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東自知能夠坐上東院大王、徵東將軍完全是運氣好,恰好這段時期他升任了萬夫長,在巴爾幹地區與莫多平起平坐,再加上大單于埃拉克在多瑙河中上游與西羅馬帝國的軍隊對峙,後方又有鄧直昔克和埃內克率大軍攻其老巢,大單于埃拉克爲了挽救這一危局,不得不同意了財政大臣斯科塔的提議,用東西南北四院大王取代左右賢王、左右谷蠡王的職位,在東部和東南部地區,大單于能控制的大將只有莫多和他秦東。
秦東其實也知道,無論是他還是莫多,從資歷上來說都是不夠格做上東院大王的,而從其他地方調大將前往巴爾幹半島赴任則行不通,一是時間上來不及,二是從異地調遣大將人生地不熟,剛開始一年半載根本無法穩定局面,埃拉克恰恰需要的是要以最短的時間穩住東部和東南部的局面。
在秦東和莫多這兩個人當中,埃拉克其實對他們都是很信任的,不過考慮到要深入埃內克的腹地,埃拉克認爲莫多要合適的多,畢竟莫多在這邊的時間很長,對東部和東南部都非常熟悉,因此抽調了莫多北上執行“圍魏救趙”的任務,留下秦東鎮守東南,但東南部太大,以秦東的官職根本鎮不住,唯一的辦法就是升他的官,秦東並不缺乏能力,缺乏的是資歷和官位,足夠大的官位做起事來則名正言順,再加上主官巴爾幹半島事務的左大都尉、斯基爾國王埃迪卡政治立場不明確,埃拉克並不放心此人,因此唯一能選擇的只有秦東,秦東就這樣走狗屎運當上了東院大王、徵東將軍。
就在埃拉克採用桑布斯和伊圖爾等人的建議在向王庭撤退的途中設下埋伏打敗西羅馬帝國的軍事統帥赫拉克留斯,並斬殺數萬、俘虜六萬餘人之後,埃拉克留下一部分軍隊押送俘虜,自己率大部主力迅速趕往王庭北方喀爾巴阡山口,等大軍趕到時,山口的防禦已經岌岌可危。還好埃拉克的主力到得及時,守住了山口。
鄧直昔克的軍隊大部都是騎兵,缺少攻城的步兵和器械,因此攻城力量不足。在埃拉克的主力抵達之後,山口的防禦力增強了十倍有餘,鄧直昔克發現埃拉克的主力回援了,但他並不甘心就此撤回黑海北岸,因此率兵駐紮在山口北方,隔三差五的攻打一次,缺衣少食就派人去北方讓人運送過來,如此,雙方便在喀爾巴阡山口對峙起來。
而原本從東面進攻過來的埃內克剛開始一路順風順水,攻打埃拉克的地盤時分順利。各地看見埃內克打過來了都望風而降,也包括那些附屬的民族,但很快埃內克就接到從老巢傳來的消息,莫多帶着軍隊從南方渡過多瑙河下游殺進了他的老巢,埃內克怎麼會容忍莫多在自己的老巢肆虐?當即也不顧與鄧直昔克的聯盟了。放棄繼續西進,而是率兵迅速趕回老巢救援。
莫多得知埃內克率部返回救援後,立即帶着自己的人馬迅速撤走,在埃內克的領地內開始與他兜圈子,如此互相追逐了一個多月,莫多在埃拉克的命令下率部撤到了布拉索,並在布拉索駐防。這裡是西進特蘭西瓦尼亞高原的一條非常重要的通道。
在埃內克的領地內,喀爾巴阡山脈以半環形盤踞中部,山脈以西爲特蘭西瓦尼亞高原,以東爲摩爾多瓦丘陵,以南爲瓦拉幾亞平原,東南爲多布羅加丘陵。埃內克的老巢就設在瓦拉幾亞平原上的布加勒斯特,這裡水草豐美,河流縱.橫交錯。這裡的原住民爲達契亞人,後來被羅馬帝國征服,達契亞人與羅馬人共居融合。形成羅馬尼亞民族,不過到了這個時期,這裡不僅有羅馬尼亞人,還有北方遷徙而來的哥特人、匈奴人、斯拉夫人、阿蘭人,民族複雜,不過在喀爾巴阡山以東地區的蠻族人口相對較少,因爲匈奴人的到來而遷徙的蠻族大部分都集中在喀爾巴阡山以西地區,其中東哥特人和格皮德人、斯拉夫人等衆多小民族歸順了匈奴人,所以說在埃內克的領地內,他的統治現如今還是比較穩固的,至少沒有東哥特人和格皮德人蠢蠢欲動。
由於莫多率部守在西進的道路上,埃內克率軍攻打了半個多月卻沒能拿下莫多,因此只能望而興嘆,不得不暫時放棄西進進攻埃拉克的打算,而北方的鄧直昔克卻一直將大軍駐紮在喀爾巴阡山北部的山口以北與埃拉克在山口的大軍對峙。
局勢雖然緊張,雙方依然在對峙,但戰爭好像停止了下來,秦東接收了莫多留下的地盤花了幾個月的時間穩住局勢之後,卻又憂心起來,在他的地盤內,現在可不僅僅只是他的軍隊,還有埃迪卡的軍隊和幾十萬斯基爾人。
秦東很清楚,想要靠殺了埃迪卡陰謀奪得他手上的軍隊、統治他的人民是不可能的,如果他也是斯基爾人那就好辦,但他不是斯基爾人,也不是匈奴人,而是漢人。
如果秦東殺了埃迪卡,斯基爾軍隊肯定會找他報仇,絕對不會臣服,幾十萬斯基爾人也不會臣服,即使這些斯基爾人迫於秦東的強大軍事威脅現階段勉強臣服,但是隻要有機會,這些人絕對會反叛,這是毋庸置疑的,因此一直想要想到一個很妥善的辦法不僅要取得那六萬斯基爾軍隊的兵權,也要讓這支軍隊和幾十萬斯基爾人真心臣服。
秦東自己想不到辦法,只得將佩特烏斯、鍾琿、劉揚、曹查理等謀士找來商議,畢竟北方的局勢很可能就在最近兩三個月之內要分出勝負了,所以他必須在北方那邊局勢明朗之間解決內部隱患的問題。
“今天召集諸位過來只一件事情,那就是對艾迪卡和他手下的六萬軍隊以及幾十萬斯基爾怎麼處理?諸位有什麼好的建議嗎?不過我事先要說明一下,我不希望出現流血事件,所以諸位想出的辦法只能是和平的辦法,不能動刀兵!”
佩特烏斯點頭道:“大王所言極是,對待埃迪卡這個人,我們不能對他動武,也不能搞暗殺,大王畢竟不是斯基爾人,如果明着殺了埃迪卡,他的軍隊和人民絕對是不會臣服的,這隻能加深仇恨,另外暗殺也是不可取的,如果用暗殺,即使殺了埃迪卡,只要不是傻子都會猜到是大王派人乾的,我們不僅不能派人暗殺,而且還要盡全力保護埃迪卡的安全,防止某些人用暗殺的手段,然後嫁禍給我們!屬下愚昧,暫時還沒有想到好的辦法”。
劉揚說道:“能不能派一個能言善辯之士去埃迪卡的府上游說他臣服於大王?”
其他人還沒說話,秦東就搖頭道:“不可能,埃迪卡已經向阿提拉大單于發誓效忠了,他這樣的人一生不可能臣服於第二個人,讓他向其他人臣服,恐怕比殺了他還難受,所以這個辦法也是不行的!”
有一個幕僚起身向秦東行禮後說:“大王,如果是這樣的話,按理說埃迪卡是不會投向埃內科那一邊的,即使他不參與內戰,他應該對我們沒有危險纔是,不知道大王爲什麼這麼擔心他的立場問題?”
鍾琿搖了搖頭道:“政治上中間派從來沒有什麼好下場,不是盟友就是敵人,現在他不站隊,就有可能隨時對我們動手,所以我們不得不防,與其處處防着他,還不如先下手爲強!但是剛纔大王又說了不能通過流血解決這件事情,這事就有些難辦了!”
秦東點點頭,看向其他人,見曹查理臉色猶豫不決,一副想說又有所顧忌的樣子,便開口道:“老曹,你有沒有什麼辦法?有就說出來,別藏着掖着婆婆媽媽的,說得不好本王又不會怪你!”
“這……”曹查理看向秦東,捻了捻下巴上的稀疏鬍鬚,停頓了一下就道:“貧道倒是想到了一個很好的辦法,只是擔心大王能否接受,所以纔不敢說出來!”
“讓你說,你就說!哪那麼多廢話,說!”秦東揮了揮手,這個時候只要是有用的辦法就行,他必須在年底之前解決內部隱患問題。
曹查理點點頭:“其實這個辦法很簡單,只有兩個字,那就是‘聯姻’!”
“聯姻?什麼意思?”鍾琿問道,這也不怪他,他一直在季米特城任職,對賽迪卡這邊的情況不太瞭解,對艾迪卡這個人也不是很清楚,因此纔有這麼一問,其他人卻是都明白了曹查理的意思。
曹查理解釋道:“埃迪卡的兒子奧多亞塞死了,現在他只有一個女兒叫蘇拉,據說蘇拉才十九歲,一直沒有出嫁,是埃迪卡到了三十七歲才生的,很寶貝她,說是要給她找一個好夫婿才肯嫁,我想以大王的條件,娶蘇拉公主一點都不高攀,諸位想想,只要大王娶了蘇拉公主,那麼大王就是斯基爾王位的合法繼承人,即便現階段埃迪卡不想放權,他至少不會對付自己的女婿吧?那麼大王再無後顧之憂,只待局勢突變,便可趁勢而起做出一番功業!”
秦東聽了曹查理的建議的第一反應這是個餿主意,絕對是餿主意,他可是從後世而來的,讓他搞政治聯姻從內心來將是非常抗拒的,熟話說強扭的瓜不甜,何況是婚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