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梅的事才發生,這夥人就來了,“本王不得不懷疑,你們與此事有關。”
來人一笑:“就算有關,結果一樣不好麼?只要能將王妃送回來,王爺又何必理會之前王妃在誰手裡?相信總比王爺尋人不得的好?”就這樣,若塵下千金,君梅成功尋回後,再給對方千金。
他自然不是輕易相信外來客的人,這卻也不失爲一個機會。
搖晃的馬車停下,這裡越來越寒冷,似乎到了關外,黃沙連天,馬車的前方有一小隊人馬,他們圍成一個圈在煎煮什麼,馬車裡的男人跳下來,滿面陰霾:“藥煎好了嗎?”
“是,太子,馬上就好。”
“確定一碗就可以?”
“是的太子!”
一旁的聞若士拉住身爲太子的好友:“亞非,你真的要這樣做?”
陰霾的面色不變,掙開聞若士的手,冷冷的拋下一句:“她是他們的女人,南朝是我們的目標,爲什麼不可以?”
“如果你是以身爲麻亞國太子的責任這樣做我無話可說,可你帶了私心,亞非,你在搶奪人妻!”他提點好友,這個人妻不是別人,是蘇若塵,或說是南宮宇儒,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很快就不是了,至於搶奪人妻,若士你憑什麼說我?”這句話一出,亞非後悔極了,複雜的神情似在對好友說對不起,可他的決定不會改變,端過屬下煎好的藥碗。直接入馬車,獨留下若士站在外面觀魏峨壯麗沙漠。
喝!喝了它你就與南朝再無關聯。與其他男人再無關聯!
何爲奪人之妻?她是他的戰利品!
亞非將碗抵在君梅脣邊,過於苦澀的藥讓昏睡中的君梅拒絕服用。藥順着她的嘴角向下,打溼了她的衣,離她過近亞非的袖口。
就算一碗只喝下一半,亞非也非逼君梅將藥喝下不可,他惱自己爲她失去的理智,傷了他的朋友,若士的妻子,就是奪來、搶來。
若士是溫文爾雅的男人,信一切以智力取勝。卻爲一個女人失去所有風度,是他兒時的救命恩人,是他十歲以前爲僕家的小姐。
他十三歲離開小姐家,發誓成功的那天會回去娶她,然而他回去時,小姐家早搬遷,再相遇物事人非,小姐已嫁他人爲妻,她並不幸福。丈夫失去新鮮感後的不聞不問,一個個小手段高明的小妾,知書達理有時是一種無能,與世無爭是一種缺陷。
他不瞭解若士對小姐激烈的情感由何而來。小姐是規範於世俗禮教的女子,小姐並不會選擇離開自己的丈夫與另一個男人重新生活。
當小姐丈夫發現別人窺視自己妻子時,家暴發生。當若士看到那嬌美的面容染了傷,他第一次看到若士瘋狂。扛起那位掙扎不休的小姐便離開他的夫家還說:她今後由我守護,今日起再不是你的妻子!
我會告你!我會讓你失去所有功名一無所有!就算你是能臣。我也會上告大王,你強搶人妻!
這是小姐丈夫暴跳如雷,嘶聲勵喊的話。
“告吧!你要不了我的命,我卻可以要你的命!”若士賭大王無法忍受失去他的才能,如果萬不得已,他願帶小姐遠走,或回中原!
他願浪跡天涯以武力擁有她守護她。
民不與官鬥,小姐夫家雖富裕卻也知若士朝中影響與地位,可奪妻之恨怎咽得下去?這件事知道的人越來越多,終鬧到父王殿前。
……若士用他的名譽,他的官級,滿身傷殘換回一個女人。
如今他仍是麻亞國的謀士,卻再無點半官職,這已是父王的包容與私下偏心,畢竟奪人妻還與對方名正言順生活在一起,已違世俗綱倫。
若士有個失去理性奪取的女人,失去男人追求的一切無怨無悔,而他也想擁有。
他剛纔衝口而出的話,並沒有讓若士難堪,他的沉默來自於,他傷了他的妻,他的女人,可他們是朋友,他是太子,他無法一拳揮向他。
若士心理更恨,恨自己沒能在小姐出嫁前找到她,那麼今天的結合,小姐不用背上不名譽世人之口舌。
一碗藥,亞非捏住君梅的下額不許她閉上嘴,硬是喂入半碗,衣裳溼掉一半,狼狽不已,他只是抱着她,憐愛的撫上她的面:“爲何,你要像若士的小姐不等我?”猛的一拳擊向窗櫺,馬車廂左右搖晃起來。陰鷙厲喝:“上路!”
沒人可以違抗亞非的命令,若士不贊同,再走遠些馬車就用不到,沙漠的危險他們最清楚,如果君梅是‘健康’的進入沙漠趕路他無話可說,可現在……
“你要她死嗎?再過不久馬車無法穿越時,你要她死在馬背上嗎?一定要這樣快拿下她的孩子?她會死在這裡……”
“不會!我不會許她死在這裡!”
“亞非,她是人,生命的脆弱你無法控制,你怎能如此輕易像小偷一樣偷走她的孩子丟掉!”
“閉嘴!我不要你說教!”
“你會害了她,後面有追兵,你清楚的!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那又如何?他們的孩子本就不該存在!孩子與他們無緣,擁有註定失去,就像這個女人!若士你可以閉嘴了,如果當初你的小姐有那個男人的孩子,你能保證就算你強硬強搶,她不會離開你回到那個男人身邊?你可以戰勝天下人,卻無法戰勝她的眼淚,她迂腐的堅持,堅持孩子一定要回到父親身邊,自然她也打包相送,你將失去一切——”
若士沉默。
如此重要?這個王妃對他如此重要?爲她一再以尖銳的話語攻擊他?!無可奈何低語:“真希望你清醒一點,你們只見過一面,而且並不愉快……”
“不!不只是大街上那次,她是救我的人!”
亞非的吼,讓若士驚呆了。
救他的人?
“只許你的小姐救你,不許她救我嗎?”
若士無話可說,真是讓人……驚歎……
南朝的王妃救了她的敵人?目標明確要殺死她夫君的敵人!
君梅開始不安穩,在亞非懷裡扭動,手冰涼的抓住衣襬,溫熱的液體由腿間流出:“啊……好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