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璇輕叱一聲,身形半俯,四下游走,突又輕叱一聲,左手莫邪平推,右手干將自下突出,一溜白光直取姬凌雲腰肋。
這一招並無任何出奇之處,只是快得異乎尋常。
姬凌雲身形微閃,任清璇雙劍急轉,左掃右刺,三招過後,干將、莫邪均已化作一團瑞光,夾雜着破空聲向姬凌雲捲來。
驕陽初升,將劍光映得刺人眼目,教人無法逼視。
此刻周邊以聚集了不少觀望之人,墨翟亦在一旁眼中露出沉思之態。
衆人但見一團光影圍着姬凌雲滾動,姬凌雲所歷險招,已不下十餘次之多,有幾次劍鋒幾乎穿透他的衣服,但他卻仍末出手,只守不攻,險象還生。
圍觀衆人漸漸不耐,漸漸騷動。突聽一人嬌呼道:“無名,出手呀!”呼聲竟是由冷蝶發出的。
墨翟看了冷蝶一眼搖頭苦笑,“看來小蝶還是中意無名……”
墨翟行走天下多年見冷蝶身上多了一股異樣風情,已然料到昨晚在她身上發生了何事。
禽滑釐欣慰笑道:“小蝶畢竟是女子,有個歸宿也好,無名不會虧待他的。”
墨翟道,“我不是在意這個,只是無名不但長得俊雅偉岸,而且勤奮好學,才幹過人,乃人中之龍。此後前途無法限量,豔福也必定不少,只是最難消受美人思,他此後麻煩必也不會少,我擔心小蝶跟他再一起會有危險。”
禽滑釐皺眉道:“只望他莫要沉迷女色……哎呀!”
原來他兩人說話之間,任清璇干將刺出,眼見已將刺着姬凌雲的下腹,禽滑釐這一聲“哎呀”,正是爲此發出。
墨翟笑道:“不必擔心,無名已經悟出了屬於自己的‘道’,劍術已然大增,此刻離化境不遠,絲毫不遜色於你。”
禽滑釐啞然道:“怎會如此,先前先生不是說無名的劍術非任姑娘之敵。而劍道講究逐漸深入提高。在這短短的盞茶功夫裡,無名怎會如此突飛猛進。”
墨翟道:“你說不假,但我也說過劍道在於悟。天下萬物都存有一定規律,所謂萬變不離其宗,無名悟出了‘道’,劍術自然會突飛猛進。若能化去劍法的約束,就能步入另一境界。”
而此刻的姬凌雲正如墨翟說的那樣,他刻雖是險象還生,但精神卻異常亢奮,他完全沉浸與劍術與兵法之中。
兵法雲:微乎微乎,至於無形;神乎神乎,至於無聲,故能爲敵之司命。
兵法無常,劍法無形。不留一點形跡;不漏出一點意圖,能成爲敵人命運的主宰。
姬凌雲突然大叫道:“疾如風,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震。”
姬凌雲閃過任清璇一擊後,他掌中寶劍,也就在此時輕輕揮出。
這一劍穿透干將之光,穿過莫邪之影……但聞一連串輕響發出後,干將光莫邪影突然連退七尺,突然一齊消失。
衆人竟然無法看見任清璇是如何敗北的。
任清璇神色迷茫茫然自語:“疾如風,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震……好妙的劍法。”
姬凌雲笑道:“運劍快時,如狂風飛旋,迅捷如電;慢時,如森林舒柔擺舞,徐徐展開;攻時,如烈火迅猛,不可抵擋;守時,如大山巋然,密不透風;誘時,如烏雲蔽日,不露痕跡;動時,如雷霆萬鈞,克敵瞬間。”
“好!”墨翟大笑的走了過來:“恭喜無名兄,你以悟出屬於自己的‘劍道’將來成就定然不凡。”
姬凌雲興奮的點着頭道:“這還是要謝謝蝶兒跟任姑娘,她們一個令我悟出兵法可以融入劍法,一個助我將兵法融入劍法。若無此二人,我也無法做到這點。”
說完對任清璇恭敬一拜,表示感謝。
任清璇驚歎道:“將兵法融入劍術,看來此戰清璇敗的不冤。”接着小聲道:“是不是《孫子兵法》凌雲王子?”
姬凌雲心內惻然,暗道這婆娘好生厲害,恐怕在昨日謊言被揭穿的時候,她已經猜到了一二。因此,今日一早,便來試探,見自己不露口風就開口挑戰,準備從劍術中看出自己的身份。
世人都知,姬凌雲的一身劍法傳至伍子胥,若自己真的使出伍門快劍必被她探知自己就是姬凌雲。
幸虧,自己先一步習得了墨子劍法又因悟劍而未用伍門快劍才躲過這一劫。
而任清璇由不死心更進一步的試探,想從自己的眼中探出什麼異常來。
姬凌雲暗道自己身份特殊,而任清璇無論面貌才氣無不超人一等,當年父王向周天子求親,周天子因畏懼吳國而答應。
任清璇當時提議要自己選夫,可見她並不贊成這場婚姻,當時吳國幾位王子只有自己幹出幾件大事,任清璇顯然是衝着這個而挑中自己。
由此可以判斷,任清璇並非世俗以貌取人之輩,她真正看中的是才氣。
此時此刻,對方是否認這門親事還是未知之數,怎能冒險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姬凌雲故作驚奇道:“天啊!我無名不過是一山野之人,怎麼可能是凌雲王子?”
這叫故弄玄虛,任清璇斷定自己不敢張揚,而姬凌雲卻驚訝的大聲叫了起來讓四周的人都聽見。
任清璇面露疑惑之色,不在言語。
墨翟見場面尷尬,忙請衆人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