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到颯然居,宇文瀟命初寒醉掌起了燈,並且斥退了所有的侍女侍衛,這才冷冷地看着百里傾雲,眸含警覺地問道:“深更半夜,公主不在房中休息,去佛堂意欲何爲?”
百里傾雲苦笑,輕嘆一聲說道:“王爺誤會了,妾身並非有意靠近佛堂,而是無意中聽到了打鬥聲,這才……”
“便是有打鬥聲,也不關你的事!”宇文瀟冷聲打斷了百里傾雲的話,清冽的眸子裡一瞬間迸出了強烈的恨意,接着便消失無蹤,“公主請記住:在我安逸王府,公主只需管好自己便可,其他的事都不需要你操心!尤其不能靠近佛堂,明白嗎?若是再像今日這樣,本王不敢保證還能如此幸運,能救公主脫險!”
宇文瀟的話說得很不客氣,更將百里傾雲當成了一個多餘的存在。不止如此,在他的眼中,百里傾雲更像是一個包藏禍心的混蛋,一舉一動都存了害人之意似的。
更何況還有如今還有冷少情橫亙在他們之間,宇文瀟心中還氣憤難平,難受的很,對百里傾雲又能有什麼好臉色呢?
輕輕咬了咬脣,百里傾雲渾身輕顫,勉強說道:“妾身已經說過,並非有意靠近佛堂,而是……”
“你是否有意自己心中有數,不需要向本王解釋!”宇文瀟冷笑,竟然懶得再看百里傾雲一眼,轉頭望着微微跳動的燭火冷聲說着,“本王只是想提醒你:那佛堂周圍佈滿了機關暗器,且暗器上都淬有劇毒,倘若你隨便
亂闖,誤觸機關,那麼死了也是白死,休怪本王不曾事先言明,你聽懂了嗎?”
死了白死?這話說得夠無情。可你既然巴不得我死於非命,又何必事先言明?就任我誤觸機關中毒而死,豈不是更好?還是……你依然在爲冷少情的事,生我的氣?
心中苦澀難言,百里傾雲卻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說道:“是妾身多事,王爺恕罪。無淚,我們回去吧。”
月無淚滿心不服,有心替百里傾雲辯解幾句,然而看到宇文瀟冰冷得宛如南極冰雪一般的臉,她終究不敢火上澆油,只得撅着嘴攙起了百里傾雲,回身便走。
“慢着!”宇文瀟陡然出聲,目標卻是月無淚,“月姑娘,你的功夫是跟誰學的?本王瞧你出手不凡,顯然經過了名家指點……”
月無淚一怔,目光頓時有些閃爍起來:“王爺說笑了,奴婢只是閒來無事,自己……自己耍來玩的,說什麼出手不凡,又哪來名家指點?”
“是嗎?”看得出月無淚並沒有說實話,宇文瀟卻只是點了點頭,神情略見緩和,“那麼,你去吧,小心伺候公主,不要再深更半夜到處亂跑!”
目送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初寒醉才靠近幾步輕聲說道:“王爺,您懷疑什麼?難道月無淚……”
“寒醉,你方纔沒有注意到嗎?”宇文瀟的臉上滿是深思的神色,“方纔月無淚雖然只使出了半招,但她的身法招式卻讓我有一種極爲熟悉的感覺……
”
“熟悉?”初寒醉愣了一下,“怎麼會?”
宇文瀟抿脣,片刻後搖了搖頭說道:“算了,或許是我看錯了。不過我倒是沒有想到,這些人白日裡刺殺我不成,居然直接殺入府中來了!而且他們的目標分明不是我,而是我孃親……”
“顯然是。”初寒醉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滿臉憂色,“王爺,現在該怎麼辦?任由他們誤會下去嗎?屬下看還是向他們說明內情……”
“萬萬不可!”宇文瀟猛然回身,低聲阻止了初寒醉,“寒醉,不可妄言!雖然我知道他們是先皇的臣子,但此時卻絕不能讓他們知道安逸王府內的秘密!否則勢必會打草驚蛇,導致天下大亂!因此如今,只能任由他們誤會下去!”
初寒醉也知道自己方纔的話着實欠考慮,不由滿臉愧疚地點頭說道:“是,屬下失言,王爺恕罪!不過王爺,您剛纔明明有機會直接將公主救出來的,爲何還要多此一舉,向老五下手呢?”
初寒醉的問題令宇文瀟冷冷地笑了笑,凝神逡巡了一圈,確定隔牆絕不會有耳,這才淡淡地說道:“很簡單,演戲。”
“演戲?”初寒醉一怔,“演給五公主看……不!王爺是說……春碧?”
“就是她。”宇文瀟冷笑,眸子裡閃爍着睿智的光芒,“百里曦照以爲他的手段高明,卻不知他最爲信賴的紫衣衛中也有我們的人,我會不知道春碧是他安插在我身邊的眼線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