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殿大廳!
姬凌雲同符央相互對視,久久無語。此刻符央以無惜日神采,略微落魄的立在堂上。
姬凌雲不知從何說起,長嘆了口氣道:“范蠡已經服毒自盡,不出一月,越國全境將都是我吳國的領土。”
符央淡然道:“自從被卻將軍軟禁,在下就以料到今日。範師兄獨木,怎能支天。”
姬凌雲訝道:“范蠡是你師兄?”
符央點了點頭。
姬凌雲沉聲道:“我待你不薄,你如此陷我與死地,難道就是因爲範是你師兄嗎?”
符央沉默了會兒答道:“各爲其主,在我見大王之前已經答應了師兄加入越國。爲越抗吳,本職所在。”
“你說謊。”姬凌雲一語就點破了符央的謊話道:“你真正是原因是因爲——鄭王妃吧?”
符央渾身劇震苦笑道:“原來大王知道,自從鄭姑娘救我的那一剎那,我便爲她風采所迷,她是唯一讓符某心動的絕代佳人。可是……”符央愁然長嘆:“只是鄭姑娘心中只有大王一個,同她攀談,有意無意她都會露出對大王愛慕。更稱大王爲天下最有本領的人。符某自認才學過人,不輸於任何人,聽鄭姑娘如此稱讚心中大爲不服。與鄭姑娘分開後,回到府中正遇範師兄求我出仕越國。符某原本一心想拜求明主,一長畢生才華。但卻因私心作祟,產生同大王一較高下的想法,荒謬的加入了越國。我同範師兄一起策劃了此次計劃。想不到卻成全了大王。”
姬凌雲聽到符央最後一句。在心底笑了出來。確實,如果沒有符央,他恐怕也不可能如此輕易地就將越國推向滅亡。
符央奇道:“有一事符某不吐不快。大王是如何看透符某地。符某自認爲沒有出任何差錯,況且我都在太湖練兵,我們相見不過幾次而已。”
姬凌雲直言道:“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便發覺你另有所圖。至於如何看出,其實不難。據王妃之言,她們將你安置在九江城後。坐船順流而上至宜城附近,再改道北行。她們路上並未耽擱行程,而你卻以帶傷之身後來居上。這本算不上是什麼值得注意的事情,但是鄭旦身旁多了一些異常出衆地男子,早已將鄭旦視爲禁臠的我,自是不容他人染指,也就多注意了一下。你故意裝做不知道鄭旦的真正身份,卻跟她同路而行。如此只有兩種可能:一、你知道鄭旦的真實身份。二、你並不在意鄭旦的目的地是哪裡。後來。我問了一問鄭旦,從她口中得知你經常問她一些奇怪地問題。以你的才智肯定不會問一些無聊的問題,鄭旦心中藏不住事情,只怕她以將自己的行蹤和一切在不知不覺中被你打探出來了吧?如此多疑點。足見你令懷鬼胎。”
姬凌雲繼續道:“你手中有我的求才信,卻要跟鄭旦走在一起。也足見你的目的爲何。”
符央呆了半響嘆道:“我只想每天都夠見到她,卻不料成了我的致命漏洞。”他突然顫聲道:“你既然早就發覺我另有所圖,爲什麼還讓我統領水軍?”
姬凌雲“哈哈”笑道:“這個問題當日伍相國也問過我,我是這麼回答他地。‘用人之道,就在於盡人之賢愚皆能爲我所用。求得其長處而又必定會發揮其長處,根據其短處而特意適應其短處。這樣使人盡其才,方能取長補短。不能用其忠,但可以藉助其智。’”
“不能用其忠,但可以藉助其智……哈哈……”符央悲哀的笑道:“原來如此,我符央妄想與大王爭雄,實在幼稚之極,落得如此下場也是自討苦受。”
符央此刻對姬凌雲是心服口服,從一開始,他就一敗塗地。姬凌雲之所以用他,是因爲他會練兵,姬凌雲藉助他的才幹爲自己練兵。然後用他練出的精銳水師,一舉擊潰了越國地水師。如此用人之法,只怕是前無古人,無人可比。
符央誠懇道:“能敗在王子之手,符央此身無憾。只是希望大王切勿傷害符某家人,在下感激不盡。”
姬凌雲突然道:“我有說過要殺你嗎?你的夢想應該是拜得明主,練就一支無敵於天下地水軍吧?就這樣放棄了?”
符央驚訝的看着姬凌雲。
姬凌雲正色道:“我可以對於前事既往不咎,但你必須一心忠於我。爲我打造出一支無敵水師。”
殺不殺符央,姬凌雲心中早已有了定論。到底是殺他得利多還是不殺他得利多,這個問題他跟姜良討論過。
兩人一致認爲不殺符央得利多。
符央訓練水軍不過一年,但在一年中吳國水軍的戰力幾乎上升了一半。如此成效,當世恐怕除了符央這位精於水上的奇才外,世上難以在找出第二個。
吳國想要一統天下,必須發揮吳國的優勢。吳越兩地最大的優勢就是水戰,一支無敵的水軍必不可少。
不能說吳國離不開符央,但此刻吳國確實需要符央。
況且符央並未幹出不可原諒的事情,相反此次破越,他還可以算的上是第一功臣。
符央驚詫道:“難道大王不責怪符某的非份之想?”
姬凌雲笑道:“這男女之間的情愛哪裡算的是非份之想,喜歡一人並不是錯。只要把握分寸,並不算罪。”對於這點,作凌雲還是相當開明的。
符央長嘆道:“大王胸襟較之齊桓公由要勝上三分,符央願爲大王效犬馬之力。”
此時此刻,符央更是打心底的佩服起姬凌雲來,此生拜得真主,縱是粉身碎骨也了無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