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警鐘聲音將山寨內休息的魯斯和其他兩百士兵全部驚醒了,魯斯翻身便從木板牀上起來,取下掛在牆上的寬刃大斧就向外面跑去。
等魯斯趕到寨牆的時候,奧多亞塞已經指揮着人馬正在攀爬寨牆,這種寨牆全部是用木頭樹立起來做的,跟城牆不能相比,不僅結實程度不如城牆,就連高度也不高,這裡之所以易守難攻,就是因爲地勢險峻,狹長陡峭的山坡根本容納不了多少人,因此進攻力量也就不足。
“法克,竟然想半夜偷襲,你們這些該死的小偷,弟兄們殺死他們,朴刀手在前,長矛手在後,弓箭手射殺後面的敵軍,殺!”魯斯上了寨牆看清清楚之後大叫着下達了命令。
戰鬥正式打響了,幾乎是毫無徵兆的,奧多亞塞也沒想到最後關頭卻被發現了,到了這個地步只能拼死一戰,現在想撤下去都很困難,就是因爲地勢的關係,上來困難,下去同樣困難,而且背後還有遭到攻擊。
“殺,勇士們,隨我殺上去,殺了那些匈奴蠻子,第一個攻上寨牆的獎勵一百金幣,兩個年輕女人,五頭牛,十隻羊!”奧多亞塞眼見寨內的人?大量涌上寨牆,當即承諾了重賞。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兩百個來偷襲的士兵不管是哪一方勢力的人聽到這樣的懸賞,全部都發了瘋一般向寨牆上爬。
“殺!”魯斯一斧頭砍死一個第一個爬上來的聯軍士兵,大叫一聲。其他地方也先後有人爬了上來,但遭到寨牆上守軍的攻擊,他們剛剛爬上來就看見一柄長刀砍過來,用手上的武器架住後向那人砍過去,對面的敵人用盾牌架住,卻從旁邊突然刺過來一杆長矛,躲都來不及躲避就被刺了個對穿。
朴刀手左手持盾牌,右手持朴刀。而長矛手後側方,兩人雙雙配合,兩人還可以與旁邊的一組互相配合,這種防禦攻擊方式威力很大。許多剛剛爬上來的聯軍士兵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守軍的相貌就被殺死。
寨牆邊上殺得喊聲震天,後面的弓箭手們則用弓箭射殺聯軍的後續進攻士兵,早就有人點燃火把扔了下去,幾十支火把將陡峭的山坡照得很亮,這無疑給弓箭手們找到聯軍士兵的身影提供了很大的方便。
山坡上還在努力向上爬的聯軍士兵們一個個成爲寨牆上弓箭手們的活靶子,聯軍士兵一個接一個被射殺,屍體滾落下山。
由於前兩天才剛剛下過大雨,山坡上又不是全是石頭,現在還很潮溼,聯軍士兵們在山坡上爬很打滑。那些被射殺的士兵屍體滾落下山時撞到了下面正在向上爬的士兵,士兵被撞倒了,如此形成了連鎖反應,許多正在向上爬的聯軍士兵都被撞得滾落下去,摔得慘叫連連。
儘管傷亡很大。有些聯軍士兵死得很慘,但在奧多亞塞的督促下,進攻力度依然不減,聯軍士兵們仍然連續不斷的向山上爬去。
銀鬆寨距離拉茲洛格並不遠,直線距離只有幾里路,山上卻有一條小路可以從拉茲洛格直達銀鬆寨,路途彎彎曲曲。卻有四里遠,當銀鬆寨的警鐘聲響起的時候,身在拉茲洛格的秦東立即聽見了,不僅秦東聽見了,其他軍官也都聽見了,他們很快從各自的住處趕了過來。
“將軍。聯軍肯定是在大規模進攻銀鬆寨,我們是不是要派人去增援一下?”費薩爾說道。
秦東聽了後看向多音問道:“你認爲呢?”
多音行禮後說:“將軍,我認爲不必,一則魯斯百夫長沒有派人來求援,這說明他那邊還頂得住。銀鬆寨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聯軍進攻一次性可以投入的兵力並不多,魯斯百夫長完全可以守住,第二,我們假設這是聯軍的一個圈套,目的在於將我們這邊的力量吸引過去,而他們則在這邊瘋狂進攻,如果真是這樣,我們這邊就很危險,所以我認爲我們還是等等再看!”
秦東思索一番後命令道:“巴圖,派一個士兵過去看看情況再回來報告!我們這邊暫時按兵不動,如果銀鬆寨這麼容易被攻破,它早就被攻破無數次了,不可能直到現在都沒有被攻破過!”
巴圖行禮道:“是,將軍!”
奧多亞塞在山腳下連續組織了兩次進攻都被打退了,這個地方實在很難大規模展開兵力,每次投入的士兵人數不能超過五十人,超過五十人之後山坡就會顯得非常擁擠,這不僅對進攻不利,而且還反而容易加大自身的傷亡。
“飯桶,廢物,這次我要親自帶隊攻山,讓第三隊準備!”奧多亞塞看見第二隊進攻的士兵們非常狼狽的逃回來之後大怒着命令繼續攻山。
第三隊士兵準備好了,奧多亞塞提着大劍站在前面,大手一揮:“隨我上!”說着便率先向山上爬去。
不爬不知道,一爬才知道這山坡不是那麼好爬,砂石是溼潤的,有點打滑,這無疑對上山造成了一定的阻礙,不過奧多亞塞沒有抱怨,他用大劍做柺杖,這樣不容易滑落下去。
等爬了大半距離,山上寨牆下便射出了一撥接一撥的箭矢,不斷有人中箭滾下去,奧多亞塞左手扣住一塊石頭不讓自己掉下去,右手揮動着大劍磕掉射過來的箭矢,總算沒有讓自己被箭矢射中。
等箭矢沒有那麼密集了,奧多亞塞繼續帶着第三隊剩下的人往上爬,在這途中不斷有人因爲不小心而滑落下去,還有人中箭而死,屍體也滾下山。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奧多亞塞左胳膊上中了一箭,才堪堪爬到了寨牆下面,此時卻沒有箭矢了,弓箭手們的任務是射殺中後段爬山坡的人,至於已經爬到寨牆下的聯軍士兵則交給前方朴刀手和長矛手負責。
奧多亞塞剛剛露出來一個頭,就看見上面一柄刀砍過來,他當即舉起大劍掃過去,將那長刀砍開,順勢拖動大劍橫掃,就聽見兩聲慘叫。一個朴刀手和一個長矛手的腳全部被他削斷,他猛地躍起,跳上了寨牆。
“殺!”奧多亞塞大喝一聲,面目獰崢。兇狠十足,雙手舉着大劍左劈右砍,面對他的匈奴兵全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敵。
魯斯正在指揮戰鬥,卻聽見左側附近傳來吼叫聲和慘叫聲,扭頭一看,頓時雙眼幾欲爆裂,只見那奧多亞塞殺他的士兵像砍西瓜一樣容易,他當即提着巨斧跑過去在奧多亞塞正要砍向旁邊一個匈奴兵時伸手用斧頭攔住了奧多亞塞的大劍。
“你的對手是我!”在一聲兵器交鳴之聲響過之後,魯斯沉聲說道。
奧多亞塞看見一個強壯的黑人用巨大的斧頭擋住了自己的大劍,眼神一凝。他知道遇到了麻煩了,這個黑人?大漢肯定不是一個簡單的貨色,否則不可能輕鬆將那巨斧耍得那麼輕鬆,不過現在卻容不得他猶豫了,即使那黑人很厲害。他也必須殺了黑人,否則這次的偷襲就會完全失敗。
“那我就先殺了你,再殺他們,殺!”奧多亞塞說了一句便舉着大劍砍向魯斯。
魯斯當即與奧多亞塞戰在一起,兩人都是力量型戰將,真是棋逢敵手,將遇良才。一個用巨劍,一個用大斧,兩人打起來就差沒把寨牆給拆掉,西方人廝殺時,一招就是一招,一招下去勢大力沉。根本不會中途變招,而是一招到底,如果這樣的人如果遇上秦東那樣的對手,估計他們只能耍上一招就會被秦東殺死,因爲他們的速度太慢了。儘管力量很大,可是不論是身體還是招式都嚴重缺乏靈活性,而秦東那樣的人,不僅力量巨大,而且靈活異常,在體型方面,秦東並不屬於西方人,想憑力量和體型戰勝秦東卻又不可能,而在靈活性上就耿不用說了。
魯斯一邊打着一邊譏笑道:“看見我們偷襲得手,殺了你們那麼多人,還俘虜了很多人,你們就想學我們一樣偷襲?哈哈哈,真是可笑,世上竟然有這麼愚蠢的人,學生在老師的面前,用他偷學來的技巧對付老師?你以爲這可能成功嗎?”
“你……”奧多亞塞聽了魯斯的侮辱性話語,差點氣得吐血,只說了一個字就說不出來了,這個主意不是他想出來的,而是霍姆西斯,現在卻要他來承受魯斯的侮辱,他哪受得了?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廢話少說,只要殺了你就成功了!”奧多亞塞沒辦法,只能說點狠話挽回顏面。
魯斯努嘴示意道:“殺我?你也太想當然了,現在你孤身一人,想在我這麼多兄弟面前殺我?你得問問他們手裡的傢伙答不答應!”
魯斯的話讓奧多亞塞心中一驚,回頭一看,只見周圍全是匈奴兵,自己手下一個士兵也沒有,再往下一看,山坡上死了一地的聯軍士兵,由於匈奴弓箭手對山坡上的聯軍士兵造成的傷亡太大了,聯軍士兵都不敢再往上爬,因此聯軍就沒有了後續進攻力量,跟隨在他身邊的士兵早已經全部被殺,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哼,你以爲這樣我就會怕你?”奧多亞賽雙手握着大劍,一邊說一邊走動,待背靠着牆垛時突然轉身連續劈砍兩下,殺死了兩個匈奴兵,他卻立即踢開兩人的屍體,縱身一躍跳下了寨牆,身體橫在山坡上就這樣滾了下去。
“射死他,快射死他!”魯斯完全沒想到奧多亞塞會用這種極爲不光彩的方法逃走,當即下令弓箭手射殺奧多亞塞,只可惜奧多啊亞塞滾下山坡的速度很快,而弓箭手們大多隻射在他滾過的地方,始終射不中他,最後眼睜睜看着他滾下山坡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