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淺,剛剛那個說的話你可不要放在心上,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安胎。等孩子生下來,我看那廟祝還有什麼話好說。”鳳夫人回頭看了那廟祝一眼,輕輕拍了拍鳳淺淺的手說到。
鳳淺淺點頭,早知道這解籤會這樣不愉快,就不應該一時興起玩那個的。這解籤也有風險,需要謹慎呀。
“阿淺,等等。”洛夜卻是突然說話,鳳淺淺以爲這孩子還是想不通,準備繞回去把那廟祝的店給砸了,剛準備寬慰洛夜一兩句,告訴他不要以暴制暴,要有肚量修養和涵養。可擡眼看洛夜額時候,卻發現他的眼睛是直直地望着前面。
鳳淺淺順着洛夜的目光望去,見得洛景正在上香,旁邊還站着一個女子,那女子一身短打的小白裙,看上去英姿颯爽的模樣,和洛景站在一起,分明更有氣勢。
想起之前洛景造的排場,難道就是爲了招待身旁的這位少女麼?不得不說,他還真是有心,眼前這少女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角色。
“洛,你幹什麼一直盯着那女人看,莫不是喜歡上她了吧?”鳳淺淺恨恨挖了洛夜一眼,男人果然是食色性也,看到美豔的女子就是垂涎欲滴。
“怎麼可能。”洛夜吐了口氣,“她是周公旦的妹妹,周文琴,文琴公主。”
“周公旦的妹妹?”鳳淺淺微微一怔,還真是個有味道的女子,看來他們平輿的基因不錯,生出的兩個,外貌都是不錯。
“她是個厲害的女人。”洛夜吐了口氣,雖是不願意承認,但是眼前這個女子的確是和狠角色,甚至有人把她稱爲是平輿的傳奇。“平輿第一女將,文琴公主,她一向主張用戰爭解決洛國和平輿之間多年的矛盾。”
“哇。”鳳淺淺咋舌,她這輩子最佩服的就是女將,英姿颯颯,別有一番風味。可是這樣的女人站在洛景的身邊,多少有些不合適吧。
“我們去會會他們吧。”洛夜不帶鳳淺淺反應過來,就走到洛景的身旁,衝着洛景和周文琴點了點頭。
“咦。這不是平王麼?我們可是好多年沒有見面了。”周文琴衝着洛夜點了點頭,彷彿很是熟悉一般。
鳳淺淺卻是呆愣地瞪大眼睛,要不是洛夜告訴她這是周文琴,她一定會以爲這是周公旦的女裝,他們簡直長得是一模一樣了。
“文琴公主,襄城一別,我們可是有三年沒有見了吧?”洛夜寒暄到。周文琴笑了笑,“是呀,那次平王貌似是文琴的手下敗將。”
洛夜尷尬地扯了扯嘴角,三年前他第一次帶兵打戰,然後就遇上了所向披靡的周文琴,雖然最後洛國還是獲得了勝利,但是襄城一戰,卻是輸得有些狼狽。
鳳淺淺十分激動地望着周文琴,急切地期待着周文琴的一些細節,呵呵,她還真不知道,她家洛夜竟然有這樣出糗的時候。
可是讓鳳淺淺非常失望的是,周文琴並沒有就這個問題進行進一步的挖掘,反而是轉換了個話題,“對了,這位是?”
周文琴擡手指了指鳳淺淺。
“這是平王妃,洛國首富的千金。”一旁的洛景介紹到。鳳淺淺扯了扯嘴角,好吧,雖然他說的都是事實,但是爲什麼她聽着,就感覺自己像是富二代一般。
誠然,她的確大約可以算是一個富二代。
聽到“王妃”兩個字的時候,周文琴的身子明顯一顫,過了好久纔是緩和了下來,“如此,倒是要恭喜平王了。這小姐一看就知道是大家閨秀,平王可真有福氣。”
鳳淺淺連連點頭,真好,她竟然可以從她豪放且不羈的外
表中看出自己大家閨秀的氣質,多少還是有些意外。
看來這什麼文琴公主眼光真不錯。鳳淺淺微微衝周文琴笑了笑,她很喜歡她。
“文琴公主,今日是送子觀音的生辰,具本王所知,公主好像還是待字閨中,不知道來這裡所謂何事?”洛夜卻是望向洛景,他和周文琴之間怕是有些不尋常吧。
“不過是幫我家大哥求籤,平王不要多想。既然遇到了,平王要不要請我們去喝上一杯呢?”周文琴笑了笑,避重就輕地回答了這個問題。她和洛景本來是有事情要商議,所以纔是選了這麼一個人多的地方,想着可以避人耳目。
但是遇上了洛夜,這事情也就只有另外找個時間了。
洛夜點頭,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周文琴一眼,他知道她是個不簡單的女人,她這次來,怕是有什麼事情吧。
因着無論是鳳老爺的馬車還是洛景的馬車都很是招搖,洛夜向來喜歡大隱於市,於是邀請洛景和周文琴一起步行,說是還可以順道瞭解一下鳳城的民生。周文琴點頭答應得很是乾脆,她本來就是武將出生,坐馬車什麼的,她早是不習慣了。
鳳淺淺也很是高興,雖然有一大羣人要陪着自己,但總算不用呆在馬車裡了,一瞬間竟然是覺得自己自由了。
於是很高興地拉着洛夜閒逛,因着今天是送子觀音的生辰,整個鳳城顯得分外熱鬧,鳳淺淺的雙眼都是看不過來了。
洛夜小心地護着鳳淺淺,她現在是有身子的人了,可不能和旁人發生什麼擠撞,不然有個萬一的話,他一定會心疼死的。
鳳淺淺白了洛夜一眼,現在孩子不過才一個月多一點,他就這樣緊張了,那麼真到了後面要臨盆的時候,他又該如何了?是不是會坐立不安了?卻是想起剛纔那個廟祝說的話,微微出了口氣,難道這孩子真的保不住麼?
洛夜看到鳳淺淺的神情有些異常,想是多半因爲剛剛那個廟祝,輕輕握了握鳳淺淺的手,“阿淺,別胡思亂想,有我在,你和孩子都會很安全的。”
鳳淺淺擡頭看了看洛夜,眼中很是感激。回握了一下洛夜的手,不得不說她有感覺到濃烈的安全感。
“三弟,借一步說話。”突然洛景卻是走了過來,洛夜也只得鬆開了鳳淺淺的手,和洛景走到一旁,似乎是在商議什麼大事情。
“什麼?你說這次周文琴是來和親的?”洛夜一怔,周文琴不是一向不愛紅妝愛武裝的麼,怎麼這一次竟然是想着要把自己嫁出去呢?
“你知道,以她的身份,要嫁的只能是皇上和我們兩位王爺,可是我們兄弟三人都是早有妻妾,她公主的身份怕是不能做妾吧。”
洛夜聳肩,這事情跟他沒有半點關係,只要這文琴公主不是嫁給自己,那麼愛誰誰,就誰誰了。
“我之前有問過皇兄的意思了。他說阿淺的身份多少有些尷尬,倒不如做妾,讓周文琴做你的正妃。”
“怎麼可能!”一向冷靜的洛夜竟然是失聲叫了出來。鳳淺淺和周文琴都是側目望了望洛夜,不知道他做什麼這麼激動。
“我知道三弟新婚燕爾,現在弟妹又是有生孕在身,可是我們和平輿的關係一向有些緊張,這文琴公主要嫁,我們若是不許的話,怕是要壞了兩國多年的和平。”
“我不會娶周文琴,如果因爲這事情讓平輿和洛國產生矛盾的話,我不介意領兵出征。”洛夜冷寒着一張臉,從來他的王妃,就只能有鳳淺淺一人,至於旁人,從來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三弟……你這樣未免有些不
識大體吧。”洛景出了口氣,“還好,皇上說這新郎的人選由周文琴定,如果她不願意嫁給你的話,那麼就皆大歡喜了。”
洛夜微微出了口氣,緊皺着眉頭,只有這樣希望了。
卻是突然聽得前面有一陣騷動,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見得一輛馬車衝了過來,眼見得就要撞到一個孩子,鳳淺淺本能反應將那孩子往旁邊一推,卻是把自己至於了危險之中,眼見得那馬車越來越近,竟然是腿軟得顧不上逃跑!
“阿淺!”洛夜一聲驚呼,奈何隔着有些距離,卻是鞭長莫及,只能努力地穿過人羣,想趕在馬車駛來前救出鳳淺淺。
可是卻是晚了。周文琴卻是將鳳淺淺往身後一拉,只是那馬車速度過於迅猛,周文琴想躲卻是來不及,不過臉上卻是沒有多餘的驚慌,她見過那麼多的大場面,連戰場都是上過,怎麼可能被這樣的場面嚇到呢?卻是抽出腰間的佩劍,微微出了口氣,然後是氣貫長虹的一擊,竟然是直接撕了那匹馬,整個動作乾淨利索,完全沒有半點的猶豫。
鳳淺淺呆愣在原地,若不是親眼所見,她絕對無法想象一個女人可以乾脆利索的一劍就劈了一匹馬。
雖然之前洛夜有向鳳淺淺介紹過周文琴的英雄事蹟,但是直到真正領略到的時候,鳳淺淺才知道那是一個怎樣恐怖的女人。
馬轟然一聲倒了下來,那馬車主人有些狼狽地從車裡鑽了出來,罵罵咧咧地剛準備數落周文琴一番,問她爲什麼撕了自己的馬。周文琴只是笑笑,扔給了那人一袋銀子,就化解了這場紛爭。
洛夜出了口氣,趕到鳳淺淺身旁,上下打量了鳳淺淺一番,還好,她並沒有大礙。鳳淺淺也是對洛夜笑了笑,乖乖,剛纔她可是嚇死了。
要不是周文琴,自己怕是早就身首異處了吧。
“文琴公主,剛纔的事情真的很感謝。”洛夜對一旁的周文琴點了點頭。周文琴只是笑了笑,拿出繡帕擦拭劍上的血跡,“小事一樁,平王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不過剛纔我一共賠了那人一百兩銀子,平王可得報銷。”
說着向洛夜攤手。鳳淺淺一臉崇拜地望着周文琴,她真的好喜歡她這樣的性子,一碼事歸一碼事。
洛夜尷尬地扯了扯嘴角,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馬,“文琴公主,你要知道這馬怕是不值這個價吧?”
鳳淺淺白了洛夜一眼,雙手叉腰,自己這男人還真是有個性,現在是在討價還價麼?要知道周文琴剛剛可是救了自己的性命,難道她鳳淺淺只值這一百兩麼?
於是委委屈屈地看了洛夜一眼,這什麼男人嘛。
洛夜感受到了鳳淺淺哀怨的眼神,只得笑了笑,指了指對面的酒樓,“剛纔文琴公主不是打算到這附近坐坐麼?要不我們上去喝一杯,至於這一百兩,我想文琴公主應該不用擔心我會賴賬吧。”
周文琴點頭,跟在洛夜一行的身後上了酒樓二樓的一間包房。
鳳淺淺微微出了口氣,她是真心覺得無聊。都過了一個多時辰了,那三個人都在討論一些兵法和軍事佈陣,那些東西聽着就無趣,可是爲什麼那三個人卻是聊得熱火朝天呢?
真想不到周文琴那樣一等一的大美女竟然也是對兵法感興趣,鳳淺淺只能說林子大了是什麼鳥都有。
洛夜出了口氣,看見鳳淺淺無聊地靠在窗邊不知道在看什麼風景。輕輕聳了聳肩,周文琴對兵法佈陣一向有自己的看法和理解,且這些理解都非常的精闢和獨特,難得她願意分享,他自然是要好好汲取。
說不定從中還可以收穫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