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方城。
這方城位於南陽盆地東北隅,伏牛山東麓,唐白河上游,東鄰泌陽縣,南接宛城,西連南召,北依葉城,是南陽的北大門。
方城素稱“五界一口”,處於北亞熱帶與南暖溫帶、長江流域與淮河流域、南陽盆地與黃淮海平原、伏牛山脈與桐柏山脈和華北地臺與秦嶺地槽的五個自然分界線上,東北部是全國九大隘口之一的方城缺口,地勢自西北向東南傾斜。
這裡有中國第一座長城---楚長城。春秋時,楚國爲“控霸南土,爭強中原”,約在楚文王十二年伐申滅鄧之後,在南陽東北開始修築長城,設繒關。該長城自隹隹經方城山,達比陽入唐河。
當年齊桓公率魯、宋等八國聯軍與楚對峙於召陵,楚成王派大夫屈完出使齊軍。屈完對齊桓公說:“君若以德綏諸侯,誰敢不服。君若以力,楚國方城以爲城,漢水以爲池,雖衆無所用之。”齊桓公深以爲然遂與楚訂盟,史稱“召陵之盟”。可見楚長城在當時的影響力。
而方城背靠方城山,緊挨楚長城是抵禦北方進攻最有利的屏障----楚國如今的軍事中心地。
其守將鬥懷爲楚國知名老將,是楚國第十三代國君若敖的後裔,其父鬥成然更在楚平王時當任楚國令尹,掌握楚國的軍政大權。
鬥懷並無通天之能,但老而彌堅,爲人用兵嚴謹,公證無私。在十年前,其長子鬥昆觸犯律法,大收賄賂,以養歌姬。鬥懷一怒之下,將他推向城外亂杖擊斃。深得當地百姓愛戴,以及楚王熊章的信賴。鎮守方城四十年從未出錯,領地百姓夜不閉戶,方城穩若泰山。故有傳言。“華武尚在,方城不落”。
這華武正是鬥懷的字,意思是方城只要有鬥懷在,方城永遠不會落陷。
“華武尚在,方城不落!”方城之上一個雙鬢蒼白的老將默唸着這八個字,長嘆了一聲。暗道:“這是百姓對我的期望,我一定不能夠辜負,但到底誰是敵人?”
他正是方城的老將鬥懷。方城的守備遍佈楚國北方,當吳國騎兵踏入楚國領地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有斥候將消息傳到方城。
“怎麼消息還沒有來!”鬥懷神色有些緊張,但這並不怪他。如今地楚國貴族誰能不緊張?
上到楚王貴胄,下至平民百姓,誰都知道吳楚兩國之間存在的差距。雖然楚國有近十萬大軍,但那些都是缺少實戰經驗的戰士。縱然他們得到了充足的時間訓練。可戰場上經驗地重要並不遜色訓練。
事實上這一戰,並沒有多少人看好楚國,他們唯一可做的只有抵抗到底,相信奇蹟的出現。
鬥懷也是一樣。
正因爲如此,他更加需要小心謹慎。
“父親大人,已經有消息了!”在漫長的等待中,鬥懷的身後響起了一個雄渾的男音。一個粗壯地中年男子來到了他的身後。
“快……對方到底是什麼人,據我所知魯國沒有那麼強大的軍事力量。”鬥懷有些迫不及待。回身來着自己唯一的兒子鬥哲。
鬥哲道:“是吳國。”
“果然是……可恨的魯國。”這個答案早在意料之中,鬥懷一拳打在了城牆上,“吳國一定得到了魯國的幫助,否則不會瞞過我們佈下的密探。”漸漸平復了下來,他道:“怎樣?對方有多少兵馬?”
鬥哲預言有止。在對方凌厲的目光下。低頭道:“不清楚……”
鬥懷厲聲道:“不清楚?怎麼可能不清楚?對方都要殺了門口了,你竟然跟我說不清楚?你的那些手下幹什麼吃地?難不成一個個的都是廢物?”
鬥哲心中有氣。但對方是他的父親,只能低着頭道:“這不能怪我的手下們,而是根本看不清楚。他們所到之處塵土漫天飛揚,決大部分士兵都隱蔽在塵土中實在確確實實看不清楚數量。唯一知道的也只是對方全是騎兵,而且是吳國騎兵。”
鬥懷見鬥哲反駁大聲道:“你就不能讓士兵靠近一些?”
鬥哲雙目微紅也大聲道:“我試過了,但吳國來的都是騎兵,而且裝備了弩箭,只要我的人馬一入他們射程,必定會被射殺。我已經派了十個好手靠近他們,但無一例外,他們全部都被射殺了……對此,孩兒實在無能爲力。”
鬥懷長嘆了口氣道:“也罷,你也隨我征戰多年了,依照塵土你大致估算一下,他們有多少人馬。”
“不下餘十萬……”鬥哲說出了一個驚人地數字,“根據塵土來看,確實有十萬大軍,但吳國的十五萬部隊都聚集在了三關那一帶,他們不可能再多出十萬大軍,更何況是十萬騎兵。所以,我認爲他們一定想了辦法掩蓋人數,從中所以做了手腳。大致地數量也無法估算的出來。”
鬥懷還是首次遇到這種狀況,敵人都要殺到門口了,而他卻一點兒也不清楚敵人的底細。汗珠從額上滾滾落下,
“你有什麼主意?”鬥懷問向了鬥哲。
鬥哲對答道:“辦法無非兩個,對方遠來疲憊,是一羣疲乏之師,而我守軍卻氣力十足,可以利用此契機戰勝對方。另外,則是穩妥之策,我們死守方城向葉老求援。等待援軍,然後一起想破敵之計。”
他年青氣盛,無畏無懼道:“我認爲我們應該賭上一賭,也許這只是對方唬人的一種手段而已。只要抓住戰機,勝利近在眼前。”
“要是對方早已做了嚴密的對策戰術又該如何?你這衝出去豈不是中了對方地詭計,將楚國推向滅亡嗎?”鬥懷依舊發揚了他謹慎地作風,不爲眼前的利益而心動。
他說道:“我們地任務是保衛方城,方城對於楚國來說極其重要,不允許出現任何差錯,只要受住方城,我們就是勝者……去通知葉公這裡的情況,讓他回師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