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翊只消簡短的幾招,就把那大漢打趴到地上,那大漢甚至沒看清他的招數,只覺得這個男人表面眸子含笑,那身上的氣場卻有着十足的王者之氣,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膽寒,他正在罵人,對面似笑非笑的男人已經穩穩握拳,一拳朝他揮了過來,嘴角溢出抹邪魅的笑:“憑你,也敢如此大言不慚!”
才說完,那大漢就砰的一聲從臺子上摔了下去,而祁翊,只是十分淡然的收回手,目光如炬的看向滿眼深邃的楚宸燁。
而後邊走過來的楚瀾在看到武藝不俗的祁翊時,眼眸微斂,那晚祁翊救南宮嫿的場景,他是歷歷在目,不過,祁世子從小習武,這事他知道,只是他不知道,祁翊的武藝竟如此不俗。
這一場,袁逸升面對的是一名行動快捷的學子,這學子身影閃得極快,想必從小習武,否則也挺不進七強。
這一次,袁逸升想靠近這學子,卻是十分困難,他想動手腳撒那藥粉,也沒辦法成功,只能沿着路一直跑,揮着長槍,等待時機進攻。
楚瀾看着有些奇怪的袁逸升,烏黑的眼底浸起一道寒光,這時,他看到對面嘴角冷勾的楚宸燁,此時,楚宸燁一雙犀利的鳳眸正冷戾的看向楚瀾,此時,楚瀾已經看向楚宸燁,不緊不慢的道:“本殿前來觀戰,沒有耽誤大將軍考試吧?”
“你說呢?”楚宸燁毫不給面子的掃了楚瀾一眼,隨即昂着頭,雙手環胸的去看場上的學子們。
楚瀾被楚宸燁當衆下了面子,眼底浸起一縷寒光,面上則並未惱怒,眼神則一片陰睨的看向楚宸燁,“我想我也沒耽誤,他們都是我朝優秀的學子,本殿倒也想看看主考官是如何考試的。”
楚瀾說完,便冷的拂袖,由邊上的人簇擁着坐到楚宸燁對面,一雙鷹隼般的眼眸卻一直在祁翊身上掃動。
這時,袁逸升竟一把衝上去,死死抱住他的對手,就那麼抱了一會兒,那對手突然身子一軟,慢慢朝地上倒去,正在這時,袁逸升已經一腳朝那對手踢過去,把他一腳踢出擂臺。
這樣,袁逸升又進入決賽,袁逸升的表現令在場衆人都覺得奇怪,原以爲袁逸升只擅長文科,沒想到,連武科也如此擅長,最奇怪的是,他的打法很奇特,只是隨便出亂招,只要對方一碰到他,慢慢的身子就軟了下來。
這時,不懂其中內涵的人皆疑惑的看向袁逸升,此時,袁逸升嘴角已經陰冷的勾起,他並未像其他人那樣一贏就膚淺的得意,而是正危襟坐的侯在邊上,隨時準備接下來的決賽。
此時,場上的氣氛變得十分的緊張,楚宸燁與楚瀾兩人皆是死對頭,所以面色很冷,而祁翊與兩人的關係則十分微妙,祁翊與楚宸燁也算對頭,與皇長孫算盟友,但大家看來,似乎祁翊與楚宸燁更爲默契。
不一會兒,三組學子已經比完,其中贏了的三強除了袁逸升以外,另外兩個都身材高大,而且皮膚黝黑,一看便是常年行軍打仗的人,能從幾千名學子中一路比上來,可見他倆的實力不容小覷。
這一輪,是二比二,按照剛纔比上來的名次,祁翊對第三名宇浩軒,而袁逸升則對第四名剛纔抽中籤的李進,秦瓊一聲令下,四人踏上臺子,在各自的擂臺上持着武器準備起來。
宇浩軒人如其名,生得氣宇軒昂,眉宇間透着男人特有的陽剛之氣,他是江南首富之子,爲人卻沒有富人的傲慢,神情濯清,手中握着一串九節鞭,在看到祁翊後,朝他禮貌的行了一禮,態度不卑不亢。
祁翊則淡笑着回他一禮,接着試了試手中的一柄赤宵劍,邊上擂臺上的袁逸升仍舊是一把紅纓槍作武器,李進則取了一把弓箭,隔袁逸升比較遠,看來,他擅長的是箭術。
此時,楚宸燁觀察完四人之後,朝身側的秦瓊冷然點頭,秦瓊立即上前,大聲道:“這一場決賽,是爭奪頭名的關鍵時期,本官再宣讀一次比賽規則:點到即止,不得蓄意傷害他人,不得攜帶利器,不得使用藥物,如果作弊,一經發現,立即取消文、武科的所有資格,並取消他永久考科舉的資格,開始!”
秦瓊滿目嚴肅的說完,便退到一旁,他一喊開始,場上李進和宇浩軒兩人皆緊張的盯着自己的對手,隨時準備出手。
此時,祁翊眼眸半睜半闔的閃動兩下,他殷紅的脣冷勾,那柄泛着銀光的利劍便在他手中轉動幾圈,而此時,對面宇浩軒的九節鞭已經唰地打在地上,接着聽見“啪”的一聲,宇浩軒已經出招,且道:“世子,得罪了!”
“得罪!”祁翊微眯起眼睛,微沉下眸,頭上精緻的玉冠襯得他高貴冷矜,那雙眼睛半斂半低,深沉得好似湛藍的海水,烏黑的青絲傾瀉而下,袍子上的暗鎏金紋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熠熠生輝,時而被風揚起,簌簌飛舞,簡直是場上最風華絕代又無比尊貴的人物。
此時,兩人都已出招,甯浩軒的九節鞭嘩嘩朝祁翊掃去,而祁翊則微微沉眸,手中銀劍嘩地傾出,與對方的九節鞭激烈碰撞,發出砰的一陣聲響。
而右邊擂臺上的袁逸升,此時額頭已經皺緊冷汗,因爲對方擅長用箭,便離他遠遠的,使他手中的長槍根本無法接近對方,不過每逢李進要射箭時,袁逸升已經眼疾手快的衝上去打亂他,不讓自已處於被動挨打的狀態。
楚瀾冷坐在前方,一雙眸子始終泛着陰冷的寒光,這時,身側的楚宸燁已經掃了掃眸,一臉誅譏的看向楚瀾,輕抿薄脣,沉聲道:“看來皇長孫對袁逸升比較感興趣,這樣一個人也堪當重用,難道皇長孫腦子進水了?”
皇長孫冷不防的聽到楚宸燁罵自己,眼眸更加陰冷,看着一臉冷酷的楚宸燁,用無比森寒的聲音道:“楚將軍何嘗不是一直看着祁翊,你要記住,他可是你的對頭,你這樣器重他,難道不怕朝廷上的風言風語?”
楚宸燁不置可否的轉了轉眸,“本將是武科的主考官,不看他,難道看皇長孫?笑話!”
楚宸燁知道楚瀾想給他扣一頂與敵人親近的帽子,不過他已經巧妙的回答,倒說得楚瀾滿目憤怒,右手都握成了拳頭,不過他始終保持着作爲皇長孫的風度,沒有與楚宸燁計較。
這時,場上的鬥爭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祁翊主守,卻不進攻,而守浩軒已經冷沉着眸,十分認真且果敢的揮動着手中的鞭子,只聽那啪啪聲濺起地上的小石子,小石子們被捲起來,一不小心砸到人身上,也是十分痛的,可見甯浩軒的確有真本事。
此時,楚宸燁則淡淡轉了轉眸,突然,他側頭看向楚瀾,十分認真的盯着楚瀾,妖治的眼底泛着深沉的微笑,道:“皇長孫今天這身打扮,真不錯,是時下京城最流行的雙面繡吧?你的反面繡着什麼,可否讓本將軍開開眼界?”
楚瀾沒預料到從不按常理出牌的楚宸燁竟然開始盯上自己,見他臉上在笑,只是他總感覺這陣微笑十分的嗜人,他便沉臉道:“請楚將盡好自己做主考官的本份,安心看學子比賽,別把注意力移到本殿身上,你是將軍,更別聊這些女兒家纔會聊的內容!”
楚瀾說完,嘴角已經緊咬起來,沒想到這楚宸燁竟十分嫺熟的與他談論什麼雙面繡,他哪裡知道這些,況且,看楚宸燁的樣子太過親近,讓別人發現了,還以爲他楚瀾故意接近楚宸燁,兩人要圖謀什麼不軌,或者風向有異動,如果讓父皇誤會,是他最不想的。
“可是,你就坐在本將身邊,你又是鼎鼎大名的皇長孫,本將想不看你都難,你風頭太盛,本將不得不關注於你。好吧,你不喜歡,本將不問了便是。”楚宸燁冷然收回眸,突然,他又斜着頭,十分認真的看向楚瀾,道:“應該是雙面繡吧?因爲本將看到你裡邊的領子了,本將也有一件這樣的衣袍,可是南宮嫿那小奶娃送的,不過比你的要霸道些!”
此時的楚瀾已是滿臉漲紅,楚宸燁之前分明說不說這事了,一轉眼又提,他真是想站起身狠狠掐住楚宸燁的脖子,然後搖着他,問他爲什麼這麼無聊。
“你認爲是什麼便是什麼吧,本殿沒有興趣跟你聊這些,你是鼎鼎有名的大將軍,沒得失了自己的身份,讓人以爲在戰場上叱詫風雲的大將軍原來是個羅嗦鬼!”楚瀾很不爽的看了楚宸燁一眼,隨即朝右側移動一個位置,這楚宸燁向來是讓他最討厭的,總是會弄得他抓狂。
不過,剛纔他說什麼?南宮嫿竟然送過衣裳給他?這個南宮嫿,究竟是什麼意思,自己已經有未婚夫,爲何還對齊王世子獻媚,兩個男人皆是人中之龍,看來,她的眼光還真的不錯,只是怎麼那麼令人不恥?
對於楚瀾的指控,楚宸燁卻毫不介意,卻淡淡勾脣,仔細的盯着自己十分乾淨的袍子左看右看,又道:“你想讓本將軍跟你聊什麼?難道聊你那快沒命的愛弟,他竟然看中了本將?你們太子府怎麼這麼混亂,男人喜歡男人,喜歡就罷了,別搭上冰清玉潔的本將軍!”
“你說什麼?楚汐不是這種人,你少在這壞他的名聲,本殿……本殿真想掐死你!”楚瀾猛然聽到這樣的事,因爲他心裡早有懷疑,所以楚宸燁一說出來,他便覺得十分臉紅,他以前一直只是猜想,因爲楚汐總在他面前提楚宸燁有多威風,提他們相遇的情景,沒想到如今,果然成了事實。
他只知道上次楚宸燁憤怒的從太子府跑了出去,還斥責楚汐“妄想”,後邊看到吐血了楚汐,他已經猜得**不離十,沒想到這個殘暴的男人,不僅不同情楚汐,反而當着他的面這樣說楚汐,他恨死楚宸燁了。
“本將軍爲什麼要憐憫他?本將軍喜歡的是女人,對男人沒興趣,真不知道是不是你這做大哥的沒積德,纔有個那樣的弟弟!”楚宸燁自認爲不是什麼好人,上次他自認爲自己在太子府受到羞辱,不想被人說成有斷袖之癖的人,所以心裡一直惱恨這件事,今天逮着這個機會,他就想對着楚瀾發泄。
至於楚汐的感覺,與他何干,又不是什麼他在意的人,而且是他的死對頭太子一黨。
“原來在你心中,我竟那般的一文不值,你告訴我,我哪裡比那些女人差了?”正在這時,冷不防的,兩人背後傳來一記十分冰冷的聲音。
楚瀾聽到聲音,立即轉過身,見楚汐微微蒼白着臉,帶着維妙維肖從不遠處走過來,一雙美眸一直看着楚宸燁,他只在心裡直嘆氣,蒼祁最美的男子之一,可千萬不要生出這種風氣,若是最美的楚汐配給更美的楚宸燁,那不得多煞其他女子的芳心。
聽到楚汐生氣的話,楚宸燁微微斂了下眉,很無奈的用手扶額,“你們兩兄弟真是……”
說完,他便看到脣紅齒白,樣子有些楚楚可憐又美得不似真人的楚汐,此時的楚汐在寒風中顯得身子單薄,不過眉宇間卻散發出一縷柔美之姿,真是比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還美,不過,楚宸燁卻攤了攤手,很遺憾的道:“你的確比那些女人美,人也很好,只是,你身上多了不該多的,少了女人該有的。”
“宸燁哥,難道你真的這麼討厭我?從小我就十分崇拜你,我視你爲偶像,長兄,親人,我想永遠追隨你,我不想認爲我是喜好男風的人,但我對任何女人都提不起興趣,除了你,自從月蒔過世之後,你也沒有碰過其他女人,我有時候甚至會想,你沒有碰其他女人,也不娶妻,是不是代表你根本不喜歡女人,你也跟我一樣,或者,你心裡早就接受了我,只是面上無法接受,對不對?”楚汐此時已經真情流露的走向楚宸燁,樣子十分的深情,說的話讓邊上的楚瀾一直沉着臉,緊抿着脣。
楚宸燁則雲淡風輕的看向楚汐,微嘆了口氣,看向碧波如洗的天空,又看了眼在場上較量的祁翊,道:“你怎知本將沒喜歡的人?本將想娶,可惜,卻無法開口,如今,已經晚了!”
“她是誰?我怎麼從未聽說過,你一定是騙我的,你就算不與我在一起,我們也可以有最真的友情,哪怕只是默默的看着你,我也會安心,見不到你,我就會心痛,這是深埋在我心裡多年的秘密,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向你表白,請你看在我一片赤誠的份上,不要那樣對我,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無情冷血,可不可以不要再踐踏我的自尊,你可不可以對我好一點,我想要的就是那麼一點點!”楚汐此時已經是聲撕力竭,他的話聽得身後的維妙維肖兩人直皺着小臉,犀利的看向四方,幸好沒有外人過來,否則他家郡王的名聲就壞了。
“你!你少癡心妄想,本將豈會看上你?清玉,去把昨日剛帶來的罪臣之女領過來,他既然是來充軍的,那本將就免費享用了。”楚宸燁惱怒的說完,又看向楚汐,毫不留情的道:“你不是說本將不喜歡女人?那好,本將現在就像你證明,本將不僅喜歡女人,還喜歡許多的女人,本將這就像你證明本將作爲男人該有的力量!”
此刻,楚宸燁不僅在心中怒罵,媽的,做男人還真需要勇氣,尤其是他這樣的男人,不娶妻,不碰女人,人家是潔身自好,別人偏以爲他喜歡男人,他若是喜歡女人,別人又要說他花心大少了。
難道楚汐是傻的麼?他是太子的嫡子,是高高在上的郡王,一旦這樣的風氣傳出去,他認爲爲了保面子奪皇位的太子會保他?到時候,陰毒的太子爲了保全太子府的名聲,肯定會將楚汐殺之而後快,哪怕他是他親兒子。
皇家哪有真正的骨肉親情,皇上雖然對男風現象沒有明令禁止,但皇上本人很討厭這類風氣,若是朝中官員有此等風氣讓他知道,他一定會以風氣不盛爲由罷黜或處理那個官員,最嚴重的將會殺頭,若到時楚汐的事讓人知道,別人會用什麼樣的眼光來看他,太子又會怎樣對他?
他對楚汐只有兄弟之情,並無其他感情,他不想眼睜睜的看着這個兄弟因爲自己死掉,所以,今天就算要傷害他,他也要拒絕他,他現在如果不狠心,將來沒命的便是楚汐。
楚汐啊楚汐,你可知道本將想保你性命的心情。
邊上的清玉聽到楚宸燁的吩咐,當即尷尬的看向楚宸燁,此時,楚瀾、楚汐皆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楚宸燁,楚瀾眼裡浸着無比深寒的光芒,也帶有一絲疑惑,而楚汐眼眶已經微紅,硃紅色的脣泛着冷色,心已經微微泛痛,癡念的看着楚宸燁。
而此刻那擂臺上,祁翊已經一招上前,手中的劍尖已經毫不留情的抵在宇浩軒脖子上,宇浩軒見自己已無還手之力,便很無奈的收回手中的九節鞭,朝祁翊道:“在下甘拜下風,祁世子果然厲害!”
承讓!“祁翊說完,攸地將寶劍收回劍鞘,宇浩軒輸了,便率先走了擂臺,邊上的秦瓊立即開始登記,祁翊早就洞察到楚瀾幾人的動向,在比完之後,嘴角含笑的沉眸,也朝幾人走去。”還不快去?想死?“正在這時,楚宸燁已經朝清玉暴怒的裂喝一聲,那清玉嚇得扯了扯脣,道:”是,屬下這就去。“
清玉迅速說完,人已經朝對面帳蓬處奔去,而祁翊此時已經走到衆人面前,鳳眸含笑,一派淡然的道:”何事竟惹得楚將軍如此生氣?忘了應有的風度!“
楚宸燁冷冷看向祁翊,沉聲道:”難道,連你也是來笑話本將的?風度是什麼?能吃,還是能喝?祁世子莫站着說話不腰疼,要讓一個男人來你告白,又對你一派糾纏,你試試!“”這個嘛!“祁翊眼底含笑,雲淡風輕的掃了眼目光深寒的楚汐,冷不防的道:”本世子倒可以試試,只是,佳人不喜歡本世子而已!“
聽到祁翊的話,得到祁翊的支持,楚汐此時仍舊沉眸,不過心底卻覺得,這個朋友沒白交。
說完後,祁翊朝楚瀾、楚汐拱手,雙方淡然見過禮,楚瀾此時已經護弟心切的站在楚汐前頭,而楚汐雖比較柔美,不過仍有不服輸的男兒氣概,一雙冷眸一直盯着楚宸燁,道:”我永遠都不會放棄你,終有一天,你會接受我!“”接受你?笑話,清玉,那女人來沒?“楚宸燁厲吼一聲,遠處的清玉已經押着一名低着頭卻身段窈窕的女子走了過來,這一幕,看得楚汐瞳孔陡增,雙手握成拳頭,要面前面對的是他最在乎的男人,使得他想發作,卻根本發作不出來。
看到楚宸燁竟真的要用別的女人來羞辱楚汐,楚瀾此時已經上前一步,率先抽出腰間寶劍,那泛着寒冰的劍尖已經直直的抵到那女子額前,驚得那女子迅速擡眸,此時,她一張臉已經完整的露在衆人面前。”大膽,考場禁地也是你能來的?還不退下,本殿立即殺之!“楚瀾冷冰冰的說完,那女子已經嚇得迅速將臉上的頭髮撩開,不過她的容顏一露出來,所有人都一臉驚異的看向她。
這個女人,她的眉眼,像極了南宮嫿,不過兩人只有七成相似,這女子人要膽小些,若是南宮嫿,此時肯定是昂着頭堅定的看向前方的,祁翊在看到這女子的時候,也覺得十分奇怪,這世上竟有與嫿兒如此相象的女子!”你叫什麼名字?“楚瀾也在看清這女子時,心中大爲驚異,這女子並沒有隆重的打扮,已經與南宮嫿有七、八成相似,若是打扮起來,那不得一模一樣了?
那女子見面前的男人問自己,瞳孔微縮一下,忙道:”回大人,小女子名叫孫月清,家父江南織造孫望,家父因……上峰的貪污罪被連坐,已被皇上抄斬,家中所有女眷都被髮配軍營充軍。“”什麼時候來的?“楚瀾微眯起眼睛,這個女人的模樣,倒是值得利用,所以他便繼續問道。”回大人,民女昨夜才被押來。“說到這裡,孫月清眼底已經浸起一絲晶瑩的淚,無助的抖着雙肩,樣子看上去楚楚可憐,雖然身上飽經風霜,不過也看得出,是個絕世美人,畢竟能與南宮嫿長得相似的人,模樣定不會差的。
此時,楚宸燁已經一個箭步上前,猛地將孫月清摟在懷裡,同時手中的長劍已經迅速將楚瀾的劍擊退,勾起脣角,沉聲道:”難不成,皇長孫竟然看中這個冒牌貨?只是長得相似而已,不過東施效顰,本將差點忘了,要向離郡王展示一下男人風采!“
說完,他嘴角勾起一縷邪笑,右手迅速伸到女子腰間,用力一扯,女子的腰帶就被他扯落,此時,他已經抱起那女子迅速朝邊上的帳蓬走去,微風揚起那女人的衣袍,此時,她已經啊的一聲尖叫起來。”不要,求求你,放過我,不要啊!“孫月清說完對着楚宸燁的肩膀就是一頓打,而此時的祁翊,看到一個與嫿嫿相似的女人即將成爲楚宸燁的人時,嘴角已經冷冷勾起,眼裡也浸着冰冷的寒光。
雖然他清楚的知道這不是嫿嫿,但他無法容忍與嫿嫿相似的女人臣服在楚宸燁的腳下,想到這裡,他已經飛躍上前,骨節分明的五指已經壓到楚宸燁肩上,冷聲道:”齊王世子是不是忘了,現在你是武科的主考官,咱們還在考試,你就不怕行事太過乖張,惹來皇上責難?“
說完,他已經猛地伸手,將那女子一把拽了下來,而此時,楚宸燁已經憤怒回眸,大掌攸地伸向祁翊,正要出手,祁翊已經擡高眸子,猛地伸出右掌,沉穩淡定的迎上楚宸燁的拳頭,兩人大掌相接,此時,祁翊已經半闔眼眸,”楚將是不是忘了自己身爲主考官的身份?“
楚宸燁猛地收回掌,一臉冷沉的看向祁翊,同樣相譏道:”你也忘了考生的身份!來人,把這女子拉下去,記住,不準讓任何人靠近她,違者,殺!“
楚宸燁吩咐完,清玉只覺得背脊溼透,立即將那女子拉了下去。
而這時,後邊的楚汐已經雙目無神的走過來,他有些微怒的看向楚宸燁,”爲了拒絕我,你竟如此羞辱於我?你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大哥,我討厭你!“
楚汐對楚宸燁是又愛又恨,他只覺得自己心涼到了極點,在憤怒的吼完之後,他已經迅速轉身,朝校場出口處跑去,維妙維肖立即跟上。
這時,楚瀾也憤怒的睨向楚宸燁,沉聲道:”你!“”本將還要繼續考試,如果沒事,還請皇長孫暫時離開校場重地。“楚瀾的火氣正要發,楚宸燁已經不屑的勾起脣角,一副泰山蹦倒仍屹立不倒的氣勢,冷冷坐到主考官席位上,看着場中袁逸升與李進的較量。
而此時,李進已經迅速出箭,手中的箭已經唰唰朝袁逸升飛去,而袁逸升右手握槍,左手埋在袖子裡,一直在找機會準備進攻。
楚瀾見狀,目光犀利的看向前方,如今他的自己人太少,齊王府的勢力越來越大,他得多給自己納點幫手,這個袁逸升便是個很好利用的人才。
想到這裡,他微眯起眼睛,袖子下的右手無聲無息的輕輕出手,此時,一片小小的金葉已經飛射向李進,而右側的楚宸燁見狀,早已洞察一切的他右手一揚,一顆銀針也瞬間朝那金葉飛了過去。
只聽”砰“的一聲,那金葉唰地被那根力道強勁的銀針撞飛落地,嚇得那李進還以爲有人發射暗器,正當他愣在原地時,見準時機的袁逸升已經一把撲向他,撲向他後,袁逸升已經控制住他手中的劍,一把將他壓在身上,李進力道大,原本想一躍翻身推開袁逸升,卻還未出手,人已經迷迷濛濛的半昏過去。
袁逸升再順勢一腳,那李進就被踢下了擂臺,這下子,袁逸升勝。
楚宸燁看着小人得志的袁逸升,以及目光深寒的楚瀾,嘴角森寒的勾起,”長孫殿下,適可即止,小心引狼入室!“
本殿做事,本殿清楚,你還是做好你的主考官!”楚瀾與楚宸燁心照不宣。
這時,秦瓊將一份冊子遞到楚宸燁手中,恭敬的道:“將軍,下官已經將之前的名次一一寫好,如今就待最終的決賽,看誰是今年的武狀元!”
此時,時間已經是下午,楚宸燁點了點頭,斂眸道:“傳令下去,比賽開始!”
楚宸燁一聲令下,秦瓊已經上前朝場中央早已準備好的祁翊與袁逸升道:“你二人能進入決賽,說明是我朝真正的勇士,如今是角逐武狀元與武榜眼的時機,兩位,加油!”
此時的袁逸升,連嘴角都帶着得意的笑,這一刻,他終於站到了祁翊的對面,他開始就預料到這是一場終極之戰,預料到自己會與祁翊對上,沒想到,他的預料既然成真。
不過,祁翊的實力不容小覷,他一定會拼命努力,爭取一招制勝,打敗祁翊,一雪在文科上的恥辱。
正在這時,那校場入口處,一行人馬已經迅速駛來,中間是一頂明黃色的轎子,走在最前頭的常青山已經道:“皇上駕到!”
衆人立即起身,迅速向皇上行禮,此時,蒼祁帝已經迅速下轎,臉上帶笑,大氣磅礴的朝衆人走來,“朕要親自來看看,究竟你們誰更厲害一些,輸了的不要灰心,你們都是蒼祁的棟樑之材。”
那邊上輸掉的學子們在聽到皇上的話後,一個個紛紛感激的朝他磕頭行禮,這時,常青山已經迅速走到楚宸燁身邊,小聲的道:“皇上要親自觀戰。”
楚宸燁點了點頭,退至一旁,朝皇上拱手道:“恭迎聖駕,決賽馬上開始。”
“既然兩位已經準備好了,就開始吧!”皇帝朝祁翊、袁逸升點了點頭,沒想到袁逸升竟如此有鬥志,同時報了武科,足見是個知道上進的人才。
“是。”兩人朝皇帝行過禮之後,此時,袁逸升已經迅速持起手中的紅纓槍,而祁翊嘴角含笑,手中那柄長劍顯得柔軟又鋒利,袁逸升朝祁翊進攻過來,祁翊腳下生風,輕輕一旋身,便躲過了袁逸升的那招。
此時,祁翊已經微眯起眼睛,漂亮的下巴勾起完美的弧度,人已經迅速竄至袁逸升身後,玉手微挑,便將劍柄移到前方,他再一出手,那劍柄便重重擊在袁逸升背上。
這一劍柄,擊得袁逸升當即朝前邊撲過去,此時他的樣子十分狼狽,祁翊則眼底噙着無比凌厲的冷笑,朝場外的宇浩軒道:“宇兄,借你的九節鞭一用!”
宇浩軒聽到祁翊的話,並未表現出受寵若驚的樣子,而是將手中的九節鞭一揚,朝祁翊扔去,祁翊一躍身便抓住,同時,他右手攸地一甩,那柄軟劍便直直的插在地上,動作行雲流水,看得所有人直直驚歎。
“朕還未想到,原來祁世子竟有如此厲害的功夫,不過,武穆王武藝都如此出衆,祁世子自然不錯。”皇帝嘴裡讚賞,眼裡卻有一絲懷疑。
“孫兒以前便與祁翊交過手,他武藝的確有精進,大概是苦練的結果。”冷不防的,楚宸燁如此說道,這樣一來,倒讓蒼祁帝眼底的冷色逐漸減少,接着便認真的開始看比試。
袁逸升剛纔受了那一劍柄,差點滾落在地上,摔個狗啃泥,幸好他迅速穩住身體,纔沒讓自己摔倒,還沒轉過身來,祁翊手中的鞭子已經嘩的一聲打在地上,嚇得袁逸升皺緊眉頭。
他緊緊握住手中的藥瓶,心想,他一定要靠近祁翊,將他迷倒,否則這場比試,他輸定了。
祁翊腦子裡溢出嫿兒對袁逸升的恨,他雖不明白嫿兒爲什麼這麼恨袁逸升,不過,無論如何,他都與嫿兒站在同一站線,嫿兒討厭的人,他便討厭,嫿兒恨的人,他便與她一起恨!
想到這裡,祁翊已經嘩的一鞭朝袁逸升打去,那袁逸升一個措手不及,立即用紅纓槍去擋,沒想到紅纓槍一伸出去,已經被祁翊的鞭子捲起,嘩的一聲扔到臺子下邊。
這下子,臺下所有學子都有些幸災樂禍的看向袁逸升,真是太丟人了,才兩招,袁逸升已經失了武器,這下子,他不得像落水狗一般四處狂奔纔怪。
袁逸升沒了武器,原以爲有一絲喘息之機,可祁翊絲毫不給他機會,那凌厲的鞭子已經迅速打了過來,只聽嘩的一聲,袁逸升原本俊美的臉上已經捱了一鞭,痛得他啊的冷吼一聲。
祁翊則趁勝追擊,三兩下奔到袁逸升跟前,揚起手中長鞭,一邊抽打一邊道:“袁御史,得罪了!”
“你!你爲什麼下這麼重的手?”袁逸升急得滿頭大汗,無奈他根本沒什麼好的武功底子,話未說完,又被打了幾鞭,疼得他額頭冒汗,此時,他身上的衣裳都被打得破爛不堪。
因爲實在是太痛,袁逸升一躍起身,迅速朝邊上跑去,身體自然反應要躲避祁翊的攻擊,而祁翊眸子噙着無比鋒利的寒光,“比試場上,憑真本事說話,本世子不過與你正常較量,你莫說得本世子欺負你一般!”
祁翊眼裡透着“我就欺負你了,你敢怎麼着”的眼神,可嘴上則說出這樣一番話,氣得袁逸升撒腿就跑。
這時候,祁翊已經猛地揮鞭,朝袁逸升毫不留情的打過去,打得袁逸升抱頭鼠竄,渾身是汗,樣子已經狼狽不堪起來。
“好痛,住手,快!”袁逸升的話噎在喉嚨裡,說得含糊不清,而祁翊則十分淡定的垂下眼眸,烏黑的睫毛印着一汪陽光的影子,氣質冷沉,微一挑眉,那手中的九節鞭已經唰地朝袁逸升的下巴打去,隨即又是嘩啦幾鞭,那鞭子落到袁逸升的肩上、背上、腿上,打得他身子一歪,一下子就趴倒在地。
而祁翊似乎沒半點放過他的意思,手中冷鞭頓出,對着袁逸升就是一陣窮追猛打,那袁逸升怕痛,又怕靠吃飯的臉受傷,立即捂着臉就朝前邊跑,這下子,真是痛打落水狗的樣子,祁翊在後邊追,一邊追一邊打,袁逸升在前邊跑,像狗似的,被打得屁滾尿流。
這樣的反應看得衆學子們忍住心中的笑,而皇帝則微眯起眼睛,疑惑的道:“怎麼感覺袁御史對祁世子毫無還手之力,那剛纔袁御史是如何打到二強的?”
楚宸燁冷冷沉眸,道:“那是因爲袁逸升運氣好,一路上沒碰到祁翊,如果在之前碰到祁翊,那他或許早就下場了。”
這下子,場上的鞭子聲越來越烈,而袁逸升的慘叫聲越來越大,他右手緊緊握在袖子裡,準備隨時對祁翊發動攻擊,不過祁翊的鞭子太狠,他一邊跑一邊叫道:“住手,好痛,住手!”
他一定要撐住,千萬不能掉下擂臺,否則他就前功盡棄了。
想到這時,此時頭髮都凌亂的袁逸升一把咬牙,上前就把祁翊的腿抱住,準備死拖住他,伺機撒藥。
可他一靠近祁翊,祁翊已經冷地擡腳,一腳踢在袁逸升臉上,踢得袁逸升眼睛青黑,有一隻眼睛立即腫了大片,此時,祁翊手中的鞭子已經嘩地伸向袁逸升的手處,就那麼一卷,那鞭子中赫然捲起一隻白色的小瓷瓶。
“那是什麼?袁逸升袖子裡爲什麼會有瓷瓶?”其他學子們紛紛不解的湊上前,一個個朝擂臺看過去。
而此時,楚瀾、皇帝兩人皆瞪大瞳孔,兩人經歷的風浪多,一看這瓶子,便明白了其實的大概,這時,皇帝一張有已經深黑起來,而楚瀾,則冷冷看向前方,暫時緘默不言。
楚宸燁在看到那隻已經到祁翊手中的瓶子時,當即沉着臉站起身,“大膽袁逸升,竟然在比賽場上用禁藥,來人,將物證呈上來!”
說完,那一臉嚴肅的秦瓊已經冷然上前,迅速接過祁翊手中的藥瓶,立即拿到手中觀望起來,在看了一陣後,他突然恍然大悟的道:“這是極烈的蒙汗藥,只要在空氣中揮發,人一吸入,立即會全身無力的暈過去,怪不得之前與袁逸升對陣的考生,只要一靠近他,就莫名其妙的昏到臺子下,原來,貓膩竟在這!”
秦瓊說完,立即上前一步,將證物交給常青山,而他則迅速跪在地上,朝皇帝道:“請皇上息怒,都是下官監督不力,沒想到袁逸升身上竟藏了禁藥,下官之前已經搜過身,不知道他是如何帶進校場的。”
“廢物、無恥!”皇帝此時已經憤怒的站起身,一雙冷眸陰沉的睨向袁逸升,他的確信任袁逸升,但他要的是具有真材實料的學子,而不是靠這種旁門左道獲勝的奸詐小人!
這時,只聽“砰”的一聲,祁翊已經一腳將袁逸升踢到擂臺之下,那袁逸升猛地摔到地上,真摔了個狗吃屎,這下子,他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連忙起身,摸爬滾打的一路滾到皇帝面前,咚的一聲朝皇帝跪下,忙磕頭道:“求皇上開恩,微臣真的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微臣來時都檢查過了,身上根本沒有其他異物,不知道這藥瓶是怎麼藏到微臣袖子裡的。一定是有人陷害微臣,請皇上相信微臣!”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狡賴?朕信任你,纔將巡城御史這麼重要的職務交給你,沒想到你爲了贏,竟然做這種令人不恥的小動作,真是枉費朕對你的一片苦心。”皇帝此時臉上無光,氣得渾身發抖,眼眸深黑。
邊上的楚瀾在看到這一幕時,眼底的神色仍舊很冷,不過步子已經上前邁去,朝皇帝道:“皇上,此事會不會另有隱情?據孫兒所知,袁御史不是這種人,他以前可以不要性命的去救皇上,試問,一個連性都敢不要的人,又爲何會注重名利這樣的身外之物?”
楚瀾的話無疑幫了袁逸升一個很大的忙,聽得袁逸升心中直感激,看着皇上沉思的神色,他忙道:“是的,皇長孫說得對,微臣誓死效忠皇上,絕不會做出有損皇上顏色的面,這樣也對不起皇上的器重,只是,這藥瓶真的不知道怎麼到孫子袖袋中的,也不知道祁世子怎麼發現的。”
袁逸升言下之意,暗指祁翊事先知道他那裡藏得有藥瓶,更暗指此事與祁翊有關,說不定是祁翊早準備好來陷害他的。
而此刻,邊上的楚宸燁則冷冷挑眉,冷聲道:“你的意思是,你這藥瓶是祁世子放的?這麼多雙眼睛看着也敢狡賴,你根本沒把皇上放在眼裡,祁世子完全可以把你打下場,何須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而且,之前與你交過手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暈過雲,不是中了藥又是什麼?難道,你那藥瓶是祁世子事先放到你袖子中的,而且還幫你解決掉那麼多對手,他有這麼笨?恐怕你是把皇上當傻子,企圖矇騙皇上!”
楚宸燁字字誅譏的說完,說得袁逸升臉色大爲驚駭,此時,皇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眼裡透着一股讓人無法言明的意味,楚瀾則冷冷看向楚宸燁,又道:“你分析得的確不錯,但袁御史一向忠心,此事應該另有隱情。”
就算楚瀾要爲袁逸升說話,但他的話根本站不住腳,此刻,皇帝只覺得自己任命的人竟如此丟人,當着這麼多學子的面丟盡他的臉面,他什麼話都不想着,當即站起身,沉聲道:“宸燁,取消袁逸升此次文科進士的資格,一併取消他此生再考科舉的資格,德行考覈上扣五分,武狀元爲祁世子當之無愧,着令下去,分封祁翊爲文武狀元,既然他武藝高強,又無心從文政,就賜正五品蘭翎侍衛前鋒校並驍騎校。”
皇帝說完,氣惱的拂袖,起身便領着人盛怒的離去,剩下袁逸升難受的跪在地上,而最讓人震驚的是,皇帝心裡究竟打的什麼算盤,祁世子是文武狀元沒錯,但一般的文武狀元都是賜七、八品的官,沒想到祁世子第一次做官,便是正五品的前鋒校與驍騎校,同時管兩個營,真的好厲害。
這下子,祁翊已經成爲所有學子心中最羨慕的偶像,此時那失勢的袁逸升,已經狠狠咬着牙,恨恨的盯着祁翊。
而楚宸燁只是眉眼微動,臉上並無更多的異色,起身朝校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