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值錢的東西幾乎被搬空了,除了那些實在是搬不走的東西之外,只要能夠挪動的物品,就連利奧一世的牀都擡了出來。
曹查理看到這一幕,真心覺得丟臉,不過卻沒有說什麼,也沒有辦法阻止。秦東制定的戰利品制度是非常完善並且對軍隊的戰鬥力和士氣的鼓舞作用是非常大,要阻止士兵們搬走屬於他們的戰利品,恐怕帶來後果是不可想象的。
曹查理眼不見爲淨,一個人牽着馬走出了皇宮,剛走到門口就看見查爾克大門口幾個士兵攔着一個人,幾人在爭執吵鬧着。
“讓開,你們快點讓開,我找巴爾罕將軍有緊急事情,若是耽誤了,你們可吃罪不起!”被攔住的那人忿忿不平地說着。
曹查理走過去問道:“你是什麼人?怎麼知道巴爾罕是領軍大將?”
門口幾個士兵見是曹查理來了,當即將斬馬刀插進刀鞘向其行禮:“見過國師!”
被阻攔的那人看見士兵們都向曹查理行禮,而且聽見他們叫他國師,便立即問道:“你是曹查理右國師?”
曹查理看了看那人,一擺手上的拂塵道:“貧道就是,你乃何人?”
那人向曹查理行了一禮道:“國師可以稱呼我爲鼴鼠,黑網組織在君士坦丁堡內的全權負責人,攝政王殿下身邊的劉三大人是我的直屬上級!”
曹查理眉頭一挑:“貧道如何相信你?你有何憑證?”
“這是我的身份銘牌!”鼴鼠丟過去一個金屬牌子,然後脫下上衣露出膀子,然後將左胳膊擡起來,胳膊的內側皮膚上有一塊刺青的狼頭圖案。
曹查理其實根本不知道秦東身邊的劉三還負責着這樣一個隱秘組織,直到這個人出現在他的面前,並且拿出了證明身份的東西。才知道原來秦東之所以這麼快就能夠知道歐羅巴各方面的消息,是因爲劉三手上掌握着這樣一個細作機構,不過想想也很正常。哪個當權手上沒有掌握細作機構?否則他們怎麼掌握敵對勢力的動向?
看了一眼那紋身刺青圖案之後,曹查理又檢查了一遍金屬牌子後便將牌子遞給了鼴鼠。他相信眼前這人的身份肯定是真的,向士兵們擺擺手,示意他們讓到一邊,然後向鼴鼠道:“你跟我來!”說着就轉身向皇宮內走去,鼴鼠則跟在後面。
兩人走到達芙妮宮內,巴爾罕正指揮着士兵們搬東西,而對地上的屍體則不聞不問,無意中扭頭剛好看見曹查理帶着一個渾身裹在黑袍子裡的人進來。便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曹查理。
曹查理介紹道:“將軍,這是劉三大人派駐在君士坦丁堡的人!”
鼴鼠接着說了一句:“給將軍的部下指路的人就是我的手下!”
巴爾罕恍然大悟,“原來是你,你來見本將軍有什麼事情嗎?”
鼴鼠用他那隱藏在黑色袍子頭罩下的眼睛大量着周圍,卻沒有說話,意思很明顯,這裡人太多,不太方面說話。
巴爾罕是一個大老粗,根本不明白鼴鼠的意思,不過曹查理卻是明白。他揮了揮大聲道:“你們都出去,把屍體都搬走,任何人不準進來”。
士兵們聽見後就放下手中的東西。兩人一組將室內所有的屍體都擡了出去,直到偌大的宮殿裡只剩下曹查理等三人,鼴鼠纔開口說話。
“攝政王旨意——”。
曹查理和巴爾罕兩人同時心中一驚,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兩人單膝下跪領旨,就聽鼴鼠念道:“若巴爾罕、曹查理二人已率軍攻克君士坦丁堡,即日起便收攏城內東帝國殘兵敗將,勒令他們投降,從中選出二三人爲將。給予些好處,令此二三人等分別統帥降兵。若此時城外東帝國野戰軍團尚未發現城內動靜,爾等即可打開城門出城攻擊。留下部分兵力和一部降兵守衛君士坦丁堡,要嚴防東帝國軍隊從海面反撲,其他軍隊和大部降兵一路向西推進,遇敵則擊之,遇城則攻之,直至與東征軍主力匯合!”
巴爾罕的海軍陸戰騎兵師是超大編制的軍隊,在秦東的麾下,一般的野戰師只有一萬兩千人,而這支軍隊齊裝滿員則有兩萬兩千騎,一共五個戰鬥團和一個輜重團,而且這個輜重團還有攻城的能力,如果跟隨海軍艦隊一起,則具備海陸兩棲作戰能力。
“末將(下官)領旨!”
鼴鼠唸完之後將手上的白色絹布條收起來道:“二位,這是本人剛剛收到的從賽迪卡發來的指令,如果二位有什麼疑異,日後可向賽迪卡方面詢問,二位請起吧!”
巴爾罕和曹查理二人這才起身,還是曹查理懂得人情世故,連忙請鼴鼠就坐,不過鼴鼠婉辭了,他道:“將軍、國師,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就不在這裡耽擱了,如果二位有事情用得上我,可派人到君士坦丁堡廣場的紀念柱上留下一個三角形的標記,我自會前來面見二位!”
“好!”
鼴鼠走後,巴爾罕和曹查理兩人互相看了看,巴爾罕道:“國師,現在離天亮時分還有幾個小時,如果天亮之後城門不開,恐怕過不了多久城外的東帝國兩個野戰軍團就會得到城內出事的消息,到時候我們想出城攻擊他們就達不到出其不意的目的了!”
曹查理點點頭道:“沒錯,根據我們得到的消息,城外的東帝國軍隊是二十四和二十九這兩個主力野戰軍團,儘管他們合起來只有一萬兩千餘人,不過他們的戰鬥力也是不可小覷的,爲了儘量避免我軍傷亡太大,我認爲還是應該在天亮之前他們沒有意識到城內出了狀況的情況下集合軍隊出城打垮他們,不過在天亮之前必須要解決城內的東帝國全部武裝,現在城衛軍和禁衛軍兩個兵營已經被我們第二團和第三團的士兵團團包圍動憚不得,剛纔攝政王殿下的命令是然我們收攏城內的東帝國殘兵敗將,將他們集中起來選出兩三個人爲將統領這些殘兵,攝政王殿下真是睿智,我們可以立即前往這兩個軍營,將他們的領軍大將找出來,然後威逼利誘一番,讓他們率軍投降,而我們留下一些降兵幫助我們留守君士坦丁堡的軍隊共同守衛這裡,其他降軍就跟隨我們的主力出城攻擊東帝國的第二十四和二十九軍團,並隨同我們一路向西進擊,最後與東征軍主力匯合!”
巴爾罕儘管是一個莽漢,但他還是有點腦子的,認爲曹查理所言不差,當即同意道:“道長所說有理,只是道長認爲應該將哪個團留下來守備君士坦丁堡防止東帝國方面從海面上反撲呢?”
曹查理想了想建議:“貧道認爲第一團最爲合適,第一團人數最多,戰鬥力和戰鬥經驗也是最豐富的,而且第一團團長佈雷是一個難得的將才,有勇有謀,是留守君士坦丁堡的最佳人選!”
巴爾罕聽從了曹查理的建議,讓傳令兵向各團傳令,在兩個小時之內將城內散佈在各處的殘餘東帝國軍隊全部解決,投降就帶回來擊中關押,不投降則就地斬殺解決乾淨,兩個小時之後在君士坦丁堡廣場集結,第一團團長佈雷率第一團全體將士留守君士坦丁堡,接管全面防務和看押俘虜。
給海軍艦隊的命令是,繼續堵住海峽的航道,順便回去佔領已經被燒燬的波依拉茲海軍港口,在碼頭補充淡水和糧食、菜餚等,並日夜派戰船在海峽內的航道上巡邏,發現任何船隻都立即攻擊。
士兵們搶到的財物和戰利品全部被集中起來,等戰事結束之後才運回賽迪卡進行分配,現在還不是分戰利品的時候。
到現在爲止,秦東的戰略意圖已經非常明顯了,要麼不打,要打就打狠一點,讓東帝國永遠記得匈奴人不是那麼好惹的,他的戰略意圖就是佔領君士坦丁堡,並且吞掉君士坦丁堡以西的所有色雷斯地區。
現在在君士坦丁堡有海軍陸戰騎兵師兩萬兩千騎,如果能夠逼降城內被圍困的城衛軍九千人和禁衛軍三千人,那麼即便這些降兵的戰鬥力不怎麼樣,巴爾罕能動用的兵力也達到了三萬五千人,這麼一支龐大的軍隊能抵得上東帝國的六個軍團了,在色雷斯地區簡直可以橫着走。
君士坦丁堡在戰略上有着極其重要的地位,它的失陷使得色雷斯地區處在被匈奴帝國東西夾擊的境地,在色雷斯地區前線的東帝國五個野戰軍團已經陷入腹背受敵的境,潰敗已經成爲必然。
可以想象得到,一旦東帝國的色雷斯地區全部淪陷,那麼在巴爾幹半島上的希臘行省對於東帝國來說就孤懸海外了,被匈奴帝國佔領也就是遲早的事情。如果連希臘行省也被匈奴帝國佔領,在地中海北岸有匈奴帝國擋着,地中海南岸的北非地區有汪達爾王國擋着,那麼東、西兩個帝國在陸地上的聯繫將被徹底切斷,也許只有通過海路還能讓兩個帝國勉強保持着一絲的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