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七不是擅長使毒的麼?給我把兵器上都煨上毒藥,只要讓他見了血就活不的,告訴那幫兄弟,只要能幹掉太子,重賞五十萬兩銀子,如果完不成任務就一個不留,你們兩個沒有暴露我們的身份吧?”少年陰沉沉地說道,勢在必得的狂傲姿態。
“屬下等不敢!”
“明白就好!趕緊去吧,別耽誤了這大好的機會,銀子、前程就全看你們自己的了。”
“謝主子!”
兩名灰衣人正準備離開,少年又輕飄飄地加了一句:“這件事若是成了,本公子可以開恩放你們兩人自由。”
兩人聽了都是一愣,臉上既喜且驚,互視了一眼都有些不敢置信。
“怎麼?不相信本公子麼?”少年眯起了眼睛。
“不不!屬下等謝主子開恩!”兩人連忙下跪道謝,壓抑着激動之情,他們都是以毒藥控制着的死士,能得回自由自然欣喜若狂,卻不敢太過表露出來。
明南山上,慕容清傾訴了一番,見慕容宇表現拘謹,也漸漸失了興致,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沉重,天空似乎也應景一般,飄起了濛濛細雨。
“我們回去吧!”慕容清說着,不顧細雨徑直走了出去。
慕容宇跟上道:“下雨了,還是讓人僱馬車上來再走吧。”
“這麼點雨怕什麼,我的身體也沒那麼嬌貴,先下山吧,山腳下有馬車,一會兒若是下大了再叫車吧。”
慕容清也無心再去看花,目不斜視地往山下走着,遊人們有一些下山的,但更多的仍在繼續遊玩,這點雨確實算不得什麼,只不過給明南山增添了幾分霧氣和朦朧之美,雨中看花也是別有一番滋味的。
走到山腳下,侍衛們牽了馬過來,慕容清還是堅持騎馬返回,不願坐車,雖然臉色有些蒼白,慕容宇也只得由他。
臨上馬前,慕容清道:“宇弟,希望你能記得我今天所說的話,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到底是什麼意思的,現下朝中事多,你總替父皇分憂並沒有錯,但也要多爲自己着想,有時候不是你不爭就能置身事外的。”
“臣弟明白。”慕容宇點頭。
“不!你現在還不是很明白,你還要多想想,爲了你和月兒,也爲了北恆。”慕容清說完不等他回答便翻身上馬急馳而去了。
慕容宇也立即上馬追隨而去,侍衛們都策馬跟上,沿路馬蹄揚起塵土飛揚,遠遠望去帶起一片蒼茫之感。
雖是春雨濛濛,晉城大街上仍是人來人往的,十分熱鬧。街道兩旁酒肆林立,店鋪羅列,青樓畫閣、鄉戶珠簾,寶馬香車爭相競道而行,一派繁榮景象。
依娜興致勃勃地在各種各樣的小攤小販之間穿梭着,非常愜意,那些如織的行人,此起彼伏的吆喝聲,熱氣騰騰的各色小吃……無論哪一種都讓她覺得既新鮮又好玩。
陸世芸和依玲只是跟隨着她,她們都穿着簡潔的便裝,春日裡,在略保守的晉城,無論少女、婦人也是可以上街的,所以街上女子不少,她們並不會太引人注目,兩名宮中侍衛則被下令只能遠遠地跟着不準上前打擾。
逛了小半天了,已經買了不少小玩意,依玲和依娜手上都拿了不少大大小小的盒子,其實都是依娜買的,並不是什麼太值錢的東西,紅黃藍綠的也挺好看。
陸世芸還好,出來走走她也覺得挺新鮮,對於行人偶爾不小心的觸碰也不甚在意,依玲卻早就有些不耐煩了,只是覺得依娜這段時日在宮裡還算聽話,也沒鬧出什麼亂子來,便強忍不耐由着她了,心裡卻是暗暗尋思着以後再也不能輕易和她出門了。
“哇!這髮釵可真漂亮,做工雖然不算特別精細,款式卻是別緻。”依娜發現了一個賣頭飾的小攤,看看這件,摸摸那件,嘴裡嘖嘖讚歎,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
小販見她們一行三人,連忙熱情推銷起來:“幾位小姐一看就是有眼光的人,小人這裡的小玩意雖然比不上金銀樓裡的,卻勝在小巧別緻,而且這些花樣都是小人的兄弟自己做的,每款只得一件,您要看中了要趕緊買呀,保證不會與他人重樣。”
“聽起來還不錯,小姐,選兩枝吧,您看,這隻白玉蓮花最配您的氣質了。”依娜翻出一支髮釵遞了過來。
陸世芸卻不去接,微笑道:“蓮花還是別用了。”
“爲什麼呀?……哦,可惜了。”依娜也不算笨馬上想起來了,陸世芸是不想用蓮貴妃最喜歡的花色,免得麻煩,而且白色雖然好看,在宮中也不太適用。
“那這朵藍色珠花吧,雖然這水晶不是上好的,看起來卻也漂亮。”依娜很快又選了一個。
忍了半天的依玲終於開口了,“你還有完沒完了,家裡這些玩意多的是了,小姐怎麼能戴這小攤上的東西,你要是喜歡,趕緊挑兩個給錢走人!”
“哎呀,姐姐,您這都催第三遍了吧,小姐都沒出聲呢,咱們出來也沒多久呀,這麼難得纔出來一次,不好好逛逛怎麼行。”依娜只拿了那朵藍色珠花,給了銀子又往前走了。
依玲和陸世芸還是緊緊跟着,又逛了一陣子,見雨絲稍密了些,陸世芸纔開口道:“雨大了,咱們還是先回去吧,等以後有時候再出來玩。”
“哪裡有什麼時候啊,這一次出來還又是請示這個,又是請示那個的,規矩多得要命,麻煩死了!”依娜未盡興致,有些不高興。
陸世芸阻止了想要發火的依玲輕聲道:“以後,我跟內務府說一下,你領了腰牌自個兒出來還是不難的。”
“就是,以後你想出來就出個夠好了,別拖着主子和我,要是在外面惹了麻煩能避就避不要說出你的身份連累主子便是。”依玲聲音也不大,卻黑沉着臉似吃了火藥一般。
依娜吐了吐舌頭說:“好嘛,那咱們回去吧,小馬車還在街頭上呢,對了,咱們難得出來要不要在外面吃點東西再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