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既然若芸喜歡清靜就由得她吧。”雲成嶺喝止了上官清芷才衝周氏緩聲道:“壽宴前幾日我再派人過來接你回府,你到時候也叫月兒回來一趟吧,雖然我們有些對不起她,但都是過去的事了,我總是她的父親,壽辰之日希望她回來一趟也不爲過吧。”
“老爺說得是,妾身會和月兒說的。”周氏點頭,雖然她對雲成嶺早已失望,但也沒希望他和月兒父子倆交惡。
心思各異的三人坐在一起也沒多少話可話,更何況上官清芷一幅被人欠了百萬錢的模樣,所以該說的說完後很快就散了。
“老爺,您看她那樣子,活象咱們去求她似的!”出了別院之後,上官清芷憤憤地道。
雲成嶺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道:“你還想如何?當初大雪的天你將她們母女趕出府時又存有什麼好心腸,如果不是她們命大,只怕早就死了。”
“這……那也是因爲周若芸做下那等見不得人的事,妾身爲了老爺的清譽才……”上官清芷強辯道。
“算了吧!若芸一向唯唯諾諾怎敢做出那樣的事,我沒和你計較也就罷了,你自己還好意思提起,不管你心裡舒不舒服,誰讓你不看好自己的女兒,要不然做勤王岳母的便是你,月兒自可以嫁給明王,那就誰上位都行,我現下也不用這樣憂心了。”
“都怪那幫死奴才……”想到女兒早死,上官清芷心裡自然怨恨沒有看護好女兒的下人,卻沒想是不是因爲她自己缺了德行,才連累孩子受過。
“行了,回府吧,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雲成嶺陰沉着臉說完先行上了馬車,如今在朝中那種事事不受掌控的感覺已令他心煩不已。
“王爺,王爺……”陳珏兒衝着慕容宇小跑過來,連聲叫着,她可是好不容易纔在清墨院門口等到慕容宇的,沒辦法,別說書房了,誰讓她現在是連清墨院的大門也進不去了呢。
慕容宇剛從外面回來,仍然坐在輪椅上,表情有些冷漠,“什麼事?”
“王爺……”陳珏兒期期然又叫了一聲,見他沉着臉既有些害怕又有點莫名,“王爺的腿好些了嗎?珏兒……珏兒爲什麼不能進清墨院看望王爺了呢?”
“月兒出府到現在還不見蹤影,定是被什麼惡毒之人抓住了,本王加強清墨院的警戒是爲了更好地保護小龍兒,珏兒你沒什麼事也好好待在仙雲樓吧。”
“姐姐……姐姐被壞人抓去了嗎?難道王府裡也不安全?那珏兒的仙雲樓……”陳珏兒雙手絞着手帕,心底有些不安。
“那些人是衝着本王來的,珏兒你不會有事。”慕容宇冷冷地道,即使有事也是她自找的吧,他已經給了很多機會給她,到了現下,她還不肯對他老實交待,那就不必怪他無情了。
“可是……可是珏兒也怕……”陳珏兒喏喏地道,紅柳不是說,雲笙月不在的話,她就有機會接近王爺了嗎,爲什麼事態總是不按着她們所想的方向走呢,王爺現在對她反而比雲笙月在的時候還更冷淡了,他眼中流露出來的冰冷更是令她心虛不已。
“既有時間害怕,就回去好好想想到底怕的是什麼!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慕容宇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厲聲說完便令黑一推着他進了清墨院。
陳珏兒呆立在原地,如遭雷擊,他一定知道了什麼是不是?陳珏兒的腦海裡迴盪着這句話,失魂落魄地回到了仙雲樓。
“怎麼了?又跑去自討沒趣了麼?”紅柳一如往常地嘲笑道,她正坐在二樓露臺的桌邊悠閒地喝着茶。
陳珏兒雙手一揮將桌上的茶壺和茶杯橫掃在地,雙眼泛紅地低吼道:“都怪你,出的都是什麼餿主意,沒有一個行得通的,王爺現在一定懷疑我了。”
“勤王懷疑你了?”紅柳將手中倖存的那隻茶杯放回桌上正色問道。
陳珏兒頹然坐到桌前,用手帕捂着臉‘嗚嗚’地痛哭起來,肩膀隨着嗚咽一下下地抽動着,腦子裡雜亂無章的猜測已經令她驚懼到了極點。
紅柳見她不肯說話,走向露臺邊看了看仙雲樓周圍,風平浪靜,一如往常,黑十四和黑五站在仙雲樓前五十步開外的假山旁說着話,假山上有小瀑布順流到魚池之中,那距離和水流聲讓他們聽不到仙雲樓上的動靜。
看了一圈,紅柳重新走了回來,推了陳珏兒一把道:“好了,別嚎了,整天就知道哭,頂個鬼用啊!趕緊再想辦法呀!”
“想辦法想辦法,還能想什麼辦法!王爺現在連清墨院也不准我進了,說是要保護小龍兒。”陳珏兒終於擡起頭來憤憤地道,臉上已是梨花帶雨容顏慘淡。
“封閉清墨院就是爲了保護小郡王麼,這倒也說得過去,那孩子本來就被他們當成寶貝一樣的。”
“沒錯,保護小龍兒是沒什麼,可是連我也不準進去,那不是擺明了懷疑我不相信我了嗎?”陳珏兒叫道。
紅柳哧然一笑,“原來是你自己在那裡胡思亂想,勤王根本就沒說懷疑你吧。”
“我這並不是胡思亂想,王爺一定是懷疑我了,不然不會突然對我這麼冷漠的,你是沒看見王爺今日的眼神,簡直就是……”陳珏兒滿面憂色地解釋着。
“我看你就是自己心虛罷了。”紅柳打斷了陳珏兒的話道,“勤王要是懷疑你,只怕就不是冷眼看你兩眼了。”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如果不是懷疑我,王爺爲什麼要這樣對我?”陳珏兒焦急地問。
紅柳略思索了一下道:“應該是雲笙月的事讓他心煩了吧。”
“雲笙月,對!王爺說她被人抓走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只是找人騙她離開晉城而已的嗎,爲什麼又抓了她呢?”
“雲笙月被抓?勤王有說是被什麼人抓的嗎?”紅柳湊近陳珏兒問,她也很關心這個問題。
“我怎麼知道,王爺只說是惡毒之人,難道不是你和宮裡人安排的嗎?”陳珏兒一臉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