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何必不識擡舉!”陸世勳也開始出言不善。
“看來陛下是想以多欺少,強留本王了是麼?”慕容宇冷目一掃,對方的人馬確實太多,他相信這些人都是千里挑一的好手,他手上可用的東西一路上已經用完了,現下只剩最後一枚迷煙彈,根本對付不了這麼多人。
“王爺如果心急回去朕亦不勉強,留王妃在我南詔做客也是一樣的,鳳珠對王妃還很有些念念不捨。”陸世勳意味深長地看向慕容宇身後,雲笙月遞給他的卻是白眼。
慕容宇也不傻,他一直有些不太明白陸世勳爲何非要與他過不去,原本估計他可能是爲了日後的霸業纔想趁這機會除去他,沒想到還有別的原因,一想到他竟然是想打雲笙月的主意,慕容宇的火氣就再也節制不住了。
“本王夫婦今日定要返回北恆,你若非要強攔,本王亦不會懼怕!不過你此等作爲,只會打破兩國和平,讓戰火又起,令百姓受苦罷了,你一定要做這千古罪人,本王自會成全你!”
“哈哈哈哈......北恆朕亦有何懼,你父皇已然駕崩,現下由明王繼位,他爲人優柔寡斷、處事猶豫不決,能有什麼作爲!”陸世勳突然哈哈笑道,顯見從未將慕容譽放在眼中。
慕容宇和雲笙月乍聽到這個消息都怔了一下,原來皇上已經去了,他們竟還不知道,雲笙月放在慕容宇腰間的手緊了緊,慕容宇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定心,現下還不是難過的時候。
“陸世勳,你還真是欺我北恆無人了麼?若我北恆無人,能這麼快平息內亂?能這麼快平定南疆?你若不服儘可以再試試,日後就算沒有我慕容宇,北恆疆土你亦絲毫不要妄想!”這段話慕容宇用內力吼出,務必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語氣凜然神色肅穆令人不敢逼視。
“哼!大話誰人不會說,現下你只能乖乖成爲朕的階下囚,日後如何只怕你也看不到了。”陸世勳公然撕破了臉面,言語不再客氣。
“陸世勳,你不要欺人太甚,就算我和王爺今日死在你的手上,你亦不過是抓個嬰兒作人質以多欺少害死我二人的卑鄙小人!戰亂且不說,你的南詔皇宮只怕也將永遠寧日!”雲笙月也聽出再無轉彎的餘地,便不顧一切把這些日子所受的怨氣都怒罵了出來。
陸世勳聞言臉色更冷,但他卻是怒極反笑:“沒想到勤王妃不僅擅長易容騙人,連口舌也如此了得,不知道還有什麼本領是朕不知道的呢,相信朕會有機會一一見識的!”
“你休想!”
“是麼?你看那是什麼!”陸世勳的手突然指向側後方樹林中的一名黑袍人道。
那人應聲拉開身前的黑色披風,懷中那抹紅色襁褓在陽光下十分鮮豔奪目,慕容宇和雲笙月見狀神色一緊,但他們中間還隔着重重人馬,根本不可能有機會靠近。
“你待如何!”慕容宇怒問。
“沒什麼,朕只是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你們若想不動干戈要回孩子也不是不能。”陸世勳擡頭看了看天閒閒地道。
“本王願聞其詳。”看到孩子,慕容宇再大的火氣也只能暫且壓着。
陸世勳似乎對自己突然想到的主意挺滿意,臉色輕鬆了許多:“只要王妃留在南詔做客,朕可以讓王妃和孩子住在一起,並恭送王爺返回北恆,但有一個小小的條件。”
“什麼條件?”慕容宇聽到他要留雲笙月眼中已有火苗閃爍。
陸世勳並不理會,徑直道:“只要王爺返回北恆,奪得皇位,朕便親自送王妃和小世子到南疆城。”
“不要!”慕容宇還沒回話,雲笙月已經叫了起來。
陸世勳突然笑着挑拔道:“看來傳言不假,王妃果然與明王相交甚深,所以寧願不要孩子也不願去搶他的皇位。”
“你休要胡言,本王對皇位從未有興趣,本王亦絕不會留月兒在南詔。”慕容宇不爲所動地道。
“這可是你們最後的機會,朕一言九鼎,只要你能做到,朕自然會將他們母子毫毛無傷地送回北恆,如果你們不願領情,那朕就只能強留了,而那孩子你們這輩子也休想再見一面!”陸世勳沉下臉來冷聲道。
慕容宇再次抓緊雲笙月的手,雲笙月毫不猶豫地仰首道:“王爺不必和這等卑鄙狡猾之人做任何交易,笙月寧死,寧可不要那孩兒也絕不要做別人的階下囚!”
她厭惡那種周旋的日子,害怕那些沒日沒夜的惶惶不安、小心翼翼,如果再次落到陸世勳手中,相信他絕不會再象之前那般客氣,到時候哪還可能全身而退,如果連自己都保不住,還談什麼保護孩子呢,所以她寧願忍痛不要孩子,而這個決定只能由她來做,不能讓慕容宇爲難。
“好!沒想到王妃竟這般狠絕,朕都忍不住想要鼓掌了。”陸世勳咬牙道,臉色已是漆黑,對雲笙月能在這種情況下舍下孩子不顧,心裡也不由得佩服,但胸中的不甘也更盛了。
“儘速拿下!”陸世勳終於雙手一揮,不再浪費口舌。
他話音未落,慕容宇已反身攬着雲笙月一同下馬,背靠着馬匹,專心對敵,這時候救兵還沒見人影,他們能擋一時就算一時了,可惜陸世勳並未親自動手,想拿下他作人質也沒有機會。
形勢十萬火急,雖然陸世勳尚未下格殺令,但他們已經只能拼死拖延了,以二人之力頂多也只能支持小半個時辰,如果沒有外援,今日定是凶多吉少了!
與此同時,南疆軍營的氣氛極不和諧,將軍洪子龍與監軍鍾浣雷正各持已見相恃不下。
“那分明是我軍中使用的求救訊號彈,魚腸谷方向定有我方人員遇險,請監軍不要一再阻擾!”收到南詔急訊已是半個時辰之前的事了,但鍾浣雷堅決不同意洪子龍出兵相探,洪子龍現下雖是鎮南將軍,但鋒煙未起,也是不能冒然率兵進入南詔境內的。
而傳來求救訊號的位置卻在魚腸谷,那裡締屬南詔國土。洪子龍與鍾浣雷二人本就不合,向來就是洪子龍想東,鍾浣雷偏要向西的,平日裡爲了不生事端,洪子龍靈活應對尚能過得去,但現下這禮本就站在了鍾浣雷那一邊,所以怎麼說也是不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