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相反,沈雲兮那是身心舒暢,能吃能睡,還能出去閒逛朝美男拋個媚眼。
沒辦法,誰讓沈凌酒倒黴了呢!沈凌酒從小就是招禍體質,就算她沈雲兮不出手,也有的是人整治她,這次也不知道她得罪了誰,總之是大快人心,只要想到她,隨時小命玩完,她就興奮得想高歌一曲。
而她不知道的是,每次看到她絲毫不顧念姐妹情誼的沈煥,對她的疼愛也漸漸消逝。
傅府
“找到人沒?”傅夫人看着嬤嬤問。
傅逸不成器,屢教不聽,讓傅夫人失望透頂。幸好連枝發現及時,不然又被他溜出去見沈凌酒了,也不知那妮子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現在牽扯了命案,大家都巴不得和沈府劃清界限,他倒好,一個勁兒的往上湊,一點分寸也沒有,昨晚還偷偷提着食盒想去天牢看她,這兒子缺心眼兒到傻了。
現在,連枝懷有身孕,不能貼身伺候他,傅夫人只能另闢蹊徑,再給他找個通房的,她答應連枝只要看好傅逸,等她生下孩子,就把通房打發走。
嬤嬤行禮,笑道:“找到了,明日便到了京城,是個很水靈的姑娘,保證爲傅家生個大胖小子。”說着嬤嬤拿出一卷畫像,“夫人請看。”
“嗯。”傅夫人淡淡應着,眼中溢出滿意,不錯,夠嬌,夠媚。
這時傅姍帶着丫鬟走了過來,見到嬤嬤,她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我和娘單獨說會兒話。”
“是。”
衆人走後,傅夫人看着她問:“怎麼了?”
傅姍坐在她對面,眸色陰冷道:“娘,我想過了,現在是個機會。”
“什麼機會?”傅夫人不解的看着她,皺眉。
“除掉沈凌酒的機會。”她一眨不眨的說道:“現在她雖然被關進了牢裡,但是她殺人的動機和證據都不足,刑部的尚書大人也沒有在沈府找到下毒的毒藥,以文璽的手段,我看過幾日,沈凌酒就會被放出來。我們何不趁此機會將她斬草除根呢?”
傅姍看着傅夫人,眼裡漩渦深不可測,稍不注意就要把人捲進去。
傅夫人心下不定,神色複雜,見她猶豫不定,傅姍又道:“娘,難道你要這樣防着她一輩子嗎?只要哥哥不死心,她就永遠是個禍害,我們就要不停的給哥哥找通房,這樣膽戰心驚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傅夫人身體一震,渾身透涼,傅姍說的對,如果沈凌酒不除,她便一直日防夜防防不勝防,最終她呼出一口氣道:“珊兒,你別衝動,我們等兩日看看,若她還活着,我們就找機會下手。”
傅姍眸色一亮,“對,我們要好好籌劃一下。”
赫連府
經過幾日的精心調養,赫連千蕊已經完全康復,她盛裝打扮了一番,看着銅鏡中的自己,滿意的點了點頭。
走在赫連府的九曲迴廊上,看着府裡上上下下的人都偷偷看她,眼裡全是豔羨,她就忍不住勾脣淺笑,如今今時不同往日,她已經是昭王的未婚妻,是未來的昭王妃了。衆人自然比以前更恭敬。
以前赫連貞兒在府裡光芒萬丈,她識大體,蕙質蘭心,貌若天仙,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可她現在是個什麼?未來的路還很遠,她未必就能當上太子妃。
父親赫連雲從小就把注押在她身上,給她請最好的琴師,最貴的衣料,最好的胭脂,就連伺候她的丫鬟月銀也比她的丫鬟高,同是嫡出就因爲她相貌平平便不值得栽培,她要讓所有人看到,她以後纔是赫連府的驕傲,赫連貞兒不過空有一身皮相,年老色衰以後,她還有什麼?
哼,赫連千蕊越想內心越滿足。
赫連千蕊志得意滿,完全沒有發現除了大房的人之外,其餘幾房的人對她均是避而不見,而自從聖旨下來以後,赫連雲甚至連看都沒有來看她一眼。
走到觀蓮亭的時候,她遠遠便瞧見幾個婢女圍着赫連貞兒嬉笑,看起來很是歡快。
赫連千蕊冷哼一聲,虧她還笑得出來,赫連千蕊挺胸扭腰走過去,見赫連貞兒的一衆婢女對她只是冷淡的行了個禮,她心中很是不快。而後,赫連貞兒的一句話,令赫連千蕊臉上的笑意徹底消失,面色沉下,“你說什麼?”
赫連貞兒揮手讓婢女都退下,薄施粉黛已然傾國傾城的臉上閃過一抹涼涼的笑,她面無表情的開口,道,“我要是你就立刻進宮求太后皇后收回賜婚的懿旨!”
“哼,你這是嫉妒我,我纔不會上當……”
“嫉妒你?嫉妒你小命都快沒了還不自知?”
“赫連貞兒,你少自詡聰明,我不是父親我不吃你這一套,我很快就會成爲昭王妃了,怎麼可能小命不保,你少在這裡胡言亂語,危言聳聽!”
“你以爲你們買兇在尚陽公主的生辰宴上刺殺昭王,假意捨身救他的把戲,他會不知道?”
聞言,赫連千蕊眉心一跳,“你……你少血口噴人。”
“是皇后給你出的主意吧?”
赫連千蕊臉色蒼白,“你……你怎麼知道?”
赫連貞兒絕美無倫的眸子裡閃過嗜血的殺意,眸底是深不見底的刺骨寒意,她當然知道,因爲這個主意是她給皇后出的,爲的是找個人除掉沈凌酒而已。
自畫溪苑之後,她是唯一讓她感覺到有危機的一個女人,這些日子她一直在苦心調查她,沈煜書把她的光芒掩蓋得幾乎毫無破綻,若不是她心思縝密,都難以發現沈凌酒身懷絕世武功,還能來去自如的破掉昭王府的奇門遁甲,而昭王更是對她百般謙讓,他何時對一個女人如此放縱過?
赫連貞兒緊緊捏住茶杯,擡眸的瞬間,眸色已恢復如初,完全看不到她眼裡的波濤洶涌,有的只是清澈純善,她不會告訴赫連千蕊真相,只是道:“皇后也許是好意幫你,但你知不知道,賜婚的聖旨是皇上的意思,而不是太后。”
赫連千蕊有些吃驚,神色不定,“你到底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