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春節之後,我的實習期也就該結束了,報社的意思是希望我能夠繼續留在報社裡工作,但是,我覺得報社並不是我想要工作的地方,它不能滿足我希望更加開闊的工作空間的願望。於是我很乾脆的拒絕了報社領導的挽留,我覺得還挺對不起王老的,可是王老對我說,
“對不起我什麼?你自己的未來當然由你自己決定了,無論你做什麼決定,只要是你自己喜歡的,那就去做,我一定支持你!”
王老的話給了我很大的鼓勵,我真的很感激,在我成長的路上遇到了這麼多的貴人,曹金山、徐老師、王老,還有李雪、彭偉柏、王麗麗、葉青荷、莫魚、陳樹,他們都讓我成長。
離開報社,我回到了學校,開始準備畢業論文,見到了李雪,她整個人多憔悴了許多,瘦了許多,我知道都是備戰考研折磨的。但是在李雪的臉上我卻看不到抱怨與辛苦,反而看到的是。興奮與激動。原來她考上了研究生。
“李雪,恭喜你啊!考上研究生了,了不起啊!”我拱着手,笑着對李雪說。
“哈哈,哪裡哪裡,考研就跟高考一樣啊,整個人都褪了層皮。”李雪淡淡的說。
“你是真的爲高考付出了許多!看你現在瘦成什麼樣子了!”我握着她的小胳膊心疼的說。
“唉!是瘦了!整整掉了十五斤分量!我都佩服我自己,是怎麼學的!但是我心裡很滿足,並沒有覺得累,你說奇怪不奇怪?”李雪笑着說。
“你是真的找對了方向了。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當然就不會覺得累了。”我對她說。
“沒錯!肯定是因爲這個原因,以前我不愛學習,現在學起來可有勁兒了!”李雪興奮的說,我笑着。
“你也不錯啊,我看到你在電影節上採訪的稿子了,寫的真好,那些導演居然能和你說那麼多的內幕,看來你真有水平啊!”李雪大聲對我說。
“嗯,那次採訪真的讓我找到了自信,也找到了自己今後的方向。”我說。
“怎麼?今後就留在報社了?”李雪問我。
“不,我不會在報社工作,那不是我想要的,我想去電影或傳媒公司,我自信可以在這個方面做出一點事情來。”我信心滿滿的對李雪說。
“好吧,那我就等着看你拍的電影了。”
我和李雪在校園裡走着,聊着。
“夏天,你看那是誰?”李雪突然對我說。我順着她說的方向看去,原來是陳樹,他和幾個朋友走在一起,他整個人都精神了,也成熟了。他向我走過來,跟我和李雪打招呼。
“好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我回應他。
“你們先聊吧,我們有事先走了。”李雪說着就拉着陳樹的同學向遠處走去。
我和陳樹都笑了笑。
“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問陳樹。
“前天,回來處理一些畢業的事情。”陳樹說。
“在那邊怎麼樣?”我問他。
“挺好的,沒什麼不適應的,大家還都是說漢語,文化背景也都差不多,只不過它更多地融入了西方的思想,我學到了不少。”陳樹說。
“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在那邊過的很充實。”我說。
“是嗎?我已經考上那邊的法學研究生了,處理完這邊畢業的事情後,下個星期就又要過去了。”陳樹說。
“這麼快就又要走了?”我問他。
“對啊,那邊的課程很緊的,主要是實踐。還記得我和你說過我的理想是做一名公益律師嗎?”陳樹問我。
“記得。”
“現在我就經常去印尼幫助一些窮人,幫他們向政府找回自己的合法權益,我覺得我現在做的事情很有價值。”陳樹開心的說,也很驕傲。
“真開心你能實現你的理想。”
“現在還不算實現,因爲我現在的水平實在是還很有限,所以我要繼續充實豐富自己,以後能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人。”陳樹雄心壯志的說。
陳樹就是這麼的善良,樂於助人,這能成爲他追求的終生目標,我真爲他感到高興。
“有莫魚淡淡消息嗎?”陳樹問我。
“沒有,我們再沒有聯繫過。怎麼?他也沒有和你聯繫過嗎?”我問陳樹。
“沒有,這小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了任何消息,葉青荷也聯繫不上了。沒有去他學校問問嗎?”陳樹說。
“沒有。”我失望的說。
“我們去他學校看看吧,現在大家基本上都回來做關於畢業的事情了,他應該也回來了吧。”陳樹說。
我心底也希望他回來了,於是我和陳樹去了他們學校。找到了他的老師,老師告訴我們,他們也聯繫不上莫魚了,最後是聯繫上了葉青荷,葉青荷告訴老師,莫魚決定肄業。我們對於他這個決定都感到很吃驚。他的老師也說這真是太可惜了。
“那葉青荷呢?”我企圖得知葉青荷的消息,從而打聽到莫魚的消息。
“葉青荷的畢業手續上個星期就辦好了,她來過一次,又走了。”老師對我們說。
到底發生了什麼呢?葉青荷回到北京也沒有找我,我給他們打電話,已是空號了。他們兩個就這樣消失了。
我和陳樹坐在公交車上,我呆呆的望着窗外,內心很是失落。
“夏天,懷念過去嗎?”陳樹忽然問我。
我轉過頭,看着他。
“懷念,但我不想留戀。”我對他說。
“你愛莫魚嗎?”陳樹又突然這樣問我。
“我想那不是愛情。”我告訴他。
“那你愛我嗎?”陳樹繼續問我。
“愛?這個字太沉重了,我以前承受不起,也愛不起,更不懂得如何去愛。”我說。
“那你現在懂得了嗎?”陳樹問我。
“不懂,但是我懂得了我對你和莫魚的感情都不是愛情。”我說。
“這真傷人!”陳樹淺淺一笑。
“你的心痛了嗎?”我笑着問他。
“嗯——奇怪,好像不怎麼痛欸。”陳樹皺着眉頭說。
“就是嘛,你對於我也不是愛情,我們都還沒有遇到真愛。”
“可能吧,不過我永遠也不會忘記我們之間的故事,我,你,還有莫魚。”陳樹看着我說。
“我也不會。”我看着他說。
陳樹走了,這次我去機場送他,他沒有像上一次那麼不捨得了,我們笑着擁抱,笑着揮手告別。
六月份,我們畢業了!穿着學士袍,戴着學士帽,和同學們在校園裡到處照相,恨不得將這個學校的每一個角落都裝進相機,永遠定格在照片上。
大家都在瘋狂的向天扔着學士帽,只有我將它穩穩地戴在頭上,我可不想將它拋向天際,我捨不得,我的大學給了我太多,我捨不得就這樣扔掉它。
畢業後,就面臨着找工作了,我沒有可以一畢業就給我找到一份非常體面的工作的父母,也沒有關係,我只有我自己,並且我相信我自己的實力。
我找到了一家國內知名的傳媒公司,天衆傳媒,可是我的求職之路可不是那麼的一番豐順。
應聘那天,半路上,碰到一個婆婆扭了腳,於是就送她去了診所,然後我是一路小跑到公交車站,費勁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擠上了車。
我幾乎是被推下車的。看一看手機,1點27分,遲到了整整27分鐘,我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但我不能放棄這個機會,還是硬着頭皮向天衆傳媒的辦公大樓走去。
老遠處就看見有好多記者圍着什麼,裡三層外三層的,水泄不通。
我斷定肯定有大事,快步走上前去,一探究竟。
原來是大明星楊哲,戴着棕紅色的暴龍眼鏡,素面朝天,一臉倦容,被經紀人擋着在記者們中間徘徊,根本就走不了一步。
我突然想起前幾天看到的關於楊哲的新聞,她陷入和她父親的財產糾紛問題,正頭大呢。
“這幫記者,也太不厚道了!”我心中想着,也盤算着如何幫助楊哲脫離險境。
“誒?那不是大明星徐朗的車嗎?”我衝着記者們大喊,見大家把目光都扔向她,她又順勢指向開過來的一輛奔馳商務車。記者們信以爲真,一窩蜂似的跑向那輛車。
我趕緊跑到楊哲身邊。
“楊哲姐,快進公司吧!”劉默拉着楊哲的胳膊,向公司大樓走去。
楊哲反應過來,跟着劉默快步走進大樓。
商務車被這一幫人嚇得停下了車,下來一位不知名的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他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記者們意識到自己被騙了,回過頭來,早已不見楊哲的身影。
“剛纔真是謝謝你了!”楊哲向我表達自己的感謝。
“沒什麼!這幫記者也太過分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楊哲姐,你也別太難過,總會過去的。”我安慰起楊哲來。
“真的非常感謝你!你是天衆的人?”
“吖!完了!完了!我的面試肯定完了!”我終於意識到了正題。
“你是來面試的?”楊哲問。
“恩!本來就遲到了!這下更晚了!我肯定沒戲!
“既然我欠你一個人情,那今天就還了!走!”楊哲拉我的手向電梯走去。
我感到莫名其妙。
電梯到了9層。走出電梯,楊哲的手一直沒有鬆開我的手。
楊哲走進了天衆傳媒行政經理的辦公室。
“李婷,我給你推薦個人才!”楊哲說着就將我推向了李婷。
李婷,29歲,畢業於北京經貿大學,主修行政管理,在天衆工作了5年。她身着白色正裝,頭髮梳的光亮,給人一種很乾練的感覺。
“楊哲?你怎麼來了?”李婷有點意外。
“給你送個人才。”楊哲繼續推薦我。
我直直的站着。
李婷上下打量着我。
“今天的面試時間已經過了吧?”李婷問。
“是的,對不起,我因爲一些事來晚了!但我真的非常需要這份工作而且我也一定能幹好。”我極力爲自己解釋。
“她是爲了幫我解圍,纔來晚了。這小姑娘挺機靈的,適合幹這一行!”
“幫你解了圍?怎麼回事?”李婷不解。
“就剛剛,我被一幫記者圍的水泄不通,是她幫我解了圍進了公司。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楊哲將話拋給我。
“我叫夏天。”我回答。
“原來是這麼回事,可是我們的人都招的差不多了。”
“沒有空缺了嗎?”楊哲繼續追問,她是真想幫助我。
“有是有,可就怕她幹不了!”李婷有點爲難。
“什麼工作我都幹得了!”我斬釘截鐵地說。
“總經理助理!”
“這可是個大差事!上一個又換了?”楊哲笑道。
“可不是嘛!都換四個了!真不知道他滿意什麼樣的?”李婷抱怨道。
“李經理,請你給我這次機會吧!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我堅定地說。
“李婷,我看就讓她試試吧!沒準兒就成了呢!”楊哲幫忙說。
“你是學習什麼專業的?”李婷問。
“新聞傳播,這是我的簡歷。”我有點小激動,因爲畢竟有門了。
“好吧!死嗎當活馬醫吧,總經理也催的我不行了!你先把簡歷放這,明天早八點半來我這報到。”李婷終於點頭了。
我興奮地差點就跳了起來。不住地感謝。
走出天衆大樓,午後的陽光依舊燦爛,我彷彿看到了自己的未來與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