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前,也就正好是她第一次見到賢王妃的那段時間。
看這賢王妃古生古長的,也不像是有一夫一妻想法的女人,她的憔悴應當不是因爲納側妃吧。
納蘭初將這話說了出來。
白水沉吟了下,說道:“聽聞那側妃和賢王的青梅竹馬長得相似。”
所以,就憔悴了?
納蘭初還是覺得理由有些牽強。
上次見賢王妃的時候,她的面色還很紅潤。
這個時代的女子地位極低,對於一個只生了兩個女人的正妻,大女兒還被婆婆奪走了,但她的日子過得卻並不苦。
從這裡看,賢王妃還是有些手段的。
有地位,有手段,還能怕區區的一個妾室?
恐怕賢王妃的憔悴另有原因。
納蘭初正想着,就見賢王妃已經從殿中出來,朝着亭子走來。
賢王妃往亭中看了一眼,瞧見兩個小傢伙不知在談什麼,談得甚是歡喜。
而後,兩人心照不宣地往湖邊走去。
停在石頭砌成地欄杆處,納蘭初開口道:“剛纔三嫂又受母妃刁難了?”
賢王妃諷笑道:“我哪次來沒受她刁難,病了自己親女不來伺候,倒是將火氣撒在我們身上。”
聽她這話像是不知道謙貴妃是裝病?
納蘭初有些不確定,問了句,“三嫂覺得母妃的病情如何?”
“病入膏肓的架勢,可那眼神卻犀利得很,言辭比以前更惡毒,病了還這麼折騰人,真怕別人不知她惡毒似的。”說到這裡,賢王妃頓了頓,“我倒有些覺得,她這病有蹊蹺。”
納蘭初輕笑道:“三嫂猜的不錯,病是假的,只是意在折騰我們。”
雖猜出謙貴妃的病有假,然聽納蘭初這麼一說,賢王妃卻是有些疑慮。自己這幾年在謙貴妃面前唯唯諾諾,如今她這番折騰又是爲了什麼。
再者,這會不會是納蘭初言辭裡的挑撥,可剛纔謙貴妃確實對她百般刁難。
這幾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賢王妃有些心煩,又突然發現,方纔她對納蘭初說的話太隨意,那些話並不是可以隨便說的,她這才暗暗提高警惕。
納蘭初將賢王妃的神色看在眼裡,賢王妃的情緒雖藏得深,但如今的她有些力不從心,倒是讓納蘭初看出幾分來。
本想挑撥賢王妃和謙貴妃的關係,讓她倆鬥鬥,但見她已警醒起來,便不說那些挑撥之話,只道:
“母妃故意刁難我們不假,但今日的時候,我得向三嫂陪個不是。”
賢王妃靜靜地看着納蘭初,有些疑惑。
納蘭初解釋道:“若是我說的不錯,母妃這次應當是刁難我,讓三嫂因我受連累了。”
賢王妃沒說什麼,卻將方纔的懷疑打消了些,或許納蘭初並沒有挑撥她和謙貴妃的。
賢王妃突然苦笑一聲,她忘了,她和謙貴妃的關係本就不好,哪用得着人家挑撥。
兩個安靜的待了會兒,賢王妃突然道:“方纔你讓我來,說吧,什麼事兒?”
“可還記得上次我和你說的話?”
上次,納蘭初叫賢王妃先把沫兒從謙貴妃身邊要回來。
“記得。”賢王妃幽幽說道:“況且這一次,我本就有這個打算。”
“可有計策?”看她這麼冷靜,應當已經有辦法了吧。
“母妃的身子不是不好嗎,沫兒有親孃,麻煩祖母做什麼。”賢王妃平靜說道。
賢王妃的言辭似乎犀利了不少。
納蘭初想起上次見她的時候,她還中規中矩地做好一個媳婦的本分,謙貴妃的刁難她忍着,便是將她女兒奪走她也忍着。這讓納蘭初又是一陣好奇,不知怎樣的事情,竟讓一個女人的變化如此大。
但他家之事,是非因果,納蘭初不方便多問。
“三嫂下定決心了?”
賢王妃微微點頭,看着白裡透藍的遠空,試探般地問道:“上次你道能幫我,這話如今可還算數?”
都這麼問了,多半已經下定決心。
納蘭初道:“自然是算數的。三嫂需要我做什麼?”
賢王妃感激一笑,靠近納蘭初的耳邊,細語了幾句。
納蘭初會意點頭。
賢王妃想讓她做的事情並不難做,不涉及到自己落馬,又能讓謙貴妃吃吃憋,納蘭初自然會樂得幫忙。
兩人又閒聊了會兒,便進了亭子。
兩個小傢伙先各自問了好,再各找各媽。
沫兒走到賢王妃身邊,嘴邊泛起方纔和包子談起的笑意,對於母親的到來,她卻沒有多歡喜。
而相比之下,包子就活絡得多,他納蘭初便撲了上來,嘴邊還和納蘭初說方纔講的笑話。
孩子的笑話過於幼稚,納蘭初不想笑,然爲迎合包子,不得不扯出幾分笑。
這樣的對比,賢王妃心中失落不禁涌起。
那失落越來越多,如星星之火漸燃成燎原之勢,漸漸地卻又像是變了質般,成了濃厚的不甘,久久不散。
“三嫂別急,到底還是孩子。”納蘭初開口安慰道。
她突然覺得,賢王妃也是如同原主一樣的悲劇,甚至比原主更悲。包子還小,然而沫兒卻已經開始記事。
但願賢王妃能將沫兒的心挽回。
“我無事。”賢王妃苦澀道,她早就習慣了。
四人又待了一陣,面對賢王妃與沫兒這對不正常的母女,納蘭初費了好一番心思,簡直是思前想後,句句品味斟酌好一陣,試圖幫賢王妃挽回點和女兒的關係。
然而,事實證明,納蘭初所做的一切並沒有什麼卵用。
不過這無用功倒是讓賢王妃記在了心裡,沒道感激之語,卻暗留於心。
而後,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她們也該去侍疾。
於是,納蘭初和賢王妃帶着孩子,又進了那座她們都不想進的宮殿。
謙貴妃還是躺在牀上,若只看那仍舊蒼白的面色,確實有那麼幾分“病”了的樣子。
納蘭初暗歎,藥她都真喝,臉上的這點蒼白算什麼,擦點粉什麼的,不白也能讓她白起來。
只是,謙貴妃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納蘭初摸摸下巴,她絕對沒有看錯,這女人真是不一樣了。
否則,她那死死盯着她的厲眼算什麼?
那眼神,像是要活生生地吃了她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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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納蘭初的親弟弟的名字?(嗚嗚嗚嗚,原諒笑笑實在想不出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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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險狡詐?心計叵測?你們這麼說我我家丫頭,可問過本王同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