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明白,兒臣說這麼多,只是希望母妃有什麼打算也別瞞着兒臣。”這纔是慕容譽的用意,錢玉蓮之前一直擔心他會壞事,許多事情都不肯告訴他,包括暗中對付皇后和太子,甚至近來還有慕容宇。
錢玉蓮本來是放過了慕容宇的,但自從雲笙月有了身孕,皇上對勤王夫婦明顯的偏愛,讓她心中非常不爽,而且慕容譽之所以不完全聽話也是因爲雲笙月,她心裡一直有除去雲笙月的念頭,這一點慕容譽心中有數,所以他不得不想辦法轉移錢玉蓮的視線。
他現下處處順着錢玉蓮,做的事情都是她所樂見的,錢玉蓮的自信心慕容譽非常清楚,她總以爲只要慕容譽肯聽她的,母子齊心的話,就沒什麼事不能成的。
“母妃也沒瞞你什麼,好在你現在懂事了,母妃現下其實很有些頭疼,我也是低估了皇后那個女人,她現在是油鹽不進,毫無動作,若是我強要與她爲難,反顯得氣量狹窄,無事生波,這樣是會讓你父皇生氣的。”
“母妃不必頭疼,皇后根本不足爲俱,反而是太子此人城府極深,面對他還要多加小心纔是。”想起那次勤王府別後,慕容清之後還專門請他去東林宮警示了一番,慕容譽心中不以爲然,卻也對慕容清一心站在慕容宇那一邊非常不滿,他和慕容宇自小一起在宮裡長大感情深厚,而他好象是成了外人了,既然這樣,那也就別怪他不顧兄弟之情。
“殿下,屬下已經請來了名醫,現下安置在別館之中好生侍候着。”沉着臉回到碧玉宮就聽到了好消息,慕容譽的臉色稍微好了些。
“你可細述了病情給廖大夫,他怎麼說,能醫麼?”
“廖大夫說,定是腦中積淤所致,只要以銀針疏散假以時日應該可以恢復。”
“好,你與勤王府的內應聯繫得如何了?”
“已經沒問題了,王爺有什麼任務?”
“替本王傳紙條給那人,一定要小心,只能送到她手上,不能讓任何人發現,這件事也不能急,只須看準時機,不可以有任何閃失,明白嗎?”
“是,屬下明白!”
“好,你辛苦了!這件事本王也不希望母妃那邊聽到半點風聲你應該清楚吧!”
“屬下明白,屬下只聽令於王爺,請王爺放心!”
“嗯,本王相信你,只要你不讓本王失望,將來定能達你所願,你下去吧!”
那名侍衛悄然退下,慕容譽臉上有了一絲期待的笑容,一個多月了,不是他忘了雲笙月,而是一直在想最合適的辦法,他早就從雲飛揚口中問出了雲笙月失憶的因由及診治辦法,只是不方便請他去診治,才讓人專程跑了一趟風城請來了風城的針炙名家廖之秋。
慕容宇不願讓月兒恢復記憶,定然是害怕她恢復記憶之後會疏離他,但月兒心思單純,且向有好奇之心,雖然被慕容宇哄騙着,但他相信她還是想知道自己的過去的,所以他只要想辦法騙得月兒出府幫她診治就好,當然還要引開慕容宇才行。
只是他連早朝都不上,一時間還真是想不出什麼辦法來引他離開王府,還得再仔細想想才行……
“多謝珏兒姐姐了,總讓你勞神我實在過意不去。”陳珏兒日日送來不同的滋補湯品,讓雲笙月很有些不好意思。
陳珏兒柔柔地笑道:“這燕窩是宮裡賜下的,我只是用小竈花了些時辰熬製而已,咱們是好姐妹你這樣客氣做什麼,多吃一些,讓寶寶健康快長才好。”
“珏兒你辛苦了,這些事讓下人做就是了。”慕容宇眼神也非常柔和,珏兒還是以前的珏兒,雖然之前做了點出格的事情,但也是爲了他吧,現下見她不僅象從前一樣處處關心他的衣食,連月兒也一同照顧起來,不免讓他有些愧疚。
陳珏兒笑了笑,“煲湯是珏兒的強項,王爺現下沒以前那般勞累到是不必多補了,月兒身子單薄,又有了孩子,得吃好才行,所幸月兒也和王爺一樣喜歡喝我煲的湯,這樣我也很高興的。”
這一個多月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不僅王爺和雲笙月都對她生出了感激之情,連翠兒那個一向看她不順眼的丫頭近來都客氣了許多。
陳珏兒心中暗喜,林公子說得好,殺人不見血纔是高手所爲,讓他們高興吧,看他們還能高興多久。
雲笙月表面無憂無慮,其實也是有不少煩惱的,每次見着陳珏兒她心裡總是有些不安和排斥,但又不好表現出來,畢竟她是慕容宇的側妃,且一番好意,若是毫無理由就拒人以千里之外,那難免讓人覺得她持寵而嬌不識好歹,可慕容宇偶爾看向陳珏兒時眼神裡流露出來的愧疚和憐惜之意也讓她心裡很不舒服。
雖然慕容宇每晚都陪着她入睡,但耳鬢廝磨之間他的慾望總是那樣強烈,卻又爲了她的身子強行忍耐下去,她也想過讓他去仙雲樓的,但怎麼也說不出口,她知道自己心底是不肯讓他去的,她是不是太自私了?
還有,她現在已經開始做一些支離破碎的夢,晚上還好,特別是白日裡午睡的時候,總是會做一些奇怪的夢,有一次夢見無邊無際的大雪,那種冷到骨子裡的感覺讓她清醒了過來,當時還無端有些仇恨的感覺,卻不知道是恨誰。
還有時常夢見和一個白衣少年騎馬而行,那種無憂無慮的感覺讓她在睡夢裡都笑出聲了,翠兒問她是什麼事這麼高興,她也不知道怎麼說,她怎麼能說在那無邊的花海之中牽手而行的是另外一個男人,雖然她也還沒能看清那人的臉。
這些一時喜一時憂的夢境讓她每日午後都有些煩躁,還好這個時候宇是在書房裡的,她也交待了翠兒讓她別說出去免得他擔心。
她本來提過一次,想見一下明王的,但那一次慕容宇似乎非常生氣,當時就丟下‘不準’兩個字拂袖而出了,雖然晚上回房跟什麼事也沒有一樣,卻害她再也不敢提及了,她的過去是不是有什麼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