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北和芷兒的纏綿之路,纔到雙峰。
我多想讓故事如此繼續,但事情又並非真的如此發展。
啪啪啪……
天北感覺被人拉開。又啪啪的捱了幾個巴掌!
巴掌很響,但是臉卻感覺不到痛。天北又是好一陣暈眩,躺在原地不知道迷糊了多久,這才感到漸漸清醒過來!
四下一看,已是一片寂靜。遠處的篝火還在,卻不見任何人影。
又是夢?天北嘀咕道。
天北摸了摸嘴脣,似乎聞到了一股不屬於自己的胭脂味道。
不是夢!絕對不是!
如果不是,我真的親了芷兒?
還是夢!天北腦亂如麻!
這肯定不是夢,嚴步廷再清楚不過了。如果剛纔不是他衝上去分開兩人,說不定此刻那小和尚已經成了自己的妹夫了。
此時懷中的妹妹剛剛轉醒,還在自我問答階段。當然她不會像天北那般迷茫,因爲她有哥哥。
“大哥,我……這是怎麼?”芷兒手背輕敲太陽穴,問道。
“我怎麼知道,我只道你要去試探下小和尚。但沒想到試探的這麼深!”嚴步廷見妹妹無事,開口便有些戲謔之意。
“我……做什麼了?”芷兒一陣迷惑。
嚴步廷卻沒有回答,只是毫無目的望天掃地,意思是說,你自己的做的好事自己想去。
啊,芷兒大叫一聲,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衫!這不整理還好,一整理便又想起了什麼畫面。
芷兒眼中盈淚,噘嘴說道:“此事若是有第三個人知道,你和肖公子的秘密我也是守不住了!”
“妹妹這是說的什麼!這事只有你知我知,還……還有小和尚知!”
“小和尚!我要殺了她!”
天北還坐在遠處發呆,此時卻是一陣激靈。
也許是小師弟正念叨我,讓我去救他呢!天北如此想着,卻不知是嚴步芷正在咒罵他!
時近四更,天北這才轉回放氣樓繼續睡覺。
而當天北的身影沒入樓中的時候,這邊方纔閃出一老一少兩人。
這兩人已經靜觀這場好戲好一陣了,所以那你知我知小和尚知的事情,早已經是被人別看到了。
“爹爹,想不到今夜正事歸來,倒看了場好戲。”年輕人說道。
“哼,終不過是年輕人你儂我儂而已!”老者說道。
這年輕人即是已經露面兩次的,自稱是菠蘿山咕咾洞小洞主。那小洞主口中的爹爹不用想,相必就是咕咾洞洞主魏蘇安。
這菠蘿山咕咾洞並不是什麼大派,甚至被大央閣擠出七派之外。七派興衰往復,卻都屹立不倒。
這多年來魏蘇安一直在苦苦尋找光大門楣的機會,但是讓魏蘇安沒有想到的事,四門七派早已經子弟互許,血脈相親。
即便是當年銀劍山莊差點被春風庵覆滅,銀劍山莊仍然沒有讓出派位,後來竟在年下宮的扶持下,再度振興起來。
這一切,讓魏蘇安徹底明白了。擠進七派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某派徹底消失。
小洞主魏天兒,說是年輕人,實際上已是而立之年。只是長相少性,一張秀氣的臉龐留戀於青春之畔,當年也是下腰榜上風流人物。
“莫非在渡雷寺的地盤上,出家人都是這般不要臉面的?”魏天兒說道。
“都快三十歲的人,心思還是這般簡單,讓我如何把咕咾洞交給你?!”魏蘇安有些怒氣。
“爹爹,孩兒愚鈍!”
“你啊,只顧着看人家小情侶的親熱了,卻沒有注意那羣聚氣之人!”魏蘇安教訓道。
“那羣人?不過在演練集氣陣而已,難道?”魏天兒有些思路,卻又捋不清。
“這是集氣陣不假,但你知道這是什麼集氣陣嗎?”
“集氣陣就是集氣陣,難道還有什麼分別?”
“哎,墨家悲哀啊,只不過纔沒落幾百年,這世間的人竟然識不得輔助神功了!”魏蘇安一聲長嘆,不爲自己,只爲沒落的墨家。
“爹爹,給孩兒講講!”
“哎……”魏蘇安還沉浸的哀傷之中,沉吟好一會才朗朗說道:“墨家千年前輔助李家奪得天下,即便後來沒落了。但是後人所創八福門也還是名鎮天下,其輔助神功更是獨門功夫,其他門派只有羨慕的份……”
“……那八福門的四門神技:回靈、加速、靈盾,嗜血,都是頂級的輔助神功。傳到大央閣這裡,卻成了這花裡胡哨,華而不實的玩意,真是替墨家痛心疾首!”
“那剛纔這場集氣陣是?”魏天兒好奇的問道。
“嗯……其實這陣根本不是大央閣的陣,而是廣敞武門的。以前我還奇怪,北海這麼大地方,裝個十幾萬人也不是問題。爲什麼大央閣卻非要和廣敞武門爭鬥不休?今日見了這陣,便明白了……”魏蘇安一臉釋然。
“爹爹,想到了什麼?”
“那八福門人氣鼎盛,又爲何沒落?只因爲後來一分爲二,又生出了個底八福門。這門派把八福門四門神技反向修煉,便修得了毒靈,減速,魅惑,虛弱四門陰毒功夫。這墨家後人的八福門和底八福門互相爭鬥,墨家算是徹底沒落了!”魏蘇安說來說去,還是爲墨家沒落傷心不已。
“爹爹意思是說,這廣敞武門乃底八福門後裔?”魏天兒猜測道。
“你終是明白了。其實剛纔那火堆陣法,乃是底八福門的魅惑陣。集天地之靈氣,散魅惑之陰氣。墜星四階以下修爲的人無法自由控制靈氣,就會被這陰氣攪動心緒,亂了心神。”魏蘇安說罷,已經邁步而去。
“喔……原來如此!那小和尚和美女終是修爲不濟,中了招!”魏天兒緊跟幾步。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陣法早已失了百年。如今卻又重現江湖。看來這北海約戰,大央閣和廣敞武門算是真的槓上了,都要拿出看家本領!只可惜……”魏蘇安突然停住口,腳步卻未停歇。
“大央閣不滅,我咕咾洞不興!”魏天兒堅定的說道。
“哎,我咕咾洞雖然不算大門派,這些年來也算是小有作爲,想不到今日卻要靠邪門歪道奪取正派之位。”
魏蘇安多年的夙願,到老未償,此時不得不劍走偏鋒,另闢奇徑。
“此時天知地知,占星……”話到此處,魏天兒四處一望,確定無人後方纔說道:“占星派的人爲了自己,也斷然不會說出去!只是那神秘人……”
魏天兒點到爲止,心知說多了,爹爹便會責怪他小肚雞腸,辦不成大事。
“這世上,真功夫,假江湖!哪有什麼人值得絕對的信任,不過是互相利用,各取所得罷了。”魏蘇安不屑的說道。
“爹爹說的極是,不管占星派爲何助我,不管神秘老人所言真假。只要他們能覆滅大央閣,其他一切與我何干!”魏天兒手握拳頭,狠狠的說道。
“好,我兒有此想法最好。爹爹怕的就是你心性純良,下不得狠心,辦不得大事,堪不得大任!”終是自己的骨血,魏蘇安最擔心的還是自己的兒子。
“爹爹放心……菠蘿爆已經布好了,只等靈壓一過八分襠量,這北海宮苑再無生靈!”
魏天兒這幾句驚天動地的話,要讓別人聽了去,必定是大吃一驚。但是此時此地,卻真是隻有這父子二人。
“本來爹爹也對神秘人的話將信將疑……”魏蘇安一捻灰髯,繼續說道:“這幾日看那坑爹解禁的景象,竟果真如此人所言,看來坑爹巨坑靈壓不穩,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次我們就在給它加一把火!”
“好!”魏天兒興奮的叫道。
“你二弟他們可有消息了?”
“還沒有消息,想來突襲張家莊後,應該跟着張師叔迴歸咕咾洞了。”魏天兒回道。
“若是如此,那是最好!”魏蘇安還是不太相信,他那個不着調二兒子。當然他也沒有懷疑錯,前文提過,他那位二公子已然偷偷的來到了北海宮苑。
魏蘇安父子二人又小聲嘀咕了一些話。卻沒有人能聽見了,也無心去聽。
單單就這些話,已是十分駭人聽聞了。這北海約戰,四方豪傑,八方來客少說也得有幾萬人。
這一爆,莫非真要人消派亡?
輔助一族命運如何?且聽下回肢~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