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央閣與廣場武門的上午的較量,已經鳴金收兵。成績平平,沒有什麼亮點而言。
綜合靈壓分數,倒剛好是平局。所以下午兩派長老隊伍的較量就格外重要了。
可是大央閣中卻是意外不斷,先是肖賢柔夜半被搶,其他人追去,至今未歸;八大長老封印巨坑雖然成功,但是卻意外落水,各自心中雖皆有一番幻夢,也自不能互相言講。
閣主李非子午餐時,對弟弟李直說了句,等北海約戰結束後,我有重要的事情與你講,便不再多言。
肖賢柔的父親肖不同得知,自己寶貝兒子讓人給搶了,自是急到不行。一大早便帶着繡帕堂一干人等出去尋找,午餐時間還未見返回。
曲星柔去了十年,肖不同卻並未續絃。單單是爲了這個繼子,他便傾盡了愛,操碎了心!
肖賢柔十歲不到便脣紅齒白,秀面撩人,開始招蜂引蝶。
心地善良的小柔子,身柔好推到、性弱任蹂躪,總被一羣壞小子與辣妹子欺負。
尤其是嚴家兄妹,今個兒嚴步芷這個刁蠻丫頭纏着小柔子玩過家家,明個兒嚴步廷又拉着小柔子玩娶新娘……
當然做新郎,和做新娘,自是有些不同的。塗得滿臉的胭脂水粉,小柔子還不自知。
倒是從十四歲開始,這小柔子便真正成了肖賢柔。娘氣盡去,英氣漸顯。
誰說我柔弱,我就跟誰拼命的小勁頭,盡顯無疑。肖賢柔還一度嫌棄自己的名字太過娘氣,想更名爲肖鐵柱,聽上便是硬邦邦的硬漢。
怎奈南賢柔、北崔簫的名聲不脛而走。
自從有了這個稱號,肖賢柔便更加硬氣三分。但樹大自然要招風,這些虛名總是讓肖不同有些發愁。
名聲在外,自然有人惦記,如今這不正應了肖不同的擔心。
在幾萬人的北海宮苑公然搶人,想想也是醉了。這到底是怎麼樣的淫賊,會飢渴到如此地步!
若是女花賊,到也算了,終歸是吃些老臉,幹些殘穴罷了。這若是男採花賊倒是如何,卻是不敢想象了。
當肖不同筋疲力盡的尋找到一片菊花園,手下不顧花好葉圓,踏殘許多菊花的時候,肖不同兀自想出好多故事。便也不覺得腰痠腿痛了,繼續在北海宮苑百里方圓間橫衝直撞。
只是任憑肖不同如何尋找,也是無法找到北海宮苑中那個隱秘地穴的。
此時在地穴之中,肖賢柔一行人也不知現在是什麼時分。
衆人皆是懇求武三賢能夠帶路走出地穴,但是武三賢就是不肯。
武三賢把兒子抓來,便是要在地穴中躲避北海一爆的,他又怎麼肯放他們出去。
頂部石室早已貯存了乾糧與水,吃喝隨便。此時衆人倒是沒有這個閒情,皆是睏倦的很。除了大小姐睡在石牀,其他人席地而躺,倒地便睡。
張雨梢和亦渡心大,自是躺下便着。肖賢柔這一夜經歷了太多事情,甚至找到了親生老爸,自是無法入睡的。
小少爺張雨梢睡覺留口水,有些不堪入目,肖賢柔身子一轉,翻過身去。正好看見小和尚天北一雙眼睛掙得大大的,正在看着自己。
此時二人四目相對,竟是好生尷尬!
不知道天北怎麼想的,不躲也不閉眼,反而向肖賢柔靠近一些,悄聲說道:“大哥,我師父說過,女人太美是禍水,男人太帥是妖孽……”
“閉上你的臭嘴!”肖賢柔小聲回道。
“我師父還說,女人愛罵人是賤貨,男人愛罵人是流氓!”天北壞笑着說道。
“你再逼逼,我真耍流氓了!”肖賢柔狠狠的說道。
“大哥……”
“好好說話!”肖賢柔輕聲喝道。
“肖公子,謝謝你故意不學武功,讓我學會了豬角光環!”天北認真的說道。
肖賢柔見小和尚不再故意說笑,便也正式的回道:“這武功聽着便是給豬練的……”
天北嫣然一笑,道:“我若是豬,第一個便要壓死你!”
肖賢柔也沒忍住,竟差點笑出聲來,並不是小和尚的話有多麼搞笑,只是天北此時再故意重複他的話。
這句話在扭葫蘆客棧中,木偶女孩把他們擺成情侶狀時,肖賢柔便說過此言。
想來這本是前幾天剛剛發生的事情,卻像過了很久。
這些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改變了天北,也改變了肖賢柔的命運。
當然我們知道這並非他們經歷的全部,只是精彩人生的開頭而已。但是身在其中的人便是再聰明,也料不到自己會有怎麼樣一番人生境遇。
許是下一刻便是終結,如果還有什麼事情未曾經歷過,豈不是太可惜了嘛!
“肖公子,你結過吻嗎?”天北兀自問道。
肖賢柔玉面一紅,預言又止,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小和尚。
天北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說道:“和男孩胡鬧的不算……”
肖賢柔繼續沉默,只是鼓着腮幫子看着小和尚。
“肖公子這麼帥,肯定是親過無數個女孩子的!”天北有些嫉妒的說道。
“你這麼嘮叨,莫非你個小和尚,開葷了不成!”肖賢柔終是來了些聊天的興致。
“有些興奮,還有些香甜,想起來心裡便癢癢的……”天北迴憶起與嚴步芷的那一刻春夢。
“哎呀,小和尚你還真的親過女孩子了?是哪家沒眼力的姑娘?”肖賢柔調侃的問道。
“嚴……嚴步芷!”天北輕聲說了一句,那話輕的好像故意不讓人聽見似的。
若是別的名字,肖賢柔也許就錯過了,但是那名字實在是太熟悉了。從小一起玩過家家的嚴家的刁蠻丫頭,肖賢柔怎麼會聽不出!
“噢……我說芷兒雖然刁蠻些,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怎麼好生生便要刺殺你呢!”肖賢柔溫笑道。
“肖公子,你說我是繼續當和尚好,還是……”有些話,天北還是說不出口的。
肖賢柔宛然一笑,回道:“要我說,便繼續做你的和尚好了。女人有什麼好的?你看我爹爹爲了我孃親的離世,天天以酒代飯,毀了終身。再說我那新爹……那武三賢,爲了我孃親,也是孤獨一生……”
“你孃親一定是漂亮極了!”天北也沒見過什麼真正的美女,在他心中,大小姐就算是女神了!
“哎……那又怎樣,還不是紅顏薄命!”肖賢柔一聲嘆息。
“肖公子的孃親是怎麼死的?”天北不顧禮儀的問道。
肖賢柔眼中兀自盈出淚水,沉吟片刻,終是說道:“我孃親是被人害死的!就在北海巨坑岸邊!”
“呃?會有此事?”天北追問道。
“那一年,我才九歲,隨孃親遊玩至北海坑爹巨坑。孃親在巨坑湖畔流連忘返,昔日以爲孃親喜愛那湖光山色,現在倒是懂了,原來那裡是孃親與……”肖賢柔說道此處兀自一停,斟酌片刻後,才接着說道。
“……與舊情人逃難時的廝守之地。那本是一場回憶之旅罷了,沒想到橫裡突然殺出一人。蒙着面,紅着眼,酒氣沖天……”
“……一出現,便一會咒罵我孃親不守婦道,被男神島帥哥美色勾引成奸;一會又瘋瘋癲癲的跪地磕頭不止……”
“……說什麼只要跟他回去,繼續履行婚約,便不計前嫌,與我孃親白頭偕老……”
“……但是,前提是必須殺掉我這個野種。我孃親怎肯如此,便死死的將我護在身後……”
“……那蒙面人見我娘如此固執,用他的話來說,寧可下嫁大央閣的一個廢物,也不嫁給青梅竹馬的他……”
“……幾番激烈的言辭,幾番爭吵咒罵,那蒙面人終是急了,與我孃親纏鬥起來……”
“……那人功夫了得,我孃親護犢心切也不示弱。可那蒙面人見不能取勝,又恨我入骨,竟用虛招誆騙我孃親,實則裡一掌偷襲打在我的胸口……”
肖賢柔發出幾聲嘆息,接着講道:“那一掌打的真的好痛,現在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
“……我孃親在情急之中抱起我。那蒙面人又重複說道,殺了這個野種,跟他回去……”
“……我孃親那肯就範,說了些狠話。當是激怒了蒙面人,那人瘋了似的攻擊孃親手中的我……”
“……孃親爲了我,方寸大亂。慌忙之中,抱着我一起失足落水!我孃親不習水性,我又傷重不能划水。一來二去,竟一同沉入湖中……”
“啊?你娘這樣親死了,那你豈不是也死了?!”天北疑惑的問道。
“原本也該是如此,但是我醒來時卻是身在湖岸之上,毫髮無傷。我孃親卻永遠離去了……”
肖賢柔說道此處,兩行熱淚終是流了出來。
也許他永遠不可能知道,淹沒在巨坑中人,是可以和坑中異獸做交易的。肖賢柔能安然返回,也許就是曲星柔做的一場交換……
天北見肖賢柔竟真的哭了出來,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恍惚間記起當年小師弟傷心時,自己是如何哄騙的。
“小兔乖乖,把門打開。不開不開我不開,媽媽不回……”天北竟然真的唱起兒歌來。
“你幹嘛呢?”肖賢柔轉悲爲怒。
“哄你開心啊!”天北呆呆的說道。
“這特媽能有用?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呢!”肖賢柔沒好氣的說道。
“有用的!你看你的眼淚不都流了……”
哼,肖賢柔不再理會小和尚,翻過身去。
空氣凝結了好一陣,只能聽見其他幾人的輕鼾聲。
“肖公子,謝謝你能給我講,你孃親的事……”
在天北心中,肖賢柔能把這麼隱私的事情說與他,定然是把他當成了真正的兄弟。
肖賢柔本想回身怒吼,你小子說歸說,手往哪摸呢!卻是一時貪戀了溫存,竟然昏昏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