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倭國人,不也說我們華夏語嗎?”林逸反嗆道。
“我……我說倭國語你特麼聽得懂嗎?”
於是,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嘰裡呱啦”的倭國語,林逸瞬間懵了,還真是聽不懂,也不知道那小子是不是在罵人,所以趕緊打斷道:“算了,你還是說華夏語吧,你們倭國語聽起來太他媽猥瑣了,總感覺和小電影裡面的男主角都是一個腔調!”
“看來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就不用自我介紹了吧?”
“井上駿嘛,你聲音那麼猥瑣,一聽就能聽出來!”林逸低頭看了看地上滿臉紅腫的井上源,然後對着電話沉聲說道,“對了,我還正準備打電話給你呢,沒想到你竟然先打過來了,倒是爲我節約了電話費……你哥哥井上源現在就在我的手上,你看你是不是過來一下?”
“是麼?”井上駿卻是沒有半分驚異和慌亂,“我看我就不用過去找你了,還是麻煩你親自把他送回到我們櫻花門來吧……因爲你的桐葉小姐現在也在我們的手上!”
“桐葉怎麼會在你們的手上?”林逸頓時大驚失色,他本來想用井上源要挾井上駿的,萬萬沒想到竟然反被井上駿用桐葉把他給要挾住了,這角色的轉變未免也太快了吧?以至於林逸半晌都還沒有回過神來。
“怎麼?你不信?”電話裡傳來井上駿陰冷的聲音,沉寂了一會兒便聽到桐葉在那頭掙扎,“你們休想利用我把他引過來……林逸,你千萬不要過來,殺了井上源就趕緊回華夏,不要管我!”
“啪!”一記清脆而響亮的耳光,桐葉的聲音截然而至。
“混蛋,你們不準動她!”林逸的心因爲這記響亮的耳光聲而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當即便衝着電話怒聲吼道,“你們要是再敢動她分毫,我保證你哥哥井上源會死得相當難看!”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井上駿冷冷地笑了笑,“今天下午兩點,你帶着我哥來櫻花門換人,如果你敢耍任何花樣,或者到了時間還沒來的話,那可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說罷,井上駿就掛斷了電話。
林逸使勁兒地撓了撓頭,只覺得腦子裡面一片混亂,這一通電話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他不知道桐葉怎麼會突然落在櫻花門的手上,但現在他真的沒有心思去琢磨這個問題,他只知道絕對不能讓桐葉出事,否則即使報了仇,他也會抱憾終身。
“怎麼了?”龔潤見林逸接電話的時候神情就不對,再聯想到林逸所說的話,估計也沒什麼好事兒,趕緊將林逸拉到一旁問道。
“我朋友落在他們手上了,讓我今天下午兩點帶着井上源去櫻花門跟他們換人!”林逸焦躁地回答道。
“你不會真的打算去跟他們換人吧?”龔潤情急道,“林逸,這事兒你可犯不得糊塗啊,他們倭國人說的話就跟放屁差不多,就算他們真的跟你換了人,可是你覺得你能把你朋友從櫻花門裡安然無恙地帶出來嗎?恐怕到時候連你自己也得白搭進去,這擺明了就是龍潭虎穴,闖不得啊!”
“可是……我還能怎麼辦?”林逸極其無奈地攤了攤手,他怎麼會不清楚井上駿心裡的那點兒小九九?只不過現在桐葉在他們的手上,哪怕明明知道櫻花門就是一個龍潭虎穴,林逸也要義無反顧地去闖一闖!
“不行,我絕對不能允許你這樣做!”龔潤一把將林逸拽住,苦口婆心道,“林逸,我能理解你的報仇心切,可是這個時候咱們得保持清醒的頭腦,理性地分析目前的局勢,他們有你的朋友作爲人質,可我們手上也有井上源啊,從根本上來說,我們現在手上的籌碼和他們是一樣的,所以我們現在絕對不能自亂陣腳,我們是有跟他們談判的籌碼的!”
林逸卻是搖了搖頭說道:“龔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不能用我的朋友去冒險,實不相瞞,她是個女孩子,雖然井上源現在在我們的手上,井上駿不敢殺了她,可毀滅一個女孩兒,殺了她只是其中的一個方式,如果井上駿對我朋友做出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你說到時候我應該怎麼辦?”
“可……”
龔潤一時間也無言以對,林逸的顧慮是完全有道理的,如果井上駿真的對桐葉做出了什麼禽獸的事情,那丟失了清白,只剩下一條命的桐葉,林逸到底是救還是不救?
所以他們雙方的籌碼還是不一樣的,井上駿可以把桐葉玷污了,也不會減輕這枚籌碼的重量,而他們能怎麼辦?難道把井上源也給玷污了?
良久的沉默之後,林逸終於擡起頭來說道:“龔大哥,我這次倭國之行,你幫我的已經夠多了……你的身份敏感,而且還有龍王的軍令在身,今天下午的換人你就不用跟我一起去了,我做出的決定,後果也由我自己承擔!”
“兄弟,今天下午哥哥還真不能陪你去了!”龔潤拍了拍林逸的肩膀說道,“你也知道,現在不是講哥們兒義氣的時候,如果我的身份被拆穿,那就不再是你的私人恩怨,而會演變成一場國際事件,我必須要對我的身份負責……昨天晚上我那是迫不得已,今天下午,就只有看你自己的了!”
“你放心吧,我不會那麼容易掛掉的!”林逸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附在龔潤耳邊一陣細微耳語。
……
櫻花門雖說在亞洲殺手界聲名赫赫,可京都的普通市民卻並不怎麼熟悉,它的外部裝修得就像是一座很普通的武館,而這樣的武館在倭國京都一抓一大把,誰也不會將它和一個殺手組織聯繫在一起,所以櫻花門的地理位置並不偏僻,反而處於市區之中。
龔潤開車將林逸和井上源送到了櫻花門附近的一個路口,然後便開車離開了,而林逸則押着被他用銀針壓制住了穴脈的井上源一步一步地向櫻花門走去,他知道那裡面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在等着他,可他的腳步依然堅定。
櫻花門的門口站着兩個身穿黑帶跆拳道服的小羅羅,當林逸帶着井上源走過去的時候,他們便心領神會地在前引路,別看櫻花門外面的門面不大,裡面的空間卻是非常大,竟然有一層半的室內練武場,爲什麼說是一層半呢?因爲它的第一層是一個完整的練武場,而第二層只有一半,採取的是開放式樓層設計,站在第二層的護欄邊上,便是可以將整個第一層收於眼內。
第一層的練武場內分散站着二十來號人,看樣子應該都是櫻花門這個殺手組織的成員,都是給人放過血的狠角色,而第二層的護欄邊上,擺放着一張圓形的玻璃茶几,此時正圍坐着三個中年男人在喝咖啡,有意思的是,這三個中年男人竟然就囊括了全世界的三大膚色人種,一個身穿黑色貂裘大衣的黃種人,一個穿休閒裝的白種人,還有一個穿夾克的黑種人。
林逸估摸着那個身穿黑色貂裘大衣的黃種人就是櫻花門的門主武田,至於那兩個外國人的身份,林逸就無從得知了,只不過能和武田坐在同一張桌上喝咖啡的人,也絕對不會是什麼小角色。
在第二層的右邊角,林逸總算是看見了桐葉的身影,此時她被繩子半吊在空中,嘴角還殘留有暗紅色的血跡,臉上和身上也佈滿了斑斑駁駁的血跡和土漬,看樣子受的傷還不輕,而井上駿此時就拿着一根沾有血跡的木棍站在桐葉的身旁,一臉的冷笑。
這一幕,林逸心疼不已!
“沒想到你還真的來了,不錯,是個爺們兒!”井上駿衝着林逸戲謔地笑了笑,然後充滿挑釁地用木棍挑起了桐葉帶血的下巴。
“混蛋,你放開她!”林逸指着井上駿一聲怒喝,繼而一把扣住了身旁井上源的脖子,殺氣凜然道,“我給你三個數的時間把她放下來,否則你就等着給你的大哥收屍吧!”
“一!”
“二!”
……
井上駿仍舊無動於衷,他纔不相信林逸膽敢在這個時候殺了他哥哥井上源呢,如果沒有了井上源當保命符,那小子和桐葉根本就不可能走出櫻花門,即便是有井上源當保命符,他們也不見得能活着走出去。
於是井上駿放心大膽地等着林逸數到三,他還真想看看這小子到時候不敢下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窘態。
“三!”
林逸聲如洪鐘,面似殺神,當“三”這個數字的話音落下的那一刻,他單手捏着井上源的頸脖,竟然將其從地上提了起來,舉在了半空中,而他的手此時捏的已經不是井上源的咽喉,而是他的大半個脖子。
“咔嚓!”
一聲脆響使得全場瞬間寂靜了下來,林逸毫不手軟地一把捏了下去,五根強有力的手指從井上源脖子的兩側插了進去,然後越捏越緊,直至將鬆散的手掌握成了一個堅硬的拳頭,整個過程血光四濺,慘不忍睹,井上源的半邊脖子都被林逸捏得了粉碎,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嗚咽一聲,便徹徹底底地斷過了氣兒去,脖子上只剩下小半血淋淋的經脈和皮肉連接着腦袋和身體。
“你若不信,我便殺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