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酒耳朵貼在門上,心下奇怪,怎麼沒有腳步聲了?這時門卻猝不及防被人拉開……
沈凌酒:“……”
“有事?”
沈凌酒一個失衡,差點一頭栽到走廊上。
“姑娘若是沒事,便去牀上躺着吧。”門口站着一個拿刀的壯漢,看着她的眼神很不友善。
沈凌酒朝他翻了個白眼,“吃的呢?吃的吃的吃的吃的!我要吃的!”
壯漢無視她,直接將門關上,落了鎖!
沈凌酒:“……”禽獸!
我還是個在長身體的孩子啊!你們這些人簡直喪盡天良,沒有人性!
“把城裡的情況說一下。”另一間屋子裡,顏司明坐下喝茶。
“四個城門都有重兵把守,沈煜書還帶着禁軍大肆搜查。”中年男子道,“昭王還貼出皇榜,無論是誰找到昭王妃,立賞黃金十萬兩,提供線索,發現異常的人也能領銀子。”
顏司明手指敲擊在桌邊,眉頭緊皺。
“這幾天城裡的百姓跟瘋了一樣,找完自己家中還不算,沒事就走街串巷找陌生人。組織起來有模有樣的,他們人手一個口哨,一有異動就立刻吹,半座城都能聽到。整個城內烏煙瘴氣,雞犬不寧,一些窮瘋了的人,就連半夜都不睡覺,在大街上四處亂逛,希望找出一點線索。”中年男子繼續道,“即便是易容,怕是也出不去。”
“讓你給我準備的藥,怎麼樣了?”顏司明釦着茶盞,“既然現在風聲緊,便不急着出去了。”
“公子的藥,還差一味大薊,明日便到。”
顏司明點頭,正要起身離開,忽然有人來報,“公子,屋外有官差敲門,說是巡查。”
顏司明眸子暗了暗,“開門,讓他們查,不要露出破綻。”
“公子放心,這地道隱秘得很。”
顏司明轉身又回到沈凌酒所在的石室。
沈凌酒餓得什麼表情都沒了,癱在牀上,“有吃的了嗎?”
她看着他,表情無比干淨純稚。
“再忍忍。”顏司明撫慰道,“只要你乖乖的,想吃什麼都可以。”
沈凌酒沒說話,不過眼底明顯有些鬆動。
顏司明看在眼裡,心裡微微一笑,又道,“做飯也要時間對不對?”
沈凌酒垂頭喪氣的把自己裹進被子裡,眼睛通紅,“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我想出去玩,我想吃好吃的!”
“兩天,我保證最多兩人,我們就離開。”他拍拍她裹着的被子,“安安靜靜的待着,我去看看飯好了沒有。”
沈凌酒噘着嘴,還是乖乖閉了嘴。
顏司明起身出了房門。
聽到落鎖聲,沈凌酒偷偷摸摸的下牀,耳朵剛貼到門邊,便有人走了過來,她趕緊縮回牀上。
門打開後,一個看守端了一碗陽春麪進來,滿臉不耐煩,“過來吃!”
雖然不是什麼好吃的,沈凌酒也不指望吃上好吃的,這碗清面,已算得上是這幾日以來的美味佳餚,於是她拿了筷子便狼吞虎嚥的吃起來。
看守的男人看在眼裡,在心底暗暗鄙夷,這副尊榮和教養便是大燕的昭王妃?真是讓人笑掉下巴。一天到晚就嚷着吃,給饅頭清粥還嫌棄,這些富貴人家還真是不知貧民疾苦。
吃完麪條後,沈凌酒不滿的將碗摔了!
“你!”
沈凌酒沒走兩步,卻就被看守的男人一把拽住胳膊,“爲什麼摔碗?”
“放手!”沈凌酒兇他,此人內力沒有多少,蠻力倒是很大,“本王妃金枝玉葉也是你能隨便碰的嗎!”
“放開她!”
顏司明聞聲趕來,臉色很難看。
看守鬆開手,僵在原地,不等他說話,沈凌酒便哭起來,“他……他摸我的胸!”
看守:“……”
顏司明臉黑成鍋底,“嘭……”一掌便將看守的男人打出石屋,“她也是你能動的?”
看守男躺在地上咳血,“公子……我沒有!”
“我剛吃完麪,他的手就伸了過來,你看我胳膊上還有他的五指印!”說着沈凌酒便腿下薄衫,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以及手臂上鮮紅的五指印,看着如玉般的肌膚如上好瓷器一般布上瑕疵,顏司明深吸一口氣,“哪個不長眼的,以後再敢對她無禮,我就剝了他的皮!”
“是。”
“滾!”
看守的男人捏緊拳頭,右臂肌肉上的青筋暴起,隱忍不發的爬起來轉身便走。
沈凌酒瞪了顏司明一眼,傲慢的扭頭,“哼!”
“我已經懲治他了,他下次再不規矩,我就剁了他的手。”顏司明扶着她的肩膀往回走,“聽說你在昭王府的時候喜歡看一些話本子,我怕你悶,給你找了些來,你看看打發時間,再委屈兩日。”
沈凌酒坐回牀上後,顏司明起身出門,又將門落了鎖。
“公子。”幾個暗衛守在暗道外。
“走吧。”顏司明冷冷道。
“公子爲何要忍她?”幾個暗衛很是不解。
顏司明眼底卻有些詭異笑意,“這不是忍,這叫寵,她高興了,以後纔會死心塌地的跟着我。”
沈凌酒躺在牀上晃腳丫子,從剛纔她的發泄來看,顏司明似是鐵了心要寵她,她倒是好奇,他的底線會在哪裡!
顏司明要她再忍兩天,兩天後他勢必會想辦法出城,留給她的時間不多,明早她得給他放個大招才行。
要是這次能逃出去,她一定要狠狠回去蹂躪司行儒!
這都幾天了,還找不到她,他都不擔心的嗎?
由於屋內沒有窗戶,沈凌酒只能憑感覺來判斷時間,睡得極其不安穩。
所幸顏司明沒有來房裡,這一夜還算平靜。
翌日一早,昨天那個看守便給她端了早飯來,這次態度十分恭敬,沈凌酒本想套套話,還未開口看守便像是見了鬼似的,轉身便跑。
沈凌酒:“……”
看着桌上的早餐,一個燒餅一碗粥一個饅頭,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連鹹菜都沒有了!
沈凌酒丟掉饅頭,轉身回去負氣的躺着。
顏司明直到午時纔來看她一眼,沈凌酒已然餓得頭暈眼花,額頭還有些燙,她身子骨已經大不如前,幾日的營養不良讓她奄奄一息,如死狗一般趴在牀上,只留下兩個眼珠子還有力氣轉動一下。
他若是過兩日再回來,她怕是已經餓死了。
爲了接下來的計劃,她這次真是老本都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