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寂雲帶我走回珠寶店,對方纔那個Sales說,“把我訂做的東西拿出來吧。”
Sales怔了怔,忙從展櫃底層拿出一個青藍色的戒指盒,帶上白手套,緩緩在我面前打開。
燈光彙集到一起,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戒指盒裡是一枚大約五克拉的鑽石戒指,被切割成星星的形狀。
白寂雲拈起戒指,在我眼前晃了晃,說,“求婚的時候,我會把這個戒指送給我未來的新娘。”
我有些驚喜,想起方纔還因爲戒指的事情鬧他,不由得有些慚愧,但開心也是實實在在的,伸手便要去搶那戒指。
他個子高,手一擡,我便夠不到了,看着我在他眼皮底下急得跳腳,白寂雲笑了,細長的眼中像是藏了一片海,湛藍的表面下似乎有着深邃的漣漪似的暗涌,“誰說新娘是你了?怎麼這麼心急?”
我愣了一下。
爲什麼我明知道他是開玩笑的,心裡卻還是覺得恐慌?
白寂雲見我這樣,急忙把鑽戒遞到我手裡,“看你這麼可憐,借你玩一會兒吧。本月的十八號,我會在羅馬廣場,向我未來的妻子求婚。”
這顆星星鑽好閃。我把它捧在手裡,想起十年前他曾對我說,我是他生命中最閃亮的星。
我擡頭望向白寂雲,他也回望着我,就在這時,他的電話又響了。
“你死了這條心吧。”他皺了皺眉,簡短地回答,“不要再打電話來了。”
白寂雲一向紳士,能讓他用這麼惡劣的口吻回話的人不多。
我想問他這個電話是誰打來的,話到嘴邊,還是吞了回去。
白寂雲放下電話,看我的眼神又溫存下來,揚了揚脣角,忽然搶回了我手中的戒指,交還給Sales收了起來,“幫我保管好,十七號我過來拿。”
本月十八號,我的生日,他說他會在羅馬廣場向我求婚……想象着求婚那天的情景,想象着我終於可以與白寂雲白頭偕老……我像個傻瓜似的,整個人陷入了一種夢幻般的幸福裡。
離開珠寶店以後,白寂雲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沉默地牽着我的手,搭電梯回到地下停車場。
剛走出電梯的玻璃隔間,一輛麪包車忽然停在我們面前,停車場裡車來車往很正常,我本來沒覺得有什麼特別,可是驀一擡頭,忽然看見前方又駛來一輛轎車,直勾勾停過來,堵住了我們退回電梯的路。
麪包車上跳下來幾個二十出頭的小青年,年紀不大卻各個目露兇光,白寂雲也察覺到不妥,拉着我想往另一個方向走,卻被轎車上剛下來的中年人攔住了去路。
這個中年人四十歲左右,西裝革履,戴一幅黑色的金屬邊眼鏡,與那些小混混的氣質不同。
“白先生,那小姐,麻煩二位跟我走一趟好嗎?我老闆想見你們。”
我直覺來者不善,可是這個時候,終歸是客氣點好,“請問,閣下的老闆是誰?”
“去了你們就知道了。”那人淡淡地笑着。
話音未落,白寂雲忽然上前一步,狠狠地撞了他一下,拉起我的手從他身邊衝了過去。
我們在前面跑,那些人在後邊追,我上氣不接下氣地問,“這些人什麼來頭?莫非你欠了高利貸?”
“我一般不欠債的,除了感情。”白寂雲氣喘吁吁地回答。我們跑了半個停車場,終於跑到了車子跟前,白寂雲按開車鎖,我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準備衝進去躲起來。
就在我打開車門那一瞬間,車子裡忽然躥出一個人來,拿溼毛巾捂住了我的嘴……這股味道好刺鼻,我吸了一口,整個人便暈暈的,失去了知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