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爺他是不是……是不是……”
“是不是什麼?”君梅一口茶沒嗆在咽喉,拼命的咳着。
“……不喜歡親人的嘴脣?”說完,林意如精緻的面龐低得更下,面上的紅雲也開始向下移,移到耳根處,再遍佈她的頸項。
君梅沒想到她會問出這麼一句,說實話,沒覺得她大膽,似乎這樣的話題討論很正常,輕輕的吟娥,淺然一笑。“不會。”
有些暗淡,聽了君梅這話,林意如絞着手巾。“王爺他,沒有吻我……”
呃?她說的什麼跟什麼?“咳咳……每個男人都不一樣,若塵與儒王爺也不一樣。”
“意如問的就是儒王爺。”焦急的。
“儒王爺?這樣的事,不用問我吧?”
“王妃您同王爺過去,不是……不是……”
原來,是問南宮宇儒以前是否有吻她,呵,林意如呀,她怎麼問她這樣的問題?莫說不記得了,記得她又該如何回答。“林小姐,你是不是問錯人了!”
這下,君梅面容變淡,林意如才似回神想起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驚怕的快速起身,不停的向君梅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意如只是在王府沒什麼朋友,所以……所以才問王妃……”她急的哭了起來,請求君梅的原諒。
“意如沒有任何意思,意如只是……只是真的沒有朋友,意如很害怕……”
“害怕可以回府問你母親!”親吻的事也害怕,她在騙她嗎?將她當白癡嗎?以爲她好欺辱嗎?那些人在她背後說。身後說,她不在乎。當沒聽到,林意如卻坐在她面前說諷刺她。
她不記得過去。就算有錯,她對自己慚悔,向她的錯誤漸悔,向她對不起的人慚悔,卻沒必要接受她的諷刺!
“王妃……意如,自小便沒有母親……對不起,對不起……因爲沒有人問,所以才害怕……對不起,對不起……”
“……”沒有母親?君梅微皺了眉。她誤會她了?看着對方梨花帶淚的臉龐。君梅向她伸出手。“對不起,是我不清楚你的情況。”
“王妃……”意如突抱住君梅,淺淺的哭聲並沒有停,聲音很小,旁人幾乎看不到她的脣動。“王妃並不知意如的情況,不知意如年幼喪母,不必對意如抱歉,意如只是希望王妃知道,意如沒有任何其它意思。意如,是真的不懂,不知道,也不知能問誰對誰說。”
“恩。明白。”
“意如弄髒王妃的衣裳了,對不起,對不起……”
“沒有關係。”
“王妃……會流血嗎?會流很多很多血嗎?”她。輕輕的退開,此時坐在君梅身側。仍然是羞赧的低着頭,握着茶杯的手緊張的微顫。君梅聽着她的話心咯噔一陣下沉,她知道她問什麼。
“恩,會流血。”她也不記得了,卻知道,會這樣,輕輕的給她迴應。
怯生生的。“每次都會嗎?”渴望的眸子對上君梅,她開始頭痛,胸口悶悶的,咽喉似乎堵着一股氣,讓她心跳頻亂。
“不會。”
林意如的臉失了血色。“王妃怎麼辦?我前天有,昨天有,今天早上出門也出血了。”
“你……”君梅吃驚的說不出話,看向她的腿,而林意如順着君梅的視線將腿收緊。
“王妃,如果不會每次流血,王爺碰我卻會流血,我是不是有病,王爺會不會因此不喜歡我,我,我……嗚……我怎麼辦?怎麼辦?我好喜歡王爺,王妃幫幫我……”
每次?碰她就會流血?疼嗎?她說疼,她說她願意,只要王爺喜歡她,她都願意,只是害怕。
她說聞夫人音夫人都不與她說話。
那是嫉妒。
前天碰她,昨天碰她,今早要出門狩獵,依然碰她,她很得寵,南宮宇儒很喜歡她。
儒王府的女人不與她親近是自然。
女人的身體,溫柔的對待並不會出血,很激烈嗎?很喜歡她嗎?所以……
君梅的指尖涼了,讓人重泡一杯熱茶捧在手心,輕輕的對着茶杯呵氣,將它吹涼一點輕抿,乾澀的咽喉並沒有因此緩解。“沒有關係,下次叫他對你溫柔一點。”
看着君梅,林意如笑了,似乎知道自己沒事,很開心,重重的點頭:“恩!”
至於之前的問題,她們都忘了,那個親吻開始的問題,她問的是,南宮宇儒以前親吻君梅的脣嗎?她在拿她做比較啊。
林意如走開了。
有人對這邊指指點點,當然,動作很小,敏感的人卻不可能未發現。
嫉妒的女人說:那不是一女侍倆兄弟?
君梅聽着心口一縮,她知道一句話衝出口的人是誰,是麻亞國的公主,在南朝做客,蠻邦的女子心口直快,聽到什麼就給說出來。
她們說君梅剛纔欺負了林意如,說她如今與蘇王爺在一直卻嫉妒儒王爺身邊的女人。
君梅淺笑着站起身,輕輕的勾過流海,脣邊出現真正的笑容,那種屬於她的,俏皮的,怎麼辦?人家都這樣看待她怎麼辦?
她不在乎那些人也,所以也不在乎她們說的話。
故意掩着脣,卻又讓她聽到,是想看她的笑話嗎?
她可是南朝第一灰姑娘。
呵……
她的心,空了,她似乎跑入了迷霧裡,她也想去賽馬場,她雖然沒騎過‘牛’也沒騎過馬,似乎也不會太難。
君梅走出去,王府家丁步上前:“王妃有何吩咐?”
“我要騎馬,去看若塵狩獵。”
“王妃,奴才陪您去。”王妃與那些官家女眷並不親熟,想來坐在這裡也是受罪,皇上與后妃對王妃的態度也甚爲曖昧,王妃離開這裡,這決定他並沒有阻止與勸退的理由。
馬的奔騰讓大地爲之震撼,至入狩獵園大家就分開,當然,也包括宇儒同若塵,可他們的緣份似乎很好,總能相聚,甚至舉起箭拉開弓,也能對準同一樣獵物,就好比此時,他們遙遙對立,箭頭指着同一只鹿。
宇儒揚起脣角:“似乎我們對獵物的偏好由來一至。”
“你指鹿還是什麼?”
“無論什麼都一至。”
“本王很抱歉,卻是無心的!”
宇儒的弓拉開,微側過頭瞄準:“無心的?明知她不是你的,仍然糾纏不休?”
“那時不併不確定她是否愛你。”
“呵,真可笑,這世上不因爲愛結合的人何其之多。”
“……”
“無話可說了嗎?在你確定她愛我之後,依然沒有走,你的辯詞真可笑。”
“我打算走了!”
“你沒走是事實。”
“如果不是發生……”他激動的幾乎說出來,這是這次回來,宇儒第一次以這樣嘲弄的口語對他說這件事。
“如果不是發生什麼?不是發生她毒發冷文軒惡做劇的事情嗎?如果不是出現一個好的利用的機會嗎?如果你毫無希望你就會走了嗎?還真是我的好王弟,你騙走我的妻子,而她本就不是你的未婚妻!”
“我問過你是否還要她!”
“呵,不要!他現在問,依然不要!”
“如此你何必。”
“何必糾纏不休?不!我只是讓你們回到原位,皇帝要你回來,你本就是王爺,一切的尊貴與權勢你本就該擁有,你們自然該回來,回來面對的難堪是對你們的懲罰!”弓,拉得更緊,目標不是鹿,而是若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