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氅武門壯年隊的火夜狐狸陣稍後便要結束。這邊肖賢柔小隊,卻還未到綵棚候場。
事情緊急,暫替閣主主事的孫長老竟親自跑來尋找這幾個人。
王長老見孫長老來了,臉色一變,續而又說道:“你們幾個先隨孫長老前去……”
才走了幾步便遇到急匆匆跑來的綠茶表姐,綠茶表姐笑面如花,見到孫長老,便歡快的拉着孫長老的手,撒嬌道:“孫爺爺,賢柔果真答應了婚事了嗎?”
“你這丫頭,也不知道矜持下!”孫長老一點綠茶表姐的額頭,說道:“肖家那小子眼光高的很,你就別想了……”
“孫爺爺!”綠茶表姐一邊晃動孫長老的手,一邊羞澀的說道:“大家都知道了,偏偏還要瞞我,我家賢柔表弟呢?”
孫長老沒有迴應,因其根本不知肖賢柔的事情。
倒是不怕事大的小少爺,向屋中一指,接道:“說是再給小和尚治病,卻又哼哼唧唧的,不知道搞什麼鬼!”
也是巧了此時正好傳來天北一聲大叫:“你小子輕點,痛死了!”
“搞什麼呢?!”
綠茶表姐瞬間怒氣衝衝的想要破門,卻被王長老攔在門外。
“綠茶大小姐,閣主與賢柔正在爲小和尚療傷,切勿打擾!”
王長老可不像孫長老那般和顏悅色,這大央閣也是大門大派,內部自然不是一團和氣,閣主派和長老派的派系之爭從未停止過。
閣主派堅決擁護李家一族,認爲即便李非子的兩個兒子資質平庸,也應該由他們繼承未來的閣主之位。而長老派則堅持能者居之,肖賢柔和年豆包這些閣中有能耐的新人,應該擁有同樣的競爭的權利。
八大長老中,六位長老皆是長老派的擁護者。只是那孫長老和上官長老意見不同,只因爲這兩位長老是李非子三個子女的師父而已。
弟子有出息,師父臉上也榮光。當下王長老,一直想促成肖賢柔和綠茶表姐的婚事,便是一種折中之舉。你道這大央閣必須李家接手,我道是必須能人居之。好吧,我徒弟娶了你李家之女,便也算李家的人了,這回你們該無話可說的了吧。
說了這麼多廢話,只道是王長老不會給綠茶表姐半分情面子,此刻擋住綠茶表姐去路,萬萬不能讓人破壞了他徒弟肖賢柔的好事!
“孫爺爺!”綠茶表姐回身去求孫長老。
“興許的確是在療傷,”孫長老兩手一攤。
“都要這等時候了,怎麼還在療傷?”綠茶表姐問道。
衆人面面相覷,皆不言語。倒是綠茶表姐自己心思一動,兀自想起了什麼,便又大聲問道:“莫非是……舔傷術?”
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什麼舔傷術,王長老也故作糊塗,不言不語。
而孫長老卻剛剛回過神來,幾步走到門前,叫道:“誰這麼膽子,竟然私用秘術!”
這舔傷秘術乃是大央閣閣主私傳之術,雖然算不上閣主相傳信物,但也是重要的憑證。就像你雖然得了翠玉棒便是丐幫幫主,但是若是你學了打狗棒法,便更有幾分底氣!此時王長老攔在此處,又獨獨不見他的徒弟肖賢柔,莫非是……
舔傷術傳給誰,關係重大,孫長老他怎會不知!
“王長老,大小姐想進去,你也敢阻攔,莫非裡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孫長老質問道。
“孫長老,休要胡說,閣主此時就在屋內!”王長老搬出閣主。
“當真是爲了那小和尚動用了秘術不成?”孫長老此刻臉上一副興師問罪的神情。
“即便如此,孫長老難道還有異議?”王長老也不示弱。
“這秘術的傳承,即便是閣主自己也做不了主,得你我的長老院投票決定。”孫長老乃是長老院首座,自然是要維護自己的威嚴。
“呵呵,孫長老,你也是老糊塗了,且不說,閣主想動用秘術,誰能阻攔。即便如你所說,長老院投票,結果還不是一樣!”
“你……”
“我給你算算……”王長老打斷了孫長老的接話,又道:“我自不說,肖長老乃肖賢柔的二爺爺;張、錢兩位長老最是喜歡柔兒這個孩子,每每見過都愛不釋手……”
“那還有四位長老斷然不會同意!”孫長老怎麼不知長老會裡的對峙局面。
“別人不說,單單是嚴守一那廝定會答應!”王長老對最年輕的長老嚴守一直呼其名,可見輕蔑之意。
“嚴長老,怎會答應!”孫長老還是相信這個自己一手提拔進長老院的晚輩,定然會聽從自己的安排。
“呵呵!這小和尚生死未卜,你道這劍傷是誰刺的?!”王長老自是信心滿滿。
“誰?”孫長老一直忙於坑爹巨坑的解禁事務,無心顧及其他。
“嚴!步!芷!”王長老一字一頓的說道。
“芷兒?”孫長老質問之聲一開,便後悔了,他情知若說大央閣閣中男男女女這些小娃子都算上,誰能做出這等事來,那還非嚴步芷這個刁蠻的丫頭莫屬了。
“女兒闖禍,致人重傷,做父親的,難道還能阻攔別人救治不成?我想嚴長老不會這般不解人意的……”王長老既然鼓動閣主李非子動用秘術,便早已想好了對付長老院這些老傢伙的應招。
孫長老悶悶不語,心中亦是無計可施。作爲長老院首座,他怎能不知,即便長老會投票有利於自己,那李非子又何曾會聽!何況此時芷兒闖禍,長老院的平衡的確是被打破了……
衆人一陣沉默,各懷心思。幾個年輕人更是無所適從,作爲晚輩或者幫外之人,這些幫內的高層事務,斷沒有他們插話的理由。
“不好了,不好了,孫長老!”只見一個青年人慌慌張張的跑來, 口中連連叫着,不好了,不好了!
“雨竹,你一個大央閣的大師兄!何事慌張如此!若讓外人見了,成何體統!”孫長老正在鬱悶,此時正好來了出氣筒,便喝道。
雨竹大師兄跌跌撞撞的跑到衆人面前,卻只向孫長老躬身,說道:“孫……孫長老,廣敞武門得了高分!高分!”
“多少!?”孫長老心中一驚。
“六分半!”
“六分半!!!”孫長老聽此一言,竟突然站不穩身形,跌坐在地上。口中還喃喃自語道:“一百年前的較量中……最高的分數也纔是六分半……我大央閣危矣……我大央閣危矣……”
衆人七手八腳的扶起孫長老,孫長老還未站穩身形,便叫道:“都隨我去,都隨我去!!”
這些人急匆匆去了,包括王長老此時也是慌了神。皮之不存,毛之存焉?且不管內部鬥爭如何,大央閣的存亡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此時此刻,自是無人顧忌綠茶表姐的存在。這女娃子腦中想的可不是什麼門派興衰這些事,只是一心想着肖賢柔這小子。作爲閣主的女兒,他是知道這舔傷術的秘密的。母親曾經不止一次偷偷對她講過,就因爲這舔傷術,自己便嫁給了李非子。
綠茶表姐思緒如麻,一時間竟忘了性別問題。只道是自己的小郎君,此時正和別人風流快活呢……
想到此處,綠茶表姐氣不打一處來,咣噹一腳,踹開了天北的屋門……
啊……
喔……
呀……
歐呦……
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