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場,君梅規矩的坐着,這對現在的她來說是十分難得,皇帝坐在高位,狩獵場有個參賽者入口,四米寬,現在所有人都看着那個方向,集合了皇子、貴族之子、大臣之子、青年才俊的年青人有百人之衆。
捕獲最兇狠獵物與最多獵物,然後穿越獵場取得松山錦旗帶回之人將爲勝利者,將獲得勇者之箭。
終於,注目與期待下,那些人身着勁服,騎馬出場,熱烈的掌聲迎向他們。
顧盼的眼珠,席上的大臣家眷,后妃皇帝包括君梅都在尋找他們觀注的人。
“……爲什麼若塵不在?”君梅尋了個遍,仍然沒發現她要的身影,不只是若塵,南宮宇儒也不在。
皇帝似乎第一眼也在尋找若塵,這樣的況狀他自然不容許:“蘇王爺呢?”
面面相覷“……回皇上,蘇王爺與儒王爺有些話談,很快就過來。”
談話!皇帝坐不住,以爲宇儒在找若塵麻煩。“叫他們過來!”
“這……其實,是蘇王爺預備不參加,儒王爺正與他……呃……交涉!”更準確的說,他們是在對峙,一個字也沒說,那場面冰涼涼的,彷彿將他們這些人都捲入了冰山,摸着發涼的手臂,他們就都給過來了。
皇帝面容凝重,向前傾動的身體表示他將有所行動。
不好!皇帝要過去,插手若塵的事嗎?好好的狩獵將變成火拼與對峙的場面嗎?君梅跟着站起身。
“駕——駕駕——”
遠處傳來驕傲的聲音,帶着倆團‘煙霧’快速移過來,不知誰先叫了一句:“是儒王爺與蘇王爺……”
“狩獵開始了嗎?”
“他們跑得這樣快。我們是不是也要開始了?”
“快!在他們過來時,一起衝出去——”
快速的轉變。帝皇略有不滿,這絕不是他所預料與控制的開始。但看到若塵參加,似乎什麼都可以不計較,讓人起鼓,在那奔騰的馭馬聲中高呼開始!
原本倆團‘煙’,現在是一大片,百人之衆帶起的煙幕自是不同前者,看着威儀哧哧的他們變成小點,然後消失。
狩獵,其實只有參加纔有趣。剛開場還可以看一下,晃個眼大家就會消失。
留在看臺上的人都是傻子,傻傻的等待,在今天,女眷們是有更多的自由的,在參賽的人沒有回來前,她們甚至可以騎着馬,小小的出去溜一圈。
當然,很少有千金小姐做這樣的事。因爲她們要婉約、矜持、儀表纖纖這樣纔不失大家風範。
已成家的夫人更是要個個‘高貴’,不能失了夫家的面子。
既然不能騎馬跟去湊熱鬧,自然三五一圈的聚在一起聊談,或爲丈夫交際打好官場人脈。
那天說的話宇儒當真。真的帶林大人之女林意如到場,據君梅所知,林意如如今已是南宮宇儒‘小夫人’。
所謂小夫人。是對南宮宇儒所收女人尊稱,因爲並沒有收爲側妃。沒有明確的名份,而這些女人出身並不低。身前均是官家千金,叫侍妾對人家是折辱,高深腦子也鬼,就想出了這麼一個折中的法。
林意如就喚如夫人,原本有人想,要不要喚如小夫人,可這樣,是太明顯的貶低,中間那個小字就給去了。
夫人,本是對妻子的正房的稱呼,如果宇儒就這樣一個女人,高深不會讓人家這樣叫,太曖昧不清,會有誤會。
若‘夫人’人數彼多,那就不在話下,誰也不會太特別。
如夫人、聞夫人、音夫人……
對,音夫人是指林音,經過某個莫明其妙的夜晚,高深發現她由王爺房中而出,衣衫不整,他算是微帶試探的安置林音住入王爺女人的院,林音不做聲的接受。
想來事已成定局。
林意如蓮步款款,儀態婀娜。“王妃,意如可以坐這裡嗎?”面若桃李的她,帶着已身爲女人的嬌媚,與上次在宮中時已然不同,那時眉尾帶着的是純真,如今是嫵媚,君梅看着,晃忽失了神,這是……南宮宇儒的女人。
“坐。沒有關係,你不是會騎馬,怎麼不去試試?”
“我……希望小心一點。”
“哦?”君梅不太懂。
“希望,不要在不知的時候,傷了王爺的孩子……”款款低首,頰邊飄上倆朵紅雲,君梅有點無措,有點僵硬,有點免強,有點失意,揚起脣角,也不知自己說了什麼。
她怎麼了?是在意嗎?親耳聽到林意如與那個男人這樣的關係,她不自在?皺起眉,不許自己如此想。“恩,確實,如果是這樣的話,要小心。”她似乎才入儒王府,如此早就擔心這個問題,那麼她呢?她這個懷孕數月的女人,是不是之前太不小心了?
她習慣不來那套小心翼翼呀。
“王妃,梅花茶好喝嗎?”這裡,只有君梅面前放的是梅花茶,這東西並不稀有,此時的特別,讓林意如問出聲。
“還好,喝習慣了。”
“王妃那日說的是真的嗎?王妃真的騎過牛?”
“呵,不要那麼彆扭,牛就牛,沒什麼大不了,人家西班牙皇家不看狩獵就看鬥牛呢,也是貴族的趣味。”林意如表現得越是矜持靦腆,君梅的隨意也就越明顯,到最後,她自己笑出來。
不錯,有個人找她說話還不錯,如果不是林意如,她大概就要一個人坐在這裡了。
那些認爲她水性揚花,有失貞潔的女人,不會接近她,就算接近,依然虛僞的要命,不過是在討好她背後的人,身後的權力而已。
她們太彆扭了,她不忍心折磨那些人應付似的與她攀談,就只好擺出不喜人接近的樣貌了。
這場狩獵場面如此大,她就知道不是短時間可以結束,一個人也無聊。
“王妃……意如有件事,不知當問不當問?”小臉帶着紅,而後又蒼白的似什麼。
“呃!直說無防,對我不用有顧忌。”她本身就是個生冷不忌的人,與這王宮的提統規矩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