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鳳淺淺卻是一下坐了起來,額上竟然是有了一層薄薄的冷汗。洛夜一臉擔心地望着鳳淺淺,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吧?
“阿淺,你怎麼了?”洛夜深深望了鳳淺淺一眼,她沒事吧?
鳳淺淺微微拍了拍胸脯,乖乖,真是嚇死自己了,輕輕搖了搖頭,“沒事,沒事,我只是做噩夢了。”將額頭上的冷汗擦去,卻是輕輕咬了咬脣,她很少做夢,尤其是做噩夢,怎麼這一次竟然是做噩夢了呢?而且還是那樣真實的噩夢。
洛夜出了口氣,原來只是一個夢,要知道鳳淺淺剛剛失神的表情可是把他嚇得不輕,還好只是個噩夢,鑰匙鳳淺淺真的有個萬一的話,他一定會六神無主的。
“洛,你知道我都是夢到什麼了麼?”鳳淺淺扁了扁嘴巴,有些後怕地開口說到,“我夢到楊萬里的行刑過程了,那一刀一刀刮在他的身上,那血肉模糊的場景,現在想想都覺得恐怖。”
洛夜輕輕拍了拍鳳淺淺的肩膀,知道鳳淺淺的善良,就算是個曾經冒犯過自己的混蛋,也捨不得讓他接受下十八層地獄的刑法。
可是,他很擔心,有人會利用鳳淺淺的這份善良去做出什麼壞事情來。
“阿淺,這都是他罪有應得。”洛夜開口,想起昨日的事情還是有些後怕,要不是他及時趕到的話,鬼知道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鳳淺淺點頭,“我知道。但是我還是覺得一萬三千六百刀有些恐怖,楊萬里雖然不是人,但是他的爹爹和我的爹爹多少是親戚,要不我們就賜他一杯毒酒,留個全屍吧,這樣不也很好麼?”
“好吧,那就依着你了。”洛夜吐了口氣,其實昨日的一萬多刀也就是在氣頭上,剛纔聽得鳳淺淺這樣一說,覺得也不至於,而且他須得順着鳳淺淺的意思,萬一又生氣了,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於是起身,“阿淺,我們換身衣服去牢獄吧,晚了要執行了,就不能留全屍了。”
“哦。”鳳淺淺點了點頭,雖然她很想睡個回籠覺,但是這事情還是比較重要,於是只得換了身衣服,和洛夜一前一後地出了房間。
“這是怎麼回事?”洛夜趕到的時候,發現楊萬里已經死了,而且死相很是猙獰,靠在牆上,死死地抓着一旁的稻草。周文琴站在一旁,深深地皺眉。
“我也不知道。”周文琴看了洛夜一眼,“我今天閒來無事,想起昨日的一萬三千六百刀,覺得甚是難得,所以今早想來參觀一下執行者嫺熟的手法,卻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是先死了。”聽這語氣,竟然是有些失望。
鳳淺淺一臉驚詫地望着周文琴,不得不說她很佩服這個女人的大心臟,那一萬多刀嚇得她昨晚做了噩夢,而這個女人今早竟然是把它稱作是盛況,而且還是準備觀摩,不得不說,這真是一個值得讓她頂禮膜拜的女人。
“怎麼死的?”洛夜微微皺眉,近前打量了一下楊萬里的情況。不知道
爲什麼,他隱隱覺得楊萬里調戲鳳淺淺不是一件那麼簡單的事情,還指望可以從他的口中得到什麼可靠信息,卻是不想被人搶先一步封了口。
這人會是誰呢?
“不知道。”周文琴搖了搖頭,“剛纔仵作來了,說是嚇破了膽,然後就死了。”周文琴吐了口氣,如果這事情是真的話,那楊萬里的膽子不知道有多小,竟然是被嚇破了,難道上輩子是做兔子的麼?真不知道他當初怎麼有調戲鳳淺淺的膽子呢?
“昨天有陌生人來過麼?”洛夜向一旁的獄卒問到。獄卒微微搖頭,“昨日的時候,文琴公主專門有交代,所以我們連蚊子都沒有放進來,卻是沒有想到他今天還是死了,這事情可真邪門。”
洛夜微微出了口氣,不知道爲什麼還是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卻一時又是說不出奇怪在什麼地方。
“洛,我們把他埋了吧。”鳳淺淺出了口氣,雖然楊萬里不是個東西,但是既然死了的話,還是要埋起來的,要不然就這樣任由着,還是有些可憐。
洛夜點了點頭,他家阿淺就是太善良了。善良到都是要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你不恨他?”周文琴有些狐疑地看了看鳳淺淺。若是有人敢非禮她的話,她一定會直接把那人大卸八塊,然後掛在城門等地方示衆。纔不會像鳳淺淺這樣,竟然還是給他準備棺材,還要讓他入土爲安的。
當然,活埋是另說了。
“恨。”鳳淺淺默了默,還是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案。“可是他已經死了,所以死前的事情是不是就不用追究了呢?”
周文琴微微一怔,但還是點了點頭,她能說鳳淺淺太善良了麼?善良到都是有些天真了呢?
洛夜卻是把周文琴拉到一邊,周文琴微微一怔,洛夜怎麼可以當着鳳淺淺的面跟自己親近呢?難道就不怕鳳淺淺吃醋麼?
“文琴公主,我知道你一向正直。”洛夜卻是難得誇獎了次人。周文琴輕輕扯了扯嘴角,知道洛夜說這話多少是有些大目的,“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這事情我會徹查的。至於真相,我只能說盡力了。”
洛夜點頭,他最近要忙的事情很多,以至於都是顧不上了。把這事情交給周文琴,不得不說他很放心。雖然他和周文琴的立場有些出入,但是卻是相信周文琴的人品和能力。
“你們剛剛都是說了什麼?”鳳淺淺把洛夜拉了過來,小聲地問到。好吧,她吃醋了。洛夜怎麼可以當着她的面和另外一個女人咬耳朵呢?不行,就是揹着她也不行呀。
“我只是讓她徹查這事情罷了。”洛夜笑笑地將手臂搭在鳳淺淺的肩上,“怎麼,我家阿淺莫不是吃醋了吧?”
鳳淺淺羞紅了臉,哀怨地看了洛夜一眼,啊哈,他知道就好了,做什麼都說出來呢?
把事情大抵安排妥當,三人就是走出了監獄。
鳳淺淺
微微出了口氣,雖然楊萬里死得有些蹊蹺,但是總算還是完成了她的初衷,給了他一個全屍。唔,看來今晚不會再做噩夢了。
“這下你稱心如意了吧?”周公旦看了一眼身旁的杭晴晴,半開玩笑地問到。杭晴晴微微一笑,沒有回答,只是繼續着醒茶的過程。
“楊萬里的事情你處理得不錯,不過我想知道,損失了他,你還剩多少實力?”周公旦笑了笑,接過杭晴晴遞過來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而後很享受地出了口氣,“不得不說,阿晴泡的茶不錯,很有味道。”
杭晴晴笑了笑,她泡得不錯的豈止是茶。“我根本就沒有將那個廢物算在我的勢力之類,沒有了他,我倒是可以放心了。”
“他是廢物,那我是什麼呢?”周公旦將茶杯裡的水一飲而盡,“阿晴不會只把我當棋子吧?”
“當然不是。”杭晴晴重新給周公旦滿了一杯茶,“我們是同盟。你不是一直想讓洛景做這洛國的皇帝麼?”
周公旦突然卻是臉色一變。雖然猜到了杭晴晴的聰明,但是沒有想到她竟然可以聰明地看懂他的計劃。只得乾咳了一聲,故作掩飾地問到,“哦?可我爲什麼覺得洛景也是一個廢物呢?”
無權無勢無兵,這樣的三無產品,不是廢物又是什麼呢。
“我知道他是廢物,”杭晴晴笑了笑,“不過卻是一個有野心的廢物。而且讓一個廢物做皇帝,不正是稱了你們平輿的意思麼?”杭晴晴玩弄着桌上的茶杯,笑笑地說到,語氣卻是非常輕鬆,彷彿他們討論的不是國家大事,而只是個玩笑而已。
周公旦微微扶額,他之前說過他喜歡聰明的女人,但是杭晴晴的聰明卻是遠遠在他的想象之外。於是扯了扯嘴角,“今天阿晴不是專程來請我喝茶的麼?爲什麼說的都是這樣的事情。”
“我不是專程來請你喝茶的。”杭晴晴出了口氣,她自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是想問,你姐到洛國是做什麼的?”
平輿的文琴公主,一向是個神話和傳奇。這樣的一個女人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杭晴晴不知道會不會對自己的計劃構成威脅。
“她是來嫁人的。”周公旦說得非常簡單,“或者說,是來和親的。對了,我姐看不上洛景,你不用幫忙張羅了。”
杭晴晴微微咬了咬脣,她的那點心思周公旦看得清明。
周公旦難得見到杭晴晴那如同吃癟一般的表情,覺得甚是有趣,拉杭晴晴坐在自己的腿上,調笑到,“不過如果阿晴要和我和親的話,那周某倒是樂意。”
杭晴晴挖了周公旦一眼,從他的腿上站了起來,“周公旦,我要提醒你件事情,我們之間只是合作的關係。”
周公旦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卻也是不反駁,只是乖乖地喝完了手中的那杯茶。
杭晴晴現在說得這樣確定,他總有一日會讓她反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