢中流出的淚痕,心頭一酸。
“聽凝還好吧?”
孟玥低聲道:“嚇怕了,剛睡下,初兒放心,以後我不會讓母妃對付聽凝。”
那就是時刻防着謙貴妃,爲自己和孩子與謙貴妃鬧翻,甚至不認謙貴妃這個母親麼?
這樣子,雖對自己和孩子們很好,然而孟玥自己無疑也會心痛!
納蘭初不忍,她不想孟玥爲自己枉顧人倫母子親情,不想他下半生活在對母親的愧疚中。爲一個謙貴妃讓孟玥痛苦不值得。
納蘭初苦笑,“我相信你,只是你這樣子無疑會傷了母妃的心,母妃養你一場,晚年遭你如此對待,你何嘗忍心?罷了,你不必爲我改變什麼,只派足夠的人手在我和兩個孩子身邊就好。玥,不要怪我多心,孩子的命,我的命,我都不想玩笑待之。”
“我明白你。”孟玥的聲音有些沙啞,更有一種無奈在其中。
納蘭初低聲道:“京城好累,索性我嫁的是你,否則今日的情況我定然死無葬身之地。當時母妃派人來捉我,我逃了,我怕若我留在那裡,你回來只能見到我的屍體!你的母妃,我也想孝敬她,可是,現實情況之下,我們彷彿只能是仇人!玥,這點我覺得對不起你!”
謙貴妃雖然存了對付她的心在先,然而自己對謙貴妃也並沒有孝敬過,這也是實現,這聲對不起,納蘭初發自內心!
愛是相互的,孟玥孝敬她的母親,能爲她忍受他本痛恨的爺爺,然而自己呢?卻不能接受他的生母。
孟玥輕輕搖頭,沉聲道:“初兒,你已經做的更好了,你累了,回房睡一覺!”
“不了,我想陪陪聽凝,也想靜靜,你帶包子先出去!”納蘭初想了想,又道:“包子回來應當也想沫兒想念的緊,你先帶包子去三哥府上吧,至於聽凝,我等她醒了再帶去!”
孟玥看她勞累的緊,便沒再多說,只輕輕道:“需要我便立刻通知,我會第一時間趕來!”
納蘭初微閉上眼睛點頭。
兩父子走後,納蘭初流下了一滴清淚,淚水劃過她的臉頰,慢慢而下,直到低落到女兒的臉上,與女兒的淚水混在一起。
她輕輕撫摸着女兒的臉,心聲暗念,聽凝,今天嚇壞了吧!你祖母就是那樣,你若是害怕,以後見她的時候跟着父王便行了,只別怪父王,父王決定不了他的出生,只能盡最大可能對你和哥哥好!至於母妃,今天的事情,不知你會不會怨母妃?其實母妃在你和哥哥醒來前來過,只是祖母想傷害母妃,母妃便跑出去了。爲什麼要跑出去?母妃不是不愛你和哥哥,只是祖母不喜歡母妃已久,若母妃繼續待着不走,勢必會惹祖母更生氣,屆時,你和哥哥怎麼辦?
納蘭初擦了擦眼淚,就算聽凝醒來後怪她,也沒什麼。
女兒的膽子本來就小,經此一嚇,想必心裡無比恐懼吧!
納蘭初小心翼翼地躺在女兒身邊,輕輕撫摸女兒的臉,看着小寶貝的睡顏,惆悵的心漸漸平和了些。
孟聽凝是在傍晚醒來的,睜眼看着身邊同自己一起躺下的母妃,當下就哭了,“母妃,那個老奶奶好凶……嗚嗚嗚嗚……”
納蘭初抱起她,輕輕爲她擦臉上的淚水,輕聲道:“她是你祖母,嗯,母妃也覺得她好凶!沒事,她兇她的,我們小聽凝不管,小聽凝跟着父王母妃還有哥哥在一起就好了。”
“嗯嗯。”
孟聽凝擦乾眼淚,眼睛在屋中找了又找,都看不見父王與哥哥,便問母妃道。
納蘭初笑道:“你父王帶哥哥去三伯府上了,當時你還在睡,所以母妃便守在你身邊等你。”
“父王和哥哥爲何不等聽凝?”孟聽凝低聲道,語氣中懷者滿滿的失望。
“因爲父王有事要去三伯說,很重要的事情,哥哥去三伯府上也有事,聽凝是父王的乖女兒,哥哥的好妹妹,這個時候要理解父王和哥哥喔!”
孟聽凝想了想,點頭道:“嗯,母妃說的對。那我們現在就去三伯府上吧!哥哥常在聽凝面前說起三伯府上的沫姐姐,聽凝很早就想見她了,今天正好去找沫姐姐玩兒!”
“好啊!”納蘭初邊說邊爲女兒穿衣服。
孟聽凝今日被謙貴妃嚇慘了,見着孟玥與納蘭初各哭了一次,一雙眼睛哭紅腫地厲害,因此化妝時很是難爲納蘭初,到底該怎麼化,才能讓女兒顯得可愛一點、漂亮呢?
納蘭初想了很久,最終選擇了放棄!
紅腫的眼睛是硬傷,任再超高的化妝技術,也拯救不了聽凝的臉,更爲何,她本就沒有超高的技術。考慮到今晚是聽凝第一次見賢王一家,留個好印象自是重要,便想着讓恪王府的常化妝的奴僕來化,但結果……還是失敗!
妝初步化好,孟聽凝看着鏡中自己的臉,微微皺眉,“母妃,聽凝怎麼不漂亮了?”
“……”納蘭初將罪魁禍首謙貴妃在心裡暗暗罵了無數遍,然而面上卻是笑道:“沒有啊!我們聽凝這麼漂亮。”
“真的嗎?”孟聽凝很是懷疑,她覺得自己眼睛外面的皮肉比平時腫了很多!
“真的,你看你嘴巴,櫻桃小嘴耶!你的鼻子雖然小,但挺翹挺翹的,你的皮膚也很水嫩。”
“那眼睛呢?聽凝覺得眼睛不好看!”
納蘭初臉不紅心不跳道:“是麼?母妃看看……嗯,不會啊!眼睛很好看啊,雖然比平時小了些,但如今小聽凝的眼睛更有神了!”
孟聽凝聽了母妃的話,小臉湊近了鏡子,在鏡中看了又看,半晌,只聽得孟聽凝點點頭,“嗯,母妃說得對,聽凝仍是很漂亮!”
納蘭初鬆了口氣,一步一步瞞吧!誰讓女兒繼承了她的自戀呢?都那麼愛美!
此次賢王府中來人比納蘭初想象中的要多,五公主和齊國公世子也來了,還有一個她從沒見過的小傢伙,面容與五公主有幾分相似。納蘭初想,這便是五公主的長子,小名融融。
按照五公主懷融融的時間推理,他應比聽凝小兩個月,然而融融是早產兒,不足月,只七個月便意外產下,因先天不足,身體略微羸弱,他的性子乖巧,坐在五公主身邊也不多話。納蘭初帶了孟聽凝來時,衆人都與納蘭初打了招呼,逗聽凝玩時,融融只是靜靜地坐在凳子上。
都說了話,納蘭初總是也給融融打聲招呼吧!於是笑道:“融融,我是六舅母,這位是你聽凝表妹!”
誰料小孩子只是高冷地回了一句,“嗯,我知道!”
“……”納蘭初笑道:“融融好可愛,聽凝,這是你小表哥!快叫表哥!”
孟聽凝看了看自己的身板體型,再看看融融,眼睛裡不由得出現了鄙視,怎的小表哥看着比她還小,這個小表哥好沒用!當然,小聽凝並不知道人家先天不足!
融融似乎也瞧見了孟聽凝眼睛的鄙視,他瞥了一眼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小表妹,低聲說了句,“好醜!”
就這樣,兩個小的之間的樑子結下了!
納蘭初夫妻兩個與五公主夫妻臉上都有些尷尬,忙扯開了別的話題。
聽凝這是怎麼了,在表哥面前,竟這麼沒禮貌?納蘭初覺得今晚回去,該教訓教訓女兒了。
孟天昊坐在沫兒身邊,兩人不停嘀咕,從桌上的飯菜說到孟聽凝。
沫兒輕哼道:“昊兒,你妹妹雖然和你長得像,但是好醜!我很奇怪,你兩個這麼像,你帥她卻很醜,爲何?”
“不會啊,聽凝不醜啊!”孟天昊想都沒想便道。
沫兒癟癟嘴,“你看,眼睛腫得不像話,額頭上還有一道疤痕,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五官完全不搭。”眼睛這麼小,可不就是不搭嘛!若是眼睛再大點,額頭上的傷疤沒了,這纔是美人!
說到傷疤,孟天昊的面色有些內疚,他湊到沫兒耳邊低聲道:“沫兒,那道傷疤是我不小心乾的,你要是知道了神醫,便和我說,我要帶聽凝去治!”
沫兒很是驚訝,將孟天昊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邊,撫了撫胸口,才低聲道:“昊兒,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打聽凝妹妹!”
幾年不見,昊兒竟然還打人了!以前他就從來不打人。
沫兒很詫異!
孟天昊連連搖頭,“不是的,是我不小心弄的,當時聽凝氣着我了,我拉她出去,她不,然後我們都摔着了,於是她的額頭就成這樣了。”
“喔,原來是這樣。我瞬間覺得聽凝妹妹好可憐!你是男人,不知道女孩子的容貌有多重要,要是聽凝妹妹留疤了,可能嫁不出去喔!”
“真的嗎?”孟天昊本就對傷疤的事情很敏感,沫兒這麼一說,他的心更是內疚。
“嗯,真的。所以我平時就很保護我的臉,不讓任何人碰!不讓磕着碰着!”
孟天昊看了看沫兒的臉,再看自家妹妹,越發覺得自家妹妹頭上的傷礙眼,這道傷疤一定要治好,一定要!未免妹妹知道了傷心,他要偷偷尋藥。
“這件事情你別向聽凝說,行麼?我怕她傷心!”孟天昊低聲道。
沫兒愣愣道:“我看你寫的信裡處處都是對聽凝妹妹的不喜,還以爲你真不喜她,哪知你竟這麼疼她!雖然我不喜歡聽凝妹妹,不過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就幫你瞞了!”
孟天昊輕輕一笑,“沫兒真好!”
“你三年不在京城,想死我了。這幾日不許回去,留在我家陪我。”沫兒低聲道。
孟天昊想了想,有些爲難,晚上他想陪妹妹睡,今天妹妹肯定被祖母嚇慘了,他想去安慰妹妹。然而對於沫兒,他也確實想和沫兒多說說話,幾年不見,早存了一肚子的話等待傾吐而出!
賢王坐在沫兒身邊,將兩孩子的話聽了個遍,見孟天昊遲遲不反應,便猜出他的心思,他淡笑道:“不若今晚幾個孩子都留下,昊兒聽凝融融都在府上住幾天?六弟五妹覺得如何?”
孟玥看了眼自家兒子急迫地給他使眼色,讓他答應,便淡笑着應下。
孟聽凝臉上有些迷惘,頓了下,才道:“父王母妃留下麼?”
納蘭初笑道:“不了,不過哥哥會留下,聽凝就陪哥哥留下吧!”
孟聽凝想了想,輕輕點頭。
五公主沉思半晌,也同意了融融留下!
孟天昊與沫兒心想事成,臉上抑制不住喜色,兩人又在一起商量着如何住的問題。賢王府房間很多,不怕沒地住。不過兩個孩子仍舊有擔憂。
沫兒一邊想如以前一樣,同孟天昊睡一個房間,方便兩人可以說個不停,然而又想到自己如今已經八歲了,要謹記男女大防,因此很糾結。
孟天昊也很糾結,他既想和沫兒住一起,又想照顧孟聽凝。
最後,經沫兒和孟天昊商量決定,孟天昊帶着孟聽凝住一起,但要住在沫兒房間隔壁。
然而,這個時候,冷不防融融插了句,“沫姐姐,我住哪裡?”
原是融融坐在孟天昊旁邊,如方纔賢王一樣將兩人的話聽個不漏,見沫兒與孟天昊孟聽凝都安排好了,唯獨自己住處不定,便先問了。
沫兒想了想,“你太小了,一個人住我怕你哭,這樣吧,你就和沫姐姐睡!”才兩歲的孩子,應該不會講究男女大防吧!
卻聽融融低聲道:“沫姐姐,融融不會哭的。”越看孟聽凝,他越覺得哭後會毀容。
“不哭也和沫姐姐住好不?沫姐姐想你了。”沫兒笑道。
融融低聲應下。
吃完飯,五公主兩夫妻與孟玥納蘭初先後回去,賢王妃看着沫兒與孟天昊的親熱勁兒,不由一嘆,要是沫兒能與莞兒燁兒這麼親熱便好了。
剛纔安排的幾個孩子房間幾乎都在賢王院子,因莞兒孟天燁一直同賢王妃住,如今看來,兩個孩子都似乎脫了結,賢王看賢王妃神色有幾分黯然,便道:“讓莞兒與天燁住我房間。”
賢王妃頓了頓,明白了賢王的心思,只訝道:“那你?”
賢王意味一笑,“本王與你住!”
賢王妃面上微僵,沒有拒絕!
飯後,賢王果然去了她房間。
自賢王逼宮後,賢王妃因歉疚便試着改變自己對他的厭惡,然而不管怎樣,與他觸碰之時,她都改不了心頭的噁心,特別是歡愛之時,賢王妃十分痛苦,有種嘔吐與殺人的感覺。
這夜,賢王妃很緊張,她怕自己一會兒又露出無法控制的一面,傷了他的心。
而夜裡的事實……兩人在牀上搗鼓了一會兒,半晌,賢王合衣在桌前坐了一夜,賢王妃神色悽然地望着牀樑,也是一夜未眠。
“對不起……”
“究竟需要怎麼做,你才能重新接受本王?”
“我不知道。或許我死,或是讓我走,纔是解脫!其實你不必守着我,天下比我乾淨比我美的女人多的是,甚至她們會助你穩固帝位,那些……”
“夠了……別說了,本王不會放你走,你也別想着死,解脫?那是奢侈,本王死後,你才能死!”
“你何苦如此?”
*
這天晚上,孟天昊與孟聽凝講以前他在京城經歷過的事情。孟聽凝聽後,問道:“喔!原來以前祖母也對哥哥好過。那哥哥覺得祖母好還是母妃好?”
“母妃吧,其實祖母對哥哥好的時候也很好,只是現在哥哥怕她了。”
孟聽凝有些傷心,“爲什麼祖母討厭聽凝?今日聽凝說的是實話,並沒有做錯什麼。”
孟天昊想了想,解釋道:“或許是祖母天生就不喜歡你,就像曾祖父天生就不喜歡哥哥,卻喜歡你一樣。”
“喔,聽凝明白了。”孟聽凝甜甜一笑,“聽凝有父王母妃哥哥就好了。”
“嗯。”
說罷,孟天昊伸手小心翼翼地摸向妹妹臉上的傷,輕聲問道:“還疼麼?”
孟聽凝搖頭,“已經不疼了。”
“對不起。”孟天昊低聲道,內疚與自責積壓在心裡,在妹妹面前,他總覺得自己那天很過分。
孟聽凝卻拉起了哥哥的手,低聲道:“哥哥對聽凝很好,沒有對不起聽凝。今晚聽凝不想睡,哥哥給聽凝講故事好不好,那個大猴子的故事,聽凝沒聽完還想再聽。”
“好。”
*
“玥,你想睡麼?”
納蘭初趴在孟玥身上,慢慢磨蹭他的敏感,口中不住往孟玥喉間吐熱氣,不着痕跡地發出磨人的勾引。
“嗯,你也睡吧!”
納蘭初小聲道:“可是睡前,我們似乎忘了一件事情,做完了才睡好不好?”
孟玥不說話,納蘭初的手慢向下,久久,她愣道:“我靠,你怎麼沒感覺?”
孟玥淡淡道:“你也知道我沒感覺,怎麼做?算了,你看你也累了一天,睡吧!”
納蘭初哭喪着臉:“可我們都幾天沒做了。”
孟玥輕嘆一聲,慢慢安撫,“別急,以後補給你哈!都這麼晚了,先睡!”
納蘭初卻猛地爬起身來,指着孟玥大聲斥道:“以前你可不是這樣子的,我稍一勾引你就有反應,可現在……你看看你,今晚我勾引了你幾個時辰了?對於一個已經禁慾幾天的男人,這麼勾引都沒反應,肯定有問題!絕對有問題!說,你是不是在外面妖精那裡吃飽了?”
孟玥面無表情道:“沒有!”
“絕對有,否則你怎麼解釋?”孟玥你個殺千刀的,要是再外面真有人了,我就……絕對不會要你!
孟玥很無奈,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似乎自從江南那次頭暈之後,對於房事便沒反應,多少次慾火攻心,可身上就是沒反應。而面上納蘭初的質問,他總不能說是頭暈,太牽強!
孟玥解釋不出緣由,耳邊不住傳來納蘭初的指控,女子的聲音裡含着淡淡的恐懼,察覺到這裡,他心裡輕快了些許,低笑道:“不過是這幾天沒反應,想必後面就好了,你也別放在心上。”話雖如此,但爲保險起見,明日勢必要去趟太醫院!
“孟玥同學,現在的問題不是你的小弟弟,是你在外面是不是有人。要是有人,你這幾天吃飽了,後面不偷吃不就行了。我男人不能上別的女人,孟玥同學老實交代,別逼我嚴刑逼供!”
這話說得,孟玥不住黑了臉,“你既覺得我外面有人,那你說外面那人是誰?”
納蘭初癟嘴道:“我這不是還在逼問你麼。若你存心藏人,又怎會讓我發現?”
“不可理喻!”孟玥淡淡說了一句,直接翻過身背對着不理會她。
讓孟玥更無語的是女人接下來的動作,納蘭初不由分說直接脫他的衣服,扒光了查看小弟弟。
“你幹什麼?”男人不由咬牙切齒。
納蘭初非常淡定道:“我瞧瞧你身上有沒有別的女人的味道,相信我,女人的味道洗不掉的……你別動,讓我聞聞……嗯,只有我的味道,這就好……額,小玥玥別生氣,我這不是消除懷疑讓我們沒芥蒂的心靈溝通麼……你別睡啊!我們再試試,雖然你現在沒反應,但要是試着試着就有反應了呢?”
兩人試了一晚上,各種姿勢都試了一遍,最終,孟玥還是決定去太醫院!
納蘭初頂着張慾求不滿的臉道:“玥玥,你真要去太醫院?要是太醫院那些老男人嘲笑你怎麼辦?”
“你多慮了,三哥得勢,他們不敢笑你夫君!”
“明着不笑,偷偷在心裡暗樂你能知道?”
“是個問題!”孟玥低笑道:“不過無妨,先滿足你纔是正理,旁人笑便任他笑!”
納蘭初抱着他苦聲道:“玥玥,你這麼說讓我很慚愧昨晚上對你的作爲,我太慘絕人道了。”
“知道就好。”
“那要不要我陪你去太醫院?”
“爲夫又不是小孩子,用你陪?你就安心的待在家裡,若是無聊的緊,便去陪三嫂,看看孩子們也好!”
納蘭初搖頭,“我是在想,若是太醫能當場將你治好了,我便可直接在宮裡將你辦了,不必等你回府!”
孟玥咬牙道:“不許跟我去,等着。”
吃飯的時候,孟玥對納蘭初沒有好臉,饒是納蘭初不停認錯也不給原諒!
太醫院一行,孟玥苦惱着並無收穫。又在御花園中踱步了良久,對去留似乎有些掙扎。
昨日與母妃不歡而散,今日既來了宮中,不若去看看母妃?但想到昊兒和聽凝驚怕的臉,孟玥有些猶豫,母親與孩子的煎熬在心中盤旋,讓他踹不過氣來!
想到昨天納蘭初的話,倏地,他心頭一亮。
母妃生養他一場,即便對於初兒和孩子的事情有錯,但因着她那顆至始至終都愛自己的心,自己都不應傷她心。
初兒和孩子他絕對要保護,然而母妃也要孝順。或許他會很爲難,但無妨,只要母妃能與初兒孩子相安無事便好。
孟玥感激母妃的事情初兒能夠理解,有她爲妻,彷彿一生都已圓滿。
踱步半晌,孟玥終是去了謙貴妃宮裡。
兩母子沒提及昨天的事情,不談矛盾,只論母子情。
謙貴妃很想孟玥。這三年來,她常坐在窗前朝江南的方向望看;孟玥給她的信一直收着,今日拿出來,竟是半點皺痕都沒有;每年孟玥的生辰之日,在同長子幼女慶祝後,她會親自下廚,做孟玥小時候最愛吃的菜,擺兩雙筷子,卻只有她一人吃下;有一次江南某處發生了叛亂,孟玥的能耐她心裡有底,但仍是擔心了整整一個月,直到叛亂平定才放心;在心疼孟玥獨自在江南時,又不住擔憂納蘭初會否在兒子面前說自己不好,給兒子上眼藥!
三年下來,謙貴妃瘦了。
面雖依舊雍容,卻有着掩飾不住的憔悴!
母妃的哭聲迴響在殿中,也惹得殿中宮女漸漸紅了眼睛!孟玥輕輕拍母妃的背,低聲安慰。
以後你就留在京城,別回江南了,母妃漸漸年老,害怕去時沒見你最後一面便支撐不住。謙貴妃哭道。
孟玥說,不會,如今母妃身體還硬朗着呢。
謙貴妃搖頭,母妃看不到你,總是擔心你。你這一走就是三年,今後母妃說什麼也不要你走了。
孟玥說,兒臣若走,會時常回來看母妃的。
謙貴妃堅定的很,她說,不能走,上次你走是因爲你父皇,如今你父皇已走,靖安的天下就只是你們兄弟的,再沒人能威脅你的性命,你不用走。
孟玥頓了頓,終究沒說什麼。
謙貴妃雖說得堅定,然而心裡忐忑的緊,她知道最影響兒子去留的不是性命威脅,不是天下的榮耀,而是那個女人。
兒子會因爲納蘭初去留,所以現在她最厭惡的人是納蘭初。
兩母子說了好一番話,情深得讓孟玥鼻樑發酸。然而當殿中的一位女子走出時,孟玥漸漸變冷了臉色。
他猛地起身,不去看母妃充滿淚痕的臉,微冷了聲音道:“既然母妃有客,兒臣便先告退了。”說完便利索離去。
林倩依慢慢走出殿中,孟玥的意思明顯的很,這讓她臉上有些掛不住,然而謙貴妃面前到底不敢放肆。輕輕地腳步聲在殿中迴響,林倩依停在謙貴妃面前,低聲道:“貴妃娘娘,六表哥似乎並不喜婉和。”
謙貴妃也漸漸變了臉色,“所以,你的意思?”
林倩依如今十七,然而一年前,未婚夫突然去了,花一樣的大好年紀守瞭望門寡,前途渺茫無希望,這個時候,她想到了當時勢力蒸蒸日上的賢王。
她不知道謙貴妃原本答應她的還算話與否,於是,便有了兩人的計較!
謙貴妃說,只要恪王回京,她便會除掉恪王妃,讓她取而代之,但前提是,她的父親必須幫賢王奪位。
婉和郡主林倩依的父親本在奪嫡之中處於中立,林倩依覺得,自己的父親支持誰都是一樣的,然而若是幫賢王,還能順帶解決自己的終身幸福。因此,她答應謙貴妃回家說服父親。
如今賢王已勝,該是謙貴妃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林倩依淡淡一笑,“六表哥比三年前更是風華,若婉和得此夫君,必定會六表哥好,對貴妃娘娘好!”
投其所好的話她比誰都會說,謙貴妃不喜恪王妃的原因之一不正是早前恪王妃對恪王不好,對謙貴妃不敬麼?雖知道其中也有謙貴妃自己的原因,但這個原因在賢王登位的條件下,已不算什麼。
謙貴妃微閉上眼睛,點頭道:“喜歡怎樣,不喜又怎樣,玥兒與你見面少,自然與你有牴觸。你放心,本宮會給你與玥兒製造機會。”
“可婉和一直秉承着閨中女子的矜持,平日裡與六表哥見面並不多。”林倩依適時苦惱道。
“這……便讓你先入住恪王府,待時機成熟,除掉納蘭初後再正你名分。”
林倩依面上道謝,然而心裡卻在嘀咕,既然想正我名分,爲何不直接讓賢王賜婚,如此還免了事兒。
只聽得謙貴妃淡淡道:“賢王與恪王兄弟情深,本宮不可能因爲你毀了他們兄弟情。所以,只有讓恪王對你有情,恪王妃除去之時,賢王才能順水推舟。”
林倩依恭敬應下,至於入住恪王府的名義,不用問,謙貴妃自己心裡有底。
天下男人都是一個樣子,林倩依對自己美貌與心機有把握,讓恪王傾心並不難。恪王妃有謙貴妃除去,她也不擔心,然而她卻對恪王妃留下的兩個孩子有些忌諱。
她並不想自己成恪王繼妃時,還需養別人的孩子,看了礙眼!
謙貴妃也是女人,自然知道林倩依的心思,她淡淡道:“世子和郡主都與本宮離了心,本宮不稀罕,將來你進了恪王府,兩個孩子隨你對付,只別鬧出把柄就行。”
這也就是說,如今的恪王世子與郡主自己殺刮謙貴妃都沒意見!林倩依感激一笑,面上滿是喜色。
*
“玥玥,母妃什麼意思?好好的把林倩依弄到我們府上,這是送你送女人的節奏啊!”納蘭初咬牙道。
孟玥的臉色也不是很好,就在剛纔,母妃以自己身體有異,林倩依學過些醫術的理由將林倩依送進恪王府。他微微抿脣,淡淡道:“初兒不用管她,防着她對你和孩子不利便行。”
納蘭初咬牙道:“這麼大個活人,你讓我怎麼不管?不過話說,你身上這毛病母妃知道?”
“什麼毛病?”孟玥微微皺眉。
納蘭初很不自在的指着孟玥下身,孟玥的眉頭皺得更深,“應當不知。”
“不知道她怎麼將林倩依派來了,我還以爲她對症下藥,讓林倩依來喚醒你小弟弟呢!”納蘭初本想問既然謙貴妃不知你的毛病,那她怎麼以你身子有病的藉口將林倩依找來?但又想,孟玥既進了太醫院,看了太醫,便已說明他身子有病。
孟玥黑了臉色,忍着心頭的火氣,“初兒,會好的,林倩依並不是我們之間的威脅。”
“嗯,好吧,我相信你。不過林倩依你怎麼辦?就這麼直接送回去打母妃臉面,可不送回去我又窩心。”
孟玥想了想,“不若將她留在王府,你若不爽,便去刁難她。”
“好歹也是一府郡主,她不要臉,她父親母親也是要臉的,我去刁難會不會給你惹麻煩?”
“要什麼臉,都迫不及待將女兒送到男人身邊了,還要什麼臉面?”
有孟玥的話,納蘭初便放心對付林倩依了。
她招來白水白廂,一臉正色道:“過了三年的安穩日子,如今宅鬥又開始了,拿出你們的狠勁向林賤人砍去!”
“王妃說的是婉和郡主?”白廂問道。
納蘭初嫌棄道:“什麼郡主,就一賤人,我已經得到王爺的許可了,你們便放心對付?”
“喔,林……林賤人美其名曰爲王爺治病,要是傷着了,王爺的病……”白水遲疑道,雖然她覺得王爺身子健朗得很,並無什麼病。
提起孟玥的病,納蘭初臉上有些不自在,“王爺沒病。”
“那奴婢就放心了,王妃放心,奴婢和白廂定不會讓林賤人好過。”
納蘭初點頭,邊收拾東西邊出屋。白廂問道:“王妃去哪兒?”
“去賢王府,這麼一晚上沒見我的兩個小寶貝,想念得緊啊!”
當納蘭初到賢王府時,孟聽凝正在和融融打架,其餘幾個孩子正拉開她們兩個。
孟聽凝一看到納蘭初,便立刻撲倒母妃懷裡哭,“母妃,嗚嗚嗚嗚……死融融好壞,死融融打聽凝,抓聽凝頭髮,揪聽凝手,踢聽凝腳,聽凝渾身都被打得好疼,他還罵聽凝賤人……嗚嗚嗚……母妃,你看,死融融還在瞪聽凝,母妃你要打回來爲聽凝做主……嗚嗚嗚……”
“……”
自己女兒哭得這麼傷心,納蘭初挺心疼的,不過說到融融打她踢她揪她抓她,納蘭初怎麼覺得說反來了呢?
自己女兒除了哭聲大,融融一點沒哭之外,聽凝渾身一點傷都沒有,但反觀融融,那可就慘烈了……臉上青黑幾大塊,脖子手上滿是抓痕,地上頭髮掉了幾大把,納蘭初估摸着是聽凝給融融抓的。
而聽凝哭聲震天,融融一句話都沒說只狠狠瞪着聽凝。
這樣的場面,納蘭初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論心,她自想幫自己女兒,然而看融融臉上這傷的慘烈勁兒,雖不是她的孩子,卻也有幾分心疼!
沫兒和孟天昊、莞兒之類一列孩子走來,沫兒正色道:“六嬸,對不起,是沫兒沒將弟弟妹妹看好!”
納蘭初擺手道:“不必如此說,沫兒你來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吧!可不要偏袒聽凝喔!”
沫兒一怔,看了孟天昊一眼,瞧見孟天昊朝她點頭,這纔將事情原委講出來。
原來,是今天早膳時,融融吃了聽凝最愛吃的餅,聽凝很不開心,就低聲叫孟天昊給她搶,孟天昊說既然融融表哥吃了,這一次便不要了,下次再吃。於是聽凝說哥哥不喜歡她,兩兄妹直接在賢王府開吵!
後來融融也加入了,原因是,他覺得孟天昊幫了他,所以他要幫孟天昊吵回來。
而這場吵架本就是因融融而起,孟聽凝氣不過,直接就和融融打起來了。
融融先天不足,身子弱得很,但孟聽凝力氣卻是超常爆發出來,雖然經過衆人的拉扯勸架,融融還是傷了不少。
沫兒說完,納蘭初的臉便黑了下來,她家女兒竟是這麼無禮?想處罰聽凝,又怕自己誤會錯罰,便問了遍孟天昊,“包子,你妹妹這麼調皮?不許偏袒!”
孟天昊點了點頭。
孟聽凝見此激動地指着孟天昊道:“壞哥哥,不幫聽凝……”
納蘭初怒吼道:“住口!”
孟聽凝被嚇得渾身一顫,眼中的淚水越流越多,不敢再說話。
這時候,下人正把剛治傷完畢的融融帶過來,納蘭初輕聲道:“融融,六嬸向你道歉,對不起哈!”又拉着孟聽凝道:“快給小表哥道歉!”
孟聽凝哭腔道:“聽凝纔不道歉,死融融老是說聽凝醜,就要打他!就要打他!”
融融死死瞪眼道:“你本來就醜,我們家的女孩子都漂亮,就你醜,你不是我家的人!你滾!”
“……”納蘭初最初覺得這件事情聽凝過分,本想處罰聽凝來着,可現在看來,融融這一張毒嘴也的確欠揍。聽凝醜?不是他家人?這說得連納蘭初自己都想打人了。
可擺在眼前的是聽凝打了融融,還把人家打得這麼慘,不管如何,她都應該給五公主齊國公世子一個說法!
五公主定然寶貝兒子,兒子被打得這麼慘,想必孟玥不出面還真是不好解決。
納蘭初想了想,便同時換了人分別叫孟玥與五公主來。
讓他們兄妹兩個自己處理豈不更好。
孟玥本就在賢王妃,因此來的很快。途中便已聽說兩孩子打架以及傷勢,因此初到沒說什麼,直接走到融融面前安慰。
“融融,六舅來了,臉上的傷疼麼?”孟玥抱起融融,柔聲道。侄子的體重傳上他手,不由讓他皺眉,太瘦了!如此,對侄子的疼惜又多了幾分!
融融搖頭道:“不疼!”
“今天聽凝打了你,是聽凝的不對,不過六舅很不解,爲何你要罵聽凝妹妹醜呢?”
融融想都沒想便道:“因爲她本來就很醜!”
正在母妃懷裡低聲哭的孟聽凝聽說這句,猛地擡起頭,大吼一聲,“死融融才醜,死融融全家都醜!”孟聽凝還要繼續罵,所幸有納蘭初拉住,否則定將融融罵得狗血噴頭。
“……”孟玥輕聲對融融說道:“可是你可這樣說,聽凝妹妹會很傷心!女孩子都愛美,聽凝妹妹也不例外。你瞧,你剛纔那麼說一句,聽凝妹妹哭得更傷心了!”
融融也察覺了,似乎知道自己有些錯了,他慢慢低下了頭,小聲道:“她本來就很醜!”
孟玥一笑,用只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你可以這樣想,但不要說出來,其實六舅也覺得聽凝妹妹醜,但六舅知道說出來聽凝妹妹會傷心,便沒說,融融以後也像六舅這樣不說好不好?”
“好!”小男孩低聲道。覺得這個昨天才初見面的六舅很奇怪,按說自己打了他女兒,他應該不喜歡自己纔是,然而從他進屋到現在都沒表現過任何不喜!對自己說話還這麼溫柔,比父親還溫柔!
融融想了想,仍是不解,便問了出來。
孟玥笑道:“六舅與你母親情深,你是你母親的孩子也是六舅的孩子。聽凝妹妹是六舅女兒,以後你們要玩好一些喔!”
“好!”小男孩聲音很低,卻同時壓抑不住一種興奮。他覺得六舅和三伯一樣好,都對他很好。
“今天聽凝打你是聽凝的不對,六舅回去定教訓她。”
融融想了想,卻是搖頭,“不要了,融融也很不對,不該罵聽凝妹妹醜!”
孟玥的眼中的笑更深。這時候,五公主進屋,直接奔向融融面前,看着融融一身的傷,心都要碎了!
孟玥歉聲道:“五妹,六哥很抱歉。”
融融卻立刻道:“不是的,是融融的錯,我不該先罵聽凝妹妹!”
……
就這樣,孩子的恩怨解決了。
五公主見兒子傷得這麼慘,想立刻接兒子回去,然而融融卻主動拒絕。融融說他還想在三伯府上玩,五公主勸了好一會兒都沒效果,便也由着兒子。
納蘭初與孟玥在賢王府中漫步,“說實話哈,我聽到融融罵聽凝醜的時候,真想揍他一頓,這張毒嘴真不是個好的,女孩子的容貌能亂說麼?況且我家寶貝也不醜啊,只是眼中腫了,額頭上有傷罷了!”
孟玥笑道:“你也別怪融融,這孩子命苦!他父親不疼他!”
“命苦?天底下命苦的人那麼多,他出生這麼好,還命苦個毛線?不行不行,我竟越說越氣憤了。其實說到底也犯不着與一個孩子計較,嗯,我儘量平和心情……不過,齊國公世子對融融不疼,五妹沒反應?”
納蘭初覺得,五公主應該不會讓兒子吃苦吧!
“五妹拿得起放不下啊!”
“好吧,五妹不休夫,我們做兄長兄嫂的急掉頭髮也沒用!”
“嗯,融融這孩子沒父親疼,也命苦了些,今天的事情就不要計較了,日後我們多疼他點!”孟玥如徵求意見般輕聲道。
納蘭初道:“你都這麼打算了,我還能說什麼。今天聽凝還不是欠揍,竟還打起人來,還爲一個餅爭執,我們是缺了她吃食還是怎的?”
孟玥卻笑道:“說到聽凝,我倒是覺得女兒不錯,別人罵就應該打,使勁兒打!”
納蘭初不由側目,“若是把融融打壞了怎麼辦?”
“嗯,自家人還是別打重了,對外人便往死裡打!”
納蘭初不禁道:“孟玥同學,暴力是不能解決一切事情的。”
孟玥笑道:“但卻是最簡單的解決辦法,哈哈,我們回家瞧瞧家裡的暴力?”
“好!”
白水白廂對林賤人的整治,說實話,納蘭初也想去看看!
兩夫妻走時,特意看了眼在花園裡相處的良好的孟聽凝和融融,點了點頭,表兄妹嘛,打架多不好,這樣相處就不錯。
卻不想表面上的平靜全是裝出來的。
兩夫妻走後,便聽孟聽凝咬牙切齒道:“死融融,給我道歉!”
融融面無表情道:“你本來……”說到這裡,融融頓了頓,想起六舅與他說的話,便改口道:“我以後不罵你就是了。”
“不行,你就得給我道歉,誰叫你嘴賤的,誰叫你不道歉的,你要是不道歉,我還打你!”孟聽凝兇狠道。
融融摸了摸臉上仍舊很疼的傷,一臉無懼道:“你要是將我打毀容了,我母親不會放過你的,到時候我娶不到媳婦,你就得嫁給我!你嫁了我我再折磨你,死聽凝,我現在打不過你,將來再收拾你!”
孟聽凝心裡的怒火直直攀升,“你放屁!父王母妃纔不會讓我嫁你。父王母妃可疼我了。”
融融腦中浮現出對他好的六舅,“六舅也對我好,你嫁定了!”
會麼?孟聽凝有些不確定了,父王雖然對自己很好,但對融融也好,怎麼辦?她不敢打融融了,但是今天她已經打了,融融臉上的傷這麼嚴重,要是已經毀容了怎麼辦?孟聽凝心裡不由有些害怕,她不想嫁!
突然間,孟聽凝眼睛一亮,臉上又恢復了剛纔的狠色,“那我將你打死了,就不會嫁你了,哈哈,父王不會讓我嫁個死人的!”
眼見孟聽凝拳頭鼓鼓,融融面色一變,擡腳便跑。孟聽凝眼疾手快,直接將融融衣袖一拉……
兩個小身板紛紛倒地,加之摔地前融融企圖打掉孟聽凝的手,轉了身子……於是,一不小心,兩個孩子做出了情人般的親吻……
兩個小傢伙瞪大了眼睛看着對方,都不可置信會發生眼前的一幕。
融融覺得自己全身都僵硬,唯有嘴脣上的柔軟讓他感到鮮明的觸感,小表妹的嘴脣好軟,好軟!讓他有種碰了還想要再碰的感覺!
然而孟聽凝的感覺就不好了,她嫌棄的看着身下的融融,是的,她壓在融融身上。記得母妃曾對她說過,吻象徵着愛,愛來了便要主動爭取,爭取*人的妻子!那麼現在,她也要做小表哥的妻子麼?
不要,她不要!
融融的身子這麼弱,她一拳就能打到他,她纔不要嫁他!
惱羞成怒之下,孟聽凝竟然忘了結束這個吻,忘了離開融融的身……
就這樣,在兩人都忘了之時,一直吻,一直吻……
直到聽到孟天昊焦急地叫兩人名字時,孟聽凝猛地從融融身上爬起來,慌忙跑到哥哥身邊,拉哥哥回房。
“小聽凝,可見着融融了?”孟天昊邊走邊道。
孟聽凝的聲音有些慌亂,“沒有,沒有……”
“那我們一起去找他吧?”
“不找了不找了,哥哥先回房間,聽凝有事問你。”
“喔!”
房間裡,“哥哥,若是聽凝吻了一個男孩子,是不是一定要嫁給他?”
“哥哥也不知道啊!”
孟聽凝心裡着急,哥哥竟然也不知道,她仍舊不死心,想了想又道:“那哥哥若是吻了一個女孩子,會不會娶她?”
孟天昊是這樣想的,若是自己吻了知曉,就肯定會娶。他傻笑了下,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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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孟聽凝不住急出了眼淚,“怎麼辦,聽凝必須要嫁人了,嗚嗚嗚……聽凝不想嫁……嗚嗚,哥哥怎麼辦?聽凝不想嫁……嗚嗚……”
孟天昊摸摸腦袋,很不解道:“你要嫁誰?”
“聽凝不想嫁!聽凝不嫁!”
見妹妹哭得這麼傷心,孟天昊連忙道:“好,我們聽凝不嫁……”
“可是……可是……”小女孩哭得連話都有些說不出,“可是……可是聽凝不得不嫁……嗚嗚嗚……”
孟天昊更是不解了,妹妹不想嫁,又爲何不得不嫁?
他很想知道是不是誰在逼妹妹,然而妹妹對於那個人口風緊得很,竟一個字都沒向他吐出。
*
孟聽凝走了很久,融融仍舊躺在花叢之中,靜靜看蝴蝶穿梭在蔚藍天空下的花叢,他的心裡仍舊忘不了剛纔的畫面,小表妹的脣真軟!
午膳時,他見到小表妹呆呆地坐在孟天昊身邊,目光呆滯地看着桌上的菜式,一句話也不說,眼睛更是紅腫得嚇人!
融融微微皺眉,小表妹似乎更醜了!
不過她的脣肯定很軟……有沒有辦法能時常吻她的脣呢?
融融想到了自己母親與父親,父親就時常吻母親。而自己和小表妹與父親母親之間有何不同呢?
這個問題,融融選擇問沫兒。
沫兒說:“當然不同了,五姑姑和五姑爺是夫妻,你和聽凝表妹屬於兄妹。”
“喔,那兄妹能做夫妻嗎?”
“兄妹不能,這是*!”
沫兒沒看到,此刻融融的臉上很失望。然而下一刻,就聽沫兒道:“不過,表兄妹倒是可以做夫妻,這種情況母妃給我講了很多。”
融融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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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妃撩不可之冷王拐回家》
作者:葉染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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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荀久——華夏荀氏中醫世家第五代傳人。她這輩子最想做的事是用一支銀針將他戳到手。
他叫扶笙——大燕王朝禁、欲系高冷王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這輩子最想做的事也是用一根“針”將她戳到手,讓她親眼見證他一針見血的本事。
他們的交點,始於一場狗血的穿越。
彼時,她作爲大燕王朝的通緝犯,在暴雨之夜“借”了他一個手下的蓑衣,便借到了他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