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笙月纖長的睫毛微微扇動,在慕容宇的蠱惑聲中睜開了的盈盈水眸,慕容宇的身體修長健碩,他抓起雲笙月柔若無骨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雲笙月輕咬了一下嘴脣小手卻是聽話地遊曳起來,慕容宇黑眸更是暗沉。
“月兒,我愛你……”纏綿許久,慕容宇纔在深情的表白。
雲笙月緊緊地抱着他,這樣的親熱着實羞人卻又這樣舒適美好,雖然懂得不多,她也隱約明白這樣卻是表明了相公對她無比的愛憐和眷戀。
“呯呯”幾聲脆響,一塊上好的硯臺馬上變得四分五裂,墨汁散落一地十分狼狽。
“王爺恕罪,屬下等無能。”
“加派人手,想辦法讓他們轉回晉城。”慕容譽臉色難看之極,兩個多月了,才查到慕容宇和月兒的去向,他們竟然還向南而行,完全沒有回來的意思。
月兒到底怎麼想的,她真就對他失望到不想再理他,而與慕容宇雙宿雙飛了嗎?不行!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慕容譽的手握緊了拳手,青筯顯現。
身前的侍衛卻還不識趣地道:“貴妃娘娘交待……”
“住口!你等若只聽母妃的命令,以後就不必在我面前出現。”慕容譽狠狠地道,一向斯文俊美的臉都氣變了形,母妃,母妃,他什麼事都依從她了,現下她意得志滿,何曾關心過他是否開心快樂,他現在要求並不多,只是想見見月兒,想要親眼看見她,親口跟她解釋而已,連這樣都不行麼!
“馬上行動,只要能讓他們回晉城,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行,用點腦子,不準傷到他們,也不準暴露身份,明白嗎?”慕容譽冷硬地吩咐道。
“是!屬下領命!”侍衛迅速離去,一身冷汗,到底是誰說明王乃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簡直是一派胡言!
待屋內一片冷清,慕容譽冷酷怨憤的臉色纔開始轉變,變得壓抑、痛苦,陰霾重重。榮華富貴、阿諛奉承再多又如何?連一個心愛的女人都不能得到算什麼天之驕子!
“譽兒,這又是怎麼了?”蓮貴妃珠光寶氣,豔光四射,看來這宮裡確實是適合她生存,比起在安逸的百里府裡竟然要鮮亮許多,只是看到神色鬱抑的慕容譽纔不動聲色地皺了一下眉頭。
這個孩子也不知道象誰,長相本來多半象她,脾性卻完全不同,平日裡總是象他那個軟弱的皇帝老子多一些,只有逼急了纔會顯出狠絕的一面,這也是她爲何設計讓雲笙月認祖歸宗另嫁他人的原因,若是那丫頭在他身邊,他恐怕只想做他的無憂公子,哪裡會有進取之心,所以這着棋她是絕對不會後悔的。
“你父皇已經下令在宮外給你興建王府,但至少也得要半年一載,百里秀和鍾浣雪二人已經和你定親,等太子迎娶了南詔公主之後你就再不能推脫了,現下母妃已經召她二人進宮,你有時間也多陪陪她們增進一下感情,百里家和鍾家咱們依仗頗多,你應該明白,爲何總要母妃來求你,還有英蘭,那孩子得了風寒好些日子了你也不多去瞧瞧,你就算不看魏將軍的面子,也應該能看出她對你一片癡心……”
“好了,我知道了。”慕容譽有些不煩惱地打斷了蓮貴妃的絮叨,魏英蘭的心他何嘗不知,她對他的體諒他也一清二楚,一直在魏成面前替他掩飾,不然魏成那種脾氣豈會對他母子服服帖帖。
錢玉蓮的話被慕容譽這樣粗魯地打斷正想生氣,卻聽他說:“孩兒這就去看她們。”
東林宮、棲鳳宮偏東,而碧蓮宮和碧玉宮則向西,離皇帝所住的中英殿相繼都是差不多距離的,都是皇宮裡最華麗精美的宮殿,形成了後宮主建築羣,其他大小不一的宮殿院落則圍繞着這幾處大型宮殿散落點綴着。
賢、良、淑、德四妃也算是一品正妃,但當年,碧蓮、碧玉兩宮空着時皇上都沒有賜給任何人,有心人士現下都認爲皇上肯定早知道蓮貴妃母子尚在人世,要不然怎麼會夷平永福宮之後卻一直留着這兩處宮殿呢,但也只是心裡猜想,誰也說不清到底是爲什麼,反正現在終於有了主人。
對於明王已經成年仍住在宮中,還是有兩個不怕死的老學究上本反對的,皇上一開始沒有理會,一月後,才下了一道聖旨,在晉城城西賜建明王府,宇王府則是城南的,兩棟王府中間還隔了好幾條街道。
不過這新的明王府不僅佔地頗廣,還十分豪華講究,預計趕工也得要一年左右才能完工,在這期間,明王還是住在宮裡頭。
皇宮裡的奴才最擅長的就是見風使舵,眼見西宮風生水起,錢玉蓮雖然傲氣驕矜,出手賞賜卻十分大方,而明王就更不用說了,即使對着最低等的奴才也是面如春風,十分和藹。
皇后獨霸後宮多年,自然得罪了不少人。如今貴妃明王這般尊貴且聖寵無限,不僅奴才們會看眼色,連後宮的妃嬪也紛紛示好,碧蓮宮中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到底是江南的水土好,姐姐在南邊將養了十年,容顏卻還是和十年前一樣秀美,真是讓妹妹羨慕。”淑妃一向自持美貌,此時也不得不恭維錢玉蓮,誰讓自己沒本事生不出皇子呢。
一向寡言的良妃也接口道:“十年如一日,姐姐有幸躲過大難,定然後福不斷,只是還需小心些纔是。”
蓮貴妃聞言深深地看了良妃一眼,後者卻表情淡然水波不興,她微笑着點頭道:“多謝良妃妹妹提醒,本宮還是那句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呵呵,今兒個高興,咱們也不說過去那些個恩恩怨怨了,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本宮早就想明白了,只要皇上心疼本宮母子,其他的也就沒什麼好計較的了。”
蓮貴妃說得爽快,似乎真的無意追查過去,良妃心有不甘地微張了一下嘴脣但馬上又垂下眼眸沒再繼續,心中卻暗歎,自己到底是沒用的,竟然這般沉不住氣,也難怪自己的兒子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