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凌雲等人沿着官道一直往南走,均覺得奇怪不已,這一路上竟然沒有發現一個行人。
好半天才遇上一隊數十人組成的商旅,可他們見姬凌雲等人的落魄模樣,居然拔起了刀劍,並再三強調不可靠近他們,彷彿他們是強盜一般。
姬凌雲頓覺人情冷暖,若不是三人體弱,又不願再生事端早就兵刃相向。
走了三日,終於看見了一處小村莊,姬凌雲等人大喜過望,快步走向村莊。
施猛高興的大叫,“終於可以吃上一頓可口的食物,快,王子,老展,我都等不住了。”說完,快步衝向村莊。
姬凌雲、展如相視一笑,均暗道:“這一個月來,不是吃野果,就是啃沒有任何調料的野味,難怪施猛會急成這樣。”
“啊!”施猛突然大叫了一聲。
姬凌雲、展如急忙走近一看。
村莊上下橫七豎八的都是屍體,男女老幼都有。
姬凌雲變色道:“是誰幹的惡事,連八十老齡的老人和孕中婦女都不犯過。”姬凌雲看着不遠處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人,緊緊的握起了拳頭,老婦人旁邊還有一位肚子凸起的秀麗村婦,村婦下身一片狼跡,顯有被姦污過的痕跡。
“是越兵!!!”展如指着遠處牆角的一具屍體,那屍體身穿越國鎧甲,腦袋上插着一杆鋤頭,血以流盡。
施猛氣的發抖,大聲咆哮。
姬凌雲面色發白,身體微微發顫,不祥的預感在心頭盪漾。
展如神色也出現了一絲慌張,安慰道:“也許不是那麼一回事情?”
姬凌雲搖頭道:“我們向南走了一個月,不清楚走了多少的路,但絕對不可能超出吳界,到達越境。可是……在吳境內越兵敢如此放肆,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最後一句話,姬凌雲大聲的吼叫了出來,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展如無語而對。
姬凌雲漸漸冷靜了下來,道:“展如,你去做飯,施猛,你整理出一間大房子,我們先養足了精神,然後在商議日後的動向。”
展如猶豫道:“那……王子……你”
姬凌雲苦澀道:“我沒事,放心,我不會幹傻事的……只是,想一個人靜靜。”
獨自走到河邊,姬凌雲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影子,腦中一片空白,是自己,都是自己。如果不是自己,根本就不會發生這樣的變故。
歷史上的夫差是平平安安的回到了吳國,可現在卻……
“爲什麼……”不知不覺,淚水亦從眼角滾滾流下。
這時,上游傳來一陣嬉笑,“小美人兒,快上來。你這樣多累,不如停下來把我們將軍伺候舒坦。我們將軍也許會封你個小妾噹噹。要知道我們將軍可是越國上將軍范蠡麾下的愛將,你跟着他一定有想不完的榮華富貴。若惹急了我們家將軍,待我們下水之時,就是你受苦之日。”
姬凌雲跳目遠望,一隊二十多人的士兵正站在竹筏上對着水裡嬉笑,水中若有若無的時不時浮現一個人影。
姬凌雲腦中浮現那老婦人以及孕婦的的屍體,頭上經脈凸爆,趁他們不注意悄悄的淺下了水,來到了河心,抱着一塊石頭潛伏了起來。
竹筏漸漸靠近,姬凌雲咬着下脣死死的盯着水面,兩個女人的身影向從水上閃過,隨後竹筏也到了姬凌雲的頭頂。
湛盧劍猛然揮出,瞬間將竹筏斬爲兩斷。
竹筏上的二十多名士兵措手不及,哪裡還站的穩,通通掉下了河。
姬凌雲厲聲大喝,劍毫無章法的亂劈亂砍,慘叫聲,哭喊聲不覺於耳。
“畜生……一羣畜生!”想到村裡的死屍,姬凌雲彷彿有鬼神復身,有着使不完的力氣,瘋狂的殺戮着。
河水被鮮血染紅,姬凌雲身旁的反抗越來越弱,不過盞茶功夫,二十多名越兵盡命散姬凌雲之手。
姬凌雲喘着粗氣爬上了岸,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剛纔的拼殺幾乎消盡了他所有的體力,雙手彷彿重達千斤。
“姐姐……鄭旦姐姐……嗚嗚……”
隱約間,姬凌雲彷彿聽到了西施的聲音,扭頭一看,一個女子正抱着另一女子大聲痛哭。看不見正面,但那背影絕對是西施錯不了。
西施不但是他最喜歡的人,而且兩人朝夕相處了整整四年,沒有任何理由認錯。
“西施……”姬凌雲試着叫了一聲。
西施如同驚弓之鳥一般,驚叫了一聲,跳了起來,一把匕首指着姬凌雲,大叫:“別過來,別過來……”
姬凌雲看着西施,此刻她一臉的驚恐,粗麻布衣緊緊的裹着她那玲瓏的身軀,俏麗的臉色蒼白一片,讓人看了心疼。
姬凌雲大叫:“怎麼了,西施,是我啊!姬凌雲!”
西施眼中的懼色盡去,“哇”的一聲撲到了對方的懷中,大聲痛哭了起來。
姬凌雲嚇得連忙好言撫慰。
西施激動道:“鄭旦姐姐死了,鄭旦姐姐死了,是我害死了她,是我害死了她。”
姬凌雲急忙來到鄭旦身旁,見她靜靜的躺在草地上,肚子微微凸起,已經沒有了呼吸。
姬凌雲腦中浮現一些醫療常識也不管有沒有用,撬開鄭旦的嘴巴做起了人工呼吸,看向西施,道:“也許鄭旦還有救,你照我的方法做。”
西施信任的點了點頭,有樣學樣給鄭旦做起了人工呼吸。
姬凌雲拔開鄭旦的上衣,雙手交叉放在她的胸前一下一下的向下按去。
突然,以斷氣的鄭旦噴出了一大口水,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