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停歇的走到了下午兩點。走的速度越來越慢,大家都十分疲累,很難保證高速度的行軍。保爾和約翰不時停下招呼着大家加快速度,但是效果越來越差。
這個並不是我們缺乏訓練,而是我們連續的作戰被趕着跑,並且精神總是高度的緊張消耗了大量的體力。這也是爲什麼士兵訓練總是各種近乎折磨的原因,只有那樣才能在真正作戰時不會因爲體能的消耗而過早崩潰。
薩沙不時的要求休息一會兒,保爾雖然沒有答應,但是也沒有指責他體力差。因爲大家都想休息。我們不能停下,因爲我的那種感覺沒有消失。不禁沒有消失,並且還時不時加重。就好像自己在發燒,一陣陣的陰寒。
我們就這樣又堅持走了一個小時。行進的速度已經非常之慢。保爾和約翰更是不再催促我們。因爲他們也相當累了。
“該死的!我們能休息一會兒嗎?”薩沙再次說到,“至少讓我遇到俄羅斯人的時候還能扣得動扳機!”
保爾停了下來,沒有立刻表態,只是看了看我們每一個人的臉。像是在徵求我們的意見。我們其他人沒有說話,因爲我們知道停下就會和俄羅斯人縮短距離,被追上。但是我們又很想得到休息。這很矛盾,保爾看得出來。他最後看向了約翰,“美國佬。怎麼樣?繼續走嗎?”
約翰喘着氣,看了一眼他自己的人,“休息一會兒吧。五分鐘好了!”
隨着他這麼說,大家紛紛一屁股坐了下去。我看了看四周,看着已經直接躺在地上的薩沙,踢了他一腳道:“你這是裝死還是休息?”
薩沙動都不動,只是說:“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就要這麼躺着。”
我看了看左右周圍沒什麼情況,自己也便摸出了水壺坐了下來。剛喝了兩口水,長長的出了口氣。保爾突然站了起來,按住耳朵上的通訊器說了些什麼。還沒來及問他發生了什麼,我們後面的方向傳來了“啪”的一聲槍響,隨即響起了“噠噠噠”的密集的槍聲。看來是在後面的齊亞和俄羅斯人交上火了。
也許是我們大家早就預料到了會遇到俄羅斯人,我們沒有慌張,而是所有人都在原地蹲着,警惕的看着四周,等着保爾和約翰拿主意。
“保爾!你打算怎麼辦?”約翰問到。
“撤!”保爾指了指東北面,“我的人說那裡來了二十來個人。如果我們打上一會兒。那就不是二十來人了。”
約翰點了點頭,“那我們繼續朝着南邊走嗎?”
保爾無奈的笑了笑道:“我們快走吧。朝哪走都是一樣。他們肯定會朝着這個方向包夾過來。我的人馬上會過來。然後我們就趕緊離開這。能走多遠是多遠。”
“既然這樣。我們朝着西面走吧!”約翰道。
保爾看着跑過來的齊亞,一邊示意大家開始撤退,一邊道:“沒有問題。如果當面遇到俄羅斯人,殺過去。能不能出去,就看上帝的安排了。”
約翰沒有說話,只是看了我們一眼,那眼神就好像是在告別,充滿了決絕和殺意。然後帶着自己的人和我們一起朝着西而去。
後面的俄羅斯人沒有追上來,只是遠遠的吊在後面。我們明白這不是因爲我們跑的夠快,他們追不上,而是他們故意這麼做的。他們有點忌憚我們,就好像狼要捕捉一隻強壯的牛,但是隻靠自己不行,它要等同伴。而後面的俄羅斯人此時恐怕就是再做這件事。盯住我們,並召喚其他的同伴過來。
我們怕的就是這個,但是又沒有辦法。交戰就會被咬住,不交戰要被盯住。之後再被圍剿。此時看來,一場惡戰是無法避免了。不過我們都做好了準備。
我們就這麼走着,俄羅斯人在後面跟着。走了三個小時,無盡的山林,讓人覺得要發瘋。真想回頭和他們打一場算了。薩沙不知道是第幾次這樣抱怨了。而這次當他剛說完。情況出現了。
我看到遠處的林中有人影閃動,“保爾,前面有人!”這話音剛落我們迅速紛紛臥倒下去。“保爾!前面有人。看來他們的人就位了!我們被堵住了!”我說到。
“美國佬!注意前方!前面有俄羅斯人!”保爾一邊說着一邊指着我們的一點方向。
約翰掏出瞭望遠鏡望了望,“嗯!是被堵住了。不過好像沒發現我們。”
“那只是時間問題。我們後面還有呢。你難道覺得前面的這些俄羅斯人是偶然和我們迎面撞上的?”保爾觀察着前面的那些警惕的行進着俄羅斯說到。
“怎麼辦?”約翰問到。
“打!”保爾很乾脆的道。“難道你還想套上什麼隱身的斗篷從他們眼前溜出去嗎?”
約翰低頭無奈的嘆了口氣,“我當然是在問你怎麼打?”
保爾摸了摸鬍子拉碴的臉道:“我想好了。我們用大部分人回頭去迎擊。打後面人一個措手不及。他們應該會想我們肯定會一路往西,更不會想到在他們友軍到位後選擇回頭迎擊他們.”
“啊!我明白了。”約翰一臉瞭然的樣子道:“你說大部分人,然後你又留下小部分的人在這裡。伏擊前面這些回去因爲交火而趕去支援的俄羅斯人。然後再殺回頭?打穿前面這些俄羅斯人,衝出去。”
“就是這樣!”保爾點了點頭,“只有這樣我們機會才能大點。”
“那就別廢話了。我的人去後面迎擊。你的人負責在這裡伏擊前面的俄羅斯人。”約翰說着便招呼自己的人準備往後而去。
保爾拉住約翰的手臂補充道:“打狠一點!我這裡交火後,會隨時通知你們過來回頭衝擊前面的人。你們一定要迅速。”
約翰沒有回答,而是帶着人隱蔽的朝後運動了過去。保爾看着他們走了,觀察了一下一點鐘方向的俄羅斯人,此時他們已經運動到了我們的十一點方向。
“我吉普賽人還有薩沙,一會向着他們靠近,米爾克和齊亞拖後。在美國佬和後面的俄羅斯人開戰後。齊亞,老規矩,交戰後先打掉他們的機槍手。我打第一個人,吉普賽人打第二個人,薩沙你負責三或四,米爾克,你對着人多的地方打。第一輪就要爭取就打掉他們三分之一的人。之後壓制住,反衝他們。用手雷,炸那些在隱蔽處的俄羅斯人。我會要求美國佬過來一起夾擊他們,然後米爾克和齊亞,你們負責對付跟着美國佬過來的俄羅斯人。掩護我們衝出去。然後我們掩護你們撤退。”說完掃視了我們一眼道:“行動吧”
於是保爾帶着我還有薩沙匍匐着朝着十一點方向的俄羅斯人爬了過去。當還有一百多米遠後,我們停了下來。我們發現此刻的俄羅斯人已經非常小心,他們走的很慢了。應該是得到了我們後面那隻俄羅斯人的信息,已經知道離我們很近了。
保爾看着他們,對我和薩沙揮了揮手,示意我和薩沙左右分散開。我看了薩沙一樣,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右側,看他點了點頭往左側移動而去。我則往右側移動了大概十多米,在一堆矮樹叢下停了下來。
“噠噠噠。”我們的後面傳來了密集的槍聲。美國佬開始攻擊了,片刻後槍聲更加密集,後面的俄羅斯人也開火了。
我們面前的俄羅斯人聽到槍聲後,先是蹲了下來,當明確了大概方向和距離後,紛紛站了起來繼續前進,朝着我們這裡快速移動了過來。正如保爾預計的那樣,他們是趕去支援後面的那隻俄羅斯人。他們是想收網了。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往左手邊看了看。保爾已經在瞄準了。我看回俄羅斯人,瞄準了隊伍中的第二個人。他們明顯加快了速度,人已分散開,我只能大概判斷誰是第二個了。
“砰”一身槍響,保爾扣動了扳機。此時俄羅斯人側面對着我們距離大概有六七十米。我隨即跟着扣動了扳機,然後薩沙,米爾克,齊亞,都在射擊。前進中的俄羅斯人立即倒下了四五個人。
我們不停的轉換着目標射擊着。因爲是伏擊,沒有中彈的俄羅斯人在第一時間內也無法組織反擊,而是在愣神之後紛紛尋找隱蔽。
但他們前進的方向上顯得有點平坦,不停飛過去的子彈還是不時能夠擊中一些還在尋找隱蔽,或者原地臥倒的俄羅斯人。齊亞的狙擊槍更是將一些躲起來後視圖露頭反擊的俄羅斯人點殺。
直到我們彈夾中的子彈消耗殆盡,開始更換彈匣時候。那些俄羅斯人才開始有了點威脅的反擊。
“換彈匣!”保爾一邊喊着一邊快速的換着彈匣。“手雷都準備好。”說着保爾看了看外面的情況,指了指我前方一個低窪處,“那裡有個俄羅斯人。我和薩沙掩護你。你繞過去把他炸了。”
我收起槍順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點了點頭,一邊往後退下一邊道:“你可以通知美國佬他們過來了。”說完,我爬起,冒着腰朝着那個低窪處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