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凌雲看了卻躍一眼,知道這是他最後的低線,欣然道:“好,我們一言爲定。”
卻躍大喜,忙命人殺豬宰羊款待姬凌雲。
當夜,姬凌雲便下了鄱陽寨。與來的時候不同,此刻卻躍已經完全信任姬凌雲,不但沒有蒙他的雙目,並且還親自送他下山。
原來鄱陽寨看似水寨,但基地卻是意外的在深山之中,完全同水絕緣。
姬凌雲暗自讚歎:“難怪楚國派大軍沿長江上下游察探都沒有探到任何鄱陽寨的信息。誰又想得到水賊的營地不在岸旁,而是藏匿在深山中呢?”
姬凌雲、森熊返回九江城以是午夜時分,城門已然關閉。無奈之下,兩人只好在城外農家借宿了一宿。
第二日辰時九江城門開後,兩人方纔進入城中。
到了客棧,姜良、項鷹以及西施、姜柔二女眼中均佈滿了血絲,在客棧內等後,大家都一宿未眠。
姜柔哭道:“怎麼這個時候回來,擔心死人了。”
項鷹也激動的插入道:“若非不知王子身在何處,項鷹早就隻身前去了。”
姬凌雲眼光在衆人面前掃過,最後定閣在西施身上,見她也是一臉的憂心,笑道:“被卻兄款待,來晚了一些。到達九江城已經深夜了,城門以關,只好等到現在,讓諸位爲我擔心了。”
用過早餐,姬凌雲、姜良、項鷹、西施又聚集在了一起,姬凌雲將此行的經過完全的告訴了衆人。
姜良沉吟道:“殺子綦?這不太好辦啊!子綦有一子叫子旦,是楚國四大劍手之一。其一身劍術打遍楚國,除一次敗在葉公之手外,再無敗績。當年卻躍刺殺子綦就是因敗在子旦的手上而**失敗。”
姬凌雲來到楚國對這裡的人物有個大致的瞭解說道:“不只是如此,子綦自身的劍術也相當高明,而出入間通常都有三名心腹好手以及百名護衛保護四周,很難有下手的機會。”
不過,姬凌雲鬥志不減道:“這是卻躍給我們的任務,又何嘗不是對於我們的挑戰?如果,這點小事都無法做到,那麼又談什麼復國。在我的人生裡,只有敢不敢做,沒有做不到的。”
鄧城原是西周鄧侯國的首都,在楚國的征伐下,鄧侯國以滅,鄧城被納入楚國的版圖。
楚國自從在柏舉戰敗以後,損失慘重,立國策以守爲上。以“東不羹城”、“西不羹城”、“陳城”、“上蔡”等數軍事基地爲要點,形成北面的屏障,進可攻,退可守。
但白公勝叛亂,令楚國陷入了滅頂危機,至郢都分界,楚國大半領土都被白公勝佔據,“陳城”、“上蔡”、“郢都”等重要城池都在白公勝的掌控之中,實力空前強大。
楚王僅僅在葉公、子綦的襄助下,死守各處要塞。
其中以鄧城最爲重要,那裡襄水迂迴,崗嶺起伏是楚國最堅固的一處要地。經過了十多日晝夜趕程,姬凌雲來到荊楚,抵達了這軍事要地。
經過十餘日的探察,姬凌雲他們終於大致掌握了子綦的行蹤。
鄧城街道,一隊人馬,緩緩出城,在開路的楚軍後,兩騎並排前行。
左邊一人形相威猛,右眼少去一目,單目不時閃過一絲精光,正是名列楚國四大劍手第二位的子旦。子旦生性兇殘好戰,手下血腥無數,人人驚懼。對敵切磋交鋒,從不留手,不死即殘。葉公沈諸樑惱其兇殘,刺其一目。
右邊一人形貌優雅大方,赫然是姬凌雲此行的目標楚國名將子綦。
子旦被葉公刺瞎一目後,作風大變,不在四處挑戰,而是閉門苦練劍術,可一但出手更爲狠辣,除卻躍僥倖逃脫以外,子旦手下再無從無活口。
不過,子旦所殺不是敵人,就是被迫出手,葉公也不能耐他如何。
有子旦在,姜良的憂心也不無道理。
在子綦、子旦身後,是一批高手將領,均是少見的好手。
子旦道:“沈老頭去秦求援,爲何至今毫無消息。”
在旁邊策馬而行的子綦面不改容地道道:“秦國新任君王秦厲共公,乃少見的一代名君,其纔不在當年的秦國霸主秦穆公之下。縱是葉公出馬,恐怕我楚國也要大下血本才行……哎,爲父至今也想不通,那白公勝雖有將才,但尚且不是鄭將公孫縱的對手。怎麼短短時間如此厲害,葉公在他手上都是敗多勝少。”
子旦沉默不言,他對葉公可爲仇深萬丈,可葉公卻是楚國不可缺少的棟樑,而其家族卻又是楚國依賴的世族之一,同葉公作對就等於同自己的家族爲敵。兩難的抉擇,常常讓子旦難以取捨。
正行間,子旦驀地感到一對銳利的目光,在注視着他,眼光中充滿了不懷好意。
破空箭弩疾射而出。
子旦毫無徵兆的揮劍打掉箭弩,身形電射而起,直向射箭之處衝去。
子旦落在大道旁的人叢內,眼角似乎有人影一閃,沒入橫巷內。子旦奮起直追,卻見一人翻牆而過,不見了蹤影。
客棧中姬凌雲喘着粗氣道:“子旦身法之快,平生僅見,日後行動是該謹慎而行。”
項鷹抱怨道:“王子此舉太過冒險,着實嚇了我一身冷汗。”
姬凌雲心中以有定計道:“不危險,你我武藝相當,但身法速度卻不極我。況且,今日行動僅是試探。那子旦六識確實驚人,但只要將他象今日一般調開就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