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她不會知道,現在,是他偷來的幸福。
手放在君梅腰身上,捏握着她冰冷的手。
“若塵……若塵……人家問你話呢……”君梅低笑,手掩了脣,他發什麼呆呀,看着緊握她的手,心思遊離到哪去了?
啊?被君梅喚着,若塵無措的低頭,視線有些慌,俊容有些紅,似乎做壞事被人抓到一樣。
竊笑,“咳咳……她問你話呢若塵。”
就她壞心眼,專心看他出醜!若塵擡起頭。“姑娘,我們想我們並不認識,而你認錯人了,此爲私船,姑娘以後還是不要魯莽的跳上別人船隻的好,君梅累了,你請自便。”說完,扶着君梅回房,好好的夜讓人打擾,君梅也沒所謂,反正她累了,似乎懷孕以後,身體就變得不是她的,很容易累,自個感覺變成了廢人。
打着哈欠,君梅由若塵扶着上牀,而他坐在牀邊等她睡着。
還是那樣嗎?君梅也說不出自己是失落還是怎麼,他們根本就沒同房過,在她的記憶裡一次都沒有,以前是她不適應爲由,如今是她懷孕,正常的夫妻不是這樣的。
等孩子生下,他們離開京城就好了吧,君梅只能如此想。
迷迷糊糊,額頭落下柔軟的碰觸,輕輕的響動,君梅知道若塵走了。
她很累,沒法起身,只是知道,若塵要去見那少女,無塵公子?若塵若不說,那便是沒有到告知她的時刻。她與他的一切,好不讓人安心。就像一個夢一樣虛幻,也像夢一樣美。
船倉。
“姑娘。這裡不是適合你來的地方,我想你也找錯人了。”
“無塵公子,沒有錯,我不會認錯一個救我的人!”不會認錯,她以心相許的男人,小姑娘直執着,她就知道她不走,他總是會出來見她。
“何必如此執着。”
“你跟她是什麼關係?是夫妻嗎?”她非要一個答案。
“與姑娘無關。”
“就算是夫妻,男子三妻四妾有何不可?我……我……”衝動之下竟將心裡的話說出。姑娘心裡一陣羞惱,腳一跺,飛轉身離去,踏着水痕很快消失蹤影。
呵呵……嘿……
蘇王府,若塵直徑抹自個面,君梅笑得讓人心裡發毛。
終於,詭異的笑聲停下,君梅放下碗筷。“你又要進宮了是不是?”看着若塵爲難的面色,她就知道答案。含笑的眸盯上他。“我就有一個問題問你,昨個那姑娘是什麼回事?”
“……”他不想騙她。
君梅又問:“人家喜歡你對不對?”
噗——“咳咳……咳咳……”嚇到的不只是若塵,一旁候着的王府丫頭,管家全青了面。
又是一陣詭異的笑。君梅輕挑的伸出手託着若塵的面,嘖嘖有聲。“很正常嘛,若塵這樣的面貌。這樣的身份,說沒人喜歡。我才奇怪呢!”
“咳咳……君梅,你不要亂說了。再亂說,就是存心不讓我進宮,不想讓我進宮,今個的事我推了就成。”不要用這樣的話嚇他。
“嘿……纔不是,我說的可都是實話,若塵,要納妾嗎?七出之條,我可是知道的,立側妃也沒什麼不好,多個人,熱鬧,指不定你不……碰我……就是因爲……”君梅說着低下頭,天啊,四周的人頭低得比她更下,王妃還真是大膽,這樣的話都敢說出來。
若塵紅了一張面,欲言又止。苦笑,這讓他怎麼說,他不是不要,是要不起……
“嗚……你就立側妃吧,人家姑娘都問到你面前來了,昨晚我雖然睡着,卻也聽得清楚,她說四妻四妾不無不可……嗚……”
若塵慌了,起身的動作打翻了湯碗,湯水撒了一地,只有她才能讓他如此失態。“亂說什麼?有你一人,我怎麼會……”沒有她,他誰也不會要,他本以爲自己會清心寡慾過上一生。
“嗚……”君梅的肩抽動得更厲害。
“君梅,你明知道我只要你,不許再亂說!王府每一個人,都知我對你,就算是當日,我也不曾想放開你……”哪怕是別人的妻,兄長的妃。
痛心,愧疚,慌張,拉起君梅摟住她,急急的堵上她的脣……
慧黠的大眼睛哪有半分淚水,滴溜溜直轉,紅着一張臉盯着親吻她的若塵直看,一旁候着的下人全將頭低得下下的。
柔軟的脣貼着她,吮着她。
香軟的脣瓣微啓,舌尖串溜入若塵口中,他吮着,一點點細細的吸……
“呃……呼……”氣喘的倆人分開時,面上均染了緋色,君梅背一轉,“你上朝,我回房去了。”提着裙襬就給跑了,若塵在後面喚她,見她跑得快,一時不知無何反應,只道出一句:“小心點……”
呵呵,“王爺,王妃沒事,奴才會注意着,您該上朝了。”管家捂着脣賊賊的笑。
若塵一步一回頭,出院時險些撞到,後面傳來一陣低笑,入了轎他才收起心思,搖頭失語:“這丫頭……”剛纔的吻,不斷的在他腦中閃現。
跑回房的君梅手捂着胸口,心砰砰直跳。
怎麼回事,不對,不是這種感覺,不是。
一眼定認選擇的若塵,爲什麼感覺不對?很慌很慌,君梅跌坐牀沿,“我……”是不是弄錯什麼了?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來回的踱步,可離開若塵她要去哪裡?除了若塵她還有誰?腦中出現一張可惡冷酷的臉,刀刻的王官,惡劣的分化她與若塵。
不——
不可能是他!她怎麼想到南宮宇儒。
君梅慌忙的搖頭,胸口好悶,好堵。
君梅捂着肚腹走出去,漸漸的,跟着她的人與她分開,到了後院,她看到一扇年代久遠未開啓的門,縱身一躍,就這樣跳了出去。
看着繁華的街道,君梅難以置信的眨眼,她這是出來了嗎?離開了蘇王府?今日她並沒有打算出府的呀?
漫無目地的向前走。
心裡有個聲音告訴她,她的感覺是不對的,只有若塵,只有與若塵在一起她才能幸福。
向前走,身子輕飄飄的,走到一間酒樓坐下。
小二滿面帶笑。“夫人,您要喝點什麼?吃點什麼?”
“饞豆、鳳爪、牛肉、清湯、蒸魚……”君梅想到什麼就報,洋洋灑灑報出一大單,小二直了眼,結巴着問:“夫人還要點嗎?”如果不是看君梅裝着絕對付得出帳,他一準以爲這人是來鬧事的。
呃,回過神的君梅終於想起自己點多了。
“夫人,這桌子再點就放不下了,就先上這這些成嗎?要酒還是茶?還有朋友一同嗎?”
“沒……喂……”天呀,她做了什麼蠢事?她沒帶銀子,黑線,君梅去叫小二,打算說什麼都不要了,她現在有事要先離開。
“夫人,我先去報菜,您就多坐會。”說着不等面容蒼白的君梅抓到人,小二一溜煙去了廚房,看着小二輕靈的背影,君梅頹廢無力,怎麼辦?她吃了怎麼付帳啊?她是不是嘴饞了?怎麼就給點了這麼多?完全是看到鄰桌的吃什麼,她就點什麼,將這店裡好吃的概括了個全。
人家吃美食是享受,君梅是痛苦。
其實她根本吃不了多少,只是眼饞,懷孕之後什麼也不想吃,肚子一天到晚餓,真到吃的時候,一盤進不了嘴裡倆筷子,而且桌前還不願坐久,眼睛飽了,人就想離開,否則想吐呀。
她現在就想吐,可是,她沒錢付帳呀。
真希望來個人幫她付帳,坐着等,不知蘇王府的人能快速找來不?
君梅擡擡手,摸上頭上的釵,要用這個付帳嗎?
“惡……”反胃的感覺越來越甚,終於。“小二,結帳……”
“好類夫人,一共是七倆二錢……”
她還真會吃!苦笑,君梅將髮釵遞上前。“小二,我忘了帶銀子……”眼見小二面色變了。“我用這個當銀子付帳,你們實在不喜,晚些我會叫人拿銀子來贖,你若作不了主,叫掌櫃的來也可,這釵絕對值這飯錢!”
小二一臉爲難,見君梅也不是有意,點點頭。“好,我現在就去叫掌櫃,夫人您等等。”
二樓,一個開窗的逢,高深低首報告:“王妃忘了帶銀子,似乎要用釵結帳,現在打算走了。”
坐於桌前的主一臉冰寒,久久的吐出倆個字:“浪費!”叫了一桌的菜,什麼也沒吃就走。
“是,是是,的確浪費,王妃似乎真的吃不下!”高深當然只有應和着自己主子說。
透過窗子,宇儒看到掌櫃走過去,拿着君梅的髮釵觀看定價,看值不值那桌菜錢。“高深,過來!”宇儒招招手,在高深耳旁耳語一番,高深抿脣一笑,有些可憐君梅。
櫃掌正與君梅定價,正要答應君梅以釵爲抵押,晚些拿銀子來贖。
“掌櫃,有人喚您。”
“喚什麼喚,我正忙着呢!”回頭一吼,再面向君梅是一臉笑。
“掌櫃,真的有重要的事。”
“啊,等等,我去去就來。”走開,嘴裡還小聲的叨唸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