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妃……皇上找您……您快跟我回去……”綠兒看到君梅直抹眼淚,而君梅,扯開比哭還難看的笑。
“怎麼了?”
“皇上起來沒見您,在發脾氣。”
……
君梅淡淡的應,“哦……”
“朕問你,爲什麼突然跑出去!你回答啊!”君梅看着宇儒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他捏得可真重,還搖啊搖,他以爲她精力很好,這樣被他搖不會吐是吧?說到吐,君梅又開始遊神,她懷孕很難招乎的,孕吐很嚴重,而有個男人耐心好好,總是溫柔的微笑。
君梅眼角出了淚,爲什麼會死?如果不認識她,就不會死。
懷孕是不是就變得多愁善感起來?
宇儒一下慌了,手在君梅臉上亂抹,“你哭什麼?朕欺負你了嗎?你還有什麼不滿意?故意跑出去讓朕擔心嗎?不許哭!”
君梅好想笑,被這個男人這樣擦眼淚,她是疼,原本的感動,不知道放在什麼地方好了,“你捏得太緊,我肩疼。”君梅一說,宇儒的手鬆開,而君梅這才細看這個男人,赤足,然後房裡的狼藉展露無遺。
“這個……你是破壞份子嗎?一點點不高興,非得弄得驚天動地不可?”君梅的吃驚與誇張用詞,說得人臉有些紅。
“你弄成這樣,叫我怎麼住啊?原本丟在地上的珍珠,我記得顆數,可以撿回來的。現在讓人怎麼找?”
宇儒黑着一張臉繼續等她說。
“如果知道你精神如此好,我就叫你起來了。不過今晚我一定睡得比較早,”說着君梅打了個哈欠。一臉沒睡飽的樣子,怎麼辦,剛纔在室外還好,回來看到牀就想躺下去,如果這個很難搞的男人去忙自己的,她這兒就沒這麼多問題了。
“你昨夜沒睡好?”
明顯的嘛,牀上多了一位,“還好,孕婦嗜睡。這個你不知道吧?想你都不知道,你又沒做過父親。”
君梅去找牀,躺在最邊上,她身上帶回的味道,清清淡淡的,很好聞。
“要睡,睡朕房裡去,這裡要收拾。”現在知道尷尬了吧,她都替他不好意思。這是人家的地盤也,發火也瞧瞧主人是誰,他弄亂了人家不好說,看心裡還高不高興他來住。
皇帝當客人夠麻煩了。就不能讓人家省心嗎?他這樣的主,人家搞不好擔心着他何時住不高興了要人命哦,還是早早回宮的好。
“你什麼時候回宮?”君梅半閉着眼。
“你是問朕?還是包括你自己?”
“我當然不能回去。我這身體一折騰,大概。就活不成了,沒瞧我最近那麼老實。連門都不出自己找樂子嗎?”
“朕回宮的事,你別管。”
“隨你吧,記得我上次說的,小心最後害死我,害得死都死不成,那就慘了。”
“朕的江山,就讓你如此不放心?還是你一心送朕走就開心了?”
“沒有,我爲你擔心,好心當成驢肝肺!”君梅最後的話,說得不怎麼清晰了,迷迷糊糊還說了一句:“還是一個人睡好,習慣果然是可怕的東西。”習慣了溫暖怕寂寞,習慣了寂寞怕溫暖。
而君梅的最後呢噥宇儒是沒聽清,他卻很小人的問:“你昨夜睡好了沒有?”君梅迷迷糊糊睡着時,很好套話。
“沒睡好……”
“爲什麼?”
有些不滿的皺起眉,似乎想了一會,“不習慣牀上多個人。”
“……”很重的腳步,宇儒才走出去就看到笑得刺眼的朱傾玉,琴心竟然也在,後面跟着丫環家僕,遠遠的高深也來了,三個人都是春風得意,倆個男人還好說,琴心也好心情外露,對宇儒這個情緒差到極點的人來說,想揮開他們。
“你們來做什麼?”一臉不高興的問。
“打牌啊,約好了打牌。”
“生意上的事處理好了嗎?摺奏都分清了嗎?而妳——的刺繡完工了?”竟然三個人同時被他挑刺了,還每個人用話捅一刀。
“都完成了,沒想到心情好,辦事也快,皇上,王妃呢?難不成先去亭子等着我們了?我們今天再玩晚點。”朱傾玉是知道不對勁,但有什麼關係。
“她在睡,沒去!”
琴心苦下臉,“今天那不是玩不成了?”
“不會,有皇上,還是有四個人,皇上有空嗎?不成三個人一樣能玩,再不,朱少主你人脈廣,再拉一個有趣的人一起。”
“朕警告你們,今天不許做假!”宇儒這話一出,高深臉那個一黑,出千是本事。
其實憑宇儒的心情,今個很難贏錢啊,因爲,他腦裡不停的串着的就是君梅睡時說的話,習慣一個人睡。
她不是真心的。
他也不氣。
只是有些……難以接受,窒悶。
不管什麼人,對牌桌上的人來說,天色似乎都轉變得很快,君梅來時,天色已近黑,她手裡還拿了梅子,是她向來喜愛吃的梅子,這梅子該京城纔有,今個綠兒卻給了一包她,她不問,有就吃,是那個男人讓人準備的吧。
“喂,你們怎麼欺負他一個啊,是看我不在對不對。”如果她在場,就加上她了,君梅突然插入的聲音引來大家的笑意,瞧着吧,宇儒越打,似跟牌都成仇的樣子,也就知場上形式了。
君梅屁股挪呀挪,拿着梅子坐到宇儒身邊,先申明,“我可沒看別家的牌。”然後伸長手,去弄宇儒的牌,“我告訴你啊,牌場如戰場,跟爲官之道也相似,站在最高位的人,可是踩着千萬人的屍體走過去的。”說的人不自覺,一桌子的人一陣惡寒,她的想法真可怕,更可怕的是她還隨若無意的說出來。
如果她真狠起來,該是個很可怕的人。
“你要贏,就要踩死別人,絕不能手軟,比如果你手裡的牌差到絕贏不了,那就讓你不想他贏的人也跟着輸,還有……”君梅拿出一張3,“是我,死也不一開始出3給下家撿便宜,”下家高深嘴角一抽,難怪跟她同桌的牌那麼難打,打得小心翼翼,冷汗直流,卻也興奮。
“還有啊,你得均衡他們的實力,就是讓他們鬥牌,這個……你就不出了嘛……”君梅嘴裡比牌桌精彩,後來看大家都聽她說,她一得意啊,不出聲了,爬啊爬,爬到宇儒腿上去坐,相較宇儒,她那麼嬌小,窩在宇儒懷裡再往桌上一趴,根本造成不了任何影響,牌照打,她偶鑽在宇儒與牌之間。
慢慢的,宇儒面前的錢變多。
再到後來,大夥兒發現問題了,哇哇叫:“王妃,你這樣不公平吧?天下都是皇上的,輸一點給我們有何不可,你沒必要急着幫皇上贏回去吧?昨個你也贏了,怎麼不去同情人家少贏點?”
“我欺負他可行,你們就不行,因爲他是我的人啊。”
“咳咳……”
“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