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勵泓看了眼和宏舟,一樣的嬉皮笑臉。房昱斯也是同樣的表情,只是和宏舟眼神閃爍明顯是隱藏了很多奸詐狡猾的事情在裡面,不知道怎麼形容才合適。以前不覺得和宏舟這種眼神可惡,至多是覺得討厭,不看也罷。不過這次很叫人無語,尤其是跟房昱斯在一起的時候。
跟他之間的恩恩怨怨真是一言難盡,跟曹文峰是合作者,跟和宏舟就不能用合作者或是對手來形容,如果用棋逢對手來說他,是不是更合適?
“媽媽,我沒淘氣。”房琬頤本來沒說話,一直都在房勵泓腿上坐得好好的,那迎婭明知道他們之間談話沒有任何進展可談,還是不希望房昱斯跟房琬頤兄妹兩個攪和進去,房琬頤不知道輕重還能說,只是房昱斯這小子看人眼色還是知道的,怎麼非要在裡頭蹚渾水?
“知道,先到媽媽這兒來。”那迎婭朝女兒招手,知道朝房昱斯招手是白費精神,但是沒想到在房琬頤這裡也是白費精神,真不愧是兄妹兩個。就連脾氣性格都是一樣,誰要是看到他們家兩個寶貝就想親近的話。是不是有點自不量力?
“就讓她在這裡好了。”很明顯的,房勵泓就是縱容女兒最好的載體。只要他開口了,還能不順着房琬頤?這種時候就能很清楚地看到,父女兩個絕對是一個鼻孔出氣,你還拿他們沒辦法。這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事情。比如說,誰要是跟房琬頤過不去,房勵泓會放過他嗎?
那迎婭看了他們父子三人一眼,轉身走了。房昱斯朝女傭招招手,根本就不用說話,立馬就知道這是兄妹兩個準備要他們最喜歡的東西,比如說房昱斯最喜歡的澳門雙皮奶。還有房琬頤的櫻桃汁,以前那迎婭都不知道房琬頤喜歡這麼奇葩的飲料,你要她喝,她是絕對喝不下去的。但是房琬頤就是樂此不疲。
房琬頤好像就是喜歡這種場合和氛圍,房昱斯好像還聽得懂他們在談些什麼,但是房琬頤就是真的聽不懂了。即使聽不懂,也非要在這裡坐着,你要她走,一定不會聽的。
“我想我說的事情,房總是一定可以明白。如果今天以後房總還是一如既往的話。我想今天這個景象以後房總都不會看到了。”目光在房昱斯兄妹兩個身上略微停留,又朝那迎婭進去的花房停了一下,很明顯的意思相信房勵泓能夠懂得。
這纔是他今天來的真意。很明顯的是再告訴所有人,如果房勵泓不能滿足他的意願,恐怕以後都不會再有這麼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時刻了。至於出了任何事情,也不要怪到誰頭上。房勵泓輕輕摸着女兒的頭髮:“當然,我想我以後都不會給你這個機會了。”
話音未落。好像是那麼多小說裡面都能看到的景象:摔杯爲號以後,馬上就會有很多事先埋伏好的殺手出來,手執利刃對着毫不知情的對手,不過這在房勵泓看來也太假了。真有埋伏的話,還能到摔杯,現在就是最好的原音重現。
房勵泓沒有準備。怎麼可能?比如說現在,一聲讓和宏舟看不到以後的景象,好像憑空冒出來的人。已經把這裡團團圍住。
房昱斯見怪不怪地撇嘴,只有和宏舟會看不到這些。剛纔已經提醒他了,說家裡有很多人的。而且和宏舟親自跟着他去了很多地方,不就是爲了讓爹地不好過。爹地不想媽媽知道太多事情。說是媽媽心情不好,知道這些以後心裡就會更加不舒服。其實也不至於了。媽媽的心裡實在很強大。只是爹地總把媽媽捧在手心裡,要要不要這種寵着媽媽啊?
房琬頤喝了一口櫻桃汁。小眉頭擰在一起,有點酸不過回味很好,而且櫻桃的香氣是她最喜歡的味道。周圍一下子冒出來這麼多生面孔,還是穿着黑衣,怎麼都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就齊刷刷出來了?
所有的目光都停留在和宏舟身上,貌似還冒出來幾個黑洞洞的槍口,擦槍走火的話,和宏舟會在一眨眼變成馬蜂窩。這正是房勵泓準備籌劃這麼久以後需要達到的目的,和宏舟不是一向自命不凡的嗎,甚至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只要他想什麼,就會有人達到他的目的。這也是從小就學到的,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還有更重要的,爲了達到自己的目標,絕對是可以不擇手段的。
和宏舟臉色微微一變,手指已經變了個位子,剛準備掏出槍,已經被兩個黑洞洞的愛情口對準了腦袋,冷汗馬上從頭上冒出來,緊接着就是房勵泓冷冰冰的臉和眼睛:“怎麼,只有你會動腦子,其餘所有人都是傻子?”
逗弄着女兒的小臉,然後看向房昱斯:“房昱斯,看到了?需要爹地教你?”
“爹地,怎麼樣都可以?”房昱斯挑起一側眉頭,跟房勵泓平時的表情簡直是一模一樣,誰要是說他們不是父子兩個,那就是睜着眼睛說瞎話。馬上就看到房昱斯手微微一擺,跟房勵泓平時發脾氣的樣子,更加是如出一轍。那些冒出來的人,好像事先就被房勵泓和房昱斯教好了,只要父子倆不同的手勢就會有不同的交代。
兩雙有力地手同時把和宏舟摁住,根本就不管坐的任是誰。和宏舟來不及做出反應,至於手上的槍,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另外一個人根本就不會給和宏舟掙扎反應的機會,將那把槍踢出好遠。
“幹什麼!”和宏舟大叫,已經大失身份:“房勵泓,你想怎麼樣!”
“和叔叔,你應該問我的。”房昱斯笑嘻嘻地過來:“叔叔那天不是讓很多人跟着我,然後叔叔又不放心,還專門出來跟在我後面整整一天,我也不知道叔叔要對我幹什麼。不過今天叔叔問我爹地想幹什麼呢,爹地不知道要怎樣,但是我知道叔叔準備把我怎麼樣。我去洗手間的時候,叔叔也去了。我看到叔叔手在那把手槍上磨蹭了很久,要不是有人進來,恐怕爹地媽媽都看不到我了。是不是啊?不過也有可能看到,就是叔叔裝在那個大黑箱子裡,送到爹地面前,等到爹地媽媽打開的一瞬間,我沒說錯吧?”
和宏舟看到房昱斯的笑容,後脊樑往上直冒冷汗,誰說房昱斯是個孩子?他竟然把這件事已經發生和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分析得頭頭是道,甚至知道自己要做什麼、這樣的孩子長大了,會是所有人,不論是同齡人還是別人最可怕的的對手,剛纔就說過房昱斯的教育經歷是無法複製的。
“和叔叔,你沒把我怎麼樣,我是不是該要感謝你呢?”房昱斯看了眼房勵泓,一臉不以爲然的神情,不知道是在默許他的行爲還是別的什麼,總之不反對就行。
“感激我,如果我知道會有今天,絕對不會在當天放過你。”面前已經不是一個懵懂頑童,而是一個強勁有力的對手。你想要跟他鬥,不知道一下冒出來的是頑童的思維方式還是男人的思維模式,如果兩者兼有,根本就無法琢磨。因爲那簡直是天使與惡魔的完美組合,房勵泓把他放在這裡,已經不打算叫人知道他們究竟打算幹什麼。
“房昱斯。”房勵泓看房琬頤的眼睛盯着一枚花色糖果不放,知道那英啊平時不喜歡她多吃糖,所以趁那迎婭不在旁邊,乾脆把糖拿過來給她:“慢慢吃,媽媽不在這裡。”
“爹地,被媽媽發現就慘了。”房琬頤笑得陽光燦爛,她居然不怕這些東西。還能笑嘻嘻地吃糖,不知道房勵泓平時是怎麼教他們的。
“沒事。”房勵泓笑笑:“慢慢吃,不急。媽媽看到不會說你的,她知道琬兒最乖了,一定不淘氣。”
房琬頤咬了一口,非要給房昱斯吃。房昱斯要是不吃的話,小丫頭肯定不依關鍵是房昱斯不喜歡吃糖,爲了讓妹妹高興,還是高高興興接過來咬了一口:“很甜,你少吃點。等會又要說牙齒痛了。”
“多多,我牙齒裡沒有蟲蟲。”房琬頤不高興了,哥哥非要說他吃了糖就會牙痛,其實媽媽每天都督促他少吃糖了:“你看嘛。”
“還淑女呢,你看看張這麼嘴巴,哪個淑女會像你這樣?”房昱斯跟房勵泓一樣摸摸她的臉,兄妹兩個笑成一團。和宏舟懷疑房勵泓在教育孩子的時候,是不是用了什麼別人意想不到東西,換個人的話,肯定不可能把孩子教成這樣。房昱斯已經不是尋常地球生物,但是房琬頤呢?看起來挺可愛的一個小姑娘,而且每次看到她總是不由自主地喜歡。比起自己的女兒更甚,她要不是房勵泓的女兒該多好。
不論他在想什麼,很多事情已經無法改變。比如說他跟房勵泓之間已經無法改變,誰也不能改變這個既定事實了。