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馬車速度太慢了,騎馬就好了。”
“騎馬?這麼冷的天,騎馬很累的啦,咱們現在又沒什麼急事,不用趕路吧。”雲飛揚叫道。
慕容清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那這樣吧,我還有點事要辦,我們各自行動好了。”
“分開走?那你什麼時候回藥谷?你自個兒行動不會有什麼事吧,要出了什麼事,師父可不會放過我......”
“事情辦完了就會回去的,我現在功力已經運用自如,又易了容的能出什麼事,好了,咱們趕緊出宮吧!”
慕容清好象突然想起了什麼急事似的,加快了腳步,雲飛揚一頭霧水,但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地方的,只得緊追上去,出了宮再問他好了。
入夜後的南詔也有些微涼,月色姣潔,清冷的銀光撒遍了整個宮庭,白日裡的肅穆和華麗已不太明顯,但卻有了夜的神秘和風情。
月光下,引鳳宮今夜十分熱鬧,陸世勳帶着鳳珠出去了兩個時辰之後便一齊回來了,且說什麼正逢月圓之夜,要陪愛妃賞月,鳳珠自然是開心的,因爲今日陸世勳待她可說是處處呵護,在馬場和圍場也不顧旁人的目光,表現出十足的體貼之意,引來了不少女人羨慕加妒忌的眼神,這當然也滿足了鳳珠小小的虛榮心,女人嘛,誰沒有這點小心思呢。
再說了,陸世勳本就是人中之龍,他若刻意要對誰好,亦是易如反掌的事,又加上他今日心情極佳,做來一點也不勉強當然更令女人難以抗拒,他可是很感謝鳳珠的呢,若沒有她,雲笙月又怎可能自投羅網呢,他這皇宮真就那麼好進好出麼!
引鳳宮裡有一個很不錯的小花園,雖是秋濃時節,仍可聞到陣陣花香,如南瓜一般的宮燈將花園上的石桌圍成了一個圈,紅燈籠和銀月相映爭輝,圈內正中的桌上擺滿了各色菜餚、果點,自然也少不了美酒佳釀,桌邊圍坐着幾人,正相飲甚歡。
除了鳳珠和陸世勳這兩名正主之外,還有四皇子也就是現在的武王陸世偉,他尚不足二十歲,笑臉盈盈,仍帶着些許難得天真和稚嫩,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皇室子弟十八、九歲了還能有純真麼?
另有一名二十出頭的英挺男子,一襲白衣亦是風度翩翩、丰采過人,兩人各帶了一名美姬,也不知是妻是妾,六人白日裡已經熟絡,現下相處得更加融洽,雲笙月被陸世勳專門點名過來侍候在側,她心裡十分忐忑,便處處注意着自己的言行舉止儘量不露出什麼異樣來,對在座的人也就沒有太過關注,反正也是談些風花雪月的事情,她半點興趣也無。
因爲白日裡毫無收穫,又加上陸世勳莫名的關注,已經令雲笙月有些焦慮,現下很有一些有苦難言的感覺,不過鳳珠明顯是很開心的,看她的樣子就知道這個小妮子已經對陸世勳動了心,白日裡說不在意只怕也是嘴硬而已,其實對自己的夫君動心並不是什麼壞事,雲笙月由衷地希望這一場以兩國和平爲目的的聯姻能變成兩情相悅的好姻緣。
鳳珠既是宇和她的妹妹,也是個單純的女子,她能獲得幸福非常重要,所以看出了鳳珠的心事,接下來,雲笙月不是很想再讓鳳珠幫她,若因爲幫她而造成將來鳳珠與陸世勳會對立,鳳珠要承受陸世勳的怒氣或者冷落,都會令她心底不安的。
“恬夫人與齊夫人已經各自表演了拿手的小曲,愛妃,你可有什麼擅長的,趁着這月色也表演給朕和四皇弟,還有齊將軍瞧瞧如何?”酒過半酣,陸世勳突然提議道。
“這……”鳳珠猶豫着道:“兩位夫人歌喉動人,臣妾實在不及,不敢獻醜,臣妾……”
鳳珠本想說要讓人取琴來爲大家彈奏一曲,尚未說完,陸世勳已經接過話頭道:“愛妃若無準備也無妨,聽說愛妃的宮女教得不錯,讓宮女來獻曲也是一樣的,有酒有歌纔算美哉呀!”陸世勳哈哈笑道,並順手指向雲笙月道:“就叫這丫頭獻上一曲吧,朕看她還挺伶俐的。”
鳳珠眼看現下這等場面也不好斷然拒絕便對另一名宮女道:“去取本宮的鳳尾琴來。”
那宮女應聲而去,很快就取來了一架紅木琴,放在了旁邊空着的石桌之上,聽那琴落在石桌上時發出的振鳴之聲就知道這是一架極好的古琴,當然了,北恆公主的陪嫁之物又豈會是凡品。
雲笙月有些尷尬地立在一旁沒有動,她今日算是倒黴,本以爲喬裝之後,在鳳珠身邊待上幾日是很容易的,沒想到會這麼麻煩,陸世勳的舉動也越來越讓雲笙月覺得他似乎是別有用心的,該怎麼辦纔好呢。
鳳珠知她爲難,見琴已送來馬上微笑道:“難得武王和齊將軍攜夫人進宮,今日鳳珠也爲大家獻上一曲吧,只不過鳳珠手拙,彈得不好,還請各位勿要見笑。”
“哦,原來愛妃擅長撫琴。”陸世勳恍然道。
鳳珠起身淺笑:“哪裡稱得上擅長,只是臣妾的母妃愛琴,幼時曾教過臣妾一些,臣妾愚鈍,始終只習得一點皮毛,平日哪敢在人前獻醜,今兒個也是難得,聊以助興罷了。”
“愛妃太謙了。”陸世勳邊說邊狀似無意地掃視了雲笙月一眼,見她全身緊繃的緊張姿態,心裡就有忍不住的快慰,他也不急,反正時間多的是,慢慢來更有趣。
鳳珠端坐在琴前,深吸了一口氣才柔聲道:“今夜花好月圓,鳳珠便彈一首應景的曲子,名爲月神,願不污衆耳。”
月神?雲笙月心中一動,這首曲子她亦有耳聞,聽說此曲爲已故太子慕容清親手所作,曲調之美,曾在宮中流行一時,及太子遇刺身亡之後,這曲子才被皇后禁彈了,之後皇后雖然也不在了,但也沒什麼人再提及,亦不曾流傳到民間,不過鳳珠會彈倒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